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一直是我的怀念
这些日子,甚是受着太阳的煎熬。
走在没遮没拦的大马路上,直射的阳光就像千支万支劈头盖脸射来的利箭,刺着你的眼睛也刺着白晃晃的路面。
踩在滚烫滚烫的水泥路面上,那脚就仿佛是走在烧得火热的焦炭上面,不由人不想起那在火堆上备受煎熬的烤全羊。那头上,却是如悬着几十个两百五十瓦的白炽灯泡般,热得光脑门儿只吱吱地冒汗。
在这样的马路上,走不上数十米远,全身就会像从水里捞过一样,湿漉漉黏糊糊的招惹出一身臭汗。
更加难耐的事情,还是那走过小店、身边开过小车的时候。那些违规安装的空调外机排放的废气,已是无端地加重了从它身边路过的人的热力。而更有那些坐在小车里的人们,在舒坦地享受着自己清凉的同时,又肆无忌惮地开着空调加重着空间的废气和路人的热气。
走在这样的马路边上,便会常常地怀念起儿时的街道,并且极其严重地怀念起街道边上那重重叠叠无边无际的绿树阴了。
记忆中那儿时的街道,是不如现如今的这么平坦开阔的,也不如现如今的这般繁华和嘈杂。但是儿时的街道因为有了大树的荫蔽,即便是在极热的天气出门,也断不会有这种酷热难熬的感觉。
更加让我怀念的,还有那大树上的蝉鸣。常常是在正午吃过了饭,被父母逼着在自己的小床上或者父母身边躺下的时候,阵阵的蝉鸣便会在耳边执著地响起,撩拨着我们好动的神经。
因为饮食习惯的关系,如北方的孩童捉了蝉油炸了吃的际遇并不曾有,但用蜘蛛丝缠好的竹竿粘几只蝉在地上玩的时候还是很多的。
那时,我们便常常会互相地比赛谁捉的蝉多、谁捉的蝉大。而且,从树上捉到数量足够多、个头足够大的蝉的经历可以让我们沾沾自喜良久。
是不曾注意,从何时起大树从我们的视野里逐渐消失。也不曾去注意,阵阵的蝉声是何时起从我们孩提的时光里渐渐消逝的。只是在酷热难耐的蓦然间,才惊讶地发现,我们的世界,原来竟是如此遥远地离开了大树的浓荫。
走在空旷宽广的马路边上,看着两旁还算宽阔的绿草坪,看着草坪上稀稀落落的几棵木盆景,我的心里其实一直是很纳闷。
为什么这么宽广的马路边上只种草不种树,为什么草坪上种树只种了几棵木盆景?是因为大树会阻碍城市的交通还是大树会破坏城市的风景?还是因为城市的景观无法耐受大树长成那漫漫的过程?
走在风沙四起的新城区,我还在执著地怀念着我的绿树阴。如果有树,这个新城定不会有风沙;如果有树,这个城市就不再有酷热;如果有树,这个城市的冬天也一定不会太寒冷。
看着不远处那个光秃秃的拦海堤坝,看着堤坝里曾经台风肆虐草木零落的小公园,我的心里一直在想:如果堤上有树,我们是不是可以在台风季里少许多威胁;如果街边有树,这个城市会不会变得更温馨更美丽更和谐?
树啊,你这失去了城市热捧与宠爱的精灵!
树啊,你是我的怀念,你是我永生不能释怀的心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