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妹子,要是还没睡,就给我开开门!”
铁门外的男声边推着门边道。
“大妈,要不要我去开门?”羊无心“蹭蹭蹭”地蹿到了二楼,故意地大声问道。
“李妹子,你这儿怎么还有男人的声音呢?你这是怎么回事?你得给我解释解释!”铁门外的男子在听到羊无心的声音后,大力地拍打着,好像一个抓住了老婆偷情的汉子,神经值拔高到了顶峰,急要再来个抓奸在床,好撸起袖子修理修理这对奸夫****。
寸头男子的左手陡然一垂,松开了大妈青红相加的脖颈,对后者喝令道:“让他离开,不然我现在就杀了你!”说着,又将匕首顶在了她的脖子上。
大妈被寸头男子放下来时,头脑还在发眩的她连忙捂着发疼的脖子,大口地喘着失去了只有十多秒却跟十几年无异的空气,在鬼门关溜达了一圈的前者,第一次认识到,即便是雾霾,也是那么的美好……
“快点!”寸头男子粗鲁地拉起缓缓倒地的大妈,持着匕首的右手狠狠地抓起了一把后者的头发,野蛮地提起来,面色狰狞道:”你给我快点!”
“啊!”大妈黄色的“鬃毛”被寸头男子提起来时,连带地扯动了头皮,前者忍不住痛呼了一声,一边拖着头发一边哭着讨饶道:“我说,我说……”
“老钱啊!我准备睡觉了,你回去吧!”大妈接着对楼上的羊无心道:”不用去给他开门!”
“好你个李芬芳,竟然勾搭了野男人,给我开门,我要捉奸!”男子见李芬芳没有开门的意思,更加气了,两只脚尖不停地踢着踢门,咒骂道:“龟儿子,你给我滚出来,跟老子单挑……”
羊无心一听男子激烈的言语,知道了后者跟李芬芳的关系铁定不一般,一时计上心头,跳脚骂道:“妈的,你骂谁野男人呢?你给老子说清楚,不说清楚,老子,老子……骂死你!”最后一句话,羊无心把本想说出的“打死你”三个字硬生生地咽回了肚子,重新换了三个字,正所谓“君子动口,不动手”,能用“曰”的,咱就不用“阿打”,况且,谁能知道一个发现被戴绿帽的男人的战斗力是多少?他还是个孩子,世界那么大,他还没去看看呢……
“钱超越,你他妈再说一次老娘找野男人,再说一次呀!”一个女人最重要的是什么?贞洁、名声,当别人在她们偷男人时骂她们****,她们都能抖抖身子,利索地提上裤子,一脸“你他妈再说一次”的表情回骂。当别人在她们守身如玉的时候骂她们****,那就准备准备安排后事吧!要棺材板结实的,不然得把你骂诈尸,死无葬身之地。
寸头男子被李芬芳彪悍的神态惊得愣住了,不知该怎么办,面对一个战斗力提升地速度如变身一般的市井女人,前者突然觉得“世界大了,什么鸟都有”“世界还很大,我还很年轻”……
“李芬芳,你这个贱女人,一把年纪了,敢偷野男人,还不敢承认,你给老子出来,还有那个野男人!”钱超越随手端起了一旁地上的一块砖头,豁出去地砸着铁门。
街道办事处位于危金路一块拆迁区,周围都是拆了一半,或是拆完的废墟,所以羊无心三人闹起的动静,并没有引起附近人的抗议。
羊无心假作冲下了楼,冲到铁门前,指着门外的钱超越的鼻子,骂道:“妈的,你再骂一句老子是野男人!”
钱超越很配合地骂道:”野男人!”
羊无心又道:”你,你,再骂一句……”
钱超越依然很配合:“野男人,野男人,野男人……”
羊无心摆了摆手,似乎对这个冲过头的男人没一点办法,只好道:”算了,既然你这么给面子,我就不计较了!”
钱超越继续砸着铁门,双眼充斥血丝,气息变得异常沉重,像一头发怒的绿毛雄狮,羊无心在他的眼里仿佛一头闯入了他的领地的公狮子,还在挑衅着自己的威严,要不是这挡住他的铁门,他可以上前“生撕”了后者。
“钱超越,老娘操。你妈的,你个狗玩意儿,不知羞耻的东西,老娘就是偷男人也不管你的事,你他妈是老娘的谁呀?老娘男人死了二十年,轮不到你管……”李芬芳骂得正起劲,有种回到了二十年前精力充沛,意气风发,扯扯嗓子都能吓退一干男人的时候,可寸头男子不让她继续沉溺、徜徉在“忘我”的境界,很没人情味地将匕首再次顶在了她的后心,冷声道:”我给你,十秒钟的时间,把这两个人赶走,不然,我红刀子进,白刀子出……”
还不等寸头男子说完,李芬芳习惯性地扇来了一个巴掌,这是后者多年征战在菜市场,麻将室,广场等地方历练出来的“骂不赢,咱不****,开打”掌,名字有些长,却挺有效果!李芬芳曾凭借着这一招式,推得不少腿脚不灵活的老人讹上了她,讹得她卖了房子,住到了街道办事处的管事房……最后,只要她一去那些中老年人居多的场合,那些老人最近的生活拮据了点,便玩命地往她身上扑,那场面,锣鼓喧天,鞭炮齐鸣,红旗招展,人还人海,“飞夺泸定桥”似的,一个倒下,另一个上……要是哪一个老人成功了,其余老人都会艳羡地离开,蓄谋下一次……
“啪”
清脆且响亮的声音,意想不到的寸头男子的脸上贴上了一个指甲上涂满了紫色指甲油的手,打得他又愣在了那里。
“轰”
房门被一脚踹开,羊无心的身子踩着“S”型的线路冲向了寸头男子,右手还端着一块看起来就不寒而栗的板砖。
寸头男子也是名半职业的杀手,很快地回过神,横起匕首朝最近的李芬芳去,妄图用后者来威胁羊无心,可他忘记了羊无心的砖头。
“去”
羊无心手中的砖头如一枚发射的炮弹,直指寸头男子的右手手腕。
“啊!”
一块砖头少说也有两斤多,再加上羊无心的手劲,砖头冲击力足有六七十斤,砸得寸头男子痛呼一声,还夹杂着腕骨的骨裂声,一刹那,后者的匕首脱落在了地上,发出“兵兵”声。
羊无心没有停下,双腿大迈两步,一个呼吸间就来到了李芬芳的跟前,拉住后者的手臂往身后送,叮嘱道:”快跑,带上外面的人!”说完,右手化拳,砸向握着废掉了的右手的寸头男子。
寸头男子虽然失去了一只手,但实力不减,妨碍不大,右脚弹起而踢,迎向了羊无心气势汹汹的拳头。
“砰,砰,砰”
几声骨肉之间沉闷的碰击声中,羊无心的拳头与寸头男子的脚掌已交锋了数次,互试了对方深浅后,两人不约而同地退了两步。
羊无心揉着拳头,冷笑道:”谭腿高手啊!”
寸头男子背负着暂时无用的右手,平静道:”你的拳头也不赖!”
羊无心又问道:”为什么跟踪我?你是谁派来的?”
寸头男子垂着一只左手,踮起刚才攻击的右脚脚尖转了转,回问道:“你怎么知道我是跟踪你?”
羊无心笑道:“不是跟踪我,难道是跟踪这个大妈?你的幕后指使跟这两起凶杀案有关吧!为什么不直接动手,要鬼鬼祟祟的?”
寸头男子猛地踢出一脚,喝道:”接招!”
羊无心抬起拳头击在了寸头男子的脚掌上,冷声道:”你今天说也得说,不说也得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