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年不知道,爷爷比管止深还期待那一期她参与的杂志。爷爷对于性教育的话题也不遮掩,奶奶在世时对儿女实施开放式教育,爷爷已经习惯。爷爷认为这个事情不应该隐蔽起来,青少年应该懂得,过早的发生性了行为引起的一系列事情,会对青少年的生理和心理造成严重危害。作为父母,该做到注意观察未成年孩子的生活细节,正确的方式引导教育孩子过完整个不成熟的青春期。
阿年是爷爷找熟人引荐去杂志社的,上面领导重视这一期杂志,省教育厅希望这期杂志可以有一点突破性话题,实际一点,但这个话题又不能实际到为了博眼球过分的敏感丑陋,杂志社领导很难做。苏宇阳和阿年几个人参与其中,保证了会把握尺度,以为许多案例和媒体建议会被直接打回来,没想到最后批准刊登了,后期反响也不错。
爷爷通过文字重新去认识阿年,认为阿年表面什么也不说,但心里很有自己的想法和主意,胆子也够大。听杂志社领导说,苏宇阳敢带头,阿年就敢随后跟着那么干,爷爷听完只是笑,心里更加满意着阿年。
想了想,爷爷开了窍,阿年和外孙性格不适合分了,实属年轻人的正常选择?
这会儿家里,就爷爷一个人支持阿年跟随厅长下去考察。
“咱们,举手表决一下。”爷爷见孙子对自己一张臭脸,开口。
阿年看爷爷举起了手,立刻也把手举了起来。
放放看了一眼爷爷和哥哥,摇头:“我弃权行不行?”
“行……”爷爷说。
方云不举手,自然是不同意的,和儿子是一个想法。
“二比二,爷爷,回头我跟阿年单独上楼商量商量。”管止深看向了阿年,威胁地说。
阿年咳了一下,不带吓唬我的。
爷爷安慰阿年:“别怕,爷爷给你做主,回头爷爷找找人联系一下这位厅长,顺便介绍一下你们三个小伙伴。”
“爸,二比二啊……”方云开口提醒,不是说了举手表决吗,虽然幼稚,但是也得尊重表决结果啊,怎么和阿年就无视别人安排上了。
爷爷看方云:“你女儿,放放弃权。你儿子过分专的性格,造成了他习惯性的捆阿年的思想自由,严格来说他没有举手表决的权利,看待阿年的事情他始终是不够理智,这是不可置疑的二比一。”
管止深放下碗筷,不吃了。
站起身离开了餐厅。
阿年无语。
元旦这天家里人都很闲,方云出去打牌了,爷爷在一楼看着管止深,一上午都没人提起方家的人。管止深看向阿年:“跟我上楼一趟。”
“啊?”阿年看他。
管止深瞬间严厉:“啊什么啊?”
阿年一口气憋着,什么态度!
“跟他上去,爷爷已经给厅长打了电了话,他知道分寸……”爷爷对阿年说。
“哦。”阿年嘟嘴。
不情愿的起身离开沙发这边,不敢抬头的往楼上走,管止深站在楼梯半截等她,见她走到了身边,攥起她的一只手往上走,是用拽的!
阿年忐忑不安,问道:“你不会揍我一顿吧?”
“想的真美,就算你今天跪下来央求我,我都不屑动手打你一下。”他一脸严肃,说着带点幽默的话。
阿年点头,心情变得轻松,大概掌握了他的心理活动。
楼上卧室,阿年和他单独相处中,他脱了西装外套斜着在了大榻上,阿年枕着他的小腹位置感觉很舒服,躺着跟他聊天说话。
“又不是一个人出门,没事,你不要担心。”阿年说。
管止深的双手枕在脑后,闭着眼睛:“说不担心,心里怎么能真的不牵挂?那边雪下得更大,你受得了吗。”
“我又不是不穿衣服过去。”阿年说。
“怕你吃苦。”他说。
阿年叹息:“不做点什么心里更苦,我还忘不了外婆,对舅舅和舅妈的离婚不能释怀,心太小吧?趁着有合适的机会,我想多学学,在我感兴趣的行业里历练历练。这样的生活才更充实有趣吧。”
阿年她们和厅长下去考察,定在了1月下旬,考察回来刚好是即将过年。
元旦过后,阿年额头拆线了。
额头上还包着一层纱布,但是已经不影响太多。1月10号,阿年和管止深一起回了趟小镇,舅舅给阿年打来了电了话,说那边有一些外婆的遗物,舅舅怕自己收着糟践了,让阿年过来拿走,好好收着。
管止深陪着阿年一起,住一天就回来中市。
阿年到了才知道,舅舅叫她过来并非是真的有外婆的遗物,是要把两处房子给阿年一处,马上就办理手续。
阿年摇头不要。
不是缺了这套房子就活不了,但是舅舅说,不给你我给谁?没有儿没有女,手里的一切将来都是得给你。
话是这样说的,可阿年还是不想要,说不好自己心里究竟跟舅舅别着一股什么劲儿,舅舅还年轻,中年而已,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吧,房子,阿年暂时真的不要。
这趟回来,阿年要见一见舅妈。
在中市,来之前管止深给阿年出了主意,如果舅妈非要打工赚钱,那就给舅妈在北方找一个一样的工作,起码在身边有个照应。
阿年点头,她的舅妈和别人的舅妈不一样,这个是妈,亲妈一样的妈。从小阿年知道自己等于没了亲生父母,对自己好的人就都等于了父母,正因为知道不是真正的父母,才格外加倍的珍惜,当亲人有的离开,有的去世,阿年才意识到这次真的成了孤儿。
一直是个孤儿,拥有着外婆舅妈舅舅所以倔强的不愿承认,如今第一次要流着眼泪承认,你成了真正的孤儿。如果不幸婚姻上有个波折,你将面临的是只能自己拥抱自己取暖,或者拥抱你仅有的几个朋友。阿年受了舅舅和舅妈婚姻的影响,那么坚固的婚姻居然都可以说散就散,没有安全感的越来越惧怕未来的生活中会出现不幸。
阿年说服舅妈没有废多大力气,对于舅妈来说,日子不闲着就行,在南方还是北方打工都不是问题。阿年说服舅妈的理由就一个,过完年如果她怀孕了,明年生了孩子,舅妈在北方,可以帮着照顾啊。
阿年说,自己身边想有一个娘家人。舅妈点头,可以归可以,但和你舅舅复婚绝无可能。
阿年点头。
晚上,阿年和管止深住在了小镇上。
“非安全期?”
阿年点头:“不是安全期。”这两个月的例假完全乱了,每次阿年都要掰着手指头重新算才行,他现在也会算了。
“跟我说,哪不舒服?”
阿年咕哝:“腰疼……”
管止深对此感到无奈,腰疼这似乎不算病,也没办法,“我给你揉一揉,等腰不疼了我们再起榻?”
他的手揉的很舒服。
“如果这次怀孕了,那我随领导下访回来刚好就可以测出来了,我一个好运气哈哈!”
“昨晚我很卖力气,如果不够,我们现在还有时间再来……唔……”
“去打雪仗?”他很诧异。
阿年精神了,抬头看他。
不多时他“嗯”了一声,挂断,问阿年意见:“默川要带李晓婉一起出去度假两天,可以滑雪,打雪仗,堆雪人儿,问我们两个去不去?”
“去?还是不去?”阿年也不知道。
不是好不好玩的问题,是适不适合去的问题。
阿年和管止深从机场直接到家,进门,发现家里有其他人在。
他把手里的烟盒打火机随手扔在了茶几上,发出很大的声音,冷了眉眼:“姑姑,谁让您来的?”
“怎么?你的意思是这个家我不能来了?”管三数怒火被挑起。
阿年站在一旁,不愿多看管三数一眼。无论管三数的心险不险恶,自己额头被砸出血缝针都是真的。
李晓婉吸了一口气,坐在那里不知道该说什么。方默川今天有事没来这边,只有她自己一个人陪着婆婆来的。她发现自己在这个婆婆面前,想找理由溜走都很难,除非跟这个婆婆直接吵架,干仗,撕破脸才行!
“爷爷呢?”管止深扬眉,问王妈。
王妈站在管三数身后的很远处,王妈在这个家里多年,看不上管三数,所以王妈脸色也不太好看,对管止深说:“老爷子又病了,早上就送去了医院住着,方姐怕你们两个在南方那边挂心家里,就都没敢跟你们说。”
阿年扶额,爷爷怎么突然的住院了?
王妈一向为人老实,可是这会儿的眼神仿佛是十几股儿的怨气拧在了一起,瞪向了沙发上坐着的管三数!
如此一看,管止深了然。
他额头上的青筋凸起,怒火上来伸手去粗鲁的拉起管三数,语调冷冷的骤降了下去:“姑姑,侄子劳烦您了,从现在起就让我们家清净清净,这个家您一次也别来了,一次都别来了!”
“放开!你还有没有个大小了?”
“尼玛就是这么管教你的?我是你姑姑!还是你是我姑姑!”
“无语……”
管三数大声的扯开了嗓子,从沙发前一直嚷嚷到管家门口,却还是被管止深不留情面的给拽了出去!
阿年和李晓婉本意都想拉着,怕发生什么无法收场的事,但对视一眼,都没敢上手去分开这对姑侄。
估计也是分不开的。
管止深把管三数拽到了管家的前院门前,大步返回管家的客厅,门大开着,他进去拿了沙发上管三数的包和一切东西,胡乱的塞在了一起走出来尽数扔在了管三数的怀里:“今天,您是最后一次踏进这个家门!”
“行了。”阿年拽着管止深。
管止深眉心锁起,眼神安抚阿年没事,他修长有力的手指直指着管三数,蹙起眉头:“爱怎么样怎么样,您不想好,当侄子的从今天起奉陪到底!”
他收回深邃冷漠的视线,大手碰着阿年的腰,带阿年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