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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绿野农庄(1)

1.把小偷吓一跳

小老虎力力哪去了呢?它的妈妈正在想念它,听故事的同学们也在关心它,打听它的下落。要找到小老虎力力,我们首先得找到星沙动物园的园长胖光头。

胖光头住在星沙城银河街北斗巷斗柄胡同。这会儿他的院门紧锁着,这说明他不在家。他刚刚拎着行李箱,背着旅行包,上了一辆出租车。出租车开到火车站广场,司机一踩刹车,车子“嘎”的一声停住了,计价器说:

“欢迎您乘坐本公司汽车,请按表付费!”

计价器上显示:11块2。胖光头从口袋里掏出11块钱给司机,说:“我没零钱。”其实他的上衣口袋里有许多一毛钱的硬币。他本来只打算给十块钱的,然后推说没有零钱。

但他怕碰上一个认真的司机,愿意他先给100元,再找给他98.8元,那他胖光头就吃大亏了。所以,他只得咬咬牙,给了司机11元。

他付了车钱,转身走进候车厅。

他乘坐的201次列车,还要再过40分钟才能到站。

他坐在候车厅的红色座椅上等车,把行李箱放在身边,把旅行包抱在怀里。

旁边有两个人。一个高个,一个矮个。高个是瘦子,矮个是胖子。高个是老鼠眼睛,矮个是八字眉毛。这样的两个人,警察一看就知道:他们是小偷。

但当时候车室里没有警察。胖光头坐着没事干,就用梳子梳头。虽然梳头让他变聪明了不少,但他还是没有能看出来站在他身边的是两个小偷。

两个小偷一直盯着他怀里的旅行包。胖子的八字眉耸一耸,意思是说:“伙计,包里有好东西。”瘦子的老鼠眼转一转,意思是说:“伙计,快下手吧,还等什么?”

瘦子走到胖光头的身边,对他说:“先生,我有一笔好买卖,你做不做?”胖光头听说有好买卖,头脑一阵发热:“什么买卖?”瘦子便跟胖光头说:“我有一个姨妈,住在乡下,最近老房子拆迁,从夹墙里挖出了一坛金子和一箱古字画,都是一等一的宝贝。这些金子和字画要是卖给国家,价钱太低了。我的姨妈托我找个买主,愿意以最优惠的价钱成交。”瘦子打量着胖光头,接着说:“我看您像是特别有钱又会做生意的主,不瞒您说,我在这儿来回逛了大半个月了,还就只看上了您,跟您透个底……”

胖光头听了这番话,脑袋热得更厉害了,热气直冒,简直能烫得熟鸡蛋。于是,他趁热打铁,详细地向瘦子询问:“你姨妈住在哪里?有电话吗?”瘦子要他找出纸和笔,给他留下电话和地址。胖光头把旅行包放下,从上衣口袋里掏出纸和笔,先让瘦子把他姨妈家的地址和电话留下,接着又把自己的住址和电话号码写给瘦子。当然,瘦子给他留的电话和地址全是假的,而他给瘦子留的全是真的。

就在胖光头和瘦子说得火热的时候,胖子不慌不忙地从他们身边走开,不慌不忙地拎走了那个旅行包。

等胖光头和瘦子交换完地址、电话,目送着瘦子走出候车厅,再回过头来时,他发现:旅行包不见了!

胖光头怕星沙城的小朋友们和动物专家发现他的秘密,他悄悄把小老虎力力藏在旅行包里。为了不让力力吵闹,他在给力力喝的牛奶中放了两片安眠药。

力力喝过牛奶就睡着了。它是一只刚出生还不到一个月的小老虎,每天除了在妈妈的怀里喝奶、睡觉,再也没干过别的。它一点儿不知道胖光头已经把它跟妈妈分开了。更不知道胖光头想把它卖掉。现在,它也不知道自己已经落到两个小偷手里了。

胖子和瘦子在远离车站广场的一个角落里会合了。他们急忙打开旅行包的拉链,以为里面有金银财宝。

他们打开袋子的时候,力力恰巧一觉睡醒来,觉得有点儿饿了,也觉得袋子里黑糊糊的,很不舒服。它很想从袋子里出来,到地上跑一跑。

胖子和瘦子把脸凑到袋子上,想尽快看到财宝。“啪”从包里伸出两只爪子,“啪”从包里又伸出两只爪子。瘦子和胖子鬼哭狼嚎,他们的脸上一左一右,留下了两道红红的爪印。

瘦子和胖子吓坏了。他们不知道袋子里究竟装的是什么东西,脸上挨了爪子,吃了大亏后,他们也不敢去看个究竟。他们扔下袋子,跑呀跑呀,不停地跑。一直跑到再也跑不动了,才停下来。

胖子说:“那是个什么东西?”瘦子说:“好像是只猫。”胖子说:“一只猫怎么会在袋子里呢?”

瘦子说:“我也奇怪,一只猫怎么会在袋子里呢?”胖子说:“说不定那个光头早看出来我们是小偷,他用一只装猫的袋子来诱我们上钩,吓唬我们呢!”

瘦子说:“你这么一分析,倒是很有道理。看来,我们已经被盯上了。我们从今往后,最好洗手不偷了。”

从此以后,胖子和瘦子就真的不敢再偷东西了。

2.掉进牛奶桶

力力从袋子里钻出来,东张西望。周围已经没有了讨厌的铁栅栏。它跳一跳,跑一跑,发现自己爱上哪儿就能上哪儿。它觉得很高兴,说:“妈妈,你瞧,我们自由了!”

可是,它没有听见妈妈回答。

力力说:“自由了真好,可以到处走。现在,我想到哪里拍皮球都行,只可惜没看见小皮球。也可惜没看到妈妈。妈妈,你在哪里?我饿了。”

力力胡乱走着。走了一会儿,它闻到了一股牛奶的清香。于是,它加快脚步,让鼻子领路,朝牛奶的方向走去。

牛奶香味是从路边一辆小货车里飘出来的。力力跳上车,看到车上有一个大木桶,桶里装满了牛奶。原来这是一辆从郊外农场开来的送奶车。力力爬上木桶,蹲在桶沿上,毫不客气地“吧嗒吧嗒”喝开了。

刚才是红灯,送牛奶的老爷爷不得不把车停住。一会儿红灯变成绿灯,老爷爷一踩油门,车子连放两个屁,又跑起来了。

车子一跑动,车上的奶桶轻轻摇晃,力力站不稳,一个跟头跌进了牛奶桶里。

“咕嘟咕嘟咕嘟。”“咕嘟咕嘟咕嘟。”“咕嘟咕嘟咕嘟咕嘟。”力力一连喝了几十口牛奶,才从桶底浮上来。它开始以为自己淹死了。浮到桶面上,长长地出了一口气,才发现自己并没有死,而且在桶里浮来浮去的感觉也很不错,因为它什么时候想喝就可以喝,还可以伸伸胳膊踢踢腿,“扑通扑通”,溅出一朵又一朵牛奶花。

力力在牛奶桶里“咕嘟咕嘟”喝一会儿牛奶,又“扑通扑通”踢一阵腿。它玩得很高兴。这时候,小货车已经停在了一个蛋糕厂门口,两个工人把牛奶桶搬到了地上。

“哇!”两个工人一声大叫。

送牛奶的老爷爷正在跟蛋糕店经理结账,被工人的叫声吓了一大跳,急忙跑过来。

“出了什么事?”老爷爷和经理同时问。

“看!”两个工人指着牛奶桶。

“啊?”老爷爷的眼珠子都要跳出来了,他实在弄不明白牛奶桶里怎么会有这样的一个东西。“啊啊啊!”经理生气了,气得头发往天上竖,顶得帽子都要飞起来了。

经理当然应该生气,因为这个蛋糕店名叫“信得过生日蛋糕店”,是专门负责为星沙城的小朋友做生日蛋糕的。这个老爷爷住在郊外的绿野农庄,老爷爷养了一群奶牛,老爷爷用没有被污染过的新鲜青草喂奶牛,奶牛产出来的奶,专门送到“信得过生日蛋糕店”里,给小朋友们做生日蛋糕。

经理说:“老爷爷,你太让我失望了,你怎么能用猫洗过澡的牛奶来给小朋友们做蛋糕呢?你真是一点也不爱小朋友!”

老爷爷虽然自己没有孩子,但他是非常爱小朋友的,他当然不会故意送猫洗过澡的牛奶来给小朋友吃了。老爷爷委屈地说:

“我家没有养猫,我真不知道这只猫是从哪儿来的。话又说回来,一只猫要到我的牛奶桶里来洗澡,我能有什么办法呢?我把这桶牛奶拉回去,下次再送一桶鲜奶来好了。”

经理说:“今天的损失怎么办呢?今天有五十个小朋友过生日,我们做不出生日蛋糕了!”

老爷爷说:“那就把这只猫送给那五十个小朋友吧!”这时候,力力已经被老爷爷从牛奶桶里捞出来了。它全身粘满了牛奶,看上去白白的,肚子胀得圆鼓鼓。它坐在地上,傻傻的,一动也不动,因为它实在喝得太多了。

经理看看力力,说:“一只猫怎么分呢?我又不能把它像切蛋糕那样,切成五十份!你还是把它带回去吧。”“好吧,那我就带回去吧。”老爷爷说着,用两个手指捏着力力的脖子,把它拎上了小货车。老爷爷开着车回家去了。老爷爷的心情有一点点不好,因为一桶牛奶全报废了。他早上出门时可是答应过老奶奶,等卖了牛奶,给老奶奶买一双手套。

现在呢,牛奶没卖出去,手套当然也买不成了,你说,老爷爷的心情怎么好得了?

老爷爷心情不好的时候,就什么话也不说,坐在靠窗的椅子上抽烟。现在,老爷爷回到家里了,他什么话也不说,就坐在窗边的椅子上,“吧嗒吧嗒”,一个劲儿抽烟。

“老头子,今天碰上什么不开心的事了?”老奶奶问他。“牛奶没卖掉。”老爷爷说。

“没卖掉正好可以留着自己喝呀!”老奶奶说,“电视里也说,老年人要补钙;要补钙,喝牛奶呗!”“不能喝了。”

“为什么呢?”“有只猫在里面洗过澡了。”

老奶奶很喜欢猫,一听说有猫,老奶奶也不再管牛奶的事了,马上关心起那只小猫来:“那只小猫呢?”老爷爷刚才下车的时候,一心想着老奶奶的手套,忘记把力力带下来了。老爷爷说:“糟了,我把它忘在车上了,说不定这会儿早跑得没影了!”

货车的车箱有一个小窗户,和驾驶室相通。驾驶室里很小,三面装着玻璃,在里面能把外面看得清清楚楚。力力起先不知道那些玻璃把里面和外面隔开了。车停下,老爷爷下车后,它从货车车箱里钻进驾驶室。它看到外面有一个很大的院子,院子的外面是一望无边的原野。它其实还弄不明白“自由”是什么。它看见大片的原野,以为那就是“很大的自由”,它说:“好大好大的自由!跟到动物园来的那只候鸟说的一样耶!”它马上就想得到那一大块自由,可是它出不去,因为有玻璃隔着。它用头撞玻璃,用爪子抓,它还想用牙咬,可是,它还没长牙。它想尽了办法,还是不能穿过玻璃到外面去。它生起气来,在驾驶室里上蹿下跳,碰巧跳到喇叭上,喇叭发出很大的“嘀嘀”声,把它吓了一跳。接着,它发现驾驶室的坐垫软软的,用爪子一抓,“咝”,裂了一道长长的口子。再一抓,“咝”,又裂了一道长长的口子。

听见小货车上有动静,老爷爷和老奶奶急忙从屋里跑出来,可是,他们来晚了,驾驶室的坐垫已经被撕成碎片了。老爷爷看着被撕成碎片的坐垫,心疼得不得了。老奶奶一把抱起力力,高兴得哈哈笑:“哎呀,老头子,你发什么愁嘛!这只猫多可爱呀!我们正好可以把它留下来抓老鼠呢!冬天里还能抱在怀里暖手,手套也不用买了!一桶牛奶换只猫,真是一笔好买卖呢!”

老爷爷听老奶奶这么一说,也高兴起来了。老两口马上打来一盆水,给力力洗澡。老奶奶说:“这么胖乎乎的一只小白猫,真是可爱呀!”老奶奶洗着洗着,力力身上的牛奶没有了,力力变成了一只小花猫。它全身长着棕黄色的皮毛,皮毛上布满黑色横纹,一对小巧的耳朵朝上竖立,黑色的耳朵背面,还有两团漂亮的白斑,像两朵耀眼的白色花朵。

老奶奶说:“哎呀,我的小白猫一会儿又变成了小花猫了!真是可爱呀!”

这时,老爷爷和老奶奶注意到力力脖子上戴的那个小项圈,项圈上还吊着一块小牌子。老奶奶说:“牌子上也许写着主人家的姓名和地址呢,快把它取下来扔掉,我不想看。”老爷爷不同意:“要是有姓名和地址,我们应该按地址把小猫送回去。我们是诚实的人,不能贪别人家的小猫。”老奶奶被老爷爷说得不好意思,脸红了,红得像一个小女孩子做了错事一样。老奶奶说:“我是舍不得这只小猫嘛。”

老爷爷把力力抱到灯光下,戴上老花眼镜,仔细地看那牌子上的字。

牌子上只有两个字“力力”。老奶奶说:“这一定不是主人家的姓名,也不是地址,这一定就是小猫的名字了。”老奶奶抚摸着力力的脖子,说:“你叫力力,对不对?”

力力张开嘴,“啊呜”,打了个哈欠。它这一天跑了这么多地方,累了,想睡了。

老奶奶以为力力答应了她的话,高兴极了,说:“你瞧,老头子,小花猫真的叫力力,它还记得自己的名字,真是只聪明的小猫。”

老爷爷说:“这小猫怎么叫起来像老虎呀!这名字也像老虎。”

老奶奶说:“小猫像老虎有什么不好呢?”老爷爷说:“我没说不好。我也很喜欢这只小猫。”就这样,小老虎力力留在了老爷爷和老奶奶的身边,它被他们当成了一只小猫。这也难怪,谁能想到一只小老虎会掉进牛奶桶里呢?

3.眼镜儿和大家告别

老爷爷和老奶奶的家是一座红砖砌的小楼,一个不大的院子围着小楼,一片开阔地围着院子,一片密密的小树林围着开阔地。站到小楼上,越过小树林朝远处望,还能看见远处有一线青色的山,像波浪一样起起伏伏,那里就是红霞大山。

老爷爷和老奶奶的家有一个很美丽的名字:绿野农庄。农庄的院子分成前院和后院两个部分。前院的围墙上爬满了月季花。院子里有一棵很大的桂花树,一个秋千架,两把躺椅。前院很安静。

后院的情形就大不相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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