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张凡突然想起了艾丽丝,但是他现在,似乎他自己也很需要安慰。
依稀记得来时的路,张凡一路跌走。远远的,已经看见阿里奥那间破旧的木屋。短短几天,他经历了许多,也不知道阿里奥这个糟老头子回来没有?对于幼虎,他又该如何安置。以后的日子,又会是怎样?张凡早已忘记了去想。
老头的门没有关,确切的说,他的屋子根本没有门。除了二楼,他想起了书桌上的《魔法奥义》。在他生死存亡之际,就是这么一本自己根本看不懂的书籍救了自己。
“臭小子,你还知道野回来!”张凡刚一进门,老头顿住了擦拭器具的动作。他回头盯着张凡,平淡的接了一句:“在外面没有人给你吃的吧…”
对于张凡身上的血迹,阿里奥闭口不提。似乎这一切,理所当然,早就在意料之中。
“你也不野回来了么?!”这个在他看来,已经视为亲人的人。
“好你个臭小子!要不是老头我心情好,我现在就打断你的腿…”阿里奥走到张凡面前,一地胡须早就倒竖了起来。
“前辈,和你商量个事呗~”张凡浑然已经忘记了身上的疼痛,只在心中感叹路西法的治疗术。此时他一脸正经,若有其事。
“说。”
“你还有没有私藏的赤皮果。”张凡表情认真,语气恭敬。
“你小子还敢跟我提这事!”阿里奥怒目横刀,像要把张凡切成碎块一样。
“我要的不多。你还有多少都给我吧~”
幼虎既为灵兽,能够施放魔法。如果它体内残留的魔法灵力,能够与赤皮果中蕴含的灵力产生呼应。那么,强大的灵力融合,会不会唤醒它的魔法灵脉,继而苏醒?就算是异想天开,他也会努力一试。
“有的上次都给你吃完了…”原来早在张凡之前,阿里奥收集这些东西,不过是想着艾丽丝的考核。没想到当晚全部被张凡当作水果吃了,现在张凡一回来就提这事,他的脸已经绿了下去。
张凡这一听,恨不得抽自己一巴掌。他一个糟老头子,能够收集那么多的赤皮果已经是个奇迹。心中一沉,张凡的眼皮就遢了下去。他转头瞟了一眼,暗生愧疚。
然而,就是这么一个细微的动作。
没想到阿里奥嗖的一下,张凡只觉得微风一拂,这糟老头已经瞬移到了门外。
他蹲下身子,很慢很慢,张凡从来没有见过他这么缓慢的动作。他一双干瘪的骨头触摸着幼虎的身躯,眼睛里流露出一种无法解释的神色。他在端详幼虎,每一狠毛发,都要凝望很久,生怕漏过了什么。仿佛在他面前的,是一件稀世珍宝。而他,就像一个鉴定大师一样。
张凡看着面前的阿里奥,这已经不是他所认识的老头,而更像一个神秘莫测的隐世高人。
“太像了!简直太像了…”阿里奥口中连续说了好几个像,完全已经忘我。
“喂!赤皮果啊!”张凡故意把啊字拖的很长很长。
阿里奥依旧没有言语,只是一双干瘦的手轻轻在幼虎的毛发间游走。他慢慢挪动身子,表情庄重,似乎陷入了久远的回忆。
继而他眉间微舒,长叹一声,像是了却了一桩埋藏多年的心事一样。
“老头,你见过这只幼虎?”张凡心中尽管吃惊,但阿里奥的表情,不会是装出来的。
“你从哪拉回来这么一只死臭的东西?”阿里奥转头一脸疑惑,全然已经变成了张凡认识的那个人。
次奥,有没有搞错!难道你那么忘我的良心品鉴,就只是这个结果?张凡恨不得凑上去猛给他一顿。
“你真的是这里的族长吗?”张凡改口道:“捡的!你没见它毛色鲜亮,光滑诱人么?恰好,我看你衣衫褴褛趁机发发善心呗…”
“呸!你小子再出去给我捡一只…”阿里奥青筋暴起,已如雷跳。
“别呸,我要的赤皮果呢!”张凡心中其实很急,但他,还只是习惯把阿里奥当作老头。
“先回答我的问题!”阿里奥几步踏进,手中已然多了几个球状般的东西。但他的话,不容置否。
赤皮果!!
张凡两眼精光,他死死的盯住阿里奥手中的东西。那赫然就是张凡梦寐以求的赤皮果,这糟老头子居然还真有!
“还不就是为了它!”张凡一手指了指躺在门外的幼虎,道出了他的意思。
恩?阿里奥心中咯噔一下,没想到他竟是为了这只幼虎。让他不明白的是,张凡怎么会遇到它。
“小子,你前两天都做了些什么?去了什么地方?”
“我…没必要和你…”张凡趁阿里奥不注意,一手已经朝赤皮果抓去。没想到阿里奥身形一晃,张凡只是扑空一招,已经被折出几步。
却见阿里奥不慌不忙,已经到了幼虎身旁。
“赤皮果就这有这么几颗,你自己看着办吧?”阿里奥一手触在幼虎腹部,一手将手中的赤皮果丢了过来。
张凡纵身一跃,牢牢抓住老头丢来的赤皮果。他大步一跨,已将一颗赤皮果放进幼虎的口中。
漫长的等待,幼虎姿态如初,并没有醒过来的迹象。也是,这根本就不是什么靠谱的方法。
两颗,三颗…张凡直接将所有的赤皮果捣碎。一手抚摸着幼虎的腹部,一手给它顺着喉咙。
此时阿里奥躺在睡椅之上,看着门外的一举一动。此时幼虎身在张凡怀中,四肢僵硬。
它终究还是没能醒来!张凡一坐,已经是几个小时,最后竟连他自己的腿和腰,也都麻木了。
太阳已经远去,阿里奥大概也去忙自己的事了。张凡枯坐在地,已经忘记了周围的一切,他的心中,充满凉意。
查理桑,奥卡特!总有一天,你们从我身上得到的,我也会加倍的从你们身上索取到。
既然你我为敌,生死不过天测。今天你们不把我踩死,来日就不要怪我无情!所有的痛和教训,我会一点一点的还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