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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车站与火车

楔子

行走,一直在路上。

火车上有种混杂的复合味道。各色迷离的眼睛,谁也不清楚谁,不认识谁。却在警惕着,冷漠着。

偶尔之间的眼神碰撞,却觉得暧昧和含糊不清。

麻木的神情,偶尔搭讪的动机。

遇见一个人,却短短相遇,下了车后,一切还是一切,原点还是原点。

却写不到故事里去。

却仍然爱着那种漂泊的迷离感,不确定路上会遇见什么人,什么事,只是想一意孤行。

安看着行色匆匆的人,他们疲惫的样子,麻木的状态以及想要搭讪的意向。

地上倒着的,躺着的。发呆着的,嬉闹着的,踌躇不安着的。

空气都是凝固着的。

安一个人在路上,却并不觉得孤独。她码字,听歌,以及想一件事。

安上车的时候,发现对面坐着一个长得很不错的男孩子,是那种眉目之间的不羁放纵。安有点兴奋。她偷偷的假装不经意的去看他,他看窗时的神情,他抽烟时的散淡,他笑起来时的清爽潇洒都让安忍不住去注意他。

安尝试着和他搭话,她笑着擦着草莓。凌晨的时候,在他看电影的时候安微笑着递给他一块鲜红的草莓,他没反应过来,抬头看了一下安,然后微微笑了一下用明郎的声音说:谢谢啊。那是像天空的声音,自然明亮。他想也没想就去咬,安心里乐了一下,递给他一片纸巾,微笑着说“擦擦吧“,他“哦“了一下,擦完草莓后把鼻孔擦了擦,然后丢掉纸巾,安是觉得他真的顽皮可爱。

然后就没有再交谈了,他们都陷入睡眠状态。

却怎么也睡不着。

车上的小列车员一遍一遍喊着,提醒下车的人,大家都劝他不要喊了,不管用。到站却不下车的人比比皆是。因为这小列车员被人害过,被处罚过,所以心里耿耿于怀,安觉得他有点可怜。

小列车员是一个瘦瘦高高白白净净的单眼皮男孩,却很健谈像个没长大的孩子,和车上的人说家常。

路过安的时候他要查票,安笑着说,就不查了吧,我的还远。然而他认真的说,一定要查的。安递给他的时候,笑着调侃他说,“辛苦啦。“他看了一眼,不好意思的说“工作嘛。“

安在睡眼朦胧时睁开眼,看到小列车员拿着她军绿色的沉重的大包说“美女,这里不能挂包,你还是放上边吧“,安接过她的包,说“那我抱着它吧“。美女这词让她觉得意外又好笑。

天快亮的时候,大家都睡在朦胧状态,他看到小列车员拿着几个桃子,咧着嘴不好意思的说,藏的怕检查。然后吃了起来,她想这个人真有意思。

天亮了,她从座位起来洗漱,听到小列车员正和车上的人侃侃而谈。安听到他有点发哑的声音,于是想到他整整不停的喊了一晚上,经过他的时候,安笑着看着他说“喊了一晚上嗓子痛吧,“他转过脸又摸摸头说,“还好。“当安听到他说自己是95年的时候,安有点激动的探头说“我94年的“。小列车员有了兴趣说那你上什么,安说“大一“。?

在车道经过他的时候,他说你上学上迟了一年吧。安看着他的眼睛说,“我复读了一年。“

对面的胖女人也在东扯西扯的和他开玩笑。“你长的帅帅高高的,要是把那颗牙弄好就有女孩子找你来了,“,小列车员扭过头脸红了。安看着小列车员的前门牙,的确缺了半颗,她觉得有点好笑。笑了起来。

小列车员说他太高了,比自己的哥哥都高,别人喊他“电线杆“,他希望自己不要再长了,怕没有女朋友了。安立刻接了一句说“不,你才20要长到22,你要长到2米多才好。“,“啊,“她听到列车员纳闷的叹息,觉得他真是可爱。

小列车员在打扰她那片卫生的时候,她看到他的脸微微红了一下。

还有一站就要下车了,在中途停了一段时间,对面的男生突然说“还有一站了吧“,她“嗯“了一下,心里很欢喜。

她希望永远不要到终点,心里想着要不要把他的联系方式记下,说一下他好帅。

可是,最终还是没说。

小列车员把他的手机放在离他很近的地方,翻看着微信。她有点纳闷。

想着他是不是在搜附近的人。

也许多想了。

终于要下车了,对面的胖阿姨对她说,姑娘走好。她笑了一下,又看了一下对面的男生,只看到他又对她微微笑了一下,好像再说,要走了呀。她轻轻的说了再见。

却踌躇不前,看着火车玻璃,多不想到达终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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