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他妈到底是怎么回事?”列昂尼德看着中年男人拳头上再次升腾而起的火焰立刻大喊出声,而他的脸上则写满了意外。
“前天你是不是随军去剿灭一伙匪徒?”中年男人面无表情,而又飞速的问道。
列昂尼德点了点头。
“是不是掉下了瀑布。”
列昂尼德又点了点头。
“有没有碰到一只獠鬼?”中年男人的眼神如同猎鹰般死死的看着列昂尼德的眼睛。
没有丝毫的犹豫,列昂尼德飞快的摇了摇头。他已经大概猜出了这个中年男人恐怕就是为了那个年轻人来的。
“哦!是这样吗?”中年男人皱了皱眉头,手上的火焰渐渐熄灭,似乎在考虑着什么。
列昂尼德暗地里偷偷的呼出一口气,只是就在那么刹那间,中年男人没有丝毫预兆的重重的轰出带着浓厚赤色的一拳。
“既然这样……你还是去死好了!!!”
惊骇莫名的列昂尼德立刻弹出了一直被他捏在手心里的那一颗小铁球。不过却是轻飘飘的从中年男人的耳边划过。
中年男人的这一拳则是猛的重击在了列昂尼德的胸口上,一种强烈的灼痛感顿时直刺他的心间。而他本人更是被这一记重拳给擂在了墙上,发出了“轰”的一声。
跪扶在地,列昂尼德感觉喉咙一痒,一口鲜血就从他的嘴中喷出。
“妈的!”
列昂尼德感受着胸前被烧焦的那一块皮肤上传来的灼痛,低着头轻声怒骂道。
不打算给列昂尼德丝毫的机会,中年男人又是双手紧握成拳,对着列昂尼德的头颅猛然挥出。
就在这时,之前被列昂尼德弹射出去的小铁球却是半空中化为一柄小小的利刃激射而回。
剧烈的破空声让得中年男人心中警兆顿生,不得已,他飞快的收回了拳头,脑袋一偏,那铁球化为的利刃堪堪划过他的耳边,带出了一点的血光。
中年男人的喉间传出轻轻的一点哼声,不过还没有等他吼出声来,从他耳边划过的那柄利刃却是滴溜溜的打了个转,激射而回。中年男人不得不后踏一步,躲开了这利刃。
不过立刻,那利刃又激射而回。中年男人又不得不又后踏一步,堪堪躲过。然而,马上那破空声却又是骤然响起。
就这么几次三番,中年男人一直被逼到了窗边,才恼怒的看准时机,手中爆出一团烈焰,将这小小的利刃融成了飞灰。
“啊!”
中年男人怒吼出声,正准备再出手拿下列昂尼德时,病房外突然响起了杂乱而沉重的脚步声,“轰”的,房门被撞了开来。
看着鱼贯而入的城卫军以及墙角边露出一丝轻松模样的列昂尼德,中年男人面露不甘,重重的哼了一声。却也只能转身从一旁早已被击毁的窗户中飞跃而出。
作为一个城市内民众的精神寄托,修道院内怎么可能没有守卫。
尽管特立兰亚领并不像他的邻居米哈伊尔神圣联盟一样采用****的政治制度,可是宗教在特立兰亚领中依然占据一个重要的地位。在加上兼容医院职能,怎么可能会没有守卫。
而这个中年男人所作出的巨大声响和那熊熊的火光,又怎么可能会不把修道院内的守卫引来。
列昂尼德等的就是这一刻,他不由的轻笑出声,不过很快就因为扯动了伤口而直咧嘴巴,“嘶嘶”的抽着冷气。
冲进来的守卫大概有二十多人,杂乱的脚步声顿时响彻整个病房。
“你没事吧!”说话的是守卫中的一个小队长,估计今晚就是他负责巡逻。
列昂尼德扶着墙,摇了摇头说道:“还好。”
守卫队长也就没有再多问,只是守在病房里,一边等着他们的纵队长来,毕竟都发生了这种事。一边指挥着其他守卫来扑灭病房中的火苗,刚才中年男人身上发出的火焰把病房里不少的东西都点着了。
一旁的列昂尼德静静的靠在墙边,脸色不变,心中却想着其他。
他没有想到这么快就有人找上门来,那个年轻人果然不只是一个人。
而且……
列昂尼德抬头看着病房内的情景,尽管火已经被扑灭了,可是依然一副狼藉的模样,这让列昂尼德心中思索不定。
一个圣徒找上门来,然后为什么呢!
光是凭着这么一个开头,说不定就能顺藤摸瓜扯出了那枚该死的种子,然后呢?伊利亚家族就出来了。他杀死那个年轻人的原因是什么?就是因为伊利亚家族,可是现在的情况好像有点不妙啊!
无论怎么编瞎话,中年男人这个圣徒找上门来都是绕不开的问题。
列昂尼德舔了舔有些干裂的嘴唇,咽下一口口水。
“妈的。”
列昂尼德低头暗骂了一声,双手抱在胸前,靠坐在墙边。
现在的情况就是只能看情况再决定了,只是列昂尼德非常不想这样子做,太被动了。
不到半刻钟,拥挤的病房内就又涌入了一些人,除了驻守这里的两位纵队长还有一个旗官长以及弗朗西斯神甫也一同进来了,也就是列昂尼德受伤后治疗他的医生,看样子应该是来给列昂尼德看伤的。
先是弗朗西斯神甫先给列昂尼德看下伤势,而那旗官长和两位纵队长则在病房中四处打量着,不时还低头面色凝重的说着什么。虽然低声细语,列昂尼德还是听到了什么“应该是他们了”之类的话。
更多的列昂尼德就没听见了,就在他还想再听时,一直在帮他检查伤口的弗朗西斯神甫拍了拍身上黑色的教士袍,轻喝了列昂尼德一声。
“什么?”列昂尼德才回过神来,不解的问了一句。
“我说,没什么大碍,至于其他的,还是交给旗官长他们吧!”弗朗西斯神甫轻笑着说道。
列昂尼德尴尬的点了点头,应了声。不过毕竟是事关他小命的事,列昂尼德怎么可能不注意,虽然他刚才的倾向性确实是太明显了。
“好了,剩下的就不是我的事了。”帮列昂尼德检查了伤口并包扎了后,弗朗西斯神甫笑着脸收好药箱,然后轻声说道:“愿主庇佑你。”然后便退出了病房。
这时一直在一旁的旗官长走了上来,随手从旁边抓来一把椅子,“哗啦”身上甲胄一声响动后就坐了下来,两位纵队长则站在他身后,他看了看列昂尼德笑着说道:“看样子你应该没有什么事吧!”
列昂尼德点了点头,说道:“还好。”
“那好……”这位旗官长顿了顿,然后继续对着列昂尼德说道:“你能不能简述一下刚才发生的事。”
列昂尼德低头做回忆状,说道:“刚才我是听到了病房外的楼下传来了一阵抓獠鬼的喊声……”
“这个不用说了。”旗官长打断了列昂尼德说道:“直接说事发的时候。”
列昂尼德点了点头,用尽量自然的语气说道:“在獠鬼跑掉之后,我回到了床上,准备睡觉。这时窗户被打碎了开来,冲进了一个人来。”
旗官长皱着眉头说道:“这里是三楼,对吗?”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列昂尼德摇了摇头,用同样疑惑的语气说道。
“好吧!那么那个人长的什么样子。”
“一个中年男人,方脸,大概一米八高。”
“然后呢?”
“然后他就冲向了我,而且手中浑身冒出了一团火焰,真的是一团火焰!”列昂尼德努力的装出一副吃惊的模样。
“火焰……好吧,继续说。”没有多问,旗官长摆了摆手示意列昂尼德继续。
“然后我就被一拳打倒在了地上,再之后你们就来了。”
很简单的过程,列昂尼德略去了其中许多的东西。
旗官长抬头再次看向了病房内四周。
现在房内已经燃起了几盏油灯,将房间内照了个通透,而房内的狼藉也是更加可见,同时还透着一股子烧焦的味道。
然后旗官长扭头看向了列昂尼德,对着他说道:“你能具体一点说明吗?或者演示一下之前的事。”
列昂尼德点了点头,然后从床边拿起一根拐杖,柱在胳膊下,费力的走到了窗边,指着已经支离破碎并且围绕着一圈焦炭的窗户说道:“就是从这里,当时那个中年男人就撞破了窗户,冲了进来。”
列昂尼德话音刚落,旗官长正张嘴准备再问些什么的时候,就在这时,让所有人想不到的是从列昂尼德所站的窗户边猛然的窜出一道黑影,也是在所有人来不来反应的那么一个迅雷不及掩耳之间,这黑影手掌重重的砸在了列昂尼德的后脑勺上。
眼前一黑,列昂尼德顿时就昏了过去。那黑影在列昂尼德倒下的那一刻,顺手一带就提着列昂尼德的衣领跳除了窗户,同时一张方方正正的中年男人的脸在几盏油灯的照耀下显露了出来,也就那么一瞬,中年男人跳下了窗外的街道,迅速的消失在了漆黑的街道中。
病房内所有人都在楞住了,直到中年男人跳下街道的那一刻,旗官长猛然咆哮:“来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