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慢慢踱走,不急着回月苑,这个皇宫,进来这么久,经历过多少的事情,却还没有好好的走过,目前正是初春,天气虽然还冷,但是各种花木都开始吐露新芽,展示春天的脚步已经近了。
走到一个幽静的小径,旁边种满了梅花,争相怒放,满园的梅花,比日本的樱花还艳红,还壮观。梅花季节已经快过了,在寒冷的冬天绽放自己光彩的梅花,正努力趁着最后的时光开放自己,撒满满园的异香,只愿在最后一刻,展现自己不后悔。
我深深吸一口气,整个胸口都溢满梅花的幽香,让人神清气爽。
皇宫就是皇宫,不仅华丽,而且占地很大,一望无际的小径,梅花也延伸看不到尾。
这条小径,不知道是不是平常都是这么静,我走了这么久,也没有看到一个侍卫或者宫人经过,真是奇怪了。这么幽静美丽的地方,肯定有人在管理的,怎么会没有人呢。
正当我奇怪着,却看到我讨厌的那个人――――凌季天,他正跟着一个看起来熟熟的宫女不知道在说什么。神色那么严肃,我从来都没有见过他那种脸色,在面对我时,他都是嬉皮笑脸的,没个正经,经常就是逗的我发火,就是要把我气个半死,没安个好心眼的。
现在这么严肃的他,就是我陌生的了。跟着宫里的宫女,能有什么事让他露出这个表情的?我不禁好奇他们的谈话内容。
轻手轻脚的走近他们,却只隐隐约约听到什么楚家,什么太后,难怪我觉得那个宫女那么熟,我肯定在姑妈的凤宁殿见过,但是隔的太远,我努力想要看清,却只看到模糊的面相,宫女的衣装都是统一的,不能够凭借衣服来认人。
凌季天会武功,要是太近,只怕会被他发现。我不禁苦思,该怎么办呢?
听他们的讲话,很模糊,离的这么远,我还能模糊听到,大概是这个地方太静太隐蔽,让他们以为不会有人经过。
我探头探脑,一个不小心,踩到一个突起的地方,不禁轻叫了一声,惊动了他们两个人。
那个宫女一听到声响,袖子蒙住脸赶紧就往里走,我不禁懊恼,怎么这么不小心。
凌季天严肃着一张脸,我从来不知道他板起脸会这么可怕,让人不敢直视他,眼睛不再散发着勾引人的邪气,却是冷漠的眼神,让他看起来就像是危险的撒旦,欲置人于死地。
我走了出来,凌季天一看是我,愣了一下,眼神闪了一下,脸色又恢复平常的痞子模样,快的让我自叹不如。这个男人,这么会变脸。
我先声夺人,抢先说:“我可是不经意经过这里的,我可没有偷听你们讲什么哦。何况,只要你们没有在算计坏事,也不用怕我听到不是吗?”
凌季天羽扇一收,一副翩翩美男子模样,邪气的说:“鼠头鼠脑的还说你没有偷听。要是没有偷听,干吗躲在树后面,一副做贼心虚的模样。”
我反驳:“我哪里有躲,我只是不想打扰你们而已,我可是为你们着想呢。”
我朝他挤挤眼:“没想到,凌大公子居然勾引姑娘勾引到宫里来了,不怕皇帝给你扣上一个**宫廷的罪名啊。”
凌季天白了我一眼,没好气:“什么勾引不勾引的,本公子从来都不用自己去,那些女人自会自动送上门。”一副得意洋洋的模样。
我掩嘴闷笑,凌季天一恼:“你笑什么笑?难不成本公子有说错。你不也是对我流过口水。”说完还不忘得意一笑。
我瞪他:“我什么时候对你流过口水了。居然还这么得意,免费的鸭子你喜欢当就去当,本姑娘才不理你。”
凌季天一愣,道:“鸭子,什么鸭子,这里没有鸭子啊?”他被我的话弄的有点摸不着头脑。
我哈哈哈大笑:“不告诉你。”朝他扮了一个鬼脸,我四周望望,看看有没有什么人突然跳出来,要是再被人冤枉,就真的是倒大霉了。
凌季天好奇:“你在看什么?这里没有人拉,要是有人,远远的我就可以知道了。”
我叉腰:“知道,知道有什么用,我在看上官魅会不会又像鬼一样突然冒出来。谁知道你们是不是又在算计我什么。”
凌季天脸一沉,道:“我已经跟你说过了,那些都是意外,我干吗骗你、”
我耸耸肩:“谁知道你们啊,反正你们肯定就是在算计我爹就是了。刚刚那个宫女看起来好像很熟悉,在哪里见过呢?”
我故意偏着头,看他陡然紧张的模样,才又开口:“哎呀。老是想不起来?脑袋在关键时刻老是不好使。”装成很苦恼的样子,事实上,我也不敢肯定那个宫女是不是就是姑妈宫殿里面的,但是我肯定见过,才会觉得熟悉。看到凌季天的表情,我敢肯定,这里面肯定有什么计谋,还是跟楚家有关的。不然干吗怕我看见,这么紧张。
我不爽:“干吗这么紧张的模样,我是不知道她是谁,你们干吗老是针对我。我又没去惹你们,却还是弄的一身腥。”这真是让我心里超级不爽。
凌季天一听,暗地里松了一口气。
他白了我一眼,有点心虚道:“哪里有在算计你什么,你脑袋里面就不能想点别的事吗?我跟那个宫女就是在偷情,不行啊?”
“你?偷情?”我一脸的怪异,才不相信他这么蹩脚的说法。依照他本身的说法,本来就很对,他不用去勾引女人,女人就自动送上门,何况以他跟皇帝的交情,连行礼都不用,还需要偷情,骗谁啊。
我瞪他,他也瞪我,大眼瞪小眼,就像看出他葫芦里面卖的什么药。
看了许久,没个结果,我泄气,反正,提醒姑妈就好。只要爹不做什么事,估计他们也抓不到什么把柄。爹要是那么容易被他们抓住把柄,哪里还能混到现在这么高的位置。
但是,有些话,说不定可以让凌季天带给皇帝,说不定有什么效果,我正色道:“姑妈已经把什么都告诉我了,我很清楚皇上跟楚家之间的恩怨。而我相信,我姑妈是不会骗我的,她那么善良的一个人,你应该也可以看的出来。我只想告诉你,除了我爹在朝堂上对皇上有所阻碍外,其余的,楚家没有做任何对不起他的事情。陈皇后的所作所为,都只能是她自己本性造成,跟我姑妈无关,作为一个皇后,本就应该有心里准备跟众多女人分享一个男人。如果真要怪什么人的话,最该怪的,应该是他母后本人,而不是别人。是她把自己逼进了死胡同,也因之她偏执的性格,所以,连带的也教给上官魅这种偏颇的观念,怎么可以怪到楚家的头上来。”我知道我说这些话有些残忍,但是,不说明白出来,只会让事情变的更加的复杂。
凌季天脸一沉,压抑着说:“太后真的是这么跟你说,陈皇后的含怨而死以及魅所有悲惨的过去,都应该怪他们自作自受?”
我赶紧道:“姑妈才不是这么跟我说,这是我说的。姑妈只是跟我说了当时发生的经过而已。事实上,如果不是陈皇后太过嫉妒姑妈,不能够以一个皇后的胸襟去公平对待后宫的女人的话,她自己本身就这里…。。”我指了指脑袋:“有问题的话,这种性格,我都怀疑她怎么就当上皇后,所有的事情,只能怪感情弄人,但是你们却把这些全部怪罪到姑妈头上,不觉得你们很冤枉人吗?。这些陈年往事,除了当事人清楚之外,别的人,都没有权力去猜测,去说什么,不是吗?皇上都是他母后的一言之辞,怎么就可以定了楚家的罪呢”
凌季天沉思:“不管怎么样,太后脱不了干系,这不能怪皇上有疙瘩,毕竟那是他的生母。何况,楚宰相处处在朝廷上跟皇上作对,作为一个臣子,应该是辅助皇帝,而不是阻挠皇上的决策,企图权倾朝廷。总之一句话,好自为之吧。楚宰相如果识相,认识到自己只是一个臣子的话,说不定以后不会死的很难看”
我气急,居然这么说我爹,这些古代人,脑袋就是这么冥顽不灵,怎么都听不进去。
思绪一转,干吗跟他在这里吵,没个结果,反正只要找到适当的机会,跟上官魅说清楚,相信在他的心里,对他的母后,也是又敬又怕,虐待他的是他自己的母后,又不是姑妈,光是听他母后在那里说三道四,就认定了姑妈的不是,这真是太过冤枉了。只要他偏颇的观念能够改过来,加上我爹年事以高,劝他退休,应该不是难事,这样,楚家就可以保住,我也可以保住我的爱情,两全其美,我乐观的想。
只是,我太错估了上官魅的野心、固执,以及我爹的野心,以后发生的事情,让我措手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