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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大凡天下的事,不患寡而患不均,若是不均,定致招受嫉妒。本来一样都是演员,白萍独对张祁二人优待,踪迹又稍密切,其余的人便起了不忿之心,因而造作诽语,公司谣诼横兴。在白萍伯亨景韩三人中,因为粱高都有家眷,白萍是个孤男,就集矢于白萍。在张祁两人中,因为祁玲年龄较大,淑敏年少,都有向她追寻之意。而淑敏性情较傲,不肯稍假词色。祁玲却世故较深,肯对大家敷衍,所以便都致怨于淑敏。因这两层关系,白萍和淑敏成了众矢之的,全造作谣言,说淑敏已和白萍发生关系,她才如此情有独钟。

自来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演员们每人有一张嘴,每张嘴只传出一句谣言,散播在空气中已是足以讹假成真。何况众人又镇日交头接耳,闹得煞有介事,便是不肯信的人,也渐渐发生猜测了。

谣言既如此波翻浪涌,自然会由伯亨景韩而传入白萍之耳,由祁玲以传入张淑敏之耳。两个人闻知,当然都深为愤怒。白萍原来本要考查造谣的首事人,加以究治但转想到此事若闹起来,便要惹成轩然大波,恐怕淑敏因羞愤而与公司脱离,失了预定的主角,便只得隐忍下去。淑敏也气得哭了半天,真要向大众表白一下,然后辞职不来。还是祁玲相劝,说是若要辩白,枉自被人取笑,绝不能压制谣言。若是辞职,更要惹人猜疑果有其事,所以因羞而逃,说不定还许有混账的人,硬赖你们避开大家耳目,到僻处同居去了呢。淑敏昕祁玲说得有理,也只可镇定处之,希望见怪不怪,其怪自败。每天仍照常到公司来,不过同白萍就疏远多了,几乎相遇低头,断止交谈。白萍也照样避讳,从此两方成了陌路生人。

论理这样一来,令人毫无破绽可寻,谣言应该消灭。哪知却更大炽起来,又都反口说他俩当初那样亲近,如今突然冷淡,定是因为被人看穿秘密,才各自谨慎,避公司里的眼目罢了,每天下班后,定另有约会的地方。要不然,心里没病怎会怕冷黏糕!他们的改变态度,便是亏心的表示呢。这进一步的蜚语,祁玲闻知,没肯叫淑敏知晓。白萍却又听得,这一回可气极了,决定要设法对待。但是这些造谣的演员,分不出谁首谁从,若一律加以惩戒,当然不成事体,而且这理由也无法声说,声说出来,岂不等于自招供状,除了生闷气以外,竟无他法。但是在此状态中,白萍与淑敏的心中同时生了同样的变化。说到这里,作者又要做几句经验之谈,谣言是事实之母,这句话用在男女之间,有时竟十分恰合。譬如一双男女,偶然接近,两方都没梦想到爱情两字。若是环境永远平静,或者会经过若干年月,而不能越过朋友的界限。但是倘外面发生谣言,硬赖两方有了爱情,两方面的冤愤自不必说,可是都同时受了提醒,第一要揣摩谣言的原因。因为谣言常是与事实相近,谣言既传说如此,必是两方有发生爱情的可能,因而便要在对方身上加以揣想,研究旁人何以单给我们两个造谣,而不给旁人造谣呢?当然是看出我俩的学问、名誉、地位、年岁,相貌一切配合,所以才把意中之事成为意外之谣。但是对方与我配合之处何在呢?于是就将一片心灵,无端都萦绕在对方。经过加意考量以后,若对方实在一切低微,譬如学问名誉,相悬过甚,年龄相貌相差过多,自然认为造谣的人对自己是一种侮辱,更于羞中加恼,或者连对方也怨恨起来。但若考查得对方与自己果然郎才女貌,无不厮称,第一步便先要原谅造谣的人,认为他们虽然诬造事实,淆乱视听,可是诬造得颇有价值,淆乱得尚近情理。第二步便作了玄想,自思倘然这谣言成为事实,自己是否能称心愿,是否能享幸福。这两个问题的答案,倘若都不是否字,那可就大有变化,要由羞愤而变为爱慕,相避而转成相思了。

白萍和淑敏居然循了这个途径。起初若没人造此谣言,两人都是正经守分的人,既不致荡检越礼,而一因师生地位(白萍助伯亨教授演员,当然与淑敏发生师生关系)所关,一为经理演员的身分所限,自然无论如何绝不能发生爱情,而且根本没一个敢作此想。及至谣言发作,二人可都动起念头了。白萍把淑敏在心内转了一遭,才觉出她美丽聪明。十分可爱。淑敏把白萍在心内转了一遭,才觉出他温文尔雅,一无瑕疵,从此二人同时生了不可言说的情绪。可是越发有情,越要互相躲避,越是躲避,越感到精神上的相系和环境上受障隔的苦闷,隐隐地起了希望,渐渐地不能自持。不过表面上却少改变,所改变的仅是以先偶尔相遇,照例低头疾趋而过。如今于低头疾趋以外,又加上各自红脸。以先在课堂相见,仅是互避眼光,如今于互避眼光以外,又加上暗自心跳而已。

这样又过了许多日,业已暑天到了,演员的训练行将满期,剧本该要排演。白萍与粱高商议,把预定的剧本定了个名儿叫作“红杏出墙”,梁伯亨却主张名为“落花归燕”。因为离登报预告还有余裕的时间,这命名问题便保留稍缓解决。编剧和导演的名义,自然都归了白萍。至于扮演的角色,却是依了白萍当日的拟议,只有越素澄卞钟灵两角,现有演员实在寻不出相当人才来担任。经过几次斟酌,到底还是请高景韩担任了卞钟灵一角。仅余越素澄一角,成为问题。伯亨请白萍兼任,白萍自想,这角色怎会轮到自己头上来了?原是自己的事编作剧本,如今竟要自己来扮演自己,岂非笑话?而且当初自己情场失意的苦况,业已饱经,怎可再实地练习一次?难道以前的痛苦还没受够?今日还要补足么?便坚辞不允。伯亨道:“据我看,这个角色以你扮演最为合宜。第一,剧本是你手编,再亲身去做,定能表演逼真。第二,你的个性也深合于这种飘洒的人,请你以事业为重,务要勉为其难。”白萍听伯亨这样说,又因景韩以职员身分尚能特别帮忙而兼充演员,何况自己担着导演的名义,电影界导演兼演员的尽多,真没理由坚决不干。正在为难,高景韩却从旁解围道:“白萍兄担任此角,其中怕很有阻碍,因为公司中这群人,正宣播着白萍与张淑敏的种种谣官,白萍兄这一角且不必谈,那张女士却很避嫌疑,近来和白萍连话都不肯说。她原定扮越素澄的太太孟慧文,若再叫白萍做她剧中的丈夫,无论她不肯,逼极了或致脱离了公司。即使肯了,在拍演时弄出许多矜持避忌,不好意思,恐怕绝不能精采。”伯亨想了想道:“这一节却虑得极是。看起来,越素澄一角恐怕很难解决。反正在这许多演员中决无此选,必须另外物色。说到另外物色,那真谈何容易了。”白萍道:“那么就请你承乏如何?”伯亨笑道:“你不必挖苦我,我家中也有镜子,也很照过几次,就凭我这副尊容,若拍到影片里,准能惹观众作三日呕。天下曾有我这样的小生,岂不要笑破了人们的唇皮。你不要寻我的开心吧。”白萍看看伯亨的容貌,虽不丑恶,却太苍老,扮小生果不相宜,只得一笑作罢。当下无结果而散。

白萍郁郁不乐,自己出了公司的门,想要闲游散闷。时候已到下午五点以后,寻思无处可去,便坐洋车到了中央公园。进门很萧闲的踱着,先行至许多金鱼盆行列之中,负手观鱼一会,才又向来今雨轩一面走去。快到假山之侧,忽听有人叫道:“林先生。”白萍抬头一看,见山侧疏疏地几排藤椅之中,有两个女子正立起来向自己招呼,却是祁玲和张淑敏。张淑敏穿着白地蓝格的短旗袍,远远看去真是亭亭玉立,玉面微俯。不知是被夕阳所映,还是忸怩含羞,红得似初熟的苹果。那祁玲却满面春风,举手相招。白萍便知道方才呼唤自己的定是祁玲,正向她们点首为礼。祁玲又已叫道:“林先生,请这边来坐。”白萍忽觉心中乱跳,只可缓步走到他们座位之前。淑敏只低头叫了声“林先生”,祁玲很客气地让坐。三个人一同坐下,白萍却坐在距祁玲较近的一张藤椅之上。祁玲问白萍吃凉品还是饮茶,淑敏却已悄不声地递一杯茶到白萍面前。白萍一面道谢,一面说:“喝茶很好。”祁玲道:“林先生今天怎这样闲在,能出来游玩?”白萍道:“原来就不甚忙。不过我懒得出门,所以这场所中很少见我的踪迹。你们二位常到这里来么?”祁玲道:“不,今天我们也是第一次来。我方才从公司出来,就拉淑敏来玩,预备吃完晚饭再回家。林先生,你赏个脸儿,和我们一同吃好么?”白萍方要推辞,祁玲已笑着道:“今天是我请客,不能派您作东,不客气吧?”白萍听她说话如此洒脱,不好意思固却,只得笑诺。

又坐谈了一阵,仅止和祁玲互相问答。淑敏很少开口。白萍渐渐觉得窘了,因为他对着淑敏心中已不能坦然。而淑敏那种不坦然的态度,更使他心头展转,不得自如,而且他和祁玲又不能滔滔不绝地长谈。说过几句话,就断了碴儿,必须延迟半晌,再行开口。白萍自己也纳闷,在以前自己时常同她们盘桓,那时大家都是潇洒自如,颇有脱略形迹之概,怎今天除了祁玲未改常态以外,自己和淑敏全不大方了?

正在想着,忽听祁玲和淑敏道:“我那时常住在天津,有时闷得慌,除了听戏便是看电影,乌烟瘴气,闹得头晕眼花。可怜天津就没有像中央公园这样好地方,若是有,我真要每天一趟。你常住在北京,怎竟不常来呢?”淑敏道:“以前我也常来,不过来常了,就不大感兴趣。这一回和此间睽违,时间可太长久,差不多有一年。去年也在这个时侯,我同家兄,还有一个旧同学来玩,几乎出了岔头,以后病了许多日,又赶上许多不如意的事,没有高兴。岁月匆匆,不知不觉地竟一年多没来了。”祁玲问道:“你说在这里几乎出了岔头,是什么事呢?”淑敏悄然道:“提起来,话长了。我有个旧同学名叫芷华,从毕业后就出了嫁。到去年五月间,忽然匆匆地单身来投奔我,神情间萧瑟得很,住在我家突然犯了吐血症候。”白萍听到这里,已心跳体颤起来,才知道芷华去年曾投到淑敏家,不禁侧耳静听,淑敏又接着道:“她病中常喊着萍萍的名字,想来不是她的丈夫便是情人。我就料到她必是情场失意。只是也不敢询问,好容易服伺她病好。有一日同着我的家兄,陪她来到这中央公园散闷,也是才走到咱们坐的这个地方左近,芷华看见有一对青年男女同坐,只看着后影儿,不知怎地就叫了一声晕倒,我和家兄急忙救护。及至把她救醒,那一对男女业已踪影不见。我们以后体察,才明白那青年男子,定是她病中所唤的那个萍。忙暗自替她登报招寻,但是也没有结果。我以后回想,芷华在这里晕倒的情形便觉毛发悚然。因为她病后很虚弱的身子,受那样剧烈的激刺,倘若一跌不醒,竟死在这里,简直是不了之局咧。”

白萍听淑敏说到毛发悚然一句,自己也更毛发悚然,不觉把身体缩作一团,除了耳朵的功用未失,仍能照旧听话外。其余的部分都已麻木,连心里也茫茫无主了。

哪知淑敏说完,又转入别的话头。白萍恨不得要接听下文,但人家已截住不说,自不便追问,惟有心中暗自郁闷。那祁玲却是好奇心盛,竟无形中似代白萍追问道:“这件事我好像曾听你说过,这位芷华女土不就是你那未婚嫂的老师么?”淑敏道:“是啊,芷华从我家回了天津,就到余宅教家馆,家兄在天津受人陷害逃到余宅,还是芷华和式莲救了他,所以家兄和式莲订婚,虽然由于感恩知己,但是无形中还算是芷华介绍的呢。”祁玲道:“这些事我差不多全知道,芷华这人,听起来真叫人可爱可佩。只恨我无缘,未曾见过。我还有不明白的,记得你们说过芷华去年在你家养病,直住到中秋,后来还是犯了意见,不辞而别的。你们既那样好,怎又闹了意见呢?”淑敏摇头道:“这是哪里的话!我们何曾犯过意见?仅只是家兄有些卤莽,把人家逼走罢了。”祁玲诧异道:“式欧为人,脾气何等柔和,怎会……。”淑敏笑道:“这里很有曲折。我虽然稍知内幕,却应该绝对守秘密。不过和你说也无妨,但是你要知道了万不可对式莲泄露,因为关系很重,怕伤损了他们未婚夫妇的感情。”祁玲道:“你放心,我包管能守口如瓶,你说啊。”

祁玲说着,因自己和淑敏说话工夫太大了,恐冷淡了白萍,便要回头和白萍周旋几旬。却见白萍已歪在椅背,仰首瞑目,似已睡着,便笑道:“林先生倒睡着了。”淑敏道:“这样睡多么不舒服,唤醒他吧。”祁玲道:“若是太不舒服了,绝不会睡着。若能睡着了,就不会太不舒服,你不必挂心吧,且说咱们的。”白萍听淑敏对自己关切,不觉把方才听话时的酸楚心情,被这甜蜜意致减去许多,只是心中还萦系芷华的事,希望淑敏快说。哪知淑敏倒半晌不言语。祁玲催促道:“你可说啊。”淑敏娇嗔道:“我不说了,你无故拿人家开心。”祁玲道:“好小妹妹,我说错了,打嘴,你别生气。”淑敏道:“别贫了。听我告诉你。”说着声音渐渐低细。白萍把全部神经。都运到耳官上,才听得她悄悄说道:“那件事说起来,也算从我起的祸端,芷华在我家头次病倒的时节,吐血还在小可,最可怕的是昏沉中反而兴奋,跳闹着要寻她的萍,真没有一刻休息,那才怕人呢。我想到她病中精力有限,哪经得这样折腾,倘若精力耗竭,恐怕命在旦夕。只是心病还须心药医,药石无功,就和家兄商量,叫家兄装作她所想念的人,到床前加以安慰。谁知她在昏愤中居然认错了人,抱住家兄接吻。家兄窘急之下,又逃脱不得。她竟在家兄抚慰下得了安睡。以后病才有了转机,渐渐痊愈。她对于昏病时情形,一概不知。家兄却是个年少无把握的人,倒因此种下情根,发人痴想,对芷华起了单方面的相思,只还不敢发露于外。但是他原是学医出身,就担负了看病之责,每日替芷华调量药剂,朝夕见面,爱根越种越深。及至芷华从此间受了刺激。回去二次病倒以后,不多日我也抱恙。芷华一方就全由式欧调护。大约是中秋那一日吧,式欧不知怎的竟失了忍耐性,向芷华求爱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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