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玩够就先不回,别在被子里闷着,出来……”管止深掀开被子,阿年上半身穿着一件男士衬衫,她带来的一套睡衣在两个人激了情过度时不小心弄脏,不能穿,只好穿他的白色衬衫睡觉。
自己的人自己总是投以欣赏目光的,管止深视线扫了一遍阿年的身子,最后大手拍了一下阿年的臀:“起榻,带你游泳。”
阿年很瘦,小腿尤其的细,游泳时在水下钻到了他的怀里,缩成一团,跟他亲吻到咳嗽不止,被他抱上岸。
阳光洒在管止深健硕的身子上,每一寸肌肉都紧绷的那么匀称,阿年说不看他穿四角泳裤,要看他穿三角泳裤游泳,他满足她的眼睛,管止深站在那里,浑身都是湿淋淋的,格外有看头的身材。
张望先回去了,阿年和管止深改签了机票。
中午,阿年午觉时睡不着,反省自己,是不是太小气了,太任性了,居然怕他回到中市之后会接触李秋实老师。回到中市,管止深会一个人去集团里忙,她不能在他身边,那时他还会不会接到李秋实老师的来电?接到了,他还是会拒绝?跟有她在身边时是一样的冷漠反应?
晚饭之后阿年悄悄叹气,让管止深停留在三亚一天,两天,多天……都能做到,但总不能把管止深一辈子留在三亚这里,所以,玩了一天下来阿年就提议回去了,回去的机票比来的机票好订许多,阿年在订。
阿年的情绪时而高昂时而低落,管止深的视线几乎整天都在阿年的身上,阿年的心情好坏他能感觉到,她从什么时候开始不对劲?他心里有数,是因为他接了岑岑的电了话吧?所以,阿年的要求他在尽量满足,她说再呆几天,就呆几天,感觉到阿年的在乎,他很开心。
回了中市,管止深带阿年先去了一趟集团,处理一点事情。
在集团门口,阿年先打开车门下了车,管止深从机场到市区这一路,都在边跟人讲电话边用手提处理事情,路上,他忙碌的没有时间跟阿年说话,看阿年一眼都没时间,他大概还得几分钟才能下车。
“我找了你很久……”
忽然,跑过来一个人站在阿年面前。
吓得阿年往后一缩。
定睛一看才认出来,是地下停车场出口那个保安!
“我辞职了啊!”阿年笑嘻嘻地说。
“辞职了你怎么不告诉我?我每天都留意下班往出走的人,人太多了,我没见过你。问了别人你的手机号码,可是没人知道你在哪一个部门,知道你的看我一眼,没告诉我号码就走了……”保安脸上带着微笑。
阿年脸红,这个……号码真不能给。
关键是没有什么联系的意义,要是女生,阿年就交了这个朋友了,男生不太好交朋友,管止深会生气?会不会?
此时司机下车,叫阿年:“管总说,让您上车。”
“上车?”阿年转身打开车门问他:“你不下车?”
“无语……”管止深。
没有搭理人。
保安看了看车,看了看管总,敬礼!跟阿年是一样的待遇,被冷漠的人无视,司机对阿年咳了咳,阿年上车。
身边的人,冷死。
他没有在跟人通话了,但管止深依旧修长手指在手提上忙碌,神情专注。
可怜了车外的保安,酷暑难当,站在车外不知何去何从……看上了车的阿年再也没下来,保安猜测,管总认识阿年?阿年是管总的亲戚?
“放下车窗。”管止深吩咐。
阿年深呼吸,司机听了立刻放下了车窗,阿年又看到了保安,保安也看到了车里的阿年,两个人微笑,传达友谊。
可是,车内的冷气在消失,外面的热气扑脸了。
“要不要我把他叫上车来,和他谈谈。”管止深的声音冰了几度。
阿年反应了十几秒钟。
司机大叔都四十多岁了,已经秒懂,从后视镜看阿年,无奈摇头。
“他、他可能不想跟你谈的……”阿年声音越来越小,手指摸着车窗子,看司机大叔:“王叔,麻烦你帮我把车窗子弄上来吧,热,太热了,呵呵,天气太热了。”
当车窗子一点一点的上来了,阿年心跳稳了,动了一动,他的表情也开始逐渐的多云转晴。
一起回家,管止深拿了结婚证,就在他西装上衣的左边口袋里揣着。
他问阿年,你的哪里去了?
阿年说,当时在民政局外就撕了,扔你满脸你忘了?
“你生气没有?”
“没有,难得有个人在我面前撒野。”
阿年当他是夸自己呢……
到家门口了,阿年为了以后在别人面前有点面子,直言说:“以后别吓我,保安也不经吓,从A大跟你见面那次开始,你就吓我,之后你一直在吓我哄我之间来回折腾,天气冷热交替,会流鼻涕,人若冷热交替,会流眼泪。”
“不对,三亚之前你对我冷热交替,我流的是蝌蚪……”说完,高大身影走进了管家的院子里。
回到家里,阿年和管止深分别洗了澡,换了衣服,没有休息两个人就去了医院看爷爷。
车在路上,阿年问开车的管止深:“要不要打过去问问,都谁在医院?”
“不用。”他说。
阿年点头,不问就不问吧。
医院里,阿年最怕碰见的人就是管三数和方慈,可是一想,似乎也没有必要怕,都是她躲不了一辈子的人,她们也吃不了人。
到了医院,管止深一直走在前,阿年跟他身后,推门进去病房。
“无语……”
阿年站在那儿。
病房里的人非常齐,如果事先打了电话问了都谁在医院,阿年听完,非得吓得不敢上车同他来不可。
她和管止深进来的同时,病房里一美刚好走出,阿年认得,就是上次方默川带到管家去的那位,和方默川同去南京游玩一周的那位,此时这美人眼圈儿红,要哭,和阿年擦肩而过,推门出去……
这个情况,阿年有点反应不过来。
病房里的气氛不对,也许在她和管止深进来前,病房里正说着什么事情,在被管止深推开门的一霎那,戛然而止。
“什么时候回来的?”方云问。
“有两个小时了,中间去了趟公司。”管止深说。
爷爷靠在病榻上,眉头紧皱,已经能坐起来了,爷爷让阿年先出去。如果这话是别人说的,阿年可能不舒服,但爷爷说的,阿年就没有不舒服,没有爷爷把自己当外人的心理产生,反而觉得爷爷是为了自己好。
不过,和爷爷接触才不久,阿年也不确定自己是不是自做多情了。
听爷爷的声音很精神,管止深怕阿年难过,回头伸手捏了一下阿年的脸,他笑,阿年了的出去了。
阿年关上病房的门,就听红着眼睛的美人对自己说“能下楼去聊聊吗。”
“可以”阿年还能说什么。
对于阿年来说,这个美人就是一个陌生人,见过两次,她是方默川的新女友,阿年都没有问过她叫什么名字。
“你对我很冷。”美人说。
阿年站在阳光温暖,甚至是有些热的外面,回头对美人说:“没有,你不要想歪,我就是话少。”
“不,我没有想歪,我看得出来,你对我一点都不热情,有些敌意?”美人审视着阿年的眼睛,五官,那么无害的样子,可是心呢?
“这话怎么说,我为什么要对你有敌意?”
美人一双好看的大眼盯着阿年:“因为你和方默川在一起过,为什么分开我不知道,但你对我一直表现的疏离,是嫉妒我和方默川在一起?既然你们分手了,你精神上就不要霸占着他了!我对他的第一印象很好,我很喜欢他的为人简单,不被利益所扭曲,我觉得我找对了人,去了一趟南京,我看到他在阳光下笑,我被他迷住了。他身上有我喜欢的太多东西,无关金钱,我喜欢他身上没有被钱堆出来的那种俗气,但他身上又有被金钱惯出来的矜贵,他是我心中梦寐以求的天之骄子类型!”
阿年无语,天之骄子?太抬举方默川了,这美人长得很接地气,妆化的也很接地气,可是找‘天之骄子’这不怎么接地气,时间久了,接触的多了,真的了解了,缺点优点总是两面都有的,会发现人人不过都是血肉百姓。
阿年说:“我对你没有敌意,我在精神上也没有霸占他,我希望他能过的好,我不会看不上任何喜欢他的人和他喜欢的人,可能这两种人会有很多,但是,他喜欢的他接受的最后只会是一个。”
远处是一身护士服的刘霖,推着一位坐在轮椅上的白发老太太,有说有笑,阿年一直觉得刘霖的护士服很好看,白的耀眼,袖口和领口的边上是青草绿的。
刘霖的父母都是哈尔滨人,阿年觉得,刘霖长得比这位美人漂亮多倍。
阿年收回视线,对美人说:“我没有对你故意疏远,我只是没有把你当成朋友,也不想交你这个朋友,不是我傲气对你这样,相反是我很自卑对谁都这样。我来中市四年了,交的朋友五个手指头就数得过来,至今为止交了四个最好的,两个离开了,一个绝交了,还有一个刚认识不久。”
“无语……”
美人错愕。
“你就当我交友方面是先天残疾吧……”阿年说完,转身走向了刘霖那边。
刘霖早就看到了阿年,没有过去打扰。
见阿年过来了,刘霖问:“没事吧?”
“没事……”阿年摇头。
阿年和刘霖在外面一起赔着老太太溜达,老太太今年六十八岁,下半身瘫痪了,十几分钟,刘霖把老太太送了回去,再出来跟阿年走一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