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放是个撒谎一定露出破绽的16岁单纯女孩,这么说,就是……管止深跟那个女的,不只是传传绯闻那么简单,曾经,在一起过,是事实了。一个旧爱,生病回来得到这个男人的照顾,算做什么。藕断丝连?
女孩子的心思细腻和男人的心思细腻不同,阿年会不由自主的乱想,不会拿那个女人和管止深的关系往单纯了想,管止深34岁了,报道上他赠予女人中市这栋别墅,他是32岁,赠予上海那栋价值几千万的别墅,是去年,他33岁。这说明,去年他和那个女人是有联系的,然后,怎么回事,去年他在招聘会上遇到了她,移情别恋了,甩了那个女人?
阿年越想越凌乱。
管止深和她认识的这两个月里,往最白了去想,他想的是跟她上榻,阿年最怕的一件事。如果他追求那个女人的时候,也是这样的状态,整天以得到对方为目的,阿年浑身不禁一阵恶寒。
甚至,阿年怀疑,他跟那个女人一直没有断过。
试想,这个男人潜意识里你认定了,准备向他靠拢了,突然,一个在他身前被宠过的女人站了出来,你一想到那个女人和你的男人发生过数次身子关系,种种臆想的画面,叫人难过。
跟放放说了没事,放心。阿年就挂断了,放放许是也放心了。
放放说,小嫂子你别告诉我哥。
阿年说,好。
一个人发呆,阿年,躺在榻上,忽然想起前些天,管止深在半夜接到来电,穿上衣服出去了,并没有告诉她,早上回来了,也没有说过自己晚上出去过。当时阿年没有多想,现在想来,一定,是去见那个女人了。
在她这里得不到的,那个女人,给得了,对吧?
阿年会跟其他女孩子一样,委屈的想哭,但,仅仅是想,不会真哭出来。眉眼淡淡的忧愁,表达,那份难过的心情。
这一夜阿年几乎没怎么睡过,时不时的醒,也不知道因为什么,睁着眼睛,发呆,再迷糊的睡着,再醒了。
早上,天亮是起榻的理由。
睡不好也没有黑眼圈儿,只是白皙的小脸儿更加白了,不是好颜色的白。眼睛干干的疼,提醒自己没有睡好,可是躺下,真的睡不着。洗了脸,早餐勉强吃了一个小面包,一袋牛奶,出了门。
整个中市的人,都看到了这篇报道。
方默川也一样。
他没有接到任何单位的入职消息,甚觉奇怪,早餐后看完了报道,方少把杂志扔在了向东的车上,开车,直接去了一单位应聘。
职位,他都没看清是什么东西。按照程序,被带进去填表,倒不是什么名企,只是在中市来说还算待遇好的一个地方,向东在外面等着。
方默川从公司出来,站在门口,悠闲地站定,四处看了一眼,敛眸看了一眼打火机的火苗,点上嘴唇上的那支烟,抽了一口,手指夹着再次四处看了一眼。一辆熟悉的车,进入视线。
向东方默川,上了车。
向东把车停在了拐弯处的街上,和方默川步行到那家公司对面,拿出望远镜,那辆方默川怀疑的目标车开了过来,车牌号,车型,完全对上,那辆车到了方默川刚应聘的那家公司门口,停了,车上下来人。进去了公司里头。
方默川把烟扔在了路边垃圾桶里,大步走过了街。蹙眉问前台接待的人:“刚才进来那人,干什么。”
女接待奇怪地看方默川。
方默川有点不耐烦,向东拿出皮夹,抽出两张一百元,二百块说句话值了吧?不少吧?那女人看了一眼头顶监控,微笑着推回去:“请您拿好您的钱,刚才的人去了人事部……”
不会那么巧,也是来应聘的吧。
难不成这新邻居跟自己抢职位,方默川笑,出去时,向东叹气:“要继续跟着这个人吗?”
“跟。”方默川出去踹了一下那辆车,回头:“总得知道这孙子哪个石头缝里蹦出来的。”
向东点头。
这人和事,的确得处理,这么和方默川过不去的人。
方默川打给阿年,让她今天老实在家呆着,休息休息。阿年点头,难得的休息了,以后上班了,估计会忙碌,休假,也鲜少有。
下午。
跟了差不多一小天了,没见这位杀马特邻居见过什么人,用望远镜看,在车里,这人倒是打了几个电话。
向东无奈:“怎么办?”
方默川一样没有办法了,不见母亲,不见姐姐方慈,那到底怎么回事,多心了?不会,邻居很奇怪,一切都很奇怪。
母亲想办法阻止自己在外面生存,这,合乎母亲的做事态度。
邻居回了家中,方默川一样回了家中,只是在楼下,没有上楼,在车里,向东问:“要不要直接问他?”
晚上。
方默川和左正一起,向东有事离开,跟着邻居那人进了一家酒吧。
以前,方默川常来的地方,一进门,有管事的人点头哈腰上前,对这小祖宗敬畏的很,一直跟着那个人到了包厢门口,确定。
“方少,来,抽根烟。”男经理手拢着火,给点上。
方默川接过那支烟,四处看,拿过经理手中那根燃着的火柴,自己点了上,皱眉,晃灭了火柴,扔了,说:“给我一桶掺水的冰块儿。”
经理点头。
包厢只有那个邻居男的,和一个女人在里头,亲亲热热,两个服务生在前:“客人,您的啤酒……”
那男的只顾亲热,没理会。
方默川过去,冷冷淡淡地揪过那男的领子,按着脖子,听着“哎呦哎呦”声,把脑袋按进了桶里,里头是冰块,水,满满一下子。
那女的老实坐着,吓得。
方默川皱眉听着手里按的这杀马特小子,猪一样的嚎叫,手机上看,方慈的手机号码,果然有,存的名字是:生意2。
确定了,方默川放开手里这小子,从冰块水里出来的脸,扭曲,整个一落水狗德行。方默川一脸平静,预想的到,他把手机塞进杀马特手里,俯身警告:“可爱的邻居,告诉你联络人里的生意2,省省!别把我给逼急了……”
那人看着方默川,很孬表情,半天没吐出一个字,咳了两声,脸上冰的麻了,鼻子里呛着水也难受。点头,一个劲儿点头。方默川的姐那么有钱有架子,为的是把弟弟逼回家,这种人得罪不得。别说把他按进冰块儿桶里,就是揍一顿,也不会吱一声。
方默川离开。
夜晚大街上,方默川,整个人都压抑了。
不知何去何从,偌大中市,装着多少这样心神不宁的,年轻人。
阿年和乔辛她们,还有几个要好的同寝楼女生,一起吃川菜,阿年刚吃了一口,咳的不行。每次吃辣的,第一口吃不对了,接下来也就没法吃了。
喝了一点水,阿年,心不在焉。
乔辛凑过去问:“你和管止深,不会还没说开吧?还是,他真的……”
阿年看乔辛,表情很淡:“他没找我。”
“无语……”
乔辛突然也吃不下东西了。
向悦和另外四个女生聊的火热,都是直爽的性格,不拘束,认识四年了,吃完这顿饭,也许,联系会变得很少,再往后,没了联系。
“你手机响了。”乔辛叫阿年。
阿年转过头去,看了一眼,说“我二叔。”阿年是反感这个长辈的。
“出去接吧。”乔辛说。
阿年拿着手机出去。
你爸,已经判了。
判了,阿年听着二叔的话,突地,咳嗽了一声,嗓子剧烈疼痛了一下。
阿年,不会太难过,不会不难过,怎样的心情,不总结。
判刑的人要见女儿一面。
阿年去了,因为那是生自己的人,虽,没养。
阿年,规规矩矩的温和样子,长得也干净白皙,清秀的像妈妈。爸爸对她说了很多,夸她漂亮,就是太瘦,多吃饭。阿年说好。上次见爸爸,很多难过哽咽在喉,只听爸爸说,自己一句话没说,其实有很多埋怨,很多不平,你凭什么生我不养我?你凭什么赚的钱都给了别人一毛不曾花在我身上?
然后,她平静了下来,把话都咽了下去。以为,不久之后,爸爸的官司会赢,会出来。不想,今天等到的,爸爸判了,不轻。
这次见面,比上次难过,眼泪在眼圈儿里打转,没掉出来。阿年坐在那里,觉得,这样的爸爸不值得自己哭一场,说一句小时候很想念爸爸,爸爸你想过我没有?阿年看着对面的人,他可能期待女儿说点什么,阿年没有,不开口,倔强的样子看上去,好像是在为妈妈不平,为自己,不平。
心里,也这样么,没有,阿年希望,爸爸在里面能好好的,出来的时候,老得走不动了。
阿年爸告诉阿年,以后缺钱,用钱,只管跟你二叔开口要,你二叔会给你。阿年二叔也站在旁边,点头,称,是。阿年摇头:“我满18岁了,大学,也读完了,不用钱了。用钱的那个阶段,已经,过去了……”
需要抚养的时候,没养,现在,不用了。阿年知道,如果不是这次出事,父女之间也许一样没有任何联系。爸爸还有个小老婆,给爸爸生了一个,儿子。
离开的时候,阿年二叔装作很认真的样子跟阿年说:“以后有事儿,直接打给二叔,二叔就把你当亲女儿一样对待。”
阿年看了一眼二叔那副虚伪嘴脸,上了出租车。
出租车上,阿年平复心情,打给外婆,轻声说:“外婆,我爸判了……”有一些悲伤,眼里噙着泪光。
外婆说,做了亏心事的坏人,总会跌一次。外婆跟阿年说,你爸这次跌的狠,老天爷不会错判一个人,想必,是坏事没少做。
路上,接到乔辛的来电,向悦她俩惦记着阿年,问了情况,阿年说没事,就是去看了一眼,已经回宿舍了。
晚上聚餐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