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紫蔺看了一眼那睡到在地上的人,又抬头视线对上南宫尘,狡黠一笑。
南宫尘迎上她那不怀好意的笑,心中也猜到她肯定又想让他做些什么了,便也自动自发的问道:“又想让我做什么了。”
宫紫蔺笑容加深,对上南宫尘投过来的视线,心中早已盘算好了,待会先让这杨启林趴在桌上,伪装成太过心伤,反正昨日他一夜未睡这事应该都有人知道,何况这晋国祭祀大人在自己身旁,想来即便心有疑惑,见这南宫尘随她一起出现,所有疑惑便也随之消失。
“先把他搬到那书桌上。”宫紫蔺指了指那躺在地上的人,又指了指那书桌,搬人这档子的活,她还是算了。
“你倒真是帮我当成苦力了。”
“在这里,我也只能找你不是吗?”
“你啊!”
嘴上虽说着抱怨的话,可脸上盛开的笑容却是满满的宠溺,或许如若此刻有人进来看到南宫尘这一脸宠溺的面容,怕是会被惊吓到吧,男子对男子这般,许是会被人以为有那龙阳之好了。
“南宫尘你这般的看着我,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有那龙阳之好了。”
“你这算是调侃帮你的人吗?”
“是是是,是小人之错,望大人海涵。”
南宫尘见宫紫蔺这般耍宝的德行,面上的笑容更甚,他虽看上去偏柔弱,可是身子却是十分的健壮,搬这杨启林倒是不在话下,十分轻松的就把这杨启林搬到了那书桌上,摆好姿势,便又看向宫紫蔺。
“接下去,你打算如何做。”
“当然出去啊。”
宫紫蔺这一副理所应当的样子,惹得南宫尘皱起双眉,走出去这不难,他是晋国祭祀,怕是没有人敢去拦着他,可她不怕这杨启林随后想起一切吗?
“他不会想起的。”宫紫蔺见南宫尘那一副双眉微皱的样子,便也猜到了他是在担心这杨启林事后算账,嘴角微扬,笑的不无是奸诈。
“你下了什么药。”
“迷魂散。”
南宫尘双眉一挑,难不成这迷魂散还会让人失了那记忆不成。
“南宫尘,我可断不会给自己找个麻烦。”
“所以,他不会想起来刚才发生的事。”
“是。”
她可是在这迷魂散中也掺杂了一些失心散,虽不至于让人致命,却能让人忘记些与昏迷前发生的事情。
“那现在你打算如何做?”
“就劳烦祭祀大人小小一个帮忙了。”
看着宫紫蔺那挤眉弄眼的样子,南宫尘不禁轻笑出声,“你这肯定不是什么好事。”
“拜托!我像是会干坏事的人吗?”
“像!”
得到南宫尘无比肯定的话语,宫紫蔺嘴角一抽,心中知道便是了,有必要如此的肯定嘛!这是什么表情啊!一副万分认同的神态,拜托,她很善良的好不好。
“快点吧,不然外面的人也会起疑的。”见他们许久不出来,也会产生些疑惑的。
“嗯。”
“到时候你说什么,我便说是,可好?”
“这可是你自己说的,不许反悔。”
“好。”南宫尘笑着,抬起手,轻轻揉了揉宫紫蔺的头发,与他来说,只要她好便就可以了。
“你当我是猫啊!”宫紫蔺身子侧身躲开南宫尘的手,嘴里嘟嚷一句,她又不是什么宠物。
“猫?”南宫尘话语微顿,那眼眸深处涌出是向往还是其它,看着宫紫蔺的目光有些深邃难解,“猫很好。”
嘴角一抽,罢了,这南宫尘偶尔也是会不正常的。
“我们出去吧。”
“好。”
宫紫蔺抬起脚往前走去,手掀开帐帘,没有注意到身后那道紧紧跟随着的视线。
蔺儿,如果你是猫,这样我是不是能把你带在身边。
随即自嘲一笑,便也跟了上去。
这事,根本是妄想,痴人做梦罢了。
“祭祀大人,上官公子。”
宫紫蔺抬眼瞧着眼前那恭敬与他们招呼的人,随和一笑,“将军怕是昨夜一夜未睡,刚才谈话中,将军想着想着,在我和祭祀大人反应过来之际,却是在那睡着了。”
“将军,睡着了?”
那人一脸不敢置信的模样落入宫紫蔺的眼中,她扫过南宫尘,这里可是要他出手了。
南宫尘瞧见宫紫蔺投来的视线,心中无奈一笑,便也只能对着那将领开口道:“杨将军许是因昨夜之事,忧心忡忡,便在今日谈话间,沉思时睡了过去。”
那将领见南宫尘也是这般的回答,便也压下了心中的疑虑。
“请祭祀大人稍等,待末将前去看下将军。”
南宫尘侧过身子,好让那人进去瞧得清楚。
那人走了进去,不出一会便又出来,带着一丝歉意的微笑,“怕是将军是真累了,末将在此代将军向祭祀大人说声抱歉。”
“无妨。”
南宫尘瞥见宫紫蔺一旁在给他使眼色,不由心生无奈,复又看向那个将领,“我和上官公子今日要回都城。”
“今日,便回吗?”
“是。”
“那待将军起来,末将去告知下将军。”
“不用了,已去将军说过,况且昨日将军已颇为伤了心神。”
“可……这……”
那将领本想还说些什么,却触及到南宫尘那一抹视线,却也硬把话语吞了下去。
“不知,祭祀大人今日何时去。”
“此时。”
“现在?”
“是。”
“这未免时间太匆促啊!”将军此刻在里头睡着,虽说他是晋国一人之上万人之下的祭祀,可这般急匆匆,未免也太说不过去了吧。
“是否要搜下身?”
宫紫蔺瞧着南宫尘的样子,虽亦然如往日般的看上去谦和,可此刻骨子里透露出的架势,倒也让人心生畏惧。
“末将不敢。”祭祀在这晋国只是比皇上稍低,即便祭祀做了什么连皇上也不敢责怪,何况要他这一小小奖励去搜他的身,连忙低头忙说不敢。
“那我与上官公子便走了。”
话语刚落,宫紫蔺还没反应过来之际,南宫尘却早已拉着宫紫蔺向外走去。
她一脸震惊的看着眼前拉着她走着的人,他难道忘记此刻的她是易容成男子,这般的拉扯,绝对会让人以为他俩是断袖之癖不成。
这宫紫蔺此番想的时候,周围的人早就是满脸震惊,这祭祀大人本就生的比女子还貌美,眉如墨画,面如桃瓣,可却从未传言他有什么喜欢的女子,似乎真是那天上之仙,可如今却拉着男子的手,莫不成,真是!那……
宫紫蔺想挣脱南宫尘握着她的手,却挣脱不开,只能任由他在众人眼皮底下把她的拉走了,回过头看去时,每个人脸上皆是一片惊讶,然后便是恍然大悟的神色,不由让她一阵郁闷,有没有搞错啊!她是让南宫尘带她走,但是没说是这种方式啊!虽然这张脸不是她的,但是好歹他的脸是他自己,有必要让人以为他有龙阳之好。
众目睽睽之下,南宫尘一路拉着她走,每每走过的时候,身旁的人无不是惊讶的神色,若是问他为何要这般的做,他也是不清楚,只是想看看他手中握着的人到底或是怎样的神态,许是会很好玩吧。
终于两人走到了军营前,南宫尘这才放开了宫紫蔺的手,转而笑着看着眼前这个边揉着手边瞪着他的人,却因旁边有人不好发作,只能暗自憋着这口气,面色中倒也有些玉面飞虹。
“走吧。”
宫紫蔺看着眼前依旧温柔浅笑,一副谪仙般的神态,想要对他发火,却因为旁边站着人,只能狠狠的瞪着他。
她觉得,这段时间没有见面,这南宫尘许是有些不正常了。
现在主要的是离开这军营,宫紫蔺便也什么也不好说,心中暗自等着稍后只剩他俩之时,再去和他好好的说说去。
两匹马步入两人的面前。
“上去吧。”
“好。”宫紫蔺勉强撑起一笑,呵呵两声。
随即,他们便也上了马车,留下那一片震惊的人独自在那里面面相觑。
这祭祀大人,真是有那龙阳之好了。
远处。
“南宫尘,你给我站住!”
宫紫蔺大叫一声,对着眼前那策马奔腾的人,丫丫的!害她承受如此多的注目礼,虽说她脸皮厚着,但是也承担不去,这一路上那般打量的注目礼,比她这一辈子的还要多。
南宫尘却是不去理会那身后人的大吼大叫,只是手一挥,又加快了马匹的速度,独独把那宫紫蔺落在了身后。
宫紫蔺看着那越来越远的身影,心中早已牙痒痒的,便也连忙手一挥,去追逐前面的马儿,边追逐边在心中不知道在咒骂些什么,只是目光中却是牢牢的瞪着那远处的身影。
“吁~”
一啼声音滑落,那前头的马儿却是停了下来,上头的人牵动起缰绳,让马儿向后转去,面色中到时勾着一抹笑容,看着那气冲冲的人向他奔来。
宫紫蔺见南宫尘停了下来,连忙马鞭一挥,加快速度,怕那人又这么把她落在身后就不好。
南宫尘见宫紫蔺停在了自己的身旁,启唇一笑,“蔺儿,如此急切可不太好。”
“还不是因为你!”宫紫蔺咬牙切齿的看着眼前依旧温润如玉之人,那里瞧的出有一分一毫的被那些注目礼给影响,怕是只有她一人被影响了吧。
“蔺儿,你这算是冤枉我不成,我可是把你安全的从那军营中带了出来。”
“可,也没必要大庭广众之下牵我的手吧。”
南宫尘倒是不语,只是淡淡的一笑,落入宫紫蔺的眼中,却是更加的无奈。
“你啊!你真不怕那些人背后说你什么。”
“无碍!”
宫紫蔺还想说些什么,瞥见南宫尘一副不在意的样子,便也咽了下去,反正他这个皇帝都不急,她这个小太监有啥好急切的。
“当心,马上晋国就会传开,堂堂大祭司竟然喜欢男子。”
“可你不是男子啊!”
“但我现在是男儿装扮。”宫紫蔺不由大吼一声,是她跟君子煜待太久了,忘记了如何要冷静了,还是这南宫尘也有了这气人的本事。
“哦。”
“你~”手指指着南宫尘,头却是垂垂的低着,如那焉儿的花般,罢了罢了,她不说这个了。
“你要跟我一起回晋国吗?”宫紫蔺瞧着眼前的人,她是希望他能和她一起回去,但是心底却是不希望他参与这场本就与他无关的争斗,虽说他是晋国祭祀,可说到底也不过是个摆设而已,不管是谁做皇帝,这晋国祭祀之位怕是也还是他而已,也根本不用蹚这一趟浑水。
“嗯。”
“可……这事与你无关。”
“但与你有关。”
“我……”
南宫尘看着宫紫蔺那想说什么却也不知道说什么的神态,牵起一抹微笑,心中却是不禁苦涩泛滥,“你说过,我们是朋友,不是吗?”笑着,伸手摸了摸她的头,能在她身边就好。
“嗯,你是我最最最重要的朋友。”宫紫蔺用力的点了点头,“但是……”她真的不想让他也步入这危险之中。
“你怕我有事,反之,我也生怕你有事,既是如此,你便让我和你一同回去,想来我这祭祀这身份,或许也能帮上些什么。”
“可……”还想说些什么,却瞧见南宫尘一脸坚决的神情,心间微动,心扉微热,此生能得此一友,夫复何求啊!
“南宫尘,谢谢!”想说的话语有很多,但是落入空中却依旧是那单薄的两字,谢谢他这般的帮她,谢谢他这般的信任她,要谢他的实在是太多太多。
“傻瓜。”摸着她的手不由的加重,唇边的微笑却不知何时也布满了那温情柔意。
一抹阳光穿过树叶,洒落他们一身,重叠的树影打在他们身上,那一抹金色的光晕下,他抚摸着她的头,用着只有他明白的话语。
只此一生,愿为你负尽所有,只愿,换你笑颜如花。
两人赶了两天一夜的路,终于在第三日的晚上到达了都城,在那都城边上,便是看到那一抹熟悉的身影。
那抹熟悉的即便是化成灰也认识的身影,那每每夜间必在梦中相会的身影。
几回梦虚实,那白驹过隙覆盖的过往,在此间,却化为了那一汪泉水,蒸发殆尽。
宫紫蔺目光在那道身影再也离不开来,唇瓣微挪,却是发不出什么声音,幸好,他实现了与自己的承若,安然出来,幸好,他没有发生什么事。
那一道身影怕是等不及那马上的人过来,便是起身一跃,飞到那匹马上。
两两相对间,任何的言语都化作为那一抹深刻的拥抱。
幸而,你回来了。
“蔺儿。”感受着怀中人的温度,感受着她的气息,于这一刻,他才是真正的轻松了下来,每次一想到她在边疆,每次一想到她在那军营,与那杨启林相对,不知道会发生什么,心就不由的揪紧在了一起,懊悔泛滥心中,后悔当时竟然会同意她的决定。
宫紫蔺感受着他深深怀抱着她,那一股力道,怕是要把她揉入骨髓才可罢休,手微微抬起,环抱住他,唇瓣微启,“君子煜,我回来了。”
“嗯。”
你回来了,所以我安心了,你回来了,所以我的世界完整了。
“咳咳。”
那一抹干咳深深的打破了这本是温馨的场景。
“煜王。”
君子煜只当是当做没有听到,他好不容易和蔺儿破镜重圆,没想到蔺儿不过去了一趟边疆,却是碰到了他,看着两人策马过来时候的样子,衣袂翩翩,那份和谐的场景,他就气不打一处来。
宫紫蔺哪里晓得现在君子煜心中的想法,拍了拍他,示意他好松手了,她怎么一见到君子煜就忘记了所有,真是醜大了。
君子煜没有去理会宫紫蔺的动作,只是更加的抱紧那怀中之人,目光却是狠狠的瞪向那一旁如玉温润的人,蔺儿可是他的,不去痴心妄想!
南宫尘瞧着那君子煜狠狠瞪他的目光,不由无奈一笑却也为宫紫蔺高兴,君子煜身为绝情门门主,自是喜怒不形于色,心狠之人,如今却为了她如此孩子之气,他是欣慰的,却也是有些疼楚。
“煜王,是决定无视我了、”扬眉一笑,看着他们这番紧紧相拥的样子,虽早就决定放手了,但心里的感觉是欺骗不了人,便开了口,却是用着那打趣的口吻。
“南宫尘,知道还不赶快离去!”这人都已明白了,还在这里做什么,知不知道妨碍人家夫妻亲亲我我,是会遭天谴的。
“君!子!煜!”
君子煜说的话不由惹来宫紫蔺狠狠的一瞪,这人能不能别老吃醋,她又没跟他有什么。
君子煜还想说些什么,却看见宫紫蔺一副瞪着他的样子,便也把话给咽了下去,好吧!他不能惹她不高兴。
“君子煜,这那兵符之事,是南宫尘帮了我。”宫紫蔺把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诉了他,也顺带告诉他,她把他要夺位的事也告诉了他。
君子煜听着宫紫蔺的叙述,目光一动,看着南宫尘,他当然明白南宫尘是喜欢着蔺儿,所以看着他们两个一起过来的时候,他才会这般的紧张,可是没想到他喜欢的程度,竟然愿意为了她而帮他,目光一沉,他是应该高兴还是应该气愤。
“怎么了。”宫紫蔺把话给说完了,却是瞧见君子煜一副沉思不语的样子,连忙开口问道,南宫尘愿意帮他们这不好吗?
“没事。”君子煜目光转向南宫尘,“南宫尘,多谢相助,但……请记得你曾说过的话。”他并非是什么好人,所以他绝对不会允许有人把宫紫蔺给抢走,说他心狠也好,说他无情也罢,南宫尘帮他,他感激与心,但是若条件是要蔺儿,抱歉,他宁可不要!
南宫尘当然也明白君子煜的想法,他是想带蔺儿离开是否之地,可是,她断不会跟他一起去的,她对他的感情,他瞧的清楚,所以才会说出那般的话语,看着君子煜的目光不由的加深,他只希望他能待她好,莫要负了她的心,“自是记得。”
听着他们两之间的对话,宫紫蔺便想起来先前南宫尘说君子煜说他是祸害之事,视线连忙牢牢的对着那君子煜,“快说,他答应你什么事了,还是,你对他说了什么。”
君子煜被宫紫蔺这一句话,没来由的有些丈二摸不清头脑,看向那南宫尘带着一丝疑虑,难道他全部告诉她了?可……他的样子却又不像,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南宫尘见君子煜一副纳闷的表情,却也没有想为他解释些什么,只是勾着那一抹笑,落入君子煜眼中却颇有一种看戏的意味。
“蔺儿,你这什么意思?”君子煜想了想,便也只能老老实实的问宫紫蔺了。
“我什么意思!你竟然跟南宫尘说我是一个祸害,让他不要让我祸害他人!”
祸害?君子煜扫向南宫尘,见后者一笑,便也明白了,这蔺儿有时是聪明的打紧,有时确实迷糊的可爱。
“对啊!难道你不是个祸害。”
“我是祸害!你是啥!”明明他比她阴险的多了,说她是祸害,那他是啥!
“嗯……我是被你祸害的人。”
“噶?”
“你祸害我的心。”
他的头靠在她的肩上,他的唇微微触碰着她的耳畔,那六个字清晰的传入耳中,她猛然心跳突然加快,砰砰砰,如那脱了缰的野马般不收控制,他,这算是调戏吗?可为何自己却如此甘愿被他调戏。
南宫尘随着他们住进了煜王府,当然的是,这件事除了君子煜,宫紫蔺知道以外,也有只陌寒他们知晓。
房中。
“蔺儿,我好想你。”
君子煜从后抱住宫紫蔺的腰肢,头深深埋在那宫紫蔺的肩上,他真的尝到了古人所说的,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原先宫紫蔺离开之时,他焦急非常,心急如焚,得知她进了宫中,却也明白那尹无冥不会动她一根毫毛,便也放下了心,可此次不同,她去的是军营,如若被发现,必死无疑,这几日,他日日挂记着她,这相思之苦,怕是已经尝的彻彻底底。
宫紫蔺抬手拂上君子煜环抱着她腰肢的手,笑容间满是深情,“我也想你了。”
“蔺儿~”
他低头,她仰头,唇瓣相碰间,皆是相思想念之情,相守相伴之爱,似乎想把这几日说不尽的相思尽付与这一吻上。
何谓一见倾心,二见失心,三见拾心,便就是这般眼里唯一。
三生路三生石,忘川河边,奈何桥上,他们约定来生,却亦不相信苍天,能做的便是牢牢把握住此生。
我是你前世遗留下的一颗泪滴,今世换为人型,只求拂去你心中的泪花。
我是你前世的宿主,今生为寻你而来,只为挡去你心中的孤寂。
情感的爆发本就只是刹那,情已入骨,爱已融血,此刻唯一能做的便是追寻心中最真实的感触。
他一把抱起她,落入那床上。
她愿与他融为一体。
最后的最后,便是连那天边的月也羞与见他二人,躲在了那云后面。
彼时,她被迫和亲,一心只愿自由身。
彼时,他亲人皆去,只求一朝龙椅坐。
初遇时,红帐阁,本无心,待到惊觉之时,却已刻入心骨,融入心血。
遇见你,是我此生最大的幸运。
旭日东升,日阳高照,金色的阳光慵懒的倾洒大地,犹如一件金缕衣着身。
阳光穿过那层单薄的窗户纸,似那顽皮的小孩想爬上那相拥的两人,却被一人挡了回去,只见一人侧着身子,单手支着头,嘴角噙着一抹浅浅微笑,看着眼前那沉睡中的人,目光间是抹不去的柔情似水,道道目光化作潺潺流水,流向心间皆是一派柔和。
许是他目光太过于炽热,太过于柔情,那熟睡的佳人不禁眉间舒展,似那天边月牙,怕是也做了什么好梦。
见到她嘴角轻扬,他目光一怔,遂更似水轻柔,另外一只手不由更加环住佳人,让她紧紧靠在他胸口,他的眼唯有那一抹倩影。
她做梦了,梦中的他和她在那林间搭了一个小木屋,日落东升,他与她日日相伴,她抚琴,他舞剑,不理人世间是非情仇,那般的美好,恬静。
阳光似乎看不过去这般温馨的场景,硬要把它刺眼的日光投洒在她眼中。
宫紫蔺微微皱眉。
他瞧见,身子略微向上,把那扰人熟睡的日光给挡了去,他喜欢她安然熟睡的样子,温暖着他的心扉,手指拂过她眉间的发丝,轻拂过她的眼睑,她的脸颊,这般美好的早晨,只愿天天拥有。
宫紫蔺终是醒了过来,手想如往常般抬起揉揉那睡眼惺忪的眼,却感觉抬起来有些吃力,微动身子传来的疼痛,微微掀开眼睑,视线有些模糊,待到清晰时,便是见到他一脸浅笑的样子,昨日的一切如那走马观花,一幕幕回放在脑中。
“君!子!煜!。”她不知是羞涩昨晚,还是惊讶今早,咬牙切齿的对着那眼前的人,这人到底懂不懂何为节制!
“蔺儿,我真想再次拥有你。”
“君子煜!你给我去死。”
“我可不能死,不然蔺儿会成为寡妇的。”
“放心,你死了,我绝不会为你守寡。”
“你敢!”
她因他的话语,心中不由一紧,他是自私的,他做不出那种放弃心中所爱,只为成全爱人的举动。他如若爱上,便是要她也是如此,爱一个人,不就是要拥有对方一辈子。
瞧见他眼眸中涌现出的紧张,宫紫蔺心中微动,他的心就如孩子般的柔弱,生怕自己在乎的人不在乎他,如她一般,看似坚韧不催,实际却如那杨柳般柔弱。
眼睑微合,面上扬起柔和一笑。
“你在哪,我便在哪,黄泉碧落此生不休,君心不变,必相随天涯。”
他听闻,心泛起那滚烫的热潮,好久好久之后,便才复又开了口,“蔺儿。”好多好多的话语,终究只能跑出这两字,他想告诉她,不仅是要这此生,也要永生,他永生永世,只愿与她相伴相守。
她的天涯,亦是他的追随。
“主子。”
一句轻呼,硬生生的打破了此番温馨的场景。
宫紫蔺听闻是凌的声音,看了看君子煜,想到此番自己的样子,面中更加赤红一片,拉扯了下被子,让脸深深的隔绝在那被子后头。
“蔺儿。”看着宫紫蔺的举动,君子煜倒有些哭笑不得,平时天不怕地不怕,不管他人目光的人,此刻只不过门口人的叫声,却是这番的羞涩,可这样的她,他亦百看不厌。
宫紫蔺当然对君子煜那番嘲笑的目光看的一清二楚,不由狠狠的一瞪,想去抬脚踹她,却是惹来一阵疼痛,双眉蹙紧,这该死的,为毛倒霉的都是女人。
“蔺儿,对不起,昨夜弄疼你了。”间宫紫蔺那皱紧的眉头,君子煜不由懊悔昨日自己竟然这把的索取,可是一碰到她,心中的欲火却是无法停歇。
本来宫紫蔺想去损君子煜一番,却是瞧见那一股怜惜,懊悔的样子,心中一顿,柔和的笑容浮上面,“还好,第一次都是这样。”
“主子?”
门外又传来一阵呼唤,君子煜不由的在心中暗自咒骂凌这般的不识趣。
宫紫蔺瞧见他这般孩子气的表情,不由轻笑出声,“快去吧,陌寒找你,怕是有什么事。”
“可我还是想和你继续躺在这里。”
“君子煜,你这算是骚扰吗?”
“你是我的娘子,我的骚扰是允许的。”
“……滚!”
“娘子。”
“哼!”
“娘子~”继续撒娇。
挑眉一笑,不理。
“娘子~”嘟嘴,卖萌撒娇齐上。
冷眼一瞪。
最后的最后,一番撒娇冷眼对决中,便是那撒娇的人认命的下了床。
只是……
“君子煜!”有没有搞错,这房间还有一个人在,他怎么就这么赤条条的似是一个人般走到那衣架那!
“娘子,为夫身材不错吧!”君子煜别过头去,朝那玉面绯红的人邪魅一笑。
“去死!”闻言,一股热潮席上脸颊,宫紫蔺动作迅速,拎起那枕头就朝那没有羞耻心的人扔过去,可是,她没有想到的是……
被子因她的举动,便就这样随着那引力从她胸前滑落。
宫紫蔺忙拉起被子,面色不由更加的绯色非常。
“娘子,昨夜我们早已坦诚相见了。”
“君!子!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