远离了城市的喧嚣和灯光,抬头才会发现原来星空可以如此浩瀚。在岛国北部的山区,如果你不曾进来过,那你一定不会想到在这么一个小小的山谷里可以同时容纳十几幢不太高的小楼。夜晚的风缓缓的吹过,混杂着某种花的香味,还有青草的苦涩,再加上泥土特有的气息,深深地吸上一口,感觉身体的所有毛孔都绽开了,欢呼着,雀跃着。
这么一片建筑群,却看不到任何的灯光。只有不远处的一幢小楼的天顶上,忽隐忽现的有一点火光明灭着。是一位个子不算太高的男子,梳着一个大背头,却给人一种极有气势的感觉。
他呆呆的看着天上,眼神微微闪烁着不知道在想什么,烟头都要烧到手了却还一无所知。终于香烟烧到了末端,他似乎才感觉到烫了,却也不慌,居然又拿起来吸了一口,然后直接扔在地上,踩灭。眯着眼睛朝远方看了一眼,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个优点嘲讽的笑容。
他转身向一侧的楼梯走去,下了楼梯,整个过道都漆黑无比,但是他好像有着夜视眼一样熟门熟路的顺着过道往前走着。过道的末端是一堵墙,之间他从上衣口袋掏出一张卡片,随意的在墙前面一晃,只见这堵墙缓缓的向一侧划去,出现了一个小小的隔间。
男子走进隔间,那堵墙又缓缓的合拢了起来,男子又拿出那个卡片在面前的晃了几下,嘟嘟的想了两声,刚才的那面活动墙上居然出现了一个巴掌大的显示屏,上面自然是日语,然后男子快速的在上面点了几下,似乎在输入密码什么的,然后出现了一个负12,嘟嘟响了两声后隔间居然飞快的向下坠去,这居然是电梯。
电梯门开了,男子缓步走了出来,这是一个大厅,大概有一百多平米的样子,四面都是一扇扇的门,而大厅中间坐着几个全身橙黑色衣服的人,他们居然身后都背着刀。男子走过去用日语轻声的问道:“麻生教授在哪里?”
为首的黑衣人忙的站起来鞠躬道:“麻生教授在Z-9实验室,需要我们帮您通知一下吗?”
男子听完说道:“不需要。”然后向另一侧的门走去。果然还是一样的电梯间,男子在上面点了几下,电梯接着下降。
电梯门又开了,这次是一个小房间,左手边是一个门,正面去是一个金属的大柜子,男子打开柜门取出一件白大褂穿上,然后又套上鞋套,打开左面的门走了进去。又是一条长长的通道,绿色的塑胶地板,墙壁和天花板上也是白色的塑胶,绿色的荧光灯把墙壁照的绿油油的,看起来分外的诡异。这是一间实验室,无菌的生化实验室。
终于走到了尽头,男子推门进去,一个巨大的大厅,里面都是立着的大概有一米粗细,从地板直接在天花板上面的玻璃柱。里面淡绿色的液体泡着各种动物的尸体,甚至远处的几个里面居然是人体,时不时的还有气泡从地下咕噜咕噜的冒上来。
男子对这些熟视无睹,径直穿过密密麻麻的玻璃缸,走到了大厅的另一头,一盏昏黄灯光照亮了这个角落,一个试验台前坐着一个佝偻的背影,在哪里低着头不知道在写什么。男子拿出一支烟,点上,深深地吸了一口,也不说话,就是看着那个背影。
“陈年,不要在实验室里抽烟。”一个苍老的声音从背影哪里传来。“反正也是最后一次了,无所谓的。”那个叫陈年的男子回到。“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这么固执,难道我们就不能好好的坐下来商量一下?”说着那个背影也转了过来。一个极其苍老的背影,灰白的头发。
“我们还有什么可以商量的呢?你做的那些,我也不是不知道,何必要这么假惺惺的,你们日本人不是最讲究坦诚么?你既然已经欺骗了你的合作伙伴,那我们就没有什么可以说的了。”男子踩灭了烟头,左手插在口袋了说道。
“我自然有我的苦衷,你又是一根筋的性子,我不告诉你自然是有原因的,我已经太老了,我能感受到我的生机每时每刻都在不断的流逝,我为了这个项目已经付出了五十年,现在它马上就要出成果了,我必须活着。”老人慢慢的仰起头闭上双眼道。
“这就是你的解释么?那么很抱歉,我不接收,我的实验研究不是为了让你做这个…”说着陈年的左手终于从口袋里拿了出来,手上居然握着一把小巧的手枪,瞄准了枯槁老人。
“你就不能看在我是一个行将就木的老人份上容忍一下么?”老人苦笑着说道。“呵呵,你现在恐怕都不是一个人了吧?还老人?”陈年讥讽的笑了笑。
“那你就准备用一支小小的手枪解决我么?”老人突然睁开了眼睛,双眼迸射出一种让人心悸的光芒。
砰砰砰,响起了三声枪响。
远在几十公里外的另一个军事基地,一个看肩章赫然是大将的人正坐在沙发上看着一份报纸,突然他手边的电话响了,大将接起电话,只听见对面一个急促的声音道:“将军阁下,我是松下,Z-9实验室突然发生了大爆炸,麻生教授和陈年教授正在里面!”
“什么!”听到这个大将一脸的不可思议的表情,大声吼道:“怎么可能!是有人侵入么?”电话那头的声音回到:“并没有检测到任何入侵的迹象!”“那你还在这里废什么话!马上去给我救人啊!如果那两位出现什么意外,你就在我面前切腹吧!”顿了一下又说:“让甲贺的人来亲自向我报告!”说完直接挂断了电话。
远在不知道几万里以外的陈好自然不知道这一切,他现在正在一脸兴奋的盯着眼前的小型天文望远镜,本来前几天新闻说今天晚上有本世纪最壮观的流星雨,所以作为一名业余的天文爱好者,陈好就早早的借了一具朋友的小型望远镜准备观察。结果就在他安装好望远镜装备看天上时,他却发现了更好看的东西。
“哇,我说那个死胖子为什么会有这么好的望远镜,原来是看这个啊!”陈好嘴里大声的叫着,眼睛却还是直勾勾的看着望远镜,我们从他看的这个角度看去,那边很明显是女生寝室的方向。
“喂喂,好哥,咱们差不多点行了啊,该给我看看了,咳咳。”正在说话的是站在陈好身后的一个看起来个子不高,身板瘦弱的男孩子,长得一张很清秀的小脸,尤其是一双桃花眼尤其的吸引人。所以…
“小娘,别推我,别推我,我马上就好,看着妹子那小蛮腰…”陈好一句话还没说完,已经被他身后叫小娘的男孩子给拱到一边去了,那个男孩子就叫小娘,这个绰号是陈好给他起的,因为据陈好描述,小娘那双狐媚子眼,当得起小娘这个称呼,
小娘对此开始是极其反对的,曾经公开表示过自己是男儿身,并且零件齐全,绝对不娘。但是后来被陈好威胁说如果不答应叫他小娘,那以后就当着妹子的面都叫他原名,然后小娘就默许了,因为他原名叫刘富贵…。
陈好被挤开了也不恼,自顾自的从兜里掏出一支香烟,然后站着抽了起来。其实陈好长得还是蛮好的,个子高高的,脸也颇有棱角,看起来也是风度翩翩的美男子。如果这时不知道他在干什么的人一定会觉得这个侧面还是挺有看头的,吸着香烟,眼神犀利的看着前方。但是如果知道在他这时看偷看女生寝室,那就是另一回事了。
这时小娘也不知道是看到了什么,嘴里不断的吹着口哨,还一边嘿嘿嘿的傻笑,这时突然寝室门开了,进来一个青年,他一进来看到陈好在,就一脸嫌弃的不断的在鼻子前面扇着手,似乎要把所有的烟都赶跑。再看到小娘对着望远镜看女生寝室的方向,那个嫌弃的表情直接变成了厌恶,然后直接坐到自己桌前,带上耳机拿出一本书来看,一句话也没有说。
这就是陈好的寝室,四人间,除了他自己和小娘,在加上这个自称正人君子,看谁都不顺眼,整天都待在自习室的学习狂,还有一个既不高又不帅,但是老爸有钱,整天香车宝马的泡妹子,一般都不会回寝室的土豪,就组成了这个寝室。
这时小娘也反映过来了,不好意识的对着学习狂笑了笑,学习狂没理他,他居然自己脸红了一下,然后轻轻的对陈好说:“好哥,时间还早,我们去操场看流星雨去吧,在寝室反正也是无聊的。”
不一会儿,俩人都躺在了操场的草坪上,这时黝黑的草坪上人还是真不少,绝大多数都是一对儿一对儿谈恋爱的,还有小部分的人是被那个本世纪的最壮观流星雨忽悠来的,像陈好这种一对男的一起来看流星雨的还真是不多。
“好哥,你说你为什么每次流星雨都跑出来看啊?我觉得并没有什么好看的啊…”这是小娘突然问道。
“确实没什么好看的,但是,我小时候有人说流行划过的时候许愿会很准,所以我就想试试。”陈好答道。
“哇,没看出来啊,好哥你这个都相信嘞,嘿嘿,让我猜猜你许的是什么愿望啊?肯定是要一个女朋友对不对,你不用告诉我你的愿望啊,据说不是说出来就不会实现了?”说完还侧着头给陈好抛了两个媚眼。
“没有啊,我也觉得不会实现,所以我啊每次都来,说不定哪次万一实现了呢?至于我的愿望,恩,反正我看了这么多年都没有成功,我以后都不会再看了,看烦了,告诉你也没关系,我就是想看看我父母是什么样子。”
这是突然一向笑嘻嘻的小娘都不说话了,他知道,陈好和他说过自己的过去,陈好一出生才十五天,就被他父母送到了京城的一家孤儿院,然后他父母就消失了,谁也不知道去了哪,再也没出现过,如同人间蒸发。
陈好在孤儿院的抚养下慢慢长大,曾经他也想着去寻找一下自己的父母,他查遍了整个孤儿院在他被送来的记录,却不曾找到他自己的,只言片语都没有,唯一留给他的只有一个据说当时攥在手里的纸条,上面就两个字,陈好。
陈好也去附近的医院查过自己出生那段时间医院的接生记录,还是一无所有。他甚至怀疑过自己手里那个纸条上面的名字根本就不是自己的,而是自己的父亲,或者母亲的,就是为了方便自己长大后找到他们,可是当他去公安局查到全国叫这个名字的人有几万,甚至还包含一个明星时,陈好彻底的放弃了。
“没关系,我一个人也可以过的很好不是?起码我还有小娘啊!”陈好笑着说了一句。小娘听了也终于笑了,“就是啊,妹子什么也是浮云不是,起码我还有好哥啊”说完两个人就傻兮兮的笑了起来。
这时天上的流星越来越快,越来越密集,似乎要凭它们的莹莹之光来划破夜的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