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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乌木把我的手贴在他柔软温热的唇上,期期艾艾地说:“阿旦,不要不理我,我喜欢你,喜欢和你在一起。我不会要你报答我的,只是想赖着你不放。”

“你是喜欢我,可你也喜欢别的姑娘,你不但想赖着我,还想赖住所有的美女。”

“不要生气了阿旦。从我懂事开始,我们部落就是这样,男人和女人只要互相愿意,就可以随意在一起。你的部落和我们不同,我会努力慢慢做到的,只要你高兴。”

我想了想,还是算了。要一个人彻底改变,实在是一件令双方都非常痛苦的事,何况对他们来说,这是再普通不过的事情。

我在他面前蹲下来,诚恳地说:“乌木,你不是我们部落的人,没有必须遵守我们的规矩。不要强迫自己改变什么,你们有自己的规矩,遵守它是应该的,你要象青岩族长一样,对所有的女人和孩子一样好,因为她们都是你的女人和孩子。”

说完,欲转身离去。

“阿旦,不要走,昨晚我伤口疼得睡不着,听到你和青岩的话。你喜欢的是青岩对不对?所以才拒绝我对不对?你是不是想带他离开这里?”

“不,我谁都不喜欢。也许我谁都不带,一个人就回去了!”

青岩,让我伤心的青岩,让我欲爱不能,欲罢不能的青岩。

“阿旦,相信我,青岩决不会把一个女人放在心上,决不会为你抛下这一切。他一心想报仇,想等首领死后,做赤龙部落的首领,又怎么会跟你走呢?”

虽然早知道青岩就是这样,可是他说出来后,我还是大怒。

“我的事不要你管!青岩不会为我放下自己的大事,难道你能为我放下这一切跟我走,一辈子只爱我一人?”

乌木受伤地低下头:“对不起阿旦,我不该说这些让你伤心的话。青岩这样做也是无可奈何,老族长去世前,让他对天发誓照顾族人一生一世。我也没法走,因为我丢不下阿娘,她身边只有我一个,如果我走了,她会疯掉的。”

“对,你们都放不下,你不但放不下自己的阿娘,还放不下所有的姑娘,我不会带你走的。不过既然我能来到这里,说明大家很有缘,在我走之前,我们好好相处吧,我会尽全力帮助你们的!”

“‘猿’是什么?是猴子吗?我们这里没有‘猿’呀!”

天哪,我扑噗一声笑了,然后转身走了,不再理会他。等我走后,自有别的姑娘过来陪这个花心的男人。

这一笑,我的心情霍然开朗,每个人都有各自的生活和追求,我为什么要强求别人为我改变?

突然感到很饿,已经快中午了,还没吃任何东西,我跑去找青岩,总不能让大家都饿着。

青岩正带着几个男人在哪里打磨竹筒,他们平时主要用竹筒用盛水。

“青岩,现在已经快中午了,怎么还不吃东西?”

“哦,你起来了,我以为你还睡着。大家都在等你醒来一起吃东西。”

我有点不好意思,因为我的贪睡,害得大家饿肚子。

青岩马上安排人分发食物,每个人一把干果,一点咸鱼和昨天挖的野菜,他们一个个捧在手里,香甜地吃起来。

“阿旦,如果吃不惯,储存室里的食物,你想吃什么就吃什么,这是大家都同意的。”

我很感动,无论条件多么艰苦,我一直被特殊照顾着,而我只是用自己多懂的一点知识帮助了他们而已。

“不,青岩,我要和大家一样。等我实在受不了再说吧,这几天还能忍受。”

说实话,我真的很想再煮一杯热乎乎的咸鱼粥吃,而不是这样把咸鱼和干果直接送进嘴里嚼着。

我学着他们的样子,用石块砸开坚果,取出里面的仁吃掉,感觉自己就象一只觅食的母猴子.不过这东西倒挺实在,吃了一点就不那么饿了。又咬了几口干硬咸腥的鱼肉,天哪,简直难以忍受,如果把谷物、咸鱼、干蘑菇、野菜放在一起煮一大罐,热乎乎的吃上一顿,该有多好。

等天晴后,我得尽快做出陶器,如果整个冬天都这样吃东西,我会疯掉的,虽然大家允许我特殊,我也不能每次只给自己煮东西吃。

吃完东西,我被女人们缠住梳头发,一个个叽叽喳喳的吵死了。在我的指点下,用了好半天时间,一个个都梳起了漂亮的发型,有的高高盘在头上,有的编成辫子,有的扎成马尾巴,比平时漂亮精神多了,惹得男人们直在周围转悠。

我想起背包还有些食物,忍不住想吃一点,哪怕只吃一块巧克力解解馋也好,就找个借口回到我的石筑小窝,哇,里面已经大变样了!

金黄色的干草重新铺得整整齐齐,华美的虎皮平整地摊在上面。靠墙摆了两块平整的大石块,矮一点的上面放着一只暂新的藤筐,里面放着的我的背包和衣物。

高一点的象一张小石几,上面摆着盛水的竹筒和我的杯子、勺子、匕首、梳子等物,特别是还摆着一只细高的竹筒,里面插着几支漂亮的野鸡翎。

石壁上还用彩色的颜料画了一些拙朴而野性的画,看起来美丽而原始。

这已经是这里最好的房屋了,配着斑斓华美的虎皮,感觉就象西游记里女妖精的洞府。

我高兴地路出去,一头碰上刚好走进来的英石。

“谢谢你,英石,一定是你做的对不对?太漂亮了,我好喜欢,我喜欢极了,谢谢你把我的石筑小窝收拾得这么漂亮。”

望着我手舞足蹈的样子,一直比较斯文的英石也灿烂地笑了起来:“是青岩族长安排大家做的,我只是帮忙收拾了一下,壁画是大黑画的,他是我们的画师。”

没想到青岩是个很浪漫很会生活的人,总是不露痕迹地照顾我的一切,只是他肩上的担子太重了,除了责任,他已经没有心思顾及别的事情。

大黑,那位长相极粗犷的男人吗?身体强壮,皮肤乌黑发亮,裸露着一块块发达的肌肉,倒象一位拳击运动员,他能画出这么好的画?

洞里光线比较暗,我仔细一看,画的是男男女女手拉手跳舞的情景,还有鱼,还有树,还有花,太阳,是一些简单的象形画,五颜六色的看起来很美丽。

“这是用什么画的?颜色真漂亮?你们哪来的颜料?”

“用树叶和花瓣捣成汁,用树枝蘸着画的。”

这可能就是最早的绘画艺术了,线条简单明快,拙朴美丽,处处透露着一股蛮荒气息,和野鸡翎、虎皮交相辉映,看起来美极了。

“我要见大黑,他的画真是太美了,我想见见他!”

英石没想到几幅画竟让我如此兴奋,很快去外面喊来了大黑。

这个表面粗犷的男子,面带憨厚的笑,披头散发、全身半裸地站在我面前,十足一幅原始人的样子,我看应该叫他黑熊才对。如果他出现在现代都市里,可爱的美眉们突然看到这野人一般的男子,可能会吓昏过去。

“谢谢你大黑,你画得真好,漂亮极了。”我跑过去,在他的脸蛋上亲了一下,因为他实在很可爱。

大黑幽黑的脸一下子涨得通红,憨笑了几声,就告辞离去了,英石在一旁怪怪地看着我。

我不理他,上下打量着心爱的石筑小窝,喜欢极了,兴奋地说:“你知道珠帘吗?如果这里挂上一个珠帘,就更好了,我能看到外面,外面看不进来。”

说完,又向他比划着珠帘的形状,看他一幅傻愣愣不知所云的样子,我乐得哈哈大笑。

正笑着,青枝带着几位姑娘从外面走了进来,手里捧着一堆五颜六色的草,上面还有许多干花,提起一看,原来是一个漂亮的草裙。

一层层干草用麻丝紧致地编在一起,染得彩色斑斓,还编进去了各种颜色的干花,漂亮极了。

“太漂亮了,真是太漂亮了!是给我的吗?”

“是的,阿旦,族里的阿婶们都很喜欢你,不知怎么感谢你才好,就特意编了这个草裙,你试一下,看看怎么样。”

几个姑娘已经把英石赶出去了,里面成了女人的天下。她们一齐动手脱掉我的皮裙,又帮忙穿上草裙,然后一齐惊呼:“真是太漂亮了!我从没见过这么漂亮的草裙,阿旦姐姐就象天上的仙女一样。”

草裙刚好及膝,穿上它显得特别婀娜多姿,我迫不及待地舞起来。

“别在这跳了,去外面跳吧,快出去给阿婶们看看,她们都等着。”

我被簇拥着来到外面,男人们全都停了言语和动作,眼神热切地看着我,女人一片惊呼声,几个小孩子跑过来抱住我的腿,咿咿呀呀地说:“阿旦姐姐真漂亮!”

我被看得不好意思,赶紧跑到女人堆里去了。如果不是青岩宣布族里的男人不能招惹我,一切由我做主,我恐怕被纠缠得不能安宁了。

可是青岩却不肯饶我:“今天下雨大家没事可做,就让阿旦姑娘给大家跳舞!黑山,你去带几个人把火点燃,洞里今天有点冷。”

熊熊燃烧的火照亮了整个山洞,驱走了寒冷和潮湿,在这个年代,歌舞可能就是唯一的娱乐了,我就算是天后级明星了。

我带着几位跟我学得差不多的姑娘,映着熊熊的火光,边唱边舞,热烈的掌声一次一次响起,忽然有种已经融入了这个部族的感觉。

正热闹着,乌木在外面大声叫喊起来:“快来人啦!我也要看阿旦跳舞,快把我扶出去!”

大家哄堂大笑,所谓众人皆欢笑,伊人独寂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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