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若挑了一只虾米,嚼了半天才明白他是说上次的事,那天早上他丢下一句话就扬长而去了,若若原就没打算和以贞的旧友交往,何况还是个陌生的男人,自然不可能赴约,过去了也就从记忆里删除了。谁知他一开口就提出来,大有兴师问罪的势头,若若吞下一口汤,针锋相对道:“为什么要去?”
他抿着嘴,鼻孔里的气息明显加重,看来是生气了,若若看他这小孩子样,顿觉轻松,别看他冷得像冰块,一张脸写满了债主两个字,若若却觉得这时的他跟那几个十二岁的孩子没什么两样。
也许是第一次见面留给她那副冷酷的印象太深刻,若若窥见他咬牙切齿的模样,总觉得很违和,这样的美人模样,应该时时刻刻都如冰似雪才应景吧。
她笑了笑,揪起一张纸巾擦嘴,面对他异样的眼神,心里暗笑不已,不过是个虎头鞋子,倒吓退不少人。看到他咬牙,若若还是比较开心的,决定逗逗他:“你是谁啊?”
他的表情一下子好看极了,惊讶中带着不可思议,一副“你耍我”的样子,似乎若若问出的是“月亮是不是晚上出现,太阳是不是在天上”这种人尽皆知的问题,冷眼瞅了她好半天,见她并无戏耍之意,他才疑疑惑惑地开口:“你不认识我?”
若若认真地点头:“嗯。看来你认识我,我前段时间生病,失忆了,谁都不认识了。”若若说得潇洒,他却重重地皱起了眉头,对她的话明显表现出怀疑。若若笑笑:“你不是住在我家那一带吗?随便打听一下就知道了。”
他神情有一丝的凝滞,既然她敢这样直白,自然不会是谎言,他只是没想到会出现这样的结果。若若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眼花出现了错觉,居然看到一丝轻松从他脸上滑过,而他也似乎舒了口气的样子,刚才紧绷的似乎如临大敌的身体也放松下来,浑身散发出一种慵懒的气质来。
若若心里叹息,上帝真是不公平啊,像他这样俊美的男人,还拥有了如此迷人的气质,真是个祸害,不知道有多少少女会被他迷得昏头转向。
放松下来的他脸上恢复了最初的冷漠,那眼神里似乎也有一丝的不屑,使得若若怀疑以贞也被他迷惑了。
他的脸色一冷,声音也冷了下来:“那你跑来这里做什么?”居然带了质问的语气,若若盯着他看,她相信自己的眼神还是犀利的,因为他居然顶不住她的目光,带着一丝的不自然转开了视线。
若若呼口气,还是忍了下来。她不是个会来事的人,但也不是个任人欺凌的人,以前有个她比较没好感的同学曾在毕业前评价过她,说她是那种静若处子动若脱兔的人,看上去一脸无害,惹着了就变成老虎。这评价也让她对他刮目相看,好感顿生。
她自认自己并没有他说的那么凌厉,却也知道自己的性子,并不是坐以待毙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