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阳先生来到了房屋里面,把房门打开,张文伟父亲碍着门坐了很久,久到发呆,眼神只盯着一处地方。
这位阴阳先生掏出一瓶白酒,说,“会喝酒不?”
张文伟父亲不语,递过一张黄纸红字的鬼符。
阴阳先生把黄色揉成一团,扔到垃圾斗,倒了两杯白酒,自己喝了一杯,留一杯给给张文伟父亲。
张文伟父亲捉起酒杯,把酒往地上来回晒完,这一杯不敬天不敬地,敬给他喜欢的女孩。
“你喜欢她。”阴阳先生说。
“那又怎样?还不是不能在一起。”
“是我劝她离开你的。”
“凭什么?”张文伟父亲突然抓着阴阳先生的衣领,瞪着眼,鼻孔喘着不服气。
“她是鬼。”阴阳先生打脱。
“那你知道一个喜欢的人离开是多么的痛吗?”
阴阳先生耻笑着,直接捉起酒瓶喝了一大口,痛苦邹起他脸上的斑痕,“我比你更痛,她是我的女儿。”
“啊~”张文伟父亲大吼一声。
阴阳先生叫刘水涛,她的女儿叫刘静,刘静就是女鬼,女鬼就是他女儿,刘水涛是一位乡下人,在农村靠自己因为有着跟别人不同之处,他能看见鬼,所以就学了一些道术什么的,做起了相当于“法师”行头,专门接一些白事的活。
刘静是他唯一亲人,当他接到刘静横尸街头消息时,他的打击和痛,是这个世界最痛的,这意味着他失去一个家。
连夜赶到这里的时候,他的女儿已经被运到另一个地方,他第一眼再见女儿是她的魂魄,孤零零站在黑暗的巷道里面,眼泪汪汪流着。
刘静伏在父亲肩膀大哭,父亲的肩膀永远是她依靠,她的哭声只有父亲听到,在安静的夜空下,是那么悲凉的。
“过几天我们就回家。”父亲安抚女儿。这位坚强的父亲也哭了。
女儿的遗体被火化,剩下一罐小小的骨灰带回来。
他的女儿喜欢躲在房屋里面,每天偷偷看着一位男的经过,她的渴望几次冲动要冲出去,都给父亲拦着,父亲摇摇头,她不能这样做。
女儿忘不了男的,男也忘不了女的,他知道,他接受她的女儿已经死了的现实,现实就不能让女儿和男的在一起,于是就去跟张文伟父亲说,可张文伟父亲不给他机会去说,唯有跟他女儿说。
阴阳先生再度落泪,说,“我女儿喜欢你,可是我不能让你们在一起,对不起,我只能让她的爱是自私的,因为我跟你一样爱她。说起来我还得谢谢你爱着我女儿,谢谢。”
“你明天就把她带回去吗?”张文伟父亲说,他又给自己一口白酒,白酒有它的甜味,也有辣味。
“带她到属于她的地方。”
“告诉她,我不会忘记她。”
“她没有忘你。”
那晚张文伟父亲被阴阳先生灌醉了,醉倒了第二天很晚起来,起来又想起什么的,跑到留下,刘水涛房屋已经收拾得干净,门前被包租婆贴上出租。
他们走了,真的走了。
..
刘雨彤听得入神,故事的故事很感人,同时也担心些什么,他现在每天都说跟着两只小鬼找人,很怕他克制不了。
“还有多久可以找到王小丫。”刘雨彤说。
张文伟说,“我也不清楚,看两位小鬼有什么鬼办法。”
“哦”刘雨彤说,“王小丫美吗?”
一般女的问男的另一个女美不美,算是一道情商题,题目看上简单,答案在女孩那里批改就难了。张文伟看着刘雨彤眼睛。
“回答。”
“你不会是为难我的吧?”
“回答。”
“美,小鬼说王小丫是十里外都闻到香味的女孩,在鬼国里面,各国的王子什么的,都争着娶她。”
“你有没有喜欢她。”刘雨彤问。
“我不是我爸,我怎么可能喜欢鬼,人与鬼是不可以在一起的。”
刘雨彤单纯地笑了。
张文伟不知道答案,他父亲会喜欢一个鬼女孩,为什么?自己到底不会也如此,又是为什么?
除非他是一位鬼。
..
两位小鬼坐土地爷供桌上,土地爷永远是一位和蔼的老人家,每天都在微笑。
“会不会他有事情要忙。”范武说。
范文说,“不会吧!如果有其他事情,也会跟我们说的。”
“你说那两条黑白狗会不会返回。”
“你怕吗?”
范武摇头。
夜色渐渐深了,外面没有人走动,有些鬼则是喜欢人间,留恋着原本生活的地方,然而他们来到原本的地方,这个世界已经不是他们的了,他们变成了流浪的鬼,流浪曾经熟悉的街头,暗自一人一世界。
有些鬼来到了土地庙,看到了另外两位小鬼坐到土地爷供台上,心里是好奇的,也是害怕的,因为他们的无礼给其他鬼是霸道。
“又有一位鬼害怕我们。”范文说,无聊到开始数字来到土地庙,然后害怕走掉。
“害怕我们,我们很恶吗?”
“你恶。”
“狗才恶”范武说。
“土地爷恶。”范文说,“他是神,我们是鬼。”
“他是土神。”范武说。
“土神?”范文听了哈哈大笑起来,看看土地爷神像,土地爷还是在笑,他没有怪两只小鬼,反倒看起徒弟爷爷发自内心地笑。
“你们在黑土地,好大的胆。”土地庙房梁上传来声音。
范文说,“你丫的敢在土爷爷头上动土,胆子大了。快快下来,土地爷爷不高兴了。”
房梁上跳下来一位鬼,这是一位贼鬼,特长是飞檐走壁,生前是小偷,喜欢爬墙进屋盗窃,话说可以徒手攀爬十层高的楼,有一次入室去盗窃,盗窃的这一户被他摸清楚了底细,什么时候喜欢出去,什么时候回来,在他的暗自观察中,一一了解彻底,住户是一对夫妇,没有小孩,没有老人,只要他们一出去,机会自然来了。
这一户女主很奇怪,喜欢开着窗户,贼鬼心里是非常感谢她有这样一个坏习惯,无疑是给他一个大大机会。
如是他在夫妇夜晚时候出门散步时候,爬上去了,在他们房子里面搜刮了现金,值钱首饰,饱足一顿了,乐得开了花,这些东西至少让他几个月不用干活。
正在乐的时候,女主回来了,贼马上逃,可是没有让他想到的是,旁边一户男的沿着外面爬着过来。
“靠,干什么?”贼马上躲起来,躲在房里的床下。
后来他知道原来这家的女主和隔壁的男在偷情,真是防火防盗防隔壁“老王”,女的很骚,和男的在床上运动真的害得床下的贼心里乱了。
只好找着机会开溜,好在两位偷情地在盖着被子嘻嘻哈哈,贼马上爬到窗户边,趴着出去。
站在窗边外沿,贼给鄙视一笑,“迟早被捉奸。”
话语刚说完,房门突然被打开,男主回来,男主不知道那条神经相互接错了,手里抽着砖块疯掉了,往着窗户扔去,砰,砸碎了玻璃,砸到了贼,贼没有明白,没有道理,没有天理,砖块应该是砸向床上的,哪有捉奸的不向狗男女的。
还没有明白,贼掉下去了,贼说,这是人生再失败的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