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种美,它叫距离。
如果手里拿着一个苹果,唯有捏紧它,你才不会失去,才能保护好它;如果手里捧着的是沙,若你无法把握好力度,那么,适得其反,因为太紧或是太松,它都会消逝。
琪格一直不听数学课的结果就是偏科,每次测试,其他的都是第一,唯有数学,上上下下,半个学期下来,如同坐过山车。
毕竟是到了初中,在偏理方面,男生的优势渐渐展露。何安是一个爱学习的男生,平时也沉默的时间占大多数。他的数学在班里是数一数二的。快要期末考了,不知道是班主任的想法还是数学老师的建议。总之,在某一天的早上,琪格发现自己的同桌变成了何安,而黎远去了在那间教室里离自己最远的地方。
“何安,你有面包吗?我饿死了。”琪格碰碰正在专心早读的何安。
“没有,我基本上不吃早点。怎么?起晚了,没来得及去吃?”何安惊讶的看着她。
“哦……不是……,是……”琪格吞吞吐吐的不知道怎么说。
大概是真的很饿吧,琪格整个早自习都没认真看书。还时不时的用拳头抵一下肚子。还好,一下早自习,何安就跑去给她买了两个小面包回来,后面的课才没受多大影响。
对于琪格来说,除了一刹那的惊讶之外,刚开始的一整天好像根本就没换座位那回事。
除了早上没有一来就在抽屉里拿到早点,其他的波涛依旧。上课就认真听,下课想看书就看书,不想看书就和齐莨出去走走。不过何安应该是班主任指派的,因为到了下午,他就开始主动给琪格讲数学题了。
“班主任啊班主任,你怎么那么贼呢?这是剥夺我对数学不热爱的权利哪!不过,不对啊,班主任也没说过我的问题啊,倒是阮老师,隔三差五的找我的碴儿。嗯,有问题。”琪格暗自思忖。
“何安,谁要你和黎远换位置的?”到了晚自习的时候,琪格再也按捺不住心中的疑问了。
“这个啊,有什么疑问吗?一定要说吗?”何安像是故意卖关子。
“废话!说!”
“……,黎远昨天下晚自习后,说叫我来坐在你的旁边,还说是老师说的。但是,他没说是哪个老师。”琪格冷不丁的火气让何安打了一个寒颤。
“嗯,好,没你什么事了。”琪格点点头说完,上牙斜着咬咬下嘴唇。
“哦。”何安不解的看看她。
琪格越来越觉得是阮老师的主意,是故意针对她的。
本来白天她根本就没在意这件事,可是一联想到阮老师实在向她宣战,她就没办法淡定了。
有些事偏偏就那么巧,那种巧合,总像是冥冥中有人故意安排的。
那天的晚自习,恰好是数学。要不是没有百分之百的把握,琪格可以做到冲上讲台去质问数学老师。无奈啊,目前一切都还只是自己的推测。第一节课,她就拿出一张小纸条分析,纸条上最终的内容如下:纸条中央一个小圆,小圆周围分别有一个笑脸,一个桃心和一个哭脸。小圆里写着“我”字;桃心里写着“班主任:信任我,夸我,包容性……不大可能。”;微笑的表情里只简简单单的写了一个设问句“黎远讨厌我吗?不会!”;鲜明的对比,那个哭脸上画了好多墨巴,可以想象作者当时内心的纠结,大致内容是“我拉低班级平均分?阮老师出于好意要帮我弄好数学?阮老师的下马威……?”
一节课下来,琪格得出一个天才般的结论:阮老师的嫌最大疑。无论从哪个角度出发,当然,她觉得是黄鼠狼给鸡拜年。
“你一节课都在演算什么?没听懂我刚刚讲的还是以前的知识点哪里有疑问?给我看看呗。”一下课,阮老师就笑嘻嘻的走过来问她。
“哦,噢……,没有,没有呢,懂了懂了。”琪格边把那张作战地图藏进课桌边苦笑着回答。
“哼哼,原来你以为我在做题呀。”看着阮老师走回去的背影,琪格嘀咕道。
“你,下自习给我等着!不许走!”数学老师刚刚走出教室,琪格立马大步走到黎远座位旁边,,拍拍他的桌子命令道。
接下来的两节课,因为是临近期末,课也上得差不多了,数学老师先是带着大家从正数和负数开始复习,后面就让同学们自己看看书、做做题。
不说绝后,但一定是空前――琪格居然津津有味的翻着平时被她冷落得发霉的数学课本。更为罕见的一幕也上演,她拿出草稿纸,画了一个平面坐标系,标好x轴,y轴和原点之后,小声的对何安说:“何安,我到现在还不知道第一象限,第二象限,第三象限以及第四象限准确的位置,你能不能给我讲讲?”
琪格问题的内容完全压过了她有史以来第一次对数学的态度的转变。
“大哥,你说什么?”何安被她吓出了一身冷汗。也是,全校大名鼎鼎的学霸,一直名列前茅的格格,居然不知道象限怎么数。
说出去的话,对于其他人而言,这绝对是一个让人笑掉大牙的笑话,但是,对于阮老师来说,不知道是愤怒呢还是悲伤。
“哦?下课了?”大概是讲题的和请教者都太投入的缘故,下课铃响了都没听见。等讲完,教室里的人也不多了。
从“授课”中“清醒”过来的琪格,第一反应是看向黎远的位置。
“啪……”一本书重重的砸在桌子上,仿佛还产生了回声。
“刚刚叫他下自习等我他就没吭声,这下还走了!”琪格咬牙切齿,那种愤怒,如果当时有一颗手榴弹,她肯定毫不犹豫的扔向黎远。
如果是演戏,那也只是彩排,正演还在后面。可是,那不是演戏,是赤裸裸的战争。
接下来的一个礼拜,黎远看见琪格就躲开,有时候实在迎面撞上了,任由她说什么,甚至拳打脚踢,黎远也从来没说过一句话。等她折腾完,他默默的就走开。
“不说就不说呗,看你能持续多久!”琪格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对何安说。
“嗯。”埋头做题的何安回答。
琪格恢复能力挺强的,也就过了两三天,她就真的消停了。只是每天早自习都饿得呱呱叫,何安以为她是最近几天因为天气太冷才没去吃早点的,所以很能换位思考的在下早自习之后去帮她买面包。
唯一的条件是,告诉他她哪些知识点不懂并且认真的听他讲数学题。
“说就说,听就听。”琪格告诉自己。
为了早点,曾经那些有关这辈子和数学势不两立等等的一切豪言壮语都不知道去哪里了。
嗯,是的,没错,不理琪格的战争,黎远持续不了多久。
“黎远问你为什么要让老师把他调走。”一个星期之后,星期天的晚自习,常旭对琪格说(黎远的后桌)。
……
琪格看着常旭,什么话都没说。
“你为什么让老师把我调走?昨天我让常旭帮我问,你为什么不回答?”第二天放学后,在教学楼底下遇见时,黎远不是像之前那样逃走,而是主动上前问琪格。
……
一阵沉默之后,琪格转身就走。
“回答我。”黎远拉住她,继续追问。
“第一,我根本就不知道换座位的事;第二,我为什么要回答常旭。……”说完,琪格就往宿舍方向走了。
“你不吃饭吗?”黎远明知故问,也像是带有愧意。他也知道琪格不会理他的,别说回答刚刚的这个问题,最少下午以及晚上都会给他脸色看的。这一点,通过开学时他踩了她的鞋他就明白了。
再大的火,面对黎远那种人,也不会燃烧多久。在哄人方面,只要他愿意,没有谁能和他相提并论。
最后的复习周,考试倒计时七,六,五,四,,三,二,一。
大家都紧张而有序的准备着,黎远也挺安分的。
考完了,成绩的事,好与不好,都抛到下学期,开开心心的回家,快快乐乐的过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