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里,空气里到处弥漫着消毒水的气味,苍白的墙壁透着寒冷的气息。
病房里,鬼鬼和伊慕冰并肩坐着,鬼鬼担心地望着病床上的蓝雨歌,心里有一股无名的怒火正往上蹿。
“为什么这么对她!她没有错,慕凛死了,她比任何人都要伤心!”鬼鬼生气地锤着伊慕冰的手臂。
“我……对不起。”伊慕冰也十分懊恼自己刚刚的行为,不知道为什么,一看到蓝雨歌,他就失去了控制,他明明知道慕凛的死是必然的,却还是忍不住将所有的责任都怪到了蓝雨歌身上。
“色才是最可怜的那个人你知不知道!你还这么伤害她!”泪水悄悄爬上了鬼鬼的脸颊,她为雨歌心痛,如果可以减少她的痛苦,她可以为她上刀山,下油锅。
“我错了,对不起!”伊慕冰也望着躺在病床上安静地呼吸着的蓝雨歌,她的脸颊苍白得好似透明,但唇角却还挂着一抹浅浅的微笑。
“说对不起有用吗?说对不起色又不会醒过来!”鬼鬼嘶声吼着,在这安静的夜里,显得格外刺耳。
床上的人儿好像听到了什么,手指轻轻地动了动,却始终没有醒过来。
医生说,蓝雨歌被石头磕到了大脑,所以暂时昏迷过去了,具体什么时候会醒过来,还不清楚。
蓝雨歌的嘴角依旧挂着微笑,渐渐地,那笑容变得越来越深,越来越深,仿佛那是雕刻在上面的,永远无法抹掉。
她做了一个梦,一个美丽的梦。
梦里,有一架黑色的三角架钢琴,木质的地板上,那架钢琴安静地屹立着。黑得泛光的钢琴前坐着一个穿着白色长裙的女人,长长的裙子垂在地板上,裙边的花也像绽开一般,漂亮得让人心惊。
那个女人美得惊心动魄,她的唇角挂着淡淡的微笑,她在微笑着,仿佛风一般地笑着。
她的手指好像在琴键上跳动着,优美的琴声在她的指尖流蹿,一曲贝多芬的《月光》,没得好似天籁之音。
忽然,她的周围出现了一阵白光,所有的光芒都笼罩着她,那些光芒就像是从她的体内迸发出来的,将她层层包围,然后渐渐变得透明,一点一点地变成透明的,手指、头发、裙子都渐渐消散在空气里。
这次,蓝雨歌看清了她的脸,那个人,正是她的妈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