邰立明终于堵住了毒贩,毒贩突然拦住了一个行人,拿着行人做盾牌了。毒贩喊道:“你别过来,把枪放下,如果你再走一步,我就杀死他。”
邰立明说:“你放下枪,这是你的出路。你不要再想逃走,这是不可能的。我们已经找了你半年了。你今天跑不掉了。”
毒贩说:“你少罗嗦。答应我的条件,快把枪放下,不然,我就杀了他。”
人质吓得大叫起来。
邰立明说:“你快放下武器。”
毒贩喊道:“你站住。你放下枪,听到没有,不然我就杀人了。”
邰立明举着枪,与毒贩僵持着。
毒贩喊着:“你听到没有,我数三下。一……”
毒贩手里的人质哭喊起来:“别开枪。”
邰立明看着毒贩,他的目光中冒着火光。
毒贩喊:“二……”
邰立明把枪放到了地上。
毒贩骂:“快滚开。”
邰立明向前走去。
远处跑来许多警察。警笛声大作。
毒贩松开人质,向邰立明开枪。
邰立明中弹,他猛地从腰里又掏出一把枪来,向前射击。
邰立明一枪一枪地开着,毒贩中弹。
部立明也中弹了,他仍然向前走着。
毒贩终于倒下了。
邰立明走到毒贩前边。射出子弹。
毒贩死了。
邰立明也倒下了。
朱小成从后边冲过来,大声喊道:“邰叔叔。”
警察们冲了上来,韩局长的车开了过来,韩局长下了车,他怒声喊道:“把车开过来”
朱小成拼命地哭着:“邰叔叔……”
四周无声,只有朱小成的长嚎。
医院门口。警笛大作,警车开过来,几个警察抬着邰立明下来,大步冲进医院向急救室跑去。邰立明胸部流着血。
朱小成在后边跟着跑,一边跑,一边哭:“邰叔叔,您坚持一下吧。”
邰立明嘴角的血已经不流了。医生们冲了出来,邰立明被放在了车上。车推进了抢救室。
警察们等在外边。韩局长对医生说:“请你们全力抢救他。”
欧阳川和赵强周德江也跑了进来。
几个警察问:“你们是干什么的?”
韩局长对警察说:“让他们过来吧,他们曾经是邰立明的工友。”
欧阳川问韩局长:“部立明怎么样了?”
韩局长没有回答,只是目不转睛的盯着墙上的挂钟。挂钟是平静的,平静的毫不理会抢救室门外人们焦急的心情。嘀塔、嘀嗒……时针指向了凌晨三点。
医生走了出来,对他们说:“两处贯通伤,一枪在左肩,一枪在胸部,只差一公分就是心脏,真悬啊!行了,你们可以放心了。他从死神手里逃出来了。”
警察们高兴的拥抱在了一起。
楚湘南闻讯赶来,他见到了脱离生命危险的邰立明:“立明……”她轻声呼唤着。凌芸正在收拾行李,她马上就要走了。凌燕在帮凌芸收拾。凌燕说:“姐姐,你应该再见邰大哥一面啊,当面陪个不是。你真是错怪他了啊。”
凌芸说:“唉,立明这个性格,他什么事儿也不爱说,我这几年,简直什么也不知道。你怎么也不告诉我一声呢?”
凌燕难受地说:“他不让说。他让孩子学习,这几年,如果不是用你寄来的钱,孩子这学习就坚持不下来的。”凌燕看着孩子的照片。
凌芸叹了口气:“我怎么也没有想到这会这样。我也不知道,他能不能原谅我……”
凌燕说:“姐姐,你真不应该刚刚下飞机,就不问青红黑白责怪他啊。”
凌芸摇头叹道:“可是他为什么连解释也不跟我解释啊,莫非在他眼里我真的不值得他说什么了吗?”凌芸说罢,提起行李,对凌燕:“我们走吧。”
凌燕看着凌芸:“你不等他了。”
凌芸看看表,说:“不等了。我要上飞机了。”她提起行李。
凌燕无奈地帮凌芸提行李,二人走出门去。
二人刚刚出门。
楼梯上一阵脚步响,凌燕笑道:“邰大哥来了,邰大哥。”她朝走廊里喊了一声。走廊里却仍是急促的脚步声。凌燕和凌芸的表情变化了。
楼梯里走上来几个警察,表情十分严肃。走在前边的是韩局长。
韩局长和派出所的两位警察走到前边,韩局长看着凌芸。
凌芸看着韩局长:“您是……”
韩局长说:“我是东阳市公安局长韩国祥。您是凌芸女士吧?”
凌芸茫然地点点头:“是我。”
韩局长看看凌芸。
韩局长沉沉地说:“凌芸,邰立明同志负伤了”
凌芸惊慌地看着众人,她手里提箱掉在了地上。
凌芸问:“立明……他怎么了?”
凌燕惊慌地问道:“你们说什么,邰大哥,他怎么了?”
韩局长拿出那封没写完的信,交给凌芸:“这是我们在邰立明同志的衣兜里发现的,是写给您的。”
凌芸接过来,是邰立明写给她的信。
信上是这样写道:凌芸,我很难给你写这封信。其实你没有了解我多少。我们曾经是夫妻,是朋友,是工友。现在我们已经不是夫妻了,我们至少是朋友吧,如果朋友都不是了,我们至少是工友吧。我们之间其实是有情感的。至少是工友之间的情感吧。我常常想起我们刚刚参加工作的时候,你和我,还有欧阳川,周德江,赵大哥,陶光宇,朱和平,等等,这些人你还记得吗?当然,这些人中现在很多已经不在一起了,比如你已经出国了,比如陶光宇已经当了老板,有人风光了,也有人落魄了。可是不管怎么,我们不可能忘记过去,而且,我们也不应该忘记,因为我们毕竟生活在一个情感的世界里……凌芸满脸泪水看着邰立明的信,却发现这是一封匆忙没有结尾的信。
邰立明这一封没有写完的信,似乎像一颗子弹击中了凌芸的心脏。在这个广大的世界上,在这个人群越来越拥堵的世界上,在这个人与人似乎越来越来冷漠的世界上,还有什么比情感更为重要的呢。邰立明这一封了草匆忙的信,打动了凌芸已经尘封了太久的情感世界。
邰立明从特护病房转到了普通病房。
今天是邰立明住院的第九天了。昏睡了八天的他,终于在早晨睁开了眼睛。他的目光扫视着整个病房,“我,我这是在哪儿……在什么地方?”
楚湘南的眼睛里布满了血丝,泪水在眼眶里打转。“立明,你终于醒过来了,你整整睡了八天……”楚湘南哽咽了。?
欧阳川、赵强、周德江、朱小成围住邰立明,每个人眼里都闪着激动得泪花,欧阳川紧握住邰立明那无力的手,高兴地说:“我说过,立明是好人,好人有好报。阎王爷拉不走你。你看,你不是闯过鬼门关了吗!”
欧阳勤搀着欧阳秋来了。欧阳秋脸上挂满了喜气:“强子,我的好孙子。爷爷说过,强子不会有事,爷爷还等着喝你的喜酒呢!有个歌叫什么来着,叫,叫‘祝你平安’,爷爷祝强子一生平安!”
“爷爷”,楚湘南不好意思的笑了。
众人七嘴八舌:“立明,出了院办喜事可别忘了请我们喝喜酒啊……”
这时,闻讯赶来的韩局长和其它局领导进了病房。韩局长带来了喜讯,邰立明被公安部授予了二级英模的光荣称号。病房里又是一阵掌声。
欧阳川走出门。
门外,天空如洗。
欧阳川看着天空,他知道姐妹服务公司的许多事情还等着他去做呢。
半年之后,医院门口,欧阳满仓坐着轮椅,被欧阳勤贺怡虹推了出来。
欧阳满仓突然笑了,邰建国刘文海、邰立明、楚湘南、欧阳明韩雪芹站在门口迎接他。
欧阳满仓再向远处看,欧阳秋正拄着拐杖远远地看着他。欧阳秋的身后,站着周德江何春平和赵强。欧阳川和朱小成也向他走过来了。
朱小成走到欧阳满仓的面前,把一张大学录取通知书交给他看。
欧阳满仓看了,笑道:“好啊。欧阳勤啊,小成比你强啊。”
欧阳勤看看朱小成:“小成啊,祝贺你啊。”
欧阳秋看看欧阳满仓:“你在医院呆够了。那就回家吧。”
欧阳满仓说:“爹,您能不能少说我几句了。当着这么多儿孙们。”
欧阳秋笑道:“好啊,好啊。”
欧阳满仓问:“爹,你笑什么呢?”
姐妹服务公司。苏小影正在面包房里工作。
苏永国也在修理部工作。人们脸上露着劳动的笑容。
欧阳川和赵强在公司门口分手。欧阳川带着姐妹送菜队上街了。
柳亚丽也走在送菜队里边。
大海边,欧阳秋被欧阳勤搀扶f在海滩上闲走着,耳畔那年轻姑娘的琴声又随风而来,这一老一少相扶着伫足而听,似乎苍茫海天之间都是飞扬的琴声。
这琴声似乎已经漫进了这一老一少的心里,在他们的心里翻起了无尽的浪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