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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强行破阵

师傅把妹妹抱进屋子我的心情并没有一点安稳,我穷尽脑筋也想不出是谁会对妹妹出手,但是现在我知道已经没时间去管这些,因为我爹到现在还没有回来,。

不止是一次我都在想,劫难天数到底是什么,是如何存在是谁安排出来的,劫难又是如何应在家人的身上?每次回家的时候看到母亲推着轮椅站在村口,父亲一脸淡然的坐在轮椅上眯缝着眼睛盼我归来的情景,这些问题就越发的强烈。

直到多年之后,我才得到了一个似是而非的答案。

跟着我妈进到屋子里,师傅已经把妹妹放在了床上,双手不停地在她的灵台双肩、太阳、人中拍打,不时的也会扒开双眼看一下。

这时候我才发现妹妹的眼仁变的空洞无比,眼白也没有了往日的清澈浑浊的跟一个老太太似的,若不是那若有似无的呼吸,我真的怕我妹妹就这么没有了。

师傅,我妹妹没有事儿吧,她是不是没啥危险啊?这话既是对师傅说也是安慰着自己。

这个时候母亲从暖瓶里面倒出来一些开水兑了一些冷水然后把毛巾用温水打湿了一下一下的给妹妹擦手和脚

她就是这样的女人不管发什么事儿,她都不会有那种身为一个农村妇女的慌张而是力所能及的做自己能做的事

“没事儿,新源就是受了一些惊吓,一会儿我抱着她去我家给她叫叫魂就能醒过来”师傅给妹妹头下放了一个枕头,然后从怀里面掏出一个叠好的符放在妹妹的胸口。

可是我却知道实情根本就没有这么简单,虽然这些年我都是在打坐扎马步和一遍又一遍写着一本叫做归藏的文言文书之外我也是见过师傅的手段,叫魂的话根本就不用去师傅家,唯一的可能就是师傅是在安慰我妈。

这个时候,我家的大铁门忽然被人敲的震天响,吓得我一激灵。紧接着张军的破锣嗓子带着急和害怕的口气喊道:“大娘,你快出来啊,我大爷出事儿了!”

我的心脏一下紧绷到了极点,我父亲怎么也会出事儿呢?我一下子从屋子里面蹿了出去,此刻,还有一个影子已经比我还要快的出来了,那是我师傅。

“张军,出事儿的地方在哪?”

张军手一指西面:“就在村西头那条河边上,我妈让我去接我爸放牛回来,在草窠里面发现了我姜大爷..”

我师父道一声果然,我就感觉到眼前一花,站在张军身边的师傅已经跑到了街道的尽头,一转身消失了。

“妈,你在家照顾一下妹妹,我和我师父去看看我爸。”朝着我里面大喊一声,我拉着张军就朝着那边跑。

张军却一把拉住我,然后声音有些害怕:“老姜,我们还是不去了吧,那边吓人的。”

我也停下来,转过身看张军,我知道,在平时嘻嘻哈哈的时候,他从来都是直接叫我的名字,说顺口。只有在很严肃的时候,才会叫我老姜,虽然这个时候我只有十岁,但是我们已经开始自比大人了。

“你爹出事儿的那个地方有点邪乎,一踏进那个周围自己的头发头飘起来了,身体也是木木的,古怪的很呢。”

张军的眼睛一下变得很惊恐,双腿都开始打颤了。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你要是害怕你就不去吧,我自己去!我要看看我爸到底咋样了。”

张军踌躇了半天,最后还是一咬牙跟了上来:“我还是和你一起吧,谁让我是你兄弟呢,你这么蠢,没有我在旁边看着你,你就变二愣子了。”

我哈哈一笑,给了这个家伙一拳,然后朝着村西头的小河跑去。

这条河是绥芬河的的一个小支流,也正是这个原因,我们村子也才会出现在我们市的地图上,而且这条河的河水并不是很深,每年夏天我都会和张军还有其他一大群孩子在里面洗澡玩水。

我们赶到河边的时候已经有好几个大人围在那里了,只是他们都远远的站着,对着河水指指点点,并不敢靠近河边。

我拽着张军挤开人群,忽然一个声音响起:“道源,你过来就行,别让张军过来!”

说话的是我师傅,他一个人蹲在我爸身边,正在检查着。这个时候我才看清楚,我爸仰面躺着,牙关紧咬,脸色白的吓人,更奇怪的是,我在父亲的身上隐约的看到了一丝丝的电弧跳跃。

初时,我以为自己眼花了,可是在一瞧父亲的双脚,胶鞋的鞋底子上面有一个烧焦了的洞,洞的周围还断断续续的冒着黑烟。

这周围连一跟电线杆子都没有,怎么可能是被电打到呢?

我想要在走近瞧瞧,谁知道,刚一走近不到三米远,一股奇异的感觉从内心涌了出来,胸口的位置也是一阵发热,我赶忙撕开我的衣领,发现那块我从小就带着的玉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开始发热了,就跟小炉子一样的,烫得我呲牙咧嘴。

忽然感觉自己肩膀一沉,转头一看,师傅的一只手搭在了我的肩上,说来也是奇怪,胸口的热度一下就减弱了。

我正想问,师傅叹息了一下,然后说,来跟我看看你你父亲吧,事情比我想象的还要严重许多。

走了没有几步师傅忽然顿下脚步,原本有些伛偻的脊背一点点的变得笔直,声音之中有些凄惶:“道源啊,以后不管发生什么事情,师傅都希望你能知道自己是谁,可以么?”

我紧跟着一怔,没有想到师傅会突然说这么奇怪的话,虽然不知道这话是啥意思,还是稀里糊涂的点了头算是答应了。

走近一看我才发现,父亲身上的伤要比我远看的时候还要严重。衣服已经有些破烂。露出的胸膛挂着一道道血痕,还有零星的焦糊印记;脸白的有些骇人,嘴角沾着泥土和血沫,手上全是鲜血,风干的有些紫黑。

“师傅,我父亲他是不是已经..。”

鼻子一酸,就要哭出来,纵然我爸每天打我跟吃饭一样,心中早就对他不满,只是如今看到他这副模样,心中除了怒火和心疼再无其他了。

“你不用担心,你父亲受的伤还不足以致命,他的情况要比新源好很多,等下我破了这个阵法,把你父亲抬到医院治疗一下就是没什么大碍了,来,你把你父亲的双手摊开。”

师傅一边安慰我一边从他的不包里面掏出一个站着红色染料的毛笔,然后再父亲的双手画个画了一个符号。

师傅走笔十分缓慢,也可以说是十分吃力,可是我却看的仔细,这符号代表的意思分别是正阳、固灵。

“这个阵法设置的十分歹毒,阵眼用的是活人眼,也就是你的父亲,要是不小心的强行破阵的话,你父亲破碎的就不仅仅是肉体那么简单了,恐怕连灵魂都会不完整,来世投胎也就只能是一个傻子了。”

师傅画完这两个符号,宝贝一样的把毛笔收,然后给父亲翻了一个身,把手心朝上。紧接着掀开我爸的衣服,在后心那个地方又打了一个锁阳结,口中还不是念念有词。

打完最后一个结的时候师傅已经是满头大汗了,一屁股坐在地上喘了几口气,从怀里拿出一个符递给我说:“你现在你出去吧,一会儿我让你点燃这个符的时候你就点燃,然后不管发生事情,都要保证让这个符烧完整,知道么?”

我点了点头,跑到七八米远的地方,紧张地盯着师傅的动作。

这些东西我都不知道是干什么,想到自己这十年也是稀里糊涂的学了不少东西,到了今天一件都没有排到用场,忽然恨起自己来。

“道源,就是现在!”

师傅的喝声直接把我拉了回来,赶紧点燃了手中的纸符。就在火光刚刚触到纸符那一刻,一道旋风凭空而起,力量强大的差一点将我吹翻。

让我惊讶的是,被点燃的纸符在这样猛烈的风中飘飘的升起来,扶摇而上。在纸符烧尽的一瞬间,一股强大的气息冲天而起。我眯眼看去,一个黑色的阴影从旋风中缓步而来,朝着父亲和师傅那里飘去。

我感觉自己呼吸都有些困难了,想要喊却发现自己根本发不出任何的声音。师傅好像也看到了黑影,手中捏着法诀,口中不停地低语。

“天气归、归藏定位、归生魂、归动乘舟,归长兄,归育造物,归止居城、归杀降..”虽然距离师傅有七八米远,但是声音清晰的传到我耳朵中。

这一大段的话是出自《三坟书》《气坟卷》当初我背诵《归葬》的时候有很多不明白的地方,师傅骂我一顿之后,就抽了一本《三坟书》给我,故而,里面的篇章还是熟悉的。

在看那黑影,在师傅的指挥下缓缓的走近,走到两米的时候,忽然顿了一下,在他的周围响起噼里啪啦的声音,一些清晰可见的电弧在他的周围爆开,周围的气流也随这电弧声流动起来。

那黑影不为所动,顿了一下之后,坚定的迈出一脚。来到了师傅跟前,缓缓地抱起我爸,这个时候师傅周围的气流已经变成了狂风。在他们的周围,电闪雷鸣已经开始了。

这个时候我也看清了,被黑影抱起的我爸,全身上下闪烁着电弧,噼里啪啦的,甚至衣服都开始冒着一股焦糊味,那黑影也站在原地不在动弹,应该是被我父亲身上的电流麻痹了。

师傅的语速有快了一份,脸上也是一股不正常的潮红色,终于,那个黑影再次动了,但是速度却异常的缓慢。

虽然之有三米的距离,却完全是修罗一样的路,无数的电弧雷光闪烁,一刻不停地轰在黑影身上,师傅则是亦步亦趋的跟在黑影后面。

当走出三米之后,好像是那么一个世纪的噩梦,狂风,雷电全部消失不见,要不是师傅倒在地上口吐鲜血,父亲浑身破烂,我几乎确定,刚才的情景就是出现在我的梦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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