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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梅香

叶清此时所在的中圣神洲尚道,向来有“三宗四门五世家”之说。三宗是“流云宗”“和合仙门”“普度禅寺”,四门乃是“绝风谷”“落霞山”“飞剑门”“灭一派”,五世家就是包括叶清所在的王家在内的“第一,第二,周,武,王”,五大世家。这其中以三宗最强,但三宗之人为避开业力几乎从不涉入人间,是传说中的门派。四门其实才是中圣神州的修道掌控者,而五大世家则要差了许多,除了第一,第二两家是以联盟姿态保持着独立性,其次周家受制于绝风谷,武家是落霞山的俗家势力的延伸,叶清所在的王家势力在五大世家里仅次于第一,第二两家。但名声却是五大家族里最糟糕的,大源府王家经营青楼生意,专干买卖妇女这下流事情,王家百年基业始于青楼,无论修道界还是俗世中人提到王家反应大都是呲之以鼻,名声极差。

梅香小心翼翼的望着王家四小姐王秀毓,几次想要开口想让四小姐跟管家大人说说,不要让自己去服侍三少爷王秀山。只是一直找不到合适的机会,心中十分焦急,却又不敢表现出来。毕竟,她在王家的目的还没有达到,不能过早的暴露自己。

“梅香!你从明日起就不要来我这里了。三哥跟我说,他那里正缺个贴心的丫鬟,想让你到他身边去。”王秀毓一边喝着梅香刚倒的清茶,一边看着手里的书卷,漫不经心的说道。

梅香闻言如遭雷击,没想到她还没开口,大小姐竟先说出了这番话,她当场“咚”的一声跪在当场:“大小姐!我只想一心一意的伺候你!求你不要赶我走!”

“嗯?”王秀毓有些意外的望着梅香,叹了口气道:“梅香,我三哥要你去,定是要与你同修‘阴阳和合道’,以你在我这里表现的资质来讲,你定然能够有所成就,到时候虽不一定能修得大道,但延寿百年却是有望!你可不要犯傻啊!”

“可是小姐!我不想参悟什么大道,我只想平平凡凡的做你的丫鬟,伺候你的起居!”梅香含泪叩首道。

“哦!梅香,你可是有了心上人了?”王秀毓把手里的书放下,走到梅香的面前拉着她的手道:“府里的人都说你跟那个马厩里的小厮叶清走的很近,你莫不是为了他?”

梅香的脸登时红到了脖子根,但却什么话也没说,竟就这样默认了。

“唉!”王秀毓叹了一口气,拉起了梅香:“梅香,你从小伺候我到现在,有七八年了吧?”

“回小姐的话,我和叶清都是八年前大饥荒时被管家大人收留的。自打来到府上就在伺候小姐,如今恰好八年了!”梅香不知道王秀毓对自己的去留是什么态度,战战兢兢的答道。

“也难怪!这八年来你一直呆在我这里,我一直待你甚好。”王秀毓拍着梅香的脸颊道:“可是你可不要忘记了自己的身份!在我王家,你和叶清都只是下人而已!不要仗着主子对你们好一些就以为自己有了跟主子讨价还价资本!”

“咚”的一声,梅香再次跪了下来,哭着道:“奴婢不敢!奴婢不敢!”

“哼!”王秀毓冷哼一声走到书案前坐了下来道:“我告诉你梅香!你最好断了跟叶清的那点心思,乖乖的去我三哥那里!不然你和那个叶清早晚都得死在我三哥的手里!到时候可别怪我没提醒你!”

“得了!今天你也不用在我这里了!回去休息一天,明天直接去我三哥那里吧!”王秀毓从

新拿起书本挥手道。

“谢???谢小姐!”梅香含着眼泪,磕了个头道。失魂落魄的走出书房。

“梅香姐!梅香姐!我正要去找你呢!”叶清还没走出马厩,就看见梅香正失魂落魄的朝自己走了过来,连忙迎了上去。但刚走几步就发现梅香的神色不对,连忙扶住了她:“梅香姐!你这是怎么了?谁欺负你了吗?”

梅香摇了摇头,苦涩的一笑:“没有什么!叶清,小姐今天准了我休息一天,你我同时休息,这还是第一次呢!我们去你那里坐坐吧!”

“哦?那好吧!”叶清有些奇怪的望着梅香,总感觉梅香今天有些不对劲,但又不知道怎么回事,只好答应了梅香,先到自己那里去,看看能不能套出点话来。

梅香到了马厩,一言不发的将叶清乱糟糟的马房打扫了一遍,拒绝了数次想要帮手的叶清。叶清所住的马房是王家最差的地方。本来王家乃是大世家,就算下人住的也是不差,就是梅香也有一间单独的房间。只是叶清生性倔强,经常顶撞管家王来财,所以被王来财分来了马房来住。这马房四处透风不说,连个床都没有,叶清平常只能睡在一个破马槽里,更别提什么座椅板凳了!叶清人又疏懒,所以这里经常都显得乱糟糟的。但经梅香这么一收拾,居然也像模像样了起来。

“梅香姐!你到底是怎么了嘛?”叶清望着梅香一边收拾,一边流泪心里实在没底,忍不住出口问道。

“叶清!你又不一定比我小,何必总是叫我姐姐呢?”梅香擦了下眼泪笑道:“当初你记不得自己的年龄,咱们说好了,谁个头高便是谁大!而今你个头早已超过了我,何必再叫我姐姐?”

叶清与梅香本是同一天被王家收留的,两人小时候免不了为了争个大小而发生争执,当时梅香的个头比叶清高上一些,所以梅香就以此当上了叶清的姐姐。后来二人年纪渐长,负担越重,也就忘记了这一茬。如今叶清个子早已超过了梅香,但“梅香姐”早已叫的口顺,也就没再改过来。不曾想今日梅香却主动提起了此事。

“呃!”叶清挠了挠头道:“梅香姐我都叫了你这么多年了,都叫的习惯了!再说你平时那么照顾我,我叫你一声姐姐也不为过啊!”

梅香闻言苦笑一下,眼泪“啪啪”的掉了下来。扶住了叶清的肩膀,仰望着比自己高出将近一头的叶清道:“叶清啊!你都长这么高了!长这么大了!不知不觉,我们认识都八年了呢!”

叶清被梅香的奇怪举动搞的一个脑袋两个大,完全不知道怎么回事,急道:“梅香姐!你可不要吓我!你这到底是怎么了嘛?有什么事你说出来嘛!不要这样好不好?”

梅香摇了摇头,将头埋在叶清的胸膛上道:“叶清,你还记得我早上说的‘蝴蝶梦’的故事吗?”

突然而来的软玉满怀,满鼻子女儿香刺激的叶清登时脸红脖子粗,叶清强压着内心的冲动,轻拍着梅香的后背道:“记得啊!你今天还拿它来教育我来着,难不成你也做了怪梦了吗?”

“没有。”梅香摇了摇头,闭上眼睛道:“可我好想做那样一个梦!自由自在的,无拘无束的飞翔于天地之间。这样的梦,就算只能做一次也是好的啊!”

“嗯?”叶清听了梅香的话蓦然一愣,身体的冲动一下子消了下去,他想起古代一位圣贤对蝴蝶梦的点评:“庄周梦为蝴蝶,庄周之幸也;蝴蝶梦为庄周,蝴蝶之不幸也。”真是一语中第!

“梅香姐!你不要这么悲观!”叶清将梅香从怀里拉了出来,认真的说道:“我们和王家还没有签下‘舍身契’,明天我就去跟管家说,我要带你离开王家!我新学了一套道门功法,可以强身健体,绝对可以养活我们俩的!”

“哦?这样吗?”梅香擦了一下眼泪,捧着叶清的脸颊道:“叶清,你是说真的吗?你真想带我离开王家吗?”

“嗯!”叶清郑重的点了点头道:“等我们离开了王家,梅香姐你就可以想去哪就去哪了!再也不用给别人做下人了!”

“叶清,你对我真好!”梅香紧紧的抱住了叶清,轻声在叶清的耳边说道:“今晚,我留下来陪你,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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