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引以为傲地说:“这算什么?非但如此,月亮姐还…”,我本来想继续奉承奉承,说她还教我一种神奇的吐呐法子,忽然想到我准备开防火门查看是否在三十三楼时,孔月亮说她听得很熟悉,这句话透露的信息量大。我压低嗓音说:“还…还能透过厚重的防火门,穿过外面的过道,听得到公司办公室的声音。”
说到最后,连我自己也不相信,一脸怀疑地和李可儿、阿媚仰望孔月亮。
孔月亮不辜负众人期望,说:“我如果安心听地话,可以听到他们的声响。刚才一个劲地逃命,没想到要听他们,所以没听到他们动响。”
听者无不动容:“天啊地啊,这就是传说中的千里眼、顺风耳,千里眼没福气见,顺风耳就在眼前。”
李可儿尤其振奋,手舞足蹈地说:“太好了,太好了,有救了。”
大家以为她产生凭借顺风耳顺利脱身的妙计,忙问:“有何妙策,说来听听。”
李可儿瞪我们一眼,说:“我讲的是我的爱马仕包。被那个老女人抢走,不知道她会怎么对付它。而且我里面装了很多重要东西。月亮姐,亲亲的月亮姐姐,你帮我听一听状况,好吗?”
孔月亮靠墙倾听,其余几人围绕着她,听她叙述听来的动静。李可儿固然关心名牌包,大伙儿也想听听大办公室人员现在做何事,有助于理清头绪,了解到底发生了什么?
孔月亮轻柔清亮的嗓音颇为好听:“好像有好多人在走来走去,不断在说,我是鬼?我们是鬼?接着他们凄利地喊,我是鬼吗?我怎么变成了鬼?”
可以想像,他们知道自己为鬼,是多么的痛苦。可这是事实,不能因为他们不承认而否定。我们也为他们难过。
我难受地说:“这么多同事成了鬼,真叫人受不了。特别伤痛的是他们自己,你想啊,一个人好好地工作生活,突然发现自己是鬼,随便是谁也觉得挺虐心。”
孔月亮鼻子酸酸地,说:“是啊,如果是我,我只怕干脆跳楼算了。”
其它两女听出其间语病,说:“你已是鬼,跳了楼还是变成鬼,鬼成鬼,没意思。”
孔月亮一想,对呀,不跳楼算了,又说:“那我至少要狠狠地大哭,反正不怕丑,没人知道。”
阿媚恨恨地说:“我也要哭,哭了之后我就随心所欲,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李可儿偏着头,嘿嘿地说:“要是我变了鬼,我先哭,然后就去做我最爱做的事,反正成了鬼,摄像头照到我就照到我,别人也见不到我。”
大伙儿内心吃惊,同时问:“你最做爱做的事,在摄像头照射范围之内?那是什么事?”
李可儿急忙说:“不是,不是,你们不要想歪了。一些小事而已。”
阿媚偏要打破砂锅问到底,说:“你到底最爱做什么事,透露一下。”
李可儿想了想,说:“比如上大街的时装店,想穿什么衣,拿来穿就是,很爽吧。”
孔月亮、阿媚齐声说:“我也要去,你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