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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误打误撞

霍锐锋沿着河流整整找了一个多小时,此时已经到了凌晨2点多,雨虽然已经停了,但是水滴却未停,嘀嗒嘀嗒打在他的身上。他拖着沉重的步伐继续前进着。

四周黑灯瞎火,静的出奇,除了流水声,就剩下脚掌踩在松垮的地面的声音了。偶尔河流的对岸会传来几声风吹草动,但是霍锐锋却毫无心思理会。

他一边拿着手电筒照着四周一边拿着木棍当拐杖前行,边走还边喊着:“有没有人啊?有就放个屁啊。”周围湿度太高,整个人就像背着一个沉重的水袋,步伐越来越小,内心也越来越焦虑。

突然,霍锐锋停了下来,用木棍在地上画了一个太极图,口中默念道:“天之上,仙之尊,因果定乾坤;地之下,鬼之家,轮回渡灵魂;浩然气,心长存,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

他紧闭着双眼念完口诀,突然伸出右手轻轻一夹,瞬间便夹住一片落叶,他把落叶死死地贴在自己的耳朵上,然后在地上打坐。

声音就像洪水般从四面八方传进他的耳朵,有流水声,风声,飞禽走兽觅食声..

霍锐锋口中一直没停,“远点,再远点,再远点..”

突然,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等一下,等我把雨衣挂这,好让我朋友找到我。”这是傅天正的声音!

霍锐锋听到这个声音后长呼了一口气,心里想着算你小子有点良心,判定好声音的方向之后他把手电收好木棍收好,直接纵身一跃跳进河流里,顺着湍急的河流一直向下游奔去。

但是游着游着霍锐锋突然发现有点不对劲,水流越来越急了,前方好像还有什么动静,他拿出木棍用力往岸边一插,结果刚下完雨地面太松垮定位没定住,一个不留神木棍也弄丢了。河水就像一双力大无穷的双手拽着他的脚一直向下拉,霍锐锋心想,“我滴乖乖,碰见瀑布啦,救命啊!”

瀑布的力量太大,他就像一只落水青蛙,四肢拼命伸展,企图抓住什么,可惜什么也没抓住。

大腿上传来一阵剧烈的疼痛把霍锐锋刺醒了,居然是一把匕首插在了他的大腿上,还是自己遗失的那把,幸好插的不深。霍锐锋拔出匕首,用水冲洗了一下伤口。再看看手表,已经快5点了,自己竟然昏迷了2个多小时,手电筒也不见了,天还未全亮,霍锐锋调整下身体状态又继续往森林里跃进。

随着体力的透支越来越严重,霍锐锋感觉到自己腿部的伤口已经在隐隐作痛,渗出的鲜血让他冰冷的身体突然有了一丝暖意,让他觉得,自己还活着。活着就有希望,有希望就不能放弃,这是霍婆婆告诉他的,尽管婆婆一直都说他活着是一个错误,但是不管是对是错,活着总比死了好。

他想着想着突然打了一个寒颤,鼻涕不自主地流了下来,他没有去擦,因为没有力气了,脑袋也开始嗡嗡作响,他觉得困了,困了就要睡。

他做了一个梦,梦见一只狐狸在他身旁舔着他大腿上的伤口,一股暖流流遍全身,狐狸的尾巴垫在他的脑后,柔软光滑,舒适无比。

再次醒来大腿上的伤口居然不怎么疼了,霍锐锋自己都觉得奇怪,不过..他现在正被人套在一张结实的猎网之中,两个人拖着他一路前行。

他抬头一看,MD,两个手持长矛****上身的黑人头也不回地拖着猎网向森林深处前进着,他试图用匕首划破猎网,可惜一切都是徒劳的,这张网远比他想象之中要牢固的多,他只有放弃,双手抱头,翘起二郎腿听天由命了。就当坐在火车卧铺上一样。

没过多久,他便被带到一个宽阔的平原地上,那里筑造着两排长屋,房屋有点像我国少数名族的那种防蛇防潮的双层木屋,但是这里的房屋却比它们更长,有多长?十节火车车厢那么长,霍锐锋心里想:“这是火车改造的吧。”

两套长屋排成一个“7”字模样,两头相连,楼上看上去应该是卧房,楼下有一条长廊,大小和楼上差不多。长廊顶部和二楼高度持平,便于遮挡雨水。每间房屋都好像刚粉刷过一样,特别光滑,长廊內地面全铺着长方形木板,整齐有序。

这两排木屋中间是一块平旷的地面,除了修建了一座像雨伞搬的亭子外一览无遗。亭子內设备简陋,只有一张圆桌和几个木墩外什么也没有。此刻,亭內坐着一位老太太,身着特别繁琐,不是这里挂一串就是那里掉一串,看样子是这个土著人群中最高长官。她的身后还藏着几个小孩,他们一直盯着霍锐锋,仿佛在他们眼里霍锐锋是敌人一般。

这时拖着霍锐锋的两个黑人其中一个跑到亭中叫来了这位老太太,老太太具体年龄不清楚,但是应该不会太年轻,因为她脸上的皱纹比树皮还要皱,她头上包着一条花布,甚是滑稽。一看这条花布便是旅游的人送的,想不到他误打误撞还真的遇到了这里的土著人。

在飞机上霍锐锋就曾经听一队夫妇说到过马来西亚土著人的事,他们说这里的土著人都非常的友好,他们不图钱财不图回报。想到这些,霍锐锋连忙站起来,用右手指了指自己,然后又用左手指了指对方,然后两手相互握着,他怕土著人听不懂中文,连忙改成英语,YOUANDIfriends。做完一整套手语,霍锐锋自己想着都有些发笑,知识这东西呀,直到用时方恨少啊。

谁知那土著老太太突然脸色一沉,脸上的皱纹几乎全都挤到到了一块,眼神异常复杂,嘱咐了几句后又呐喊了一声,从长屋中瞬间便冲出几十个土著人,人手一把长矛,摆出一个阵势向霍锐锋逼近。

这一突发情况让霍锐锋有点始料未及,他看准这张猎网并未完全封口,连忙一个翻身从网中滚了出来,刚站稳匕首已经握在手上了。他先是问候了飞机上那对外国夫妇的长辈,然后举着匕首一步一步后退,好让自己不至于被他们包围。

他用左手指着右手的匕首说:“It‘s..”突然发现匕首用英语不会说。

“It‘s匕首。Very的危险。YOUdon‘t乱来。”

谁知对方完全不理会他,还在慢慢向他逼近。

“还来,还来。那就是没得商量了是吧?”霍锐锋突然扎出一个马步,双手握拳相击,“看来我只能使用暴力了,这是你们逼我的。”

土著人好像被他那奇怪的姿势吓住了,停止了前进。

霍锐锋一看,撒腿就跑,边跑还边骂道:“一群傻。逼,想抓我?这辈子你们都没门。”

那边土著人似乎想追出去,但是被老太太制止了。老太太看到霍锐锋离去好像是长舒了一口气。

谁知霍锐锋刚骂完,又突然回头了,慢慢向土著人这边靠近。因为就在刚才他看见了傅天正的那件雨衣,他心里暗暗骂道:“臭小子。”

他拿着这件雨衣向土著人走去,嘴里还大声喊着傅天正的名字。心里却有些后怕,天呐,你在的话倒是答应我一声啊,你千万别被人吃了,那我也就完了。

他的叫喊声惊醒了长屋里其他的妇女小孩,一个土著年轻男子一看也急了,冲上前去用长矛刺对方。

霍锐锋把雨衣一甩,用脚尖在地上转了一个360度避过长矛然后直接一拳把那个土著人打翻在地,“你们还真以为我怕你们?”

其他土著人一看自己的人被打倒在地全部急了眼,发疯似得提着长矛向霍锐锋冲来。

霍锐锋用脚踢起地上的一把长矛也冲了过去,转眼便又把三个土著人打倒在地,“傅天正,你个混蛋,你倒是回个话啊。”

战斗气氛越来越浓烈,很多小孩也都从房屋里跑了出来,手里举着石头,准备迎敌。其中一个小孩吸引了霍锐锋的注意,因为他看到了傅天正的手表被套在他的脚上,那个手表是带指南针而且还是防水的,在热带雨林中行走是必不可少的,要说傅天正会送别的东西给土著人他还会相信,但是这个手表是万万不会送的。想到这,霍锐锋真的怒了,正准备冲进人群中时,那老太太又说话了,他对身旁那个带着手表的小孩说了几句话之后,小孩就一溜烟地跑开了。

没过多久,一个熟悉的身影从长屋里走了出来,看来好像还没睡醒。

霍锐锋把长矛往地上一插,直立立地站在那里,面无表情,虽然他没有说话,但是现在他最想做的就是冲上去掐死傅天正。

傅天正朝着小孩手指的方向看去,发现霍锐锋站在人群之中,鹤立鸡群的感觉,连忙高声呐喊,“嘿,好兄弟,我在这。”

霍锐锋则双手抓着头发,咬牙切齿的对自己说:“我一定要杀了他,一定要!”

酒,不知是不是酒,醇而美。

醇酒三杯已足解颐。

“昨夜你睡的好吗?”傅天正问。

霍锐锋脸无表情地抽了抽脸部肌肉,强行挤出一个笑容,然后点了点头。

“我告诉你,昨夜我睡的特香,不知道为什么,他们这里的人为我点了一支香,一闻这香我立马就疲劳尽消,迷迷糊糊睡着了。早上醒来特有精神。”

霍锐锋还是那个表情,微微一笑,微微点头,嘴笑心不笑。

“你倒是说句话呀,要不是那几个小孩发现了我,我可能已经是一具海上浮尸了。”

不说还好,霍锐锋一听到这句话立马来气,“但凡你小子胆子大一点点我都能保护你,可惜你太胆小,这一切都是你咎由自取,现在那个老板娘也跟丢了,我的救命稻草也不见了,怎么办?”

傅天正这时才想起来此次来马来西亚的目的,大喊一声,“完了,正事忘记办了,怎么办?”

“别问我,我现在一肚子气。”霍锐锋甩过头看着外面的土著人,他们一直死死地盯着自己,手上的长矛从来没有松开过。

这一点让霍锐锋一直很纳闷,我到底哪里得罪了他们?难道是因为我一直手握着匕首的原因吗?不对不对,一开始我是昏迷状态,怎么可能得罪他们?同样是昏迷,傅天正这小子的待遇怎么就这么好?难道是长相问题?不对!

其中有一个小孩一直看着霍锐锋手上的手表,似乎很喜欢。

霍锐锋也发现了连忙把手收起来,做了一个鬼脸,“想要啊?不给。谁叫你刚才想拿石头砸我。”

“给他吧,你跟小孩子叫什么劲。你看,我们还有一个。”傅天正拿出一个指南针递给霍锐锋。

霍锐锋一看差点吐血,那是一个很破旧的指南针了,而且还是木头框的。木头上满是裂缝,唯一的一块玻璃还是碎的。

“你打算就拿这个一个破玩意继续前进?”

“没事,给他吧,你看他多想要?你怎么忍心拒绝这么一个童真的孩子?”说完傅天正便把他的手表取了下来送给了那小孩。

霍锐锋无奈,只有拍拍手说道,“好伟大啊,那么傅少爷,我们何时动身呢?”

“现在就走,一刻都不能耽搁了。”

“好嘞。出发吧。”霍锐锋立马站起身来,准备离开。

谁知老太太又走了过来,她刻意绕过霍锐锋身旁,走到傅天正跟前,叽里呱啦说了一大片,边说还边指了指霍锐锋,像是在嘱咐他提防着霍锐锋。

“我就这么不招待见?”霍锐锋又打量了一下自己全身。

紧接着,老太太喊了两个年轻人,示意两人带着傅天正两人离开这里。

这两名土著人一看上去就像是最能干的角色,他们每个人身上都背着一大包东西,身材魁梧,肌肉发达,而且手臂上还绑着一条红色手巾。虽然他们态度很好,但是他们的表情却甚是痛苦。人的面部表情都是一样的,不管你是黑人也好白人也好,那种无法抗拒的痛苦神色是无法掩饰的。

临行时两名土著人与家人告别,一家人紧紧地围抱在一起,久久不愿分开,一旁的老太太千叮万嘱,嘴里叽里呱啦像开机关枪一样说个不停,那二人只能一直点头哈腰。最后,老太太把那二人紧紧地抱在怀里。

一旁的霍锐锋看到后连忙问到:“那老太太刚才说啥了?”

“我怎么知道?我又听不懂他们的语言。”

“你听不懂?那她刚才指着我说了半天你一直在那里点头干什么?”

“人家老奶奶肯定是在嘱咐我一路小心,出于一片好心,我当然得点头了。”

霍锐锋心想也对,这鸟语谁听得懂?

告别了土著人,傅天正二人紧随着两位“导游”离开了这个小村庄。

这一路下来由于有土著人带路,走得十分轻松,他们选择的道路都十分平坦,没有灌木拦路,也没有野兽埋伏,而且光线还特别充足。热带雨林的清晨空气特别清新,让人流连忘返,仿佛置身于世外桃源。

没过多久,四人便来到一座树桥旁,土著人突然停住了脚步,反过头来看着他们两人。

傅天正朝桥上一看,哇塞,真的很壮观。十几根高达20多米的树木树身之上搭起了十几条条长长的绳索,绳索上铺着一米长的木条,横跨在树与树之间的桥梁巧夺天工,踏在上面就犹如飞在半空之中一样。不得不感慨劳动人民的想象力,在这么恶劣的环境下仍然能搭建起这么宏伟的桥梁。

土著人看到任务已经完成了,急忙转身离开。

傅天正走上桥梁感受这如临仙境般的大自然美景。尽管有些晃动,但是此刻他早已忘记了害怕,整个人望着脚下眼前的大森林独自陶醉。

霍锐锋则一个人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地看着土著人离开。

“你在看什么?我们走吧,你看这桥修得多壮观。”

“壮观你个头啊,你打算过桥?”

“废话,不过桥我们来这里干什么?”

“桥那头你知道是哪吗?”

“是哪?”

“是旅游区了。”

“有什么不对吗?”

“你去旅游区干什么?你别忘了我们是跟着谁走进这该死的森林的?”霍锐锋提醒道。

“对啊,那现在怎么办?人已经跟丢了。”

“我觉得那两个土著人很奇怪,他们背着一大包东西准备去哪?而且表情还这么痛苦。”

“你关心人家这个干什么?”傅天正也朝着土著人离开的方向望去。

“我觉得他们是去祭神。”霍锐锋一语道破。土著人相当迷信,信仰的东西也往往特别离奇,拿到外面的世界来说,就是缺少知识,井底之蛙。

“诶,对啊,有点道理。接着说。”

“这鬼地方会有什么神?”

“你是说,他们是去找巫师的?带一些祭品去给巫师?”傅天正连忙回答道。

霍锐锋看了他一看,“反应还挺快,应该错不了。”

“那还等什么,跟上他们啊。”傅天正连忙拖着霍锐锋向土著人离开的方向追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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