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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请怜惜我。”
“你个混账东西,她可是你妹妹啊。”
“承少爷,应涟小姐叫我向你问好,还请黄泉路上走好。”
五年前,项家中多了位远方亲戚,叫项应涟。一同上学,一同生活,项承待她如亲生妹妹,突然有一天,她说喜欢他。
当时,项承拒绝了,只是在这女人的设计下,最后两人还是成了秘密的男女朋友。“项应涟!”项承越众而出,一字一顿,目光如刀,深深剜向对方。
对面有九人,四男五女,居中是名靓丽女子,高近一米七,浅红头发微卷,披至腰间,悠悠荡起,摇曳生姿,红唇娇颜欲滴,眉宇淡扫,淡淡的诱惑和清纯融洽地交汇一体。
项应涟,一个很会打扮自己的女人。
“哥……”受了惊吓般,项应涟身体明显一震,摹的双臂抱肩,一脸恐惧地倒向一旁的红色衬衣青年。她身子瑟瑟发抖,眼睑低垂,好似回想起了一些不好的事情。
温香软玉在握,红衣青年心头一荡,挺胸骂道:“怎么?”话音刚落,更多的声音应和而起,与他同班的另外几群人也是义愤填膺了。
“有点臭钱,就了不起了。我就不信你能只手遮天。”
“你今天敢动小涟一根毫毛,哥几个打得你生活不能自理。”
“禽shou不如的畜生!”
……
不止对面那班人,就连项承身后的同学也骚动起来。不怪别的,项应涟反应太自然,让人不禁想到,如果不是真遭遇了那档子事,一个女孩会作出这么可怜的反应,毕竟项应涟是南海大学出名的清纯美女。
这是天性,比起强者,人们更愿意相信弱者或者更怜惜弱者。
不少人把怀疑的目光放在项承身上,王虎几人看在眼里,急得直跳脚。
如芒在背,项承清晰地察觉到了同班同学变化,他捏紧拳头,咬牙瞪着躺在他人怀里的项应涟,这女子眼皮轻抬,一丝轻蔑一闪而逝。
“你……”项承怒不可竭,一步跨前,却放佛触了炸药桶。声声指责中,一个个男生涌到项应涟身前,提着拳头,怒目而视。
“想打架!我们可不怕。”王虎一甩手,冲到项承身旁。紧接着,成东先二人冷哼一声,横眉以对,还有另外三人犹豫一会,也是站出身来。
“好样的。”王虎拍着其中一人的肩膀,扫了扫其余同伴,不屑的神情表露无疑,“一群软骨头,见色忘义。”
一句话说完,当然有人不答应了,一头戴黑色鸭舌帽的粗壮青年当即囔道:“谁他妈是软骨头了?从来没有空穴来风的事,他项承不做那些龌蹉事,会有今天吗?”
“阿望,说得好。”“就是。”话毕,项承身后一片叫好。
“你们……”王虎看得项承脸色越发阴鸷,不禁猛一扭身。
“许做不许说了,王虎,我可不怕你。”
都是同龄人,谁也不怕谁,粗壮青年身边有人不甘示弱地反击,尤其是对面那班级看着狗咬狗更是开心无比,大声呼喝,“兄弟们,咱们一起干死这个道德败坏的畜生。”
三方一触即发,附近已经聚了不少人,真要打起来,今天过后,估计又是好大一条新闻。项承皱着眉,脸色阴沉似水,眼睛通红如血,不过,随着闹剧越演越烈,他脑筋反而变得清明,心里渐渐生出退意。
“虎子,就……”项承说着,场中忽然响起嘤嘤哭泣,压过所有喧闹。
是项应涟,她缓缓站起身来,鼻子一抽一抽,断断续续说着:“大家,不要……不要因为……为我的事而打架。”
看着这biao子故作姿态,项承无名火高起,好在他也知道不好生事,勉强压住冲动,他苦笑道:“虎子,今天就算了。谢谢大家了。”
双方中心人物都表示息战,当然没谁再管闲事。对面一个个翻着白眼,走过项承身边,掌上明珠般,簇拥着受了惊吓的项应涟向停在不远处的一台黑色轿车走去。
“洪先生,还请多照顾你们小姐。”将项应涟扶到前排坐下,学生们嘱咐几句,纷纷离去。戴着墨镜的司机看着项应涟,慌忙应是。
“我还以为你会让他们打起来了。”一群人转身离去,司机摇下车窗,突得发出嗤笑。项应涟翘起二郎腿,漫不经心地看了看窗外,“最近项老狗心情不好,我怕他对我产生什么看法。”
“不错。”
“什么时候将,啊,将项承给杀了?”
“快了,只要他单独出来。”
“还有那项老狗,我们还得等多久?我恨不得现在就杀了他。”
图书馆前闹了个不欢而散,项承本不打算逗留,奈何,王虎等人死不放人。照完第一张毕业照,项承再也无法忍受背后一直停留的猜疑目光,向好友打过招呼,径直开车回到小区。
重新坐到电脑桌前,安静了十几分钟的青年回想起中午的一举一动,发现自己有些冲动过头了。只是这种事情,怪不得他莽撞。
刚赶出家门的几天,项承夜夜被噩梦惊醒,后来经过心理辅导,勉强稳定下来,但人也颓废不少,沉溺网络,难以自拔。
不是他太脆弱,是他以前顺风顺水惯了,突然一个晴天霹雳,完全将他给炸愣,找不到方向。他迷失了,无可奈何地荒废光阴,还必须忍受他人指点,这些对于一直只有荣耀和称赞的项承来说,当然难以接受。
当毁灭自己人生的始作俑者出现在面前,他又如何能控制住自己。他恼怒,他仇视,他欲杀之而后快,因为他遭到背叛,遭到破坏,遭受失败。这不是自己的人生,项承否定着,逃避着已经发生的事情。
“废物。”项承迈步走到卫生间,淡淡望着镜子中的青年,还是同样一张脸,特意为了照相而打理好的头发如以前般整齐潇洒,只是人变了!
废物,胆小鬼,青年矛盾重重,却在心里坚定地重复。
今天退却了,今天后悔了,为什么会被怒火冲晕了头?不是智珠在握吗?为什么一个字吞吞吐吐?不是自诩口若悬河吗?为什么说不出话来?不是擅长据理力争吗?不就是干架吗?不……
项承项大少!
他嘴角扯出一丝讥讽,手撘在水龙头上,轻轻一旋,冰冷的水流奏着畅快的旋律,啪啪打着下面放着的脸。流水哗啦啦响荡,摹的,青年直起身,猛然甩起头了。
水珠四溅,项承一个转身,拿起架在一旁的毛巾擦脸,豁然抬头,一缕极细但炽热的光芒从卫生间窗户斜也进来,恰恰打在他脸上。
项承一征,心里忽然舒畅了不少,他把脚步在狭小的卫生间里迈开,来回踱动,似乎在丈量什么。
这属于他的磨难和困境,他很早就明白,现在的他便相当于困在了这方寸之地,被缠上厚厚的茧,不得进,不得退,而若是固步自封,只有窒息身亡。
他必须努力,不断积蓄力量,在合适的时机,震破束缚,羽化成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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