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紫蔺只是定定的看着那人远去的背影,手指死命的曲紧成拳,尹无冥我一定会救出君子煜,也绝不会成为你妃子,好,四天是吗?那就看看到最后是鹿死谁手。
扬起的眸子,是那执念涌起的坚定。
夜漏更深处,笼罩下的不过也是一抹凄凉,月光似银色腰带拂过那翡翠玉顶,金碧辉煌,到了头,不过也只是徒增一抹冷意。
宫紫蔺坐在椅子上,看着茶杯上飘荡着的几片茶叶,心底不由的更加深了几分。
她想过了几百个尹无冥关押君子煜的地方,但是想了好久,君子煜是晋国的王爷,何况他也是绝情门的门主,门主失踪想必绝情门也必定很急切,再则如果是关押在民间,这尹无冥监视起来也有些麻烦,民间按照绝情门的势力必然可以把君子煜救出,所以她想了很多,还是觉得这君子煜必然在这皇宫中,俗话说的对,最危险的地方往往最安全。
所以,她下午本想出去逛逛这皇宫,顺势打探下地势,却也没想到误入了那块地方,不知道是自己与那里缘分太重,还是……
抿了一口茶,那双眸子幽深似谷,想起最后那个女子张扬的笑容,眼中一顿,却已是一股凄凉。
金色的阳光映照在那树叶上,像似晒了一层金粉,格外的美。
宫紫蔺走在那道上,身后跟着香影,春霞还有几个宫女,起初她本想一个人走走,可是春霞却百般不同意,一本正经对着她,那一刹那,她恍然觉得她是学生,春霞则是老师。
阳光洋洋洒洒的落了她们一身,宫紫蔺瞧着那几道影子,心中无奈的叹了口,她现在是娘娘,位居妃位,连这出门也要几个宫人跟着,春霞说是怕她有危险,说到底她也不过是奉了尹无冥的命令监视她罢了。
“娘娘,不知您要去哪里?”春霞低垂着头,余光注意着眼前女子的衣领。
“随意逛逛,这皇宫还从未好好的打量过,也不知道哪是哪,便想着今日趁着天气不错,四处逛逛,也莫到了后面,迷路在这皇宫中就不好了,所以,今日你们莫要提醒我该往哪走,不然今日出来就没了意义。”宫紫蔺随意一笑,便就踏步向前走了去,目光朝着四处看着,似是真的不过只是看看而已。
春霞瞧了眼宫紫蔺,便也没有话好说,只能提步跟上。
香影望着宫紫蔺的背影,阳光投射下的身影,思绪偶有凝结。
越走越偏,宫紫蔺心中早已打定了主意,这尹无冥应该把君子煜关押在皇宫偏远的地方,所以步步往那偏僻处走去。
眼前的场景亦不像先前那般,树叶摇曳处透着的却是一股凄凉。
“娘娘,”春霞上前刚想说什么,却被宫紫蔺一句话给打断,“我说过我去哪儿莫要提醒。”
“可是……”春霞此时倒是有种有口难言,香影瞧了下,便也走上前去,开了口,“娘娘,往前便是冷宫。”
冷宫。
宫紫蔺眉眼一动,转过头,望向远处那紧闭的红色宫门,怪不得看过去有些熟悉,原来这是冷宫,那个曾经也存在她的冷宫,目光幽幽,似是回忆又似在感慨。
“娘娘?”春霞瞧着宫紫蔺的神情,想了想,开了口,“这里是冷宫,您过去怕是要失了身份。”
“身份。”双眉一跳,笑容中满是嘲讽,这冷宫曾经还是她住处。
宫紫蔺望着那宫门,眉头微蹙,她想起那李芸芸似乎也在这冷宫中,不知……
“香影,我们去瞧瞧吧。”随即也转过了头,对着那一旁宫女,道:“你们便在这候着。”看到春霞想张口说什么,宫紫蔺眼一眯,嘴角略微上扬,“不至于我去哪里,你便要跟到哪里,不知情的人,还以为你是监视我。”
“娘娘,奴婢不敢。”
“嗯,那你们便就在这候着吧。”转过视线,对着香影,“那我们进去吧。”
“是,娘娘。”
春霞看着那两个慢慢远去的身影,眉头紧皱,皇上曾经吩咐过她好生照料这绝妃,每日她做什么必要报备上去,可是她知道,这人对她有着敌意。
宫紫蔺看着这紧闭的红色宫门,手指抚上这有些铜锈的把手,瞬间,思绪似回到了最初,那时的她一味的只想要自由,跌跌撞撞,自作聪明,却又是来到了这一宫中,用力的推开这一扇们,有一股像腐败了的气味,扑鼻而来。微微一皱眉,她记得那时候冷宫虽有些残破,但却不似这般的,空气也有那残破不堪的气息。
宫紫蔺望着眼前那一片枯木树枝,即便是在这看似灿烂的阳光下,却也是透着一股子的凄凉。
“皇上。”一声惨叫落入耳畔,宫紫蔺一惊,视线朝那个头发似是杂草蓬在头上的女子,正跌跌撞撞的向她们走来,嘴中喋喋自语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她是谁?”宫紫蔺问道,她记得原先这冷宫就她和玉儿,何时有多一个人。
“她是先帝的妃子,不知为何疯了,本是关押在那东北角那方小院子里,前段时间,不知怎么的冲撞了皇上,皇上便让她住进了这冷宫中。”
宫紫蔺点了点头,正当她听完香影的话语时,手中的衣角却被人抓住,双眼对上,却是一脸满是污垢的女子,正闪烁着大眼瞅着她。
“你是皇上新纳的妃子吧,知道要过来参见本宫,不错,不错。”那个女子一本正经的说道,完全没有一丝疯子的神态,只是……女子随即大笑出声,指着宫紫蔺,一脸得意,“皇上,不会喜欢你的,皇上说过只喜欢我的。”语毕,便松开了手,往后退了几步,大笑着转着圈,遂又走到那一旁看上去有些干枯的树木,双眼看着,手指指着那树上的叶子,眼睛眨啊眨的,好似孩童发现什么好玩的事物一样的人,数着那树上的树叶。
宫紫蔺望着她那张面容,虽已布满苍老,但从其轮廓中可以看出,她曾经也是那一枝花,只可惜落入了这泥潭中,干枯的迅速。说是疯了,不过只是爱的太苦,失了那颗心,唯有一疯才可落入自己编织的梦中。
“娘娘。”香影望了眼宫紫蔺,垂下了视线,开口,道。
她的声音唤起了她的思绪,“李芸芸在哪儿,你知道吗?”
“在前面,让奴婢带你去吧。”
“好。”
碎心皆因情深
走到了那有些破旧的门前,微风袭过,夹杂着一些粉尘,吸入脾肺,倒也有些难受。
宫紫蔺瞧了瞧四周,她记得这里,曾经的她来过这里偷偷练武,再过去一些,便是那时发现轩烬的地方,看到这熟悉的场景,心中有些异样的感觉,说不上是怀念,但也还有些亲切。如果有人说对冷宫有种亲切的感觉,想来会被人当做疯子吧。
“她就在这个房间吗?”宫紫蔺指了指前面那个窗户纸也有些破的房屋,不确定的问了问香影。
“是的,娘娘。”
宫紫蔺双眼一眯,看了眼那破败的房子,她记得李芸芸曾经心高气傲,也曾经在这宫中独占鳌头,如今让她住在这个狭小有些破旧的房子,与她来说,或许自尊心早已身负重伤。
推开了门,老旧的房门发出嘎吱的声音,映入眼帘的房间,似乎已被人打扫过了,本在房梁上的蜘蛛网早已不见,虽如此,却仍然掩饰不住这房屋的破旧。
没有听到那意料中的声音,仍是那般有些空洞的寂静。宫紫蔺微微敛下眼睑,跨了进去,空气中的潮湿感,让人微微有些不适。
转过了身,视线向内室看去,不出意外的看到了一个人影。
只是……
映入眼睑的已不再是那娇艳如花的佳人,不过只是几日,曾皎若太阳升朝霞,灼若芙渠出鸿波,一朝别,却已是这般下堂妇的样子。
淡粉色衣裙单薄的穿在身上,乌黑发丝仅仅用着木簪挽着,半头发丝就这样零散的披在了身后,一张脸上脂粉未施,眼神有些空洞的瞧着窗外,恍然让人以为这不过只是一个没了灵魂的木偶。
看着她的眼神微微有些凝结,宫紫蔺顺着她的目光望去,映入眼中的不过是一颗早已干枯了的盆景,只有那树干还勉强的支撑在那里,树丫早已软趴趴的搭在了那花盆上。心中不由升起一股怜惜之情,回过头看着她的目光也伴着些许的悯意。
“绝妃娘娘,来这冷宫,不怕沾上些晦气。”久久凝望中,李芸芸却开了口,那一道声音有些悠长,倒也唤起了宫紫蔺的情绪。
宫紫蔺只是一笑,并没有说些什么,一双眸子朝香影看了看,香影有些不放心的看着宫紫蔺,只是看到那一脸不要紧的神情,也只能走出了房间,合上了房门。
“今日来,是要炫耀?”李芸芸转过了身子,浅浅一笑,一笑间恍然有一股以前那笑若桃花般的感觉,却已是匆匆而过,留下的不过是一抹惆怅。
似乎又觉得这话不对,李芸芸摇了摇头,笑容中却是满满的涩意,“我还记得那****在御花园中说的话,想来你对这后宫看的透彻,炫耀这种事你应该没有闲情雅致去走。”
宫紫蔺没有理会她的话语,只是径直走到那方桌子旁的凳子上,坐了下来,噙着一抹柔和的笑,“你确定要把时间花费在这无意义的话中?”
李芸芸一愣,遂也扬着抹浅笑,走到宫紫蔺身旁坐了下来,“今日来,何事?”
“无事,只是走错了路,怕也是缘分吧,就又来到了这里。”宫紫蔺轻叹道,笑意中却也有种哭笑不得的感觉。
李芸芸盯着她看了一会,随即低头一笑,“你来这宫中不过半月有余,与这冷宫怎会是又。”
宫紫蔺迎上那股视线,顿了一下,思绪在脑中回转,便又开了口,“你确定不认识我了?”
听闻她的话语,李芸芸是越发的不解,摇了摇头。
“宫紫蔺,还记得吗?”宫紫蔺抿嘴一笑,那双清丽的眸子映着那张素面。
那三个字落入耳畔,李芸芸有些一惊,她当然记得她了,她的父亲因她的父亲而灭门,她又因为她入了这冷宫,随而又被皇上用作那和亲的棋子。
这三字太熟悉了,脑中千百场景回转,最后只留得那一抹震惊,目光盯着那宫紫蔺,眼眸中是不敢置信,手指颤巍巍的指着眼前的人,声音似从心底发出,“你……是宫紫蔺?”
点了点头,宫紫蔺笑而不语。
李芸芸看着眼前低眉垂笑的人,心间似有千百种情绪来回交替,她还记得那张半面红记,一张脸堪称无颜,却从未想过除却那红记,她原来这般的美,宝髻松松挽就,铅华淡淡妆成,瞳孔深处倒映着那张绝美的容颜,心间一滴泪落下,有些苦涩。
“你不是应该在晋国。”嘴角轻扬,眼眸深处闪烁着苦涩处处。
“因有事来了这龙国,却又误入了这宫中。”叹了口气,语气中皆是无奈,宫紫蔺此刻真是觉得命运爱捉弄人,过了这么久,到了头却又成了他的妃子。
“他知道吗?”李芸芸问出声,随即却扬起一抹自嘲的笑容,“他肯定知道的,不然那时,他不会隔着那烛光,唤了我一声蔺儿。”脑中想起那时,烛光摇曳处,他望着她却是喊了一句蔺儿,那时不知他说的是谁,今时才明,他喊得原来是她。手指攥紧衣裙,贝齿紧咬下唇,说不出的凄凉。
宫紫蔺目光对着她,对她先前还是有一股怨恨,如若不是她,这句身子原先的主人想来也不会香消玉殒,却又是存着一丝感激,如若不是她,她也不会来到这里,更不会遇上那个人。她虽心狠,虽心机重,可说到底也不过为了一个她爱的人,此时此刻,对她只有一股怜悯。
“你可知前日晚上之事是他一手安排的。”望着她那有些凄楚的眸子,宫紫蔺心间略微一叹气,有些事,明白了或许会痛彻心扉,可是到了头,明白了,也便不痛了,残忍但也是良药。
她的话语落进她的耳畔,李芸芸猛的抬起了头,摇着头,拼命的否认,“不会的,那日只是碰巧被他撞见,何况是我自己着了急,去找来人,不会是他的。”说到了最后,却只能紧紧的咬着下唇,那双美眸似是要哭一般,不过拼命忍住而已。
“花魁之日,你父亲想做什么你应该知道。”宫紫蔺看着他,那般脆弱的神情,可惜有些事情还是需要知道。
李芸芸点了点头,那事情她是知道的。
“当日第二局比试完,曾有一个时辰休息时间,那时你知道皇上去哪里了吗?”
“他,应该在房中休息。”李芸芸开了口,可话语落口,连她自己都有些不确定。
“他去了那永乐客栈,劫了那货,从一开始他便已经开始算计了。”
宫紫蔺目光定定的看着眼前那视线早已碎成几瓣的人,心有不忍,却强逼自己硬下了心,遂又开了口,“那天,他为何拿出那琴,不过是知道这琴对你父亲的意义,让你自乱阵脚,还有那个与你接头的人,若我没想错,他应该是皇上的人,那本名册是你爹自己写还是皇上故意把想除掉的人写上去,想来也只有你爹和皇上才知。”停下了口,目光看着那满目震惊的人,那眼光的脆弱,她明白有些话不用再多说,她也应该明白了。
李芸芸看着宫紫蔺,眼光却像看似那遥远的远方,回到了最初一切开始的地方。她还记得,他曾温柔的握住她的手,也曾在夜晚抱着她,他虽没说他喜欢她,她却一直以为他是在意着她,所以当他决定想要除却宰相之时,她拼尽全力相助,为了他,她一次一次迫害那些他曾招幸的女子,可从未想过,他对她也不过演了一场郎情妾意的戏码。
“啊!”一声大喊,鲜血却已喷洒空中,划出一道殷红,李芸芸狼狈的朝着远方大笑着,嘴角的鲜血挂在嘴角,她恍若为知,大声的笑着,眼中一滴滴泪似断了线般,珠珠滴落在地,伶仃而碎。
宫紫蔺望着那个不停笑着的人,那眼角流下的泪滴,滴滴是那真心,颗颗是那痴心。
“后宫如戏,真心入戏,莫怪碎心。”深深的看了眼那早已心碎的人,别过了头,宫紫蔺站起身,推开了门,身后的笑声依存,却比那行行泪更刺入骨髓,听者生疼。
香影看宫紫蔺出来,连忙走上前去,眼睛余光朝房门望去,瞧到那一抹泪流满面却一味笑着的人,心一惊,低垂着头,“娘娘。”
“红颜胜人多自怜,莫怨东风当自嗟。”宫紫蔺望着远方,喃喃自语道,深深叹了口气,“走吧。”
冷宫,那一地的碎心,有谁还会记得,她们也需要怜惜。
宫紫蔺想着先前白天发生的事,不禁又是一叹。
这宫中向来不缺那失心人,可是看着一个人心碎在面前,终究还是不忍心的。
站起身,朝那内室走去,夜已深,明早不知道还有什么事情,现在的自己不复原先,这么多人伺候,也没法夜探这皇宫,还不如趁早休息,明早去查探比较好。
一阵风吹过,宫紫蔺微微皱了眉,她不记得这窗户没有关啊?刚准备走过去,肩膀就被人轻拍。
“谁。”
“我。”
浑厚的男子声音落入耳中,宫紫蔺一愣,连忙转过身子,不其然便看到一张熟悉的脸,“轩烬,你怎么会在这里?”有点不敢置信的指着眼前的人,想起先前君子煜也是这般闯入皇宫,嘴角不由的一抽,她怎么没有发现皇宫可以这么来去自如。
“飞进来的。”轩烬淡淡的扫了一眼宫紫蔺,上好绸缎纺织的衣裙,似乎过得不错,心也稍稍放心了。
四个字,落入耳畔,宫紫蔺顿时有种无力,但是见到自己人那种愉悦的心情可谓是极好的,也不再理会这有些郁闷的吐槽。
“我见过君子煜了。”轩烬别有意味的看了眼宫紫蔺,开口道。
君子煜!宫紫蔺忙的回头盯着轩烬,脸上是关切,焦急,连忙开口询问,“什么时候?”
“在你入宫后第二天。”
第二天,听闻这话,宫紫蔺那本然还抱着丝希望的眸子瞬间便暗淡了下来,本来还奢望君子煜没有落在尹无冥手上,果然那只是奢望。
“为何,现在才来?”宫紫蔺眯着眼,有些不解的看着轩烬,既然见过了君子煜,也知道她被强硬的接近了宫中,为何过了这么多天,才来。
轩烬目光一皱,似想到了什么,嘴角有些无奈的一撇,“有事。”
“哦~”宫紫蔺眉头一挑,满是兴趣,有事?什么急事会让这一冷面人出现这种无奈的神情。
看了眼宫紫蔺此刻的神态,轩烬有些郁闷,想到那一个人,那张明媚的笑脸,顿时心中升起了一股无力,没有想到她竟然也会来到这龙国。
“好事还是坏事。”宫紫蔺收敛了那有些玩世不恭的神态,认真的看着轩烬。
“不好也不坏。”轩烬淡淡的说出口,却更加激起了宫紫蔺的好奇心,不好也不坏?这到底什么事?
看着宫紫蔺不解的样子,轩烬知道如若再不说她必然要纠结死,何况这件事本就要告诉她,“湘沫来了。”
“哦~”拉长尾音,别有一种调侃的意味,宫紫蔺斜着眼,嘴角上扬,似乎有一种捉奸在床的感觉,那一股视线看的轩烬有种毛毛耳朵感觉,随即便就转过身子,背对着宫紫蔺,不去看到那一道视线。
宫紫蔺无奈的耸了耸肩,脸上的笑容却是柔和的,她真的很希望他们两个人会有一个好的结局。罢了,还是正事要紧,“你和君子煜见面谈了些什么?”
“关于你的事情。”
“我。”宫紫蔺微微皱了皱眉,她有什么事情值得他俩讨论。
“嗯。”轩烬转过身子,看了眼那疑惑的人,“谈论了你原先是尹无冥的秀女,和亲的缘由,我和你的关系,还有你开红楼的原因……”
一字一句清楚的落入宫紫蔺的耳畔,心中顿时有种想打轩烬一顿的冲动,深深的吸了口气,防止自己破口大骂,满脸无力,摊着手,“你这是打算把我卖了?把我的身价啥的都一五一十的上报。”
“有些事情,关于你原先是秀女身份,还有你全家灭门,他早就知晓。”
闻言,宫紫蔺双目睁大,瞳孔微微放大,随即也马上恢复如常,他是绝情门门主,调查一个人应该也不算难事,何况此人还是他的王妃,理应会去调查,“还有其他的吗?”
“没了。”轩烬摇了摇头,那人只是问了些关于她的事,他清楚这人不会伤害她,便也就把自己知道的说了出来,最后他只是拜托好好保护她。
“算了,先不说这些事了,你知道君子煜如今在尹无冥手上吗?”宫紫蔺目光有些凝重的看着轩烬,一天不知道君子煜的情况她便放不下心。
轩烬眉头一皱,他知道这君子煜突然失踪了,却不知道他竟然会被落入尹无冥的手上,摇了摇头,表示不知。
听闻轩烬的答案,宫紫蔺的眉头越加的皱紧,不知道绝情门的人是否知道君子煜如今身处何方。
“你从什么时候知道君子煜不在。”
“五日前,曾有人过来问我君子煜的下落。”想起那日的场景,轩烬真所谓哭笑不得,大半夜的来他房中,与他刀剑相向,要不是早已知道这君子煜是绝情门的门主,前来寻他的人不过是他的得力部下,陌寒,他真的会和他拼到底。
“是陌寒?”宫紫蔺想了想,目光看着轩烬,想来应该是陌寒,除了一些贴身信任的部下,应该没人知道这绝情门门主会是晋国煜王君子煜。
轩烬点了点头。
“那好,你去找陌寒告诉君子煜在尹无冥手上,并有可能在这皇宫中。”宫紫蔺沉思了片刻,开口道。
轩烬便未言,只是目光一直看着宫紫蔺,他知道她还有话要说。
“待会,你和我去夜探寻这皇宫。”宫紫蔺嘴角上扬,眼眸中是点点星光,她本就有这打算,只可惜自己一个人始终武功不高,可现在有了轩烬,想来行动起来也比较方便,况且……“四日后,尹无冥会正式册封我是他的妃子,如若我们找到尹无冥关押君子煜的地方,到时候让绝情门安排几个高手入宫,来个里应外合,想来也会让尹无冥来个错手不及。”
“如若没找到他呢?” 后半句没有说出口,他知道她会明白。
“尹无冥说过我同意嫁给他,他必会放了君子煜,待我看到他离去,我必然会找个机会脱身,现在的我是倾绝,尹无冥绝不可能告诉天下我是宫紫蔺,否则强抢他人之妻,与这君王来说必会被人耻笑,不管到时结果如何,绝情门的人必定要混入这皇宫,其一救出这君子煜,如若其一不成,便要帮我逃离宫中。”宫紫蔺皱着眉,把心中所想的字字说出口。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