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云,我警告你,你不要得了便宜回头在这儿跟我卖乖!”管三数指着方云的鼻子数落了起来,气的手指尖发抖:“如果不是我爸在世,你的儿子真能有今天的这个成就?如果不是因为我们姓管的人,你生的每一个姓管的下一代,靠自己或者靠你这个姓方的当妈的,又能有多大的出息?”
“姑姑。”这话管止深听不下去了。
“古风医院和古风投资集团有多大的关系?”管止深蹙起眉头,他站起身来双手摊开对管三数仔细分析道:“古风医院,它一直在吃着古风投资集团给的所有,去掉古风这个标志,它其实就是一家普通的医院,它会过着普通的日子,吃着普通的食物。现在,它挂着古风这个标志,它过的是富人优越的日子,吃的是昂贵营养的食物,它着这些变得强壮,有个面子,声誉在外。姑姑,如果今天我在您和爷爷面前把话说的稍微难听,古风医院,它现在不过就是靠古风投资集团养着的‘一条不起眼的寄生虫’。”
许是管止深的一席真话刺激到了管三数,管三数弯身抄起茶杯就要砸向管止深,已经被气疯的人当然不管不顾!
“妈,闹得可以了!”方默川迅速起身抢过管三数手中的茶杯,他白皙的手指攥着那盏茶杯,脸和耳根都红了的对管三数低吼。
李晓婉攥紧了阿年的手,只见方默川瞪视着管三数这个母亲,李晓婉不知道这个家里的其他事情,不懂方默川和自己母亲有什么深仇大恨。
阿年知道,管三数她欠了管家人许许多多,为了她自己的利益间接伤害了管家的两条性命。对于打击方云和管止深,管三数口不择言任何话和事情都敢往出抖,可是管止深不能,不能学的跟管三数一样,一样不计后果的消费爷爷的有限生命。
管爷爷一句话都没有说,稳如磐石的坐在沙发一侧,手中支着拐杖,听着,看着,仿佛心和眼已经死去。
方默川的手被烫红了一大片,茶杯里的水是热的,刚进门王妈泡给老爷子的热茶,老爷子一口没喝,这才几分钟过去,屋子里热,茶杯里的水冷却的非常慢,滚烫的茶水从歪了的茶杯盖流出来,流过方默川的白皙手指,皮肉顷刻就被热茶烫伤。
他一松手,茶杯掉在了客厅的地上。
“你总是跟你亲妈作对……”管三数开始重重的捶打儿子。
方默川的爸爸拽过儿子,护在身后,管三数的拳头全打在了方默川爸爸的身上,方默川无力的站在爸爸身后,眼里有伤,声音沙哑:“不是我总跟您作对,不是……”
管三数和方默川的爸爸打了起来,动手。
方云叫王妈:“把老爷子扶回房间……”
王妈赶紧过来,把闭着眼睛不敢睁开的老爷子扶走了,往房间那边走。
老爷子一只苍老的手捂着眼睛,生怕一睁开就会老泪纵横。
管爷爷不如年轻的时候了,再过几年眼看九十岁了,身子一日不如一日,像过去一样吼儿女一句,都渐渐没有了底气和威严腔调,最近两次住院,差点要了命。
方默川和管止深拉着方默川的爸爸,在管三数挠花了方默川爸爸的脸之后,此时方默川的爸爸也在对管三数动手!
方默川的爸爸被儿子扯坏了上衣,还在对管三数叫嚣:“管三数,我告诉你!我特么早就受够你了!我就是要和你离婚……”
“叔叔!”李晓婉看向了方默川的爸爸。
管止深一把扯过方默川的爸爸,用力把人推在了沙发上:“姑父,你需要冷静。”
一条血脉的人,管止深这个人,到底还是有点护短偏心的。
阿年和方云,还有李晓婉都在这边拉着管三数,否则管三数非得捣毁了管家一楼的客厅不可。
管三数一听离婚,笑着大哭:“离啊!当我管三数怕你是不是?”
说着就要再动手。
几个人拉着长得个子高的管三数,管三数顺手又抄起了一个茶杯,几个人拉架的一片混乱中,一茶杯管三数就砸在了阿年的额头上。
“阿年……你没事吧?”李晓婉把人拽过来。
管止深把阿年扯过来查看,额头,流了血了……
方默川的爸爸和管三数,是被方云发火给赶出去的。
方云先去看了老爷子,稳定下来,把这件事告诉了远在首都的丈夫。
刘霖被方云打电了话叫来了,带了烫伤的药膏,在管家的客厅,刘霖皱眉拿过了方默川的手指,一根一根的小心涂抹着药膏。
“他的手没事吧?”李晓婉在一旁问刘霖。
刘霖摇头:“没有大事,但可能开始会很疼,手指需要一些日子才能彻底恢复。”
方默川的手不同于刘霖见过的其他男人的手,细长白皙,手指特别好看,看上去跟一些漂亮的女人手差不太多,只是他的手既漂亮又很有力量,打架的时候,他全靠这一双手和一双拳头让人了流血。
“疼吗?疼了要说。”刘霖抬头看他,一边上药一边用嘴吹了吹他的手指。
“不疼,有一些痒。”方默川看刘霖。
李晓婉吃醋了,拿过他的手:“我再帮你吹吹,就不痒了。”
“无语……”刘霖。
方默川叹息,闭着眼睛想自己心里的事情,没有理会她们两个争风吃醋的行径。
阿年怎么样了?母亲故意砸下去的吗?阿年疼哭了没有?
医院里,阿年有管止深陪着。
不知道究竟茶杯的哪里把阿年额头砸出了一个口子,医生说需要缝两针。
缝针的可怕过程,迅速过去。
缝针完毕,阿年就觉得没想象中的那么可怕了。
阿年叹气,小声的说:“还好。”
医生叮嘱了一番:“明天算起的第三天来换药一次,一个星期之后视情况来医院拆线,不能吃辣的,鱼类,深颜色的食物等等,伤口不能沾水,需要注意。”
医生客气的给了管止深一张名,说:“管先生有任何问题,随时都可以打过来咨询我。”
带阿年来这里缝针,他只是不想让自家医院的人知道什么,八卦了去。来了这家医院,打过招呼特殊安排了一下,直接检查伤口,做了缝针手术。
关于阿年伤口注意事项这方面,方云全部都懂。
管止深虽然用不到咨询别家医院的人,但也接了名片,说了谢谢。
十点半多,管止深带阿年离开了医院。
他脱下半身上的男士中款大衣把阿年包裹住,出了医院迅速的上车,担心阿年的伤口吹了冷风会不好。
上车后,系上了安全带。
“回家我给你热一杯牛奶,喝了早点睡,明早醒了,伤口就会完全好起来了。”
阿年了,明显是假的,怎么会睡一觉就好了。
有三天元旦假期,所以阿年这次不用请,很怕自己会变成领导眼中的“请假王”。
回到家中喝完了温牛奶,阿年睡不着,拿出那本她参与写稿策划的杂志,献宝一样给书房的管止深送去看:“你看吧,看完别笑就是对我最大的仁慈。”
管止深挑眉接过,翻开。
管止深翻看杂志的时候,神情专注。
“你在中市真的没有买一本看过?”阿年好奇地问他。
他摇头:“没有。”
“真的假的?”阿年觉得他不像那么老实的人。
她记得她写稿期间,是在他集团的办公室里写的,有时她凝神正在写,偶尔回头,就会发现他静悄悄的走来了她的身后,蹙眉在看,阿年几次被吓的用手赶快捂住屏幕。那种心慌的感觉好像小学和初高中的考试,你正在偷偷的作弊,心跳已经不寻常的加速中了,忽然发现监考老师就站在你的身后,吓得不仅浑身冷汗,脸差不多都吓得变成了猪肝色。
毕竟他曾对她写的东西充满好奇过,杂志有卖的期间,她在南方照顾外婆,他一个人在中市,究竟有没有买过一本翻看?
不知道呢。
“这个故事是编的,还是事实?”管止深摊开了杂志,男人好看的指尖,指着某一页的醒目标题。
阿年黯然:“真的事情。”
故事中的女主人公,讨厌男人。
她刚刚出生和不懂事也不记事那时不算,在她几岁能记住了事情开始,就被周围的人和事影响着,她大多是觉得这些事情很新鲜,眼里耳里都充满了好奇,对自己眼睛所看到的一切,信以为真。
她说:“我的心理问题不是一天两天造成的了,也许是我的思想太奇怪,其他的正常孩子不会像我这样敏感。我从小和爸爸妈妈住在一起,因为我们家里真的很小,没有两个房间,所以晚上我们一家三口要住在一张大榻上。我半夜经常醒过来,偶尔就会听到一种奇怪的声音,我睁开眼睛,迷迷糊糊中看到爸爸骑在妈妈的身上,黑夜里我看不清楚,只是我听见了妈妈发出难受的声音,我认为那是爸爸在欺负妈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