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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宁当小人,勿做君子(2)

Peter愤愤地说:“现在让我说话管什么用?客户都火了,还说以后再也不跟我们合作了!我可没有您那么大的本事,都能哄着客户换方案!”

大齐很不喜欢他这种态度。从公司创立到现在,连庄言都没这么跟他说过话,他Peter算老几?

大齐脸色一冷,冷冷地说:“知道就好!行了,你们回去吧!把那边的联系方式给我,既然是创意不好,就交给我处理吧!我能哄着客户换方案,也能哄着客户认了这片子!”

Peter大怒,正想跟他“理论”,却发现庄言一言不发地坐在那里,脸色也不怎么好看。Peter顿时就明白了:大老板这是默许了大齐的态度,现在硬碰硬根本没用!

没办法,Peter只能忍气吞声地出去了!

程佳也被大齐这个样子吓了一跳。在她的印象中,大齐虽然脾气不好,但从来不刻意“摆架子”,现在是怎么了?有危机意识了?但这不是她可以去讨论的事,连Peter都被拂了面子,她一个小小的客户经理,又算得了什么?万一大齐追究她搞不定客户的责任,她也没好果子吃。于是,程佳知趣地走了。

两人走后,庄言问大齐:“你真没问题?”

大齐笑笑:“没事!你没看出来吗?咱们的Peter总监这是跟客户唱双簧呢!客户又不是他爹妈,总有弱点嘛!”

Peter又吃了一肚子气出来,回到制作部又看到小耿一边喝水一边跟其他的同事聊天:“……我还真不知道大齐哥打台球那么厉害,直接让他给收了,我趴地上做了20个俯卧撑……”

Peter顿时就火了,张口就骂:“你整天就那么渴啊?渴死鬼投的胎?用不用公司专门挖个水池让你喝?只会喝水,你还能干什么……”

痛骂了一顿之后,Peter心里那个爽啊,简直无法用言语形容。他把小耿想象成大齐,想象大齐在自己面前俯首贴耳的样子,更加愉悦了。

跟大齐想的一样,这事确实是Peter搞的鬼。

大概是几天前,Peter领着几个人去“好吃点”食品公司开会,说到这个片子,企划经理小郑非常满意。Peter一边谦虚,一边问道:“陈总没意见吧?”

小郑却说:“陈总就是随便看了一眼,没说什么。”Peter有点疑惑:“陈总都没看,也能过?”

小郑自得地说:“一般没什么问题。陈总说我觉得行,他那边基本就没意见。”

Peter笑着打趣他:“看来陈总很重视你啊!以后郑总可得多多关照啊!”

回到公司以后,Peter一直在琢磨这件事,想借着这件事让大齐栽一把。现在不就是个天大的好机会吗?

于是,他抽个时间给陈总电话,约他出来吃饭。

陈总也算是给Peter面子,爽快地赴约了。吃饭的时候,不免就谈到了Peter现在的情况。

陈总关切地问他:“怎么样?你这样的人才,在现在这个公司一定很受重用吧?”

Peter自嘲地笑了笑,漫不经心地说:“还行吧!也就那么回事。”陈总觉得奇怪:“怎么了?听起来好像不太满意啊?我可听说你们老总挖你的时候费了不少劲。”

“他对我倒是还行!关键是那个二老板,我是横看竖看都不顺眼。”

“哦?”

Peter满脸不屑:“说是创意总监,其实就是硬占了这个位置,屁事不懂!做出来的东西烂得要命,真是侮辱‘创意’这两个字!不就是仗着当年跟着老板一起从头干起来的?觉得劳苦功高了,谁都不看在眼里。”

陈总不便说什么,只是点头。Peter又继续说道:“就为了您这个片子,我还跟他吵了一架。”“是吗?我看了一眼,觉得还不错啊!”“陈总,您有所不知啊!当时出创意的时候,我觉得我对咱们公司比较了解,就帮您想了一套方案。结果他连看都没看就直接否了,我没办法,只能尽量帮他完善他出的方案。要不然,根本就没法看了……”

陈总不了解情况,又对Peter从前的公司非常信赖,所以,也就相信了Peter的说词,觉得大齐出的创意烂到了极致。于是,回到公司,就让小郑把片子调出来研究,越看越觉得有问题。一怒之下,就让小郑把片子打回来,还放了不结尾款之类的狠话。

Peter对现在这个局面很满意,一心等着看大齐的笑话。但大齐早已经不是从前那个暴脾气、不懂“谋略”的大齐了。你有阴谋,我有对策,绝对不会让你得意了!

跟小郑碰过面之后,大齐回来跟庄言汇报结果:“据说陈总觉得咱们这个创意有点空,跟他们这期的产品不搭,投出去也肯定没有效果。”

“那怎么办?改创意?”

大齐摇头:“不用!这事你不用管了,我来处理就好。Peter跟老陈熟,我就从老陈身上下手呗!老陈不懂,是让人忽悠了,我给他扳回来就好了!”

庄言还是有点担心:“你确定没问题?有事就说,我全力支持!这样吧,我找几个朋友打听一下,看他们有没有跟老陈熟的,帮忙说说好话!”

“行,你也帮着问问,我再找找别人。”

中国是个“关系”盛行的社会。有“关系”,就有钱,就没有麻烦。

大齐打了好几个电话,这几个朋友都说跟陈总说不上话。突然,他福至心灵,想到了那个搞房地产的李总,一问果然有戏。

李总说:“老陈刚欠了我一个大人情还没还呢!怎么,你打什么主意啊?”

大齐大喜:“哎哟!哥哥哎,您可得帮我个忙!电话里说不清楚,您什么时候有空?出来聊聊!”

李总还算仗义,拍着胸脯说没问题,这个忙帮定了!于是,李总出面把陈总约了出来。大齐做东,三个人吃喝玩乐一条龙,非常开心。

一定要有一个愿意帮忙出力的“贵人”

人在江湖飘,哪有不挨刀?纵使你三头六臂、浑身本事,也总有被人“暗算”的时候。你有通天的本领也招架不住来自四面八方的敌人,怎么办?请贵人出马!

身在职场,一定要结交几个愿意为你帮忙出力的贵人。不常用,但总能在关键的时刻为你解决困难。人脉就是生产力、生存力,千万要记住这个真理。至于你怎么结交到这样的贵人,就看你自己的本事了!而从大齐身上,我们也可以一窥端倪:在适当的机会下相遇,借机与对方“意气相投”,保持联络,互相帮忙……在这个过程中,你就成了他的朋友,而他,则成了你的贵人。

没有一次战争是公平的

大齐、李总、陈总、三个人正在做按摩。陈总的心里是有点不舒服了,毕竟吃人嘴软,拿人手短,何况人家大齐还陪着他又玩又吃的,到现在为止,两家公司的事情一点儿也没说,这不免有些吊人胃口的意思。

大齐感觉到彼此之间已经放松的足够了,当着李总的面说可能效果会更好点,于是便客客气气地先说道:“陈总,之前我一直没有机会正式拜会您,真是不好意思啊。”

陈总客气地说:“哪里的话?我跟你们公司的Peter很熟,他常来看我,都一样。”

大齐笑着说:“这是两码事,您跟Peter是朋友,咱们这可是公对公,是不是?”

陈总也笑:“,都是朋友,用不着这么正式。”

……聊了很久,终于进入主题:“陈总,那创意是我出的,您看咱们现在也算是朋友了,您能不能跟我说说,到底是哪里让您不满意了?”陈总考虑了一下说:“你们公司那么大,难道就出了一个方案?年轻人啊,我跟你讲,你要多虚心学习,人家Peter可是从4A出来的,论技术、论经验都不比你低,他的建议你也得听,他又不会害你。你可能不知道,我这个人就是喜欢精益求精,没有看到最好的创意,我当然会不高兴。”

李总感觉是时候了,就适时地插话了:“老陈啊,你也可能不知道,我这个兄弟有个好处,就是认真,从来不敷衍。你把事情交到他手里,他能做到百分之百,就绝对不会做到百分之九十九。你喜欢精益求精,就是找对人了,他最愿意进步了。”

事已至此,大齐基本上明白是怎么回事了,Peter肯定没干什么好事。他跟在李总的话后面说道:“陈总,我研究过你们公司以往的广告,我感觉这些广告在创意上一直都很保守,受众有限。咱们刚出的新产品,受众面大了,创意上也应该有所改变,您说是不是?”

“我们公司之前也讨论过,当时是考虑到没有把握运作好,所以还是保守点,一步一步慢慢地来,起码保险。”

大齐点头:“我明白,不过,您应该把这个信息反馈给我们,我们也好折中一下。”

陈总说:“怎么没说啊?你不知道吗?”

大齐摇头:“我还真不知道。如果我知道了,肯定会事先跟你沟通。陈总,我想问一下,您当时是反馈给了Peter还是客户部?”

陈总想了想,犹豫地说:“客户部吧!我交代给小郑了,他应该把我的意思转达了……”

“好,我知道了。这件事情我会处理。不过,陈总,您看这个片子,都已经做出来了,说实话,您公司的几位领导都还觉得不错啊!您真不喜欢啊?”

李总跟大齐一搭一唱,总算把陈总说服了,改动一些小细节,就可以结尾款了。

谈完正事,三个人继续享受。大齐想要的结果已经有了,接下来的事就好办了。

第二天,大齐把程佳和Peter一起叫到了庄言的办公室。

庄言先拿程佳开刀:“程佳,陈总那边反馈意见,你为什么不回来说?忘了?”

程佳很诧异,赶紧辩解:“我说了呀!郑总监给的意见我都回来反馈了,一点儿也没落下,我敢肯定!”

大齐问她:“陈总昨天亲口跟我说,有一条非常重要的意见我们迟迟没有给他修改。他就是因为这件事不高兴的!”

“这绝对不可能……”庄言的语气很不好:“什么不可能?那就是陈总撒谎了?用不用把陈总请来跟你对质?”程佳差点哭出来,看看庄言,又看看大齐,再看看Peter。

Peter觉得自己该说话了,躲在程佳后面说:“我相信佳佳不会犯这样的错误!大齐,你是不是听错了?”

“我听没听错,你可以去问陈总。你们不是很熟吗?最近又不是没见过面!说起来,Peter,我也觉得奇怪呢!你跟陈总关系那么好,他有什么想法,肯定会第一时间跟你沟通啊!这毕竟是你的客户,你最熟,你怎么也一点儿消息都没听到呢?”

“你这是在侮辱我!我哪有那个时间整天跟在客户屁股后面转?我手上一堆的事,你不知道吗?忙完了这个忙那个,您那个水质的美女还没做完呢!你来告诉我,我哪有那么多的时间?”

“行了,都别争了。好在大齐已经说服陈总了,再改改就能用。程佳,你一会去那边跟陈总道个歉,把事圆过去,别让人家心里有疙瘩。还有,你这个月的奖金没了。回去好好反省一下,不要再犯这样的错误!”

程佳委屈得不行,还想说什么,被Peter拉住了。

Peter对庄言说:“庄总,我跟佳佳一起去吧!齐总说得对,这事我也有责任,不能全推到人家佳佳头上。我去跟陈总道个歉,免得落个话柄。”

庄言没再说什么,点头同意了。

去的路上,程佳一直在骂大齐,用尽了各种她能想到的词汇。Peter在旁边帮腔,一边安慰她,一边帮着她骂大齐。

可虽然嘴上过了瘾,两个人心里还是不舒服。好好的一盘棋,就生生地让大齐给搅坏了,谁能高兴?但同时他们也意识到:大齐这个人不是那么好对付。经此一役,他们想“收拾”大齐也得转移到地下,不敢明刀明枪地来。看庄言现在的态度,已经明显偏向大齐。而大齐手里又抓着他们的“把柄”,确实不敢轻举妄动。没办法,既然是战争,就无所谓公平,胜者为王、败者成寇,你只能接受那个不公平的结果。

这两个人,在某种程度上成了一条绳上的俩蚂蚱,更加团结在了一起。而曾经跟程佳有过“一腿”的庄言,到了关键时刻,也不会徇私。因为他是这个公司的老板,他最关心的是效益。

哪个老板不无情无义?

庄言曾经是“宠爱”过程佳的:纵容她嚣张跋扈,允许她跟大齐叫板,对她的胡作非为睁只眼、闭只眼……可是,也就仅限于此了。这些“宠爱”的成本,并没有超出他的底线,他可以给。可一旦过了线,他就只能翻脸了。

在这件事上,庄言明知道程佳只是个替死鬼,可他还是“处理”了程佳,让她来为这件事负责。为什么?他知道在什么时候弃车保帅。在Peter还有利用价值的时候,庄言愿意“保”住Peter,并且给“罪魁祸首”的他找一个替罪羊。在这一点上,庄言跟大齐是有共识的,所以,他支持大齐的决定。于是,程佳就“倒霉”了。

所以,你可以相信老板的“情义”,但一定要守住那条底线。你碰不起,也没那个资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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