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小跑回暂住的民居,刚坐下就感觉浑身发热,之前的冷意早已不复存在。早餐已在途中偶遇的早餐摊上解决,还顺便给不知怎么了的邱甜甜带回一份。
叶乘风再次轻轻敲了她的门,喊了一声,总算得到了答复。“什么事啊?我不舒服……”微弱的声音传达出她的难受,后面的话语已是听不那么清晰。
“你怎么了?受寒感冒了吗?我带了早餐回来,起床吃点吧!”他将耳朵凑近门仔细听着,希望能将她传达的意思听个明白。
“我也不知道,我不想吃,我头好晕,四肢无力,一点不想起床……”她慢慢说道,听得出有些勉强,看来休息休息恐怕只会越拖越麻烦,到时再后悔也来不及了。
“躺在床上也不是办法,要么去医院看看?好歹也起来吃点呀,我可是冒着严寒一路小跑带回来的,还热着呢!”他关心道。
听这么一说,她忍着百般难受艰难爬起来,依旧穿着睡衣移步打开门,后又哆哆嗦嗦回到了被窝。他并没有马上推门,听见开门声后等了一会才慢慢推开门。
“你没事吧?要不一起去医院看看吧?”他走到床前看了看那张反常憔悴的脸关心道,提着早餐在她眼前晃晃。“吃点吧,趁现在还有温度。”
她撑开眼,轻声说道:“放那桌子上吧!我等会吃,你出去吧!”说完翻过身去蒙头继续睡,一副很怕他再吵到她的样子。
本来就不善言辞的他没有再说什么,站着沉思片刻后将早餐放在桌子上,轻轻关门离开。回到自己房间却发现李文华不在,喊了几声依旧没有得到任何回应,会去哪儿了?
过了一会儿,李文华失落而回,走着不同路的三人行,连沟通也是那么不愉快。现已开始厌倦的他想起了原先的室友,手机停机了,无奈想找个网吧也是成空。
“你到哪去了?人家生病了,看似不轻!她不愿搭理我,我正要找你商量呢,看看该怎么办。”一进门,叶乘风便脱口而出。
原先的好奇心已被现实磨耗殆尽,况且彼此之间相处得也不是很融洽,他径直走到床前,躺了下去。“没事,出去逛逛,这里闷得慌!我身上钱不多了,恐怕不能……”
“打退堂鼓吗?你觉得我想干这些吗?既然上天有意安排,或者说随机砸中我们,摆在眼前的事实难道置之不理?这可是属于任何人的家园啊!”他话未说完就被叶乘风驳回。
“其实……”李文华不知道怎么说才好,当初不是自己扬言说好的吗?“其实,我只是得到救济而已……”话题一转,口是心非道。还是那么细微的情绪变化,依旧没能逃过叶乘风的眼睛。
“这样啊!我还以为……哎!不说了,甜甜看似病得不轻,我们去看看?顺便劝劝她去医院吧!如果只是食住行的钱好说,同在一条船,能帮一把不可能视而不见的,放心吧!”
心直口快绝非好事,尤其是在人际交往中,应用不当适得其反比比皆是。相信只是萌发了念头而已,他也转移话题说道,给别人更是给自己一个台阶下。
见他如此好说话,打铁趁热,李文华把手机停机的事跟他说了,意思已经透明得没有直言的必要了。接下来不知多少时间都得厚着脸皮白吃白喝,没有选择的选择。
叶乘风大方得拿出一百块给他,“话费不急,先去看看甜甜吧,或许晚点顺路呢!”两人如初见般一起又一次来到她的房门前,敲了敲门没有回应,一遍遍喊了起来。
“吵死啦!”邱甜甜粗暴而微弱的声音响起,“让我休息会可好?烦不烦啊!”
“明明在里面也不应一声,听说你身体不舒服啊?是不是该去医院看看?很多病可都是拖出来。”李文华喊道。
“你才有病呢!我只……”她一声咳嗽后声音降至嗡嗡响,完全听不清在说什么。李文华不知所云望着叶乘风,希望他的听觉比较灵。
“好像是说我只是旧病复发,休息休息就好。不过听语气完全不像那么回事,要不找房东的老婆来看看?应该在家吧!我们总归不太方便!你说怎么样?”叶乘风和他商量道。
“早些干嘛去了?这事还用得着问吗?快去找啊!真搞不懂你整天脑子里装的啥,沉默寡言闷骚男!”李文华看他还楞在原地,推了一下助力他一把。
总得留点时间思考嘛,真是的!叶乘风边想边走,来到房东门前敲了敲门。庆幸一家人都在,房东老婆听完他简要的叙述后放下手中的活,带上钥匙和他一起前往。
问过邱甜甜的情况后,房东老婆以不方便为由请离叶乘风和李文华两人,关上房门。两人自觉远离到院子里闲聊,其实彼此间也不是那么没有共同话题。
过了将近二十多分钟,房东老婆出来了,便撞见两人期待的神情。“没事,都是受寒引起的,我这正好有几副土方药,相信服用后明后天就活蹦乱跳了。”
“那麻烦你了!”李文华微笑道。
“没事,没事!举手之劳而已。”房东老婆笑着摆摆手向自己房间走去。
“等等!那药要多少钱?需要我去取吗?用法用量告诉我就好了,就不必再麻烦你了。”叶乘风沉思片刻后叫停房东老婆,出门在外怎么能白拿别人的东西,能花钱解决的最好不要欠下人情,即使以后再也不会遇见。
“小伙子,这土方真不值钱,一般人也用不上,放着也是烂掉。现在还有这样的小伙子,难得啊!呵呵。那你跟我来吧!”房东老婆笑着扭头继续向前走。
叶乘风示意李文华稍等后,跟着房东老婆一起来到房东房门口。“你进去拿出来就好了,我还是在外面等吧。”他止步于此说道,她点点头说好笑着进屋去了。
不一会儿,她拿着一包中药出来了。“院子里有个炉,水池旁有个专门熬药的。倒入一碗冷水与整包药,水开就好了,药渣留着,可重复熬药。大概一两天药到病除,你等着吧!”
“谢谢啊,要不是你我还真不知道怎么办呢!我就不耽误你的时间了,我去熬药,再见!”叶乘风礼貌告别她往院子里走去。
“中药?”李文华看着拿着药的他诧异道,待他点头后笑道:“哈哈,这年头哪会有几个人喝的下中药?看来得下一番功夫才能喝下去了!你就没问她什么病?配点药也行啊!”
“别乌鸦嘴了,说不准人家一口气全喝下了呢!再说,也不一定有啥难喝的味道!她都没指明什么病,你没听出别有用意?呀!忘了问大碗小碗,况且我也没有,怎么知道放多少水!”他又回头往房东房间走去。
李文华会意微笑自言自语,“女人就是麻烦。”忽然想到什么,转头欲走,“我出去下!”大喊一声也不管有没有人听到,朝着门口小跑出去,应该是拿着钱充话费去了。
一切准备就绪,叶乘风熬起了药,轻车熟路燃起炉子,可几次都灭了,不知道多久没碰炉子了,动作到位效率却不高。冒着熏眼的浓烟,最终还是靠嘴将它吹燃,没过多久就将成品端到邱甜甜房间。
“起来喝药了,大小姐!能享受我此般待遇的人,你应该算第一个!”叶乘风将药放在桌子上,来到没有动静的床前推了推,被突然窜起的她吓了一跳。
“阿姨真神奇,替我推拿了下,休息一会感觉好多了,虽然还是有些不舒服。哟,如此款待我受之有愧啊!”她微笑着说道,转眼看见冒着热气的药。
“你这小不点!早知道我就不瞎操那份心了!苦死你活该!”他扭头朝门口走去,“晚上还得熬药,你自己看着办!我可没空,都几点了,午饭还没吃上,你不饿我还饿呢!”
“哎哎哎!大哥!你就好人做到底,把药端过来行么?我实在是没有精神!”她一下子像泄了气的皮球瘫睡床上,矫情道。有人帮忙的尽量不要自己动手,任性!
“你不起床吃饭啊?我又不是你的保姆,先前看你身体不舒服才帮你熬药的!都能吓我了还装,要不要我帮你衣服也换上啊?大小姐!”他顺手关门离去。
“好啊好啊!你敢来帮我换衣服吗?”她轻声说道,看着房门嘟着嘴。靠山山要倒,靠人人要跑,自食其力,才会更好。她沉重地起床换衣,嘴上再硬也犟不过虚弱的身体。
“一个还病卧在床,一个又不知去向,都十三点半了,肚子饿死了!难道要我丢下他们独自去吃饭?”回到房间的叶乘风看了看时间,无可奈何略带抱怨道。
临近半个小时李文华终于从外面回来了,不出所料冲话费去了。得知邱甜甜大有好转后,向叶乘风请命独自去喊她出去吃饭。结果却不如人意,本已起身的她久候嫌累又投向被窝温暖的怀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