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小成与网友聊得兴致勃勃。朱小成敲字盘：“我想跟你见面，你同意吗？我们在一个城市，如何能不见面呢？要不然，我就给你打电话？”
网上对话：“你现在做什么？”
朱小成打字：“我现在街上。”
网上对话：“你在街上做什么？”
朱小成想了想：“我在寻找一个脸上有刀疤的男人。”
网上对话：“你为什么要找这个人？”
朱小成打字：“这是我的秘密，暂时还不能告诉你。”
网上对话：“我们能见面吗？”
朱小成打字：“你想见面吗？”
电脑上显示黄蓉的回答：“我想见面，但是我耽心如果见面我们彼此失望会怎么办呢？还是先打电话吧。”
朱小成在电脑上打字：“我马上打电话给你。”
派出所的办公室，邰立明走了进来，他问两个值班的警察：“有什么情况？”
一个警察说：“局里刚刚打电话说，这几天好像城里毒品交易的人突然消失了。也许他们嗔到了什么气味？”
邰立明坐在自己的办公桌前，他一边看桌上的文件一边问：“那个朱小成有下落吗？”
一个警察说：“还没有。”
邰立明桌上的电话响起来，邰立明接了电话：“我是邰立明，哦，李姐啊，这件事我看算了吧，人家根本就没有看上我，不是我自卑，真是。行，下来咱们再说。谢谢你啊。”邰立明放了电话。
两个警察偷偷笑了。
邰立明看他们：“你们笑什么？”
两个警察不再笑了。
邰立明也笑了：“不瞒你们，有人给介绍对象。人家没瞧上我。”
一个警察说，“怎么会呢？邰所长您可是一表人才啊，而且能干，谁要是嫁给您，谁可是享福了。”
—个警察说：“就是啊。”
邰立明笑道：“行了行了，你们两个别给我戴高帽子了。我问你们海世界歌舞厅最近去查过吗？”
一个警察说：“去过，不过看不出什么问题来。”
邰立明说：“我感觉那是一个吸粉儿的地方。这可是咱们派出所辖区内最大的可疑之处。大家要多注意。”
这时，电话响起来，一个警察接电话：“派出所？什么？好，我们马上到。”警察放下电话对邰立明说：“所长，海世界歌舞厅有人嫖娼，可能还有吸粉儿的事儿！”
邰立明说：“真是说曹操曹操到。走。小赵，你留下值班，小高，你跟我走。”
邰立明和小高走出门去。
姐妹餐厅，就餐的人出出入入。赵强穿着一身很干净的工作服，在餐厅里巡视，一些就餐的人，大都是工人新村里的住户。欧阳婷在赵强身边说：“赵大哥，看样子咱们姐妹餐厅肯定能火爆了。”
赵强淡淡说：“欧阳婷，陶光宇的饭店也马上就开业了。”
欧阳明进来了：“哟，欧阳婷也在呢。这餐厅真是不错。”
欧阳婷无可奈何地笑笑：“二哥，你找我又有什么好事儿啊？”
欧阳明摆摆手：“我这回不找你，我是找赵大哥。”
赵强问：“你找我什么事儿？”
欧阳明说：“我听说你要买二手车？”
赵强问：“什么二手车？”
欧阳明说：“其实人家是等钱用，这车也就是刚刚开了不到一年，我把价都帮你侃好了。你什么时候去看看货吧。”
欧阳婷笑道：“赵大哥，你小心我二哥把你当二手车卖了啊。”
欧阳明不高兴了：“欧阳婷，你嘴上留点儿德好不好？”
欧阳婷走了。
赵强说：“我看看车再说吧。”
欧阳明说：“你什么时候给我信啊？人家可不等着咱们。”
赵强想了想说：“这事我得跟人商量商量。明天给你信儿。”
欧阳明的呼机响起来了，他掏出手机打电话：“行，我马上到。”
赵强笑道：“看样子你还挺忙的。”
欧阳明笑道：“我是无事忙，净帮着别人联系事儿了，行了，明天我找你。”欧阳明匆匆走了。
赵强看着欧阳明的背影，苦笑了一声。他到柜台上打电话：“大川啊，车有点谱儿了，明天咱们去看看车。你甭管谁联系的了，咱们看看车总可以吧，我不相信谁能白白地把钱从咱们兜里掏走。”
街道上，朱小成用公用电话给黄蓉打电话：“什么，你出不来，你爸看着你。真是，什么年代了？还这样？好吧，另约时间吧。”
朱小成挂了电话。
他目光茫然地四下看着。他不知道自己现在应该去哪里。他的目光突然看到了欧阳明，欧阳明有些诡秘地进了一栋楼。
欧阳明上楼。
一个住户把门开了一个缝儿：“有尾巴吗？”
欧阳明说：“有什么尾巴。”就进去了。
屋里烟雾腾腾，有几男几女，有人问：“欧阳明，这几天上哪儿了，怎么不见你来翻本儿了？真认输了。”
欧阳明冷笑：“少跟我说这个，我这刚刚进屋，气还没喘匀实呢，你就给我说扫兴的话，我今天要是手气再不好，我可饶不了你。”
第二天上午，赵强和欧阳川坐在周德江的车上。周德江说：“赵强啊，这欧阳明的话你也敢信？”
欧阳川不高兴地说：“是啊，我说他不听，我这个兄弟啊，我比你们清楚，他就告诉你说护城河里有水，你也别相信。”
赵强说：“你们啊，他不就是搭了个线吗？咱们去看看还不行啊？”
周德江的车开进了一家修理厂。
欧阳川问：“怎么，这车正修呢？”
赵强说：“不是，卖主儿就把车停在这儿了。”
周德江赵强和欧阳川下了车。
欧阳明迎上来：“哟，来了三个，哥，你在里边搅活什么啊？”
欧阳川瞪了欧阳明一眼：“我不放心，我怕你骗了大家。”
欧阳明苦脸道：“你们就不能往好里想想我啊。”
欧阳川说：“那你自己先把屁股擦干净。”
欧阳明说：“行了行了，我不跟你斗嘴了，咱们看车去吧。”
欧阳明领着三个人往厂子后边走。一个老板模样的男人走了过来，“怎么着，哥几个，看上这车了。”
赵强说：“这不刚刚来看吗？谁说看上了。先看看再说。”
老板打开了一个车库，一辆很新的桑塔那停在那里，几个人凑上去看车。看过之后，几个人到了老板的办公室。老板问：“你们商量好了吗？货你们也看了，如果要，就先交一万块钱定金。”
赵强掏出一万块钱，对老板说：“我们先把车开走，三天后把钱交清。”
老板拿出几张纸：“咱们先签个合同吧。”
贺怡虹在公司办公室里打电话：“行，就这样吧。货，我们已经看过了，你们要保证质量啊。好，再见。”她刚刚放下电话，一个职工匆匆跑进来，脸色很不好看地说：“贺总，坏了……”
贺怡虹问：“什么坏了？”
职工说：“欧阳明装修的门市部，全砸了。露水。装修的工人们也都跑了。”
贺怡虹大吃一惊：“什么？我早上刚刚看过的。他们说没事的。”
职工说：“我们已经找了欧阳明两趟了。根本找不到他。”
贺怡虹怒道：“真是越乱越乱。好吧，你们再去看看，我打电话找欧阳明，随后就到。”
职工出去了。
贺怡虹给欧阳明打电话，打不通，电话里的声音：“对不起，您拨叫的用户已关机，请稍后再拨。”贺怡虹打电话：“韩雪芹吗，我是贺怡虹，欧阳明呢，你马上给我找到他。干什么？他来了就知道了。”贺怡虹放了电话，匆匆出去了。
从修理厂出来，周德江开着车，他后边坐着赵强和欧阳川，欧阳川说：“赵强，我总觉得这车有点玄乎，俗话说，便宜没好货，它要是价钱再高一点，我也就不多想了。”
赵强说：“不是说三天之后再付钱吗？咱们先开两天看看再说。”
欧阳川的电话响起来了，是贺怡虹打来的。欧阳川接了电话：“是我，欧阳明？我刚刚见他了，什么？你等着，我马上回去。”他放了电话，调转车头。
周德江问：“怎么了？大川？”
欧阳川急道：“这个欧阳明简直是个王八蛋，他坑了贺怡虹一把，把贺怡虹刚刚开业的门市部，给装修坏了。”
赵强叹口气：“这个欧阳明啊，怎么就这么不争气啊？”
修理厂，周德江把车猛地开了进来，看门的追上来要问什么。周德江也不理他，把车直接开到了老板的办公室。
周德江、欧阳川和赵强下车，推门进了老板的办公室。屋里空无一人。欧阳川愣道：“人呢？”
几个工人进来了：“你们找谁啊？”
欧阳川问：“刚刚那个叫欧阳明的人呢？”
几个工人互相看看：“不是已经走了吗？”
赵强问：“你们老板呢？”
一个工人说：“刚刚跟那个欧阳明出去了。”
欧阳川说：“走。”
周德江、欧阳川和赵强走出来，上了车，车开出去了。
几个工人面面相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找不到欧阳明，贺怡虹回到办公室，泄气地把提包扔在桌上。一个职工跟进来。
职工劝她：“贺总，算了吧，别生气，这事总能解决，我不相信他欧阳明能跑到天上去。”
贺怡虹有些气急败坏：“我怎么摊上这么一个小叔子。”
桌上的电话响起来，贺怡虹拿起电话：“什么，没见到？欧阳川，你好好管管你这个弟弟吧，都骗到家里来了。你别跟我吵，怪我？我怎么了？我不跟你说了。”贺怡虹放了电话。
一个职工走进来，他身后带着韩雪芹。
贺怡虹暴怒了：“韩雪芹，你别跟我装不知道，我相信，这事你跟欧阳明都知道。你们真行，把事情骗到我头上来了。”
韩雪芹忙说：“大嫂，这事儿我真的一点也不知道啊，大嫂。”
贺怡虹怒道：“大嫂，我还是你们大嫂吗？你们没有我这个大嫂。我告诉你，韩雪芹，这件事我得诉诸法律。你跟欧阳明准备着吃官司吧。”
韩雪芹一下子给贺怡虹跪下了：“大嫂，您可别啊……”
贺怡虹恨道：“你别来这一套，起来。”
欧阳川去了一趟欧阳明家，仍没有找着欧阳明，欧阳川、周德江和赵强下了楼坐在车上。
欧阳川刚刚跟贺怡虹通了电话，他泄气地收了电话，看看赵强：“我看韩雪芹知道欧阳明去哪儿了，这两口子已经串通好了。”
赵强说：“今天看来是找不着他了。咱们还是先去找小成吧。对了，明天陶光宇的饭店正式开张，让咱们去祝贺呢？”
欧阳川冷笑一声：“你爱去就去，我不去了。”
赵强说：“一件事说一件事，咱们还是去一趟。终归是工友吗。”
欧阳川不吭气，周德江发动了车。
贺怡虹的办公室，韩雪芹哭着说完了：“大嫂，这钱他肯定是还不上了啊……”
贺怡虹呆了，她喃喃地说：“欧阳明啊，他怎么能这样啊。”
韩雪芹埋头哭着。
贺怡虹叹了口气：“说实话，像你们这样到处借钱炒股做生意的人，我见的多了，这里边的事情我也知道的多了，大川说我已经刀枪不入了。很难再有什么事情再让我同情了。你这样做了，我心里酸酸的。真的，雪芹，我可以帮助你。可不管怎么说，雪芹，这种事你们不要再做了。好不好。”她走到窗前，夜色已经降临了。贺怡虹叹了口气，她的脸上露出十分疲惫的神色。
第二天。陶光宇的饭店正式开业了。门口摆了许多花篮。一些人前来祝贺。赵强和欧阳川周德江也来了。陶光宇笑着抱拳：“几位好。”
赵强笑道：“光宇，开张大吉啊。”
周德江也笑笑：“你肯定是赚了。”
欧阳川没说话。
陶光宇看看欧阳川：“大川，有什么不高兴的事情啊。”
欧阳川说：“陶光宇，我跟你好像是对头，你高兴的事儿，我就高兴不起来，而你不高兴的事儿，我兴许就很高兴。”
陶光宇不高兴地说：“我说大川，我平时待你不错吧，我怎么你了，你是不是见我就有气啊，你是不是见不得我高兴啊。你倒是说说看，我怎么着你才能看着我顺眼？”
欧阳川说：“你怎么让人看着顺眼？你自己不知道啊？”
陶光宇嘲笑说：“大川，说真的，咱们过去跟亲哥们儿似的，现在怎么我有了点钱，大家都看我不对劲了呢？我说你们眼红吧，也许你们听不进去，我再有钱不也是一日三餐吗？你们吃白菜，我也吃白菜，我吃肉，你们也吃肉啊，我怎么就跟你们不一样了呢……”
欧阳川笑了：“光宇，你别把自己往寒酸里说，你是跟别人一样吃，可是你品位高啊，你一样吃鸡蛋，你是吃的进口的鸡蛋，你是吃苹果，可是你吃的是进口的苹果，我们吃鱼的时候，只管鱼的滋味，你得看看这鱼是那国进口的，你这种做法高明之处，就是让你像平常人，又能炫耀你的品位。你就是虚伪罢了。你就别说了。透着没劲。”
陶光宇说：“行了，别给我说不吉利的话了。你行行好，积积德。里边请。”
三个人走进去了。
赵强低声说：“大川，过去的事情不提了。”
周德江也说：“算了，咱们毕竟工友一场呢。”
欧阳川叹了口气。
门外。陶光宇还在迎接来宾。
楚湘南走了过来。她身旁站着一个男记者。
陶光宇忙迎上去：“楚记者，您亲自来了。”
楚湘南说：“陶总，吃一顿饭，您也不至于让人去报社请我三回啊。”
陶光宇笑道：“明白人不说暗话，楚记者多多费心啊。下来的事情，咱们好商量。”
楚湘南笑道：“你放心，我应该办的事情我一定会办的。”
陶光宇笑道：“楚记者是个明白人。好，你们二位快进来去吧。”
楚湘南走进去了。
陶光宇看看表：“怎么还不到啊？”
欧阳婷和一个女工走了过来，欧阳婷笑道：“陶总，你这是盼谁呢？有点望眼欲穿的意思了？”
陶光宇笑道：“欧阳婷啊，你也来了，真是给我面子，我还以为请不来你呢？我真是太高兴了。”
欧阳婷笑道：“看您说的，这是您给我们面子，我们能不来吗？”欧阳婷打量了一下饭店，她点头说：“陶总，你这买卖开得可真是气派，将来一定得指点指点我们啊。”
陶光宇摆摆手：“看你说的。好，里边请。”
欧阳婷和女工往里边去了。
秘书走过来：“陶总，陈主任和张所长都还没到。”
陶光宇低声说：“我也正着急呢？再等等。你给他们打电话再催一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