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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爱能重新来过吗(3)

阿明的母亲在家的时候,冬冬就帮她做些家务,打扫一下卫生,洗洗菜,做做饭。

没事儿了便和他的妈妈聊聊天。阿明的妈妈的普通话里夹杂着闽南味,有一些她听不懂,听懂了,意思又理解错了。阿明的妈妈给冬冬讲着阿明小时侯的事情,又拿出阿明和弟弟的照片给她看。

阿明的妈妈知道冬冬很爱阿明。这么远,从北京跑来,也不是一个普通女孩所能做得到的。可她也知道冬冬是一个大城市里的女孩,是不会适应这种小镇生活的。更何况分居两地,做母亲的已经觉察出了儿子不像冬冬那样充满激情。她知道他们是不会再一起的。可是她怎么能跟姑娘说:你和我儿子在一起不会有结果的。毕竟,千里迢迢地到这里来不容易啊!怎么的,也应该让姑娘开开心心地玩几天呀。

冬冬每天等着阿明下班回来。陪她在一起聊天,听他给她讲述小镇的故事,和他在一起享受小镇落日的余辉。这样一天一天地过着,这样的生活本来是不符合她的。但是能够同阿明在一起,这些生活也可以让她很满足。

晚上,躺在床上,想起她和阿明的未来,她又觉得有些渺茫。难道她能就这样的生活下去,什么事也不做,只是每天等着阿明,陪着阿明。不,那样她会疯掉的。回到北京,可是那样又会离她的阿明很远。留在小镇,不,这里的生活气息不适她。不,不要再想了,只要阿明在她身边,她就是幸福的。

一日,她陪着阿明与几个老街坊打牌,还有阿明儿时的玩伴。他们每个人都是那么懒懒的,喝着茶水,吸着烟,摇着蒲扇,玩着牌,说着一口她听不懂的闽南话。她的阿明也这样。她实在受不了,只得悄悄地走开。回到屋里,看着那窄小的房间,更是使人打不起精神来。她只好到小镇上随便逛逛。

难道,这就是她大学时认识的阿明吗?毕竟大学四年的生活已经结束。可是大学时代的特征在阿明身上一点也找不到了。他变得与小镇的人一样,不,他已经融进了小镇人的生活。大学时代的阿明有什么性格特征吗,她也说不清楚。

毕竟,她和阿明相恋只半年左右。虽然,四年的日子都在一起学习,那三年半也只是萍水相逢而已。半年前她和阿明怦然心动的时候冬冬便不管不顾地抓住了这段感情。

虽然阿明也有过一段激情。可是,这点激情过不了多久便没有了。他总是回避冬冬,不去找冬冬,也不给她打电话。他也想拥有一段感情,拥有一段真而美丽的感情。可他知道冬冬不适合他。他只有回避,不想到时候割合不下。

最初一两天,冬冬还能够忍耐。可是阿明一直在躲避她,难道他不爱我吗?一天傍晚她把阿明叫出来。

“为什么总是躲着我,难道不爱我了吗?”

“不……不是!”

“那为什么不理我?”

“我想我们还是分开吧。”

“为什么?”

“我要回到闽南,而你要留在北京。”

“可是,我可以去看你啊!”

“我真地很爱你,我和你一起去闽南,只要能与你在一起。

难道你不爱我吗?”冬冬接着问道。

望着冬冬泪水的眼睛,他确实被感动了。他不顾那么多了。又与冬冬投入了爱河。

冬冬曾用真情抓住了阿明,可是现在她却觉得,即使阿明在她的身边,她也很难抓住他。现在是火一样的季节,可他们的爱情并不火热。这里的雾没有北京的淡。这里的天比北京的高,比北京的蓝,云彩也比北京的淡。也许他们的爱情就像这里的雾,这里的云。

她好想妈妈啊,话筒的那边传来了妈妈的声音:“冬冬,你在闽南好吗,那里的气候你能适应吗?”听到妈妈的声音冬冬哭了,是这里的人她不能适应啊。听到女儿的哭声,妈妈很伤心,更加地心疼女儿。“冬冬,回来吧,妈妈等你回来,北京有你的工作……”看见冬冬的一脸的泪水,他也很难过,也很心疼。他不知道未来是什么样子,也不想去知道,因为他习惯了小镇的生活。但他知道他和冬冬不会有幸福的未来。也许他不应该叫冬冬来。可他确实想冬冬,这是真的。

以后的几天很平静地过去了。冬冬也应该回北京了。

在列车里,看着站台上的阿明,她不知他们的未来还会不会继续下去。毕竟他们已经离开了校园,不在那个象牙塔里了。也许这是她最后踏上这片土地吧,也是第一次。也无需更多。

回到北京后,她感觉获得了新生,这才是真正属于她的世界。

她和阿明还偶尔通个电话,写封信。也算维系他们的感情。冬冬始终不肯放开它。

这毕竟是她大学美好青春的象征。

后来阿明就没有给冬冬写过信。可能因为他连信也懒得写了。

冬冬渐渐地把这份感情锁起来了。在北京她经常和过去的同学在一起聚会。

一对恋人要结婚了,他们都是冬冬的同学。那天她去参加了他们的婚礼,婚礼上她遇到了一位从福建来北京发展的同学。

那个同学告诉冬冬,阿明已经结婚了。新娘是他的老板的女儿。因为,老板的女儿非常喜欢阿明,而老板又非常宠爱他的女儿。所以,他们结婚了,老板还为他们买了一所很宽敞的房子。阿明在那家公司也很有发展前途。

冬冬听了很伤心,毕竟她投入过,她爱过他,还不远千里去看过他。后来他就不给她音讯了。

也许她的爱情真的像那雾那云,太轻了,太淡了。

花开时刻

爱枫乔/辽宁大学

冬天飞向北方的燕子,你寻觅到自己渴盼的燕巢吗?春天已经来了,还记得那穿透绿意的山坡和丛丛青草吗?还有人为你哼唱《焚心似火》吗?还记得一朵花开放的时刻吗……

多久了,如果感情是一棵树,应该比我们俩合起来都高吧,你知道这是一棵大树,尽管它可能令我们坠人无边的伤感,从而加深我们的痛苦。但是它会像孤雁穿越秋天一样唱响那句无比温存的话,“你是我的一朵无尘的花。”就是这句话让我如蝴蝶盼春暖花开般固执地期盼你,尽管你深知我凄美的执迷胜过你无法拒绝的远行。却静静地以一朵花的状态让我的生命充满雨打芭蕉的孤寂,我终于明白,一种事实已不可避免,我们两个人的世界如蝴蝶和桃花般对峙着,因为季节的缘故。

7年前你如一只小鹿撞痛了我们的初恋,让我的心情如同破碎的诗笺,几个月的忧郁没有病理原因,我把这比喻为蝴蝶破茧而出的前夜,充满着沉寂也刻骨铭心。那年落叶显得特别多,不知道为什么看到这些落叶,我鼻子酸酸的。在早晨的风中,我看见了不远处的你。这种状态很凝固也十分尴尬。你缓缓递给我一张纸条:相信缘吧,相识、想见是有缘,相处、相知是无缘,缘分已尽,不需苦苦追寻,如果这样,将失去更美好,更“灿烂”的明天。美好为何闪瞬即逝呢?我疯狂搜索敝帚自珍的日记,任时间载着思绪回溯到风和日丽的初识。

当然是阳光明媚的上午,我们来到城市的西南,不约而同。报到的人来自城区四面八方,在狭小的操场上,我看见蓦一回头的你,那是纯净如水的舒儿。我们的家隔着两条街,每天放学回家自然顺路。直至细雨蒙蒙的黄昏,你以阳光般的眼神说,“能陪我走走吗?”于是我们徜徉在雨中,又是你在说,“不知为什么……从小就害怕黑夜……还怕……受骗……”你一直瞅着前方,好像我不在身边似的。我紧张莫名了:我……不会……骗人!

事情也就这样开始了。日子让人感到充实,我感到自己更刻苦了,为你,也为我们。“春雨过后/一阵微风吹来你的倩影/如片片轻舟/停泊在心的湖畔/花香如醉/朦胧”。你的清纯与美好是我的诗难以形容的。我们仿佛从前就存在着默契。暑假时我去找你,你颇得意地对父母说,我们班长来家访。这样的家访太温馨了。

后来你渐渐沉默起来,仿佛曾经的快乐是模糊的,太美或许就太不真实。更重要的是,你发现往昔朋友热情的目光变得有些异样。从此,一个人回家的路上,我便能听到叫卖嬉闹声,聒噪的夜晚没有你,欢乐是别人的。我走在大街上,被几只蚊子吞噬:即使现在遍身雪野,伸出手,融化的雪水也汇聚不了渴望的海;当然,我不忘时刻给自己憧憬,并拼命打消迷离的苦楚。一有空就仰望天空,蓝蓝的背景释放眩目的光芒,随后眼前便出现了流莹般的光环……

这个夏天以你的落榜为主题,我带着个盼走进你家。你瘦了,在“you light up my life”乐曲中显得那么憔悴,我们的目光终于碰在了一起,那一刻谁都笑不出了,感情深处的事情都是特别的。舒儿啊,不要做我远方的贝亚特丽采。

你走进了我给你讲的那个故事,“有个男孩喜欢上可爱的女孩,他不敢说,但是心里别提多甜了,每天晚上都站在阳台上张望啊,因为隔两条街就有一座楼一盏灯光,这时男孩心里暖暖的,他对自己说,有了这盏灯光,生命就美好了,无论女孩以后会怎样,我都要让她幸福到永远……”你哭了,然后向我要时间,将我年轻的生命视为你山水般的依偎。上街时留意男士皮带、衬衫还有刮胡刀之类。心中的柔情一点点蔓延开来,你说自己相信眼前该是缘的缘。这是雨水水充足的季节,一朵花就这样悄悄地开放了,清幽的气息令草叶凝视泪光闪闪。

直至一个雨季的夜晚。卷帘栊,掀门扉,风裹着雨丝。叮一铛一,一种声音远远传来,如泣如诉。循声望去,风中摇曳的是我的风铃,风住香沉花已开,仍有它在响,在动!你终于金榜题名。然后走到了这座城市的东南,我们幸福地过着“卡萨布兰卡”一样的生活,那是生命中最美的3年时光,那时候我在省城这所大学做学生会主席,明显地感到这时间爱情已超过了一切,我们一起去农村度假,一起去夏宫滑冰,一起去看辽芭的舞剧,生活到处充满着激情,只是这激情有点儿不兼容,谁也没有觉察到。

那时你总是哼唱:“谁是你值得一辈子去爱的男人,无论多久从不散去的温存,谁是你值得一辈子去爱的男人,醒来身边望着你的清晨,谁是你值得一辈子去爱的男人,是你说过还是我天真,谁是你值得一辈子去爱的男人,来世今生最想要回的人。”你说自己不会再做曾经那样的荒唐的事,并喜欢上这平静如水的生活,如小妇人般为我炒菜做甜点,我甚至都怀疑自己这样的傻瓜怎么可能享受这样的爱好,不久这种怀疑终于被印证了,我就像被淘空了一切的躯壳,在那无边际中沉沦着自己。网络是在世纪之交的这个冬天不知不觉地闯进来的,你说自己觉察到生活的乏味,于是在网上认识了一个与泥土亲近的男青年,对农民从没有任何厌恶的我终于愤怒了,但是我知道自己应保持足够的涵养,于是我不会张牙舞爪,我试图在网上做最后的争取,可无奈的是回天乏力。我知道幸福画上休止符,悲剧沙尘暴一样蔓延,生命中的很多事,终于错过一小时,继而成为一生的等待。只是不知如今是否响起那样一个句子,是否还有股融融的暖意汩汩地流人心田。在这座城市繁华的大街上……

冬天飞向北方的燕子,那是我的燕子啊,你好吗?南方还有你温暖的巢,有你热爱的水草和港湾,有你爱吃的油桃和荔枝,有为你睡懒觉而准备的暖床,在你归来的那一刻,我会在等待中老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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