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念相续,循环往复。种种取舍,皆是轮回。――《圆觉经》
“树菩提,树菩提。你哪儿去了。”小猴子一边哭一边喊着。雪兰也怔怔立在那儿,若有所思。是不是树菩提走的太急,很多问题她还没问?
如果只能问一个,你会问树菩提什么问题呢?会不会问那个千古疑题:世界上是先有鸡呢还是先有蛋?婆娑世界混沌初开时,不就象一个巨大的蛋?然后这个蛋生出两个蛋,两个蛋交合出第三个蛋。然后然后就有了鸡,还有了我们。那就是先有蛋了。但是这个巨大的蛋又是哪只鸡生的呢?而什么是先?什么是后?什么是大?什么又是小呢?
雪兰藏好菩提叶,同小猴子出了菩提园,他们穿过果林,再向上爬。半山陡壁的一个岩洞,那就是小猴子的家了。“果园的果季马上就要过了,我去跟爸爸妈妈讲一下。然后我们一起去巨狼谷”。小猴子说完灵巧地攀上了岩洞。
巨狼们大多生活在巨狼谷,巨狼谷草深林密,四季有果。巨狼们最爱吃的是始玉米,始玉米的颗粒细小而坚硬,吃起来就象啃骨头。草树掩映中,是大大小小的天然溶洞,洞中又有洞,成为巨狼们各自的美巢。
去巨狼谷要先沿着着拉底里斯河顺流而下五百里,再向东穿过灵狼常活动的丘陵草原地带。
原来河水并不是很浅。他们俩把一根大木头滚到河边,小猴子又用树条编了个大篮子,装上了一篮水果,雪狼找来一根长木棍当桨,他们就准备乘船出发了。
据说有一种说法讲,会不会使用工具区别了人和其他动物。你看小猴子也会用工具呢。如果说燕子能为自己建筑美仑美奂的住宅,那猴子用树条编个篮子又有什么惊怪的呢?如果说一个蚂蚁也会知道乘一叶渡江,小猴子想到一根木头又有什么惊怪的呢?再退一步说,狼的爪子和牙齿算不算他们的工具呢?
天空蓝如醉,白云卧似酣。河水时缓时急,青山时隐时现,“云驶月运,舟行岸移”,一个小猴一个小狼,真个象神仙般自由自在。
每过一两天,他们就会到岸上来找些吃的,有时找不到,也会饿上一两天。运气怎么可能永远好呢。
这天小船正行进间,小猴子忽然喊:“看那里,巨狼谷,好美丽的巨狼谷呀”。但是雪兰却什么也没看到。他们上了岸,又向前走,顺着小猴子指的方向看去,雪兰也看到了,一片金光闪烁中,都是伸手可及的,无论多少狼吃,也永远永远吃不完的各种果子,还有各种杉树的根。甚至如果你需要,果子还可以自动跑到你的嘴巴里,自动变成果泥,连你咀嚼的力气都不用费呢。巨狼谷就是这样的吗?也许是吧。
他们俩高兴地跑去。奇怪的是,他们明明觉得该到了,但是巨狼谷却似乎还是那么不远不近的。他们就这样越跑越远,忽然,刚才的巨狼谷不见了,原来那是个海市蜃楼。出现在他们眼前的,是一堆白骨头。从白骨堆里,一条蛇伸出了脑袋,阴惨惨狞笑着。小猴子最怕的就是蛇。他先象个木头似的呆在那里,然后象被蛇吸引似的,失魂一样的向蛇走过去。雪兰突然清醒过来,飞速冲过去,拉住小猴子向后退。
但是她发现退无可退了,原来他们的后面是悬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