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午饭,丁建国要我们回家休息休息,明天就要开学了。
“不了叔,我有个朋友在市里,我想去看看他,您去忙吧。”
“也好,丁香你带他俩好好玩玩,他俩对这里不熟悉。”
“恩,叔你忙去吧,有我在你放心。”丁香姐拍着胸脯说。
丁建国坐上车走了。
“阿逛,你在市里有什么朋友?男的女的啊?你不会背着我姐还有别的女人吧,哈哈。”丁傲大笑着说,我和丁香的脚同时踹向了他的屁股。我看了一眼丁香姐,她竟然幽怨的看着我,天啊!她不会真的以为我有别的女人吧。
“不是,是我的一个大哥,没见过几次但是挺投缘的,他在市里住,反正明天才开学,闲着也是闲着,我想去看看他。”我赶紧解释道。
掏出手机,拨了文哥留给我的电话:“喂,文哥,我是阿逛。”
“啊!阿逛啊,咋想起哥哥我来了啊!”电话那头传了文哥豪爽的声音。
“文哥,我现在在市里,明天开始我就在市里上学了,这不是来找你玩玩嘛!”
“那敢情好!我现在不开货车了,我在二中门口准备开个麻辣烫店,你过来找我吧!下午哥哥好好请请你!”
“二中?哈哈咱哥俩真是有缘分!我就在二中上学!以后我算是有饭吃了!”
“这么巧!好啊,别打电话了,你快点过来吧!咱俩见面再聊,你到二中门口,正在装修的麻辣烫店就是我的店。快过来吧!”
“好!”挂掉电话,我对丁香姐说:“丁香姐,二中远么?”
丁香他姐俩竟然呆呆得看着我说:“阿逛,你不是和他只见过几面么?怎么打电话的时候感觉比和我俩都熟啊?”
“哈哈,你不懂,快告诉我啊,二中远么?咱们去二中,晚饭又有着落了。”
“不远,走吧,正好你俩去看看咱们学校。”说着丁香姐招手打了一辆出租车。
来到了二中门口,市里的重点中学果然是气派,高大的教学楼,干净的操场,就是和我们村里不一样。
“文哥不错嘛,几天不见成了老板了!”我大步走进了麻辣烫店,文哥正满头大汗的收拾着他的柜台。
“哎呀,小兄弟就不要嘲笑老哥了,咦,这个漂亮的小妹妹就是我的好弟妹吧?”没想到魁梧的文哥也有这么不正经的时候。
刚才还风风火火的丁香姐一听到这话竟然开始扭捏起来,女人的心思真是让人看不懂。
“什么弟妹啊,这是我姐姐,叫丁香,这个是丁傲,丁香姐阿傲这个是我的大哥以后叫文哥就好了。”刚进门我都忘了给他们互相介绍一下了。
“哈哈,丁香妹子和丁傲小兄弟,以后常来我店里来吃麻辣烫,别看哥哥我长得粗鲁,可是我的手艺可是顶呱呱哦,以后你们来,我全部免单,哈哈哈。”文哥又开始豪爽的大笑起来。
就这样闲聊了一下午,到了饭点。
文哥摸摸自己的大光头说:“阿逛啊,想吃点什么啊,哥哥好好请请你们。”
“随便吃点就行,咱就去撸串吧,还是路边摊吃着过瘾!”
“好,咱们就去撸串喝啤酒!”
文哥带着我们三个来到了一个路边的大排档,点上肉串和扎啤,我们就开撸。
“来,我们先喝一个,今天不醉不归。”文哥总是这么豪气。
我们四人举起酒杯重重的碰在了一起。真没想到丁香姐尽然这么大的酒量,咕咚咕咚就灌下了一扎扎啤,我们三个老爷们当然不能示弱,也都一口闷了。
“好!我阿逛弟弟眼光真是没得说,找的媳妇都是性情中人。”
丁香姐没有反驳,反而莞尔一笑,又举起酒杯:“文哥,我再敬你一杯。”
文哥当然不会推辞,就这样我们四个敞开了喝起来。几杯酒下肚,我们都喝得迷迷糊糊,但是我觉得我好像很久没有这么畅快,想起中午在云清斋的美酒佳肴,我笑了笑,还是路边摊的大口喝酒大口吃肉来得更痛快一些。
酒到兴时,文哥一把脱掉了上衣,“这他娘的天气,热死哥哥我了。”酒过几巡文哥黝黑的皮肤泛着红色,那一身并不精致的纹身在他魁梧的身躯上此刻更是透着一股霸气。这种气势不是一般人能有的,就算他现在和我们嘻嘻闹闹,但是丝毫不能削弱他身上的杀气,我想文哥以前一定有着辉煌的经历吧。
“文哥,没想到你还有一身的纹身呢啊。”丁傲看着文哥崇拜的说道:“以后我也要纹个!”
“哎,小兄弟,这个可不是闹着玩的,可别纹,纹上了就洗不掉了,就要带一辈子,就像有些事,有些经历,你不想再提,但它还是要伴你一生。”
我感到文哥应该又想起了他的往事,虽然我很想知道,但是我知道他并不想再提起,于是我我又举起酒杯,打断了他们的对话。
就在我们开怀畅饮的时候,突然一个不和谐的声音出现了。
“呦,这个大光头还挺牛掰啊,纹着一身纹身在这装黑社会呢?”旁边一桌社会青年里传了这样一句话,接着就是一阵乱哄哄的嘲笑声。
脾气暴躁的丁傲一听这话就有点坐不住了,我一把按住了他,瞪了他一眼。丁傲也没有站起来,只是脸蛋憋得通红。丁香姐也来了大小姐脾气,刚要说话,就被文哥打断了:“别在意,别在意,咱们喝酒,喝酒。”文哥又把酒杯举了起来。
“咣当!”对面一个平头青年站起身来一把把文哥手里的酒杯打翻在地说道:“臭秃子,我们欢哥跟你说话你听不到么?”说着指着那边一个黄头发瘦瘦的青年,那个欢哥翘着二郎腿,双手搭在椅子上轻蔑地朝我们这看着。
串店老板听到响声也赶紧赶了过来,但是看了他们那一桌一眼,也没敢上前。
“你们想干什么?”丁香姐站起身来。
“想干什么?”平头青年反问道。看到这一战一触即发,我随手握住了桌子下面的一个酒瓶,虽然我不想惹事,但是如果他们敢动我丁香姐一下,我必定和他拼命。
这时,文哥站了起来,整整比那个平头青年高出了一头,粗壮的身形无形的将那个青年的气势压制了下去。那个平头青年一下子没了刚才的气势,巴巴的望着那个欢哥。文哥拿起椅子上的背心穿上,没有看这个平头青年,朝欢哥说道:“欢哥,小的有眼不识泰山,刚才喝多了实在没听见你和我说话,饶兄弟一马,我们这就结账走人了。”一看文哥服软,那个平头青年又来了气焰:“想走?你不看看这片是谁罩的?轮得到你说走就走?”
听到这里丁香姐又沉不住气了,我一把又按住了丁香。我知道这社会上的事我们这些学生还真是无能为力。
“想走可以,过来把这一扎酒干了,就可以滚蛋了。”黄毛的欢哥终于憋出了一句话。用翘着的脚推了推桌子上的一大扎扎啤。
实在是欺人太甚了,但是没想到看起来凶神恶煞的文哥竟毫不犹豫的走了过去,拿起酒杯咕咚咕咚地把那扎酒给干了:“谢谢欢哥。”
那个欢哥看都没看他一眼说道:“滚吧。”
“哈哈哈,白瞎长了这一身的腱子肉,中看不中用啊..”他们那一桌又开始可无尽的嘲笑。周围几桌的顾客也失望的继续吃饭,本以为能看到一场恶战。只有串店的老板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如释重负。
文哥没说什么,去结了帐,我也拉起丁香姐弟俩离开。
今晚发生的这一切,如果文哥反击,我必将和他共生死,但此刻文哥所作出的示弱,在我看来,更是一个不简单的汉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