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胡姓女同事、细细等两个女人早已又围来,女人们叱道:“杨得利,你龌龊,带坏小年轻。”
杨得利还想挣扎,说:“没有这回事。”
凌司机、柴编辑自告奋勇地说:“这不简单?在杨得利电脑上查看就是。”
杨得利三步并作两脚,到自己电脑前挡着,说:“不要相信这个兔崽子的鬼话。”其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矣。
罗经理随众人心领神会地笑笑,护短地对大家说:“杨得利这个事,你们不要传出去。让人事部刘经理知道,唯你们是论。”围观诸人齐应一声。
我也跟着笑了,好不容易产生旗开得胜的感觉。我的思路进一步开阔,指着隔壁一个格子间接着说:“罗经理,您看,这是我工作的地方,您是不是中午在我电脑拷了草案去么?”
罗经理以疑惑的眼光瞧我一眼,显然我讲对了。罗经理举起手中大茶杯,猛喝水,感慨道:“真是口渴,中餐菜的味道太浓了。”
围观诸人同时举杯大喝,咐和说:“是的,从来没这么喝过。”
罗经理重新坐在杨得利的椅上,示意我再次坐下:“你说的草案这个事也是对的,我是从这台电脑上拷的。你请坐。我听你讲过几次,你在电梯上发生过事故,讲来听听?”
我两次说准电脑内的内容,这可不是随意解释过去的,罗经理好奇心再次大发。搞策划的人,这一点远甚过其它人。这也难怪,没有一颗求奇的心,怎能触发灵感,产生创意式策划?
我舒口气,落座。虽说来到办公室,同事们突然不认得我,匪夷所思,荒诞不经,甚至隐隐然无由地感到恐怖,但毕竟得到叙述‘我是谁’的机会,这才是最重要的。
我镇定下,才说:“我和营销部阿媚、工程部张工上了电梯,快到三十二楼时…。”
罗经理喜欢知根刨底,打断说:“从前面说起,说得越详细越好。”
我平日颇富有灵气,这时却觉头脑迟钝,不能较好捕捉领导意图,喃喃地说:“从哪说起呢?从我今天起床开始讲?”
罗经理说:“就从你从印刷厂回来后说起吧。”
我点头说:“好吧。我一下公共汽车,怕您着急,便赶快往酒店走。在经过营销部时,阿媚喊住我,要我等等她,一起来公司办公室,说是陈总开会,需要营销部的报表,她们经理要她来送。”公司目前在闹市区开发一个十五万平方米的楼盘。营销部建在工地一角,其它各部门则在旁边一四星级大酒店办公,公司租用了整整一层楼。营销部在大酒店和公共汽车站之间,每次乘车到公司,营销部为必经之地。
我为了表示可信度,描述当时的细节:“为什么我遇到阿媚?是因为她正在送一批客人到营销部门口。为首的客人五十来岁,黑社会老大打扮,还顺手在阿媚屁股上摸一把,接着哈哈大笑。阿媚不以为忤,反而搭在为首的客人肩上,低声耳语。可能说了什么笑话,黑社会老大打扮的客人笑得更放肆,手脚更离谱。我用眼神探寻阿媚的意思,是不是要我配合一下,打发走客人?这时阿媚就喊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