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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来到洞外,大家正围着火堆又唱又跳正开心,只有那位叫水鱼的姑娘闷闷不乐地坐着。乌木自从得到了朵儿初夜后,两个人打得火热,也暂时冷落了她。

她一定是牵挂乌木的伤情,我在洞里面她又不好意思上去。我想了想没有喊她上去,我不愿意乌木再和别的女人纠缠不清,一定要改掉他好色的坏毛病。

我对他的阿娘耳语几句,她立即进山洞照顾儿子去了。

青岩也坐在离人群稍远的石头上,正在沉思着,不知他在想什么,除了报仇和他们部族生存这两件事,还有什么能让他这样放在心上。

我轻轻地走过去,青岩并没有多少意外,示意我在他对面坐下来。

“青岩,咱们今天遇到老虎的地方,你们以前在那里还遇到过什么野兽?”

“遇到过老虎、狼、野猪,好象什么都遇到过。那里可能是野兽寻找食物必经的地方,经常遇到野兽,我们每次走到那里都很小心。”

我想起那块山坡并不全是坚硬的岩石,上面还有密密的草丛和厚厚的土,顿时有了一个新的想法。

“青岩,我想到一个办法,既没有危险,又能得到猎物!”

青岩惊喜地抬起头,切切地看着我,我明明白白地看到,那眼里不全是期盼,还有爱意。

可他已经深深地伤了我的心,因为他在乎的事情太多了,感情对他来说,也许根本就不重要。

我装作若无其事地说:“我们可以在那里挖一个陷井!如果有野兽经过,一定会掉进去!”

青岩还是不太懂,也许从来没见过吧:“陷井是什么?”

我详细地给他讲了陷井的挖法和用处,他简直又惊又喜,没想到还有这么一种捕捉猎物的办法,而且不会伤人。

晚上,乌木就睡在我的地盘上,虎皮也让给他了。怕他睡着了翻身碰到伤口,青岩安排几位阿婶轮流值守照顾他,他的阿娘当然不放心,一直守在儿子身边。

乌木耍着赖让我晚上陪他,我不管他的大呼小叫,找了一块暖和的地方,很快就睡着了。

第二天,我破天荒早早起来,看看乌木的伤口长得不错,就涂了一遍药,又喂他吃了消炎药,嘱咐留下的人好好照顾他,就准备和上山的人一起出发。

乌木拉着我的手,一幅可怜兮兮的样子:“阿旦,不要走,留下来陪我,要不我的伤口会疼的,你在这里我就会好受些。”

我装作有事情,赶紧下山洞去了,要不是太了解他,我一定会被他这幅样子骗过去。

英石不知何时已经起来,站在山洞外等我,递给我一条香喷喷的烤鱼:“阿旦,大家都已经吃过了,你吃饱再去吧。放心吧,我会照顾乌木的,你们走后我就给他煮鱼汤和蘑菇。到山上千万要小心,一定要走在人群中间。”

我点点头,这个只能做弟弟的男人正如他说的,确实对我处处体贴照顾。

大家按照我的吩咐,带着石刀、石铲、竹片等工具上山了,一直来到昨天遭遇老虎的地方。

这里是下山之路的交汇处,也是原始人上山的必经之路,地势平缓,周围都是茂密的灌木丛,野兽觅食必须经过这里,而且极易藏身,难怪昨天会遇到老虎,它一定在这里等着捕获上山的人或者是其他动物。

青岩带着人紧张地盯着周围,生怕再钻出一只大老虎。

我仔细地查看了一下,这里确实非常适合挖陷井,首先有野兽经常出没,再者有厚厚的土层,如果全是岩石那就没有办法了。

我指挥大家立即行动,虽然人多力壮,可是工具太差了,石刀和石铲又重又钝,竹片一用力就折断了,土质又相当坚实,好半天才挖了一个浅浅的坑,这样下去,几天也挖不起来,而且随时会遇到野兽。

我有些懈气,也许我的想法根本不现实,这毕竟不是二十一世纪,开过来一个挖掘机,十几分钟就搞定了。

就是在古代,有锄头和铁锹也要好得多,可这是原始社会,只有粗笨的石器。

青岩鼓励我不要着急,慢慢来,总会挖好的,不行天天上来挖。

这是不可以的,如果一天挖不好,留下一个浅浅的坑,野兽也会起疑心的,特别是奸诈的狼。

乌木看我愁眉不展的样子,递过水让我喝。

我接过兽皮袋子,刚喝了一口,就不小心把袋子打翻了,坑里的土立即浸湿了,我顿时想到办法。

土质太硬,可以用水泡一会,不就成了松软的泥?

我兴奋地告诉青岩,他立即让大家把带的水全部倒在坑里,然后又安排一部分人用兽皮袋子去取泉水。

水浸泡以后,又湿又软的泥土果然十分好挖,甚至用手都可以挖出来。

取水的人不停地来回奔跑,一袋袋的水浇上去,一筐筐的泥抬出来,半下午的时候,终于挖好了一个又大又圆的深坑,野兽如果掉下去,根本上不来。

这些人可能以为陷井已经挖好了,野兽就会自己往下跳,一个个高兴极了。

我忍住笑,指挥他们作好伪装,先砍来细树枝横七竖八地搭上去,再盖上茅草和浮土,看起来与周围没有多大差别,又清理干净现场,这下足可以迷惑野兽,说不定很快就有收获。

至此陷井方才真正挖好,他们这才明白过来,不好意思地笑了。

不过笑过以后,他们一齐向我走来,看那坏坏的表情可能又要把我举起来往上抛,我吓得大叫,躲在青岩身后不敢出来,恐怕也只有青岩才能止至他们。

可是这个一向冷峻的青岩大概今天太高兴了,竟然背叛了我,一把把我拉出来,和大家一起往上抛,直到我叫喊得不行了,这才放我下来。

我惊魂未定地坐在石头上喘气,恨恨地转过身不肯再理他们。

青岩走到我身边蹲下:“阿旦,别那么小气,大家都太喜欢你了才这么做。不用这么胆小,这么多男人绝不会把你掉到地上的,下次可不能吓成这样,你现在是大家心目中的女英雄!”

我冲他大喊:“我是胆小鬼,不是女英雄!不许再有下一次,如果再有下一次,我宁愿不帮你们!”

他们愣了一下,大概以为我说真的,一个个惊慌失措,全都围着我低声下气,甚至说下山时不让走路,他们轮流背我。

天哪,我这半裸的样子让人背着,不是让他们占尽便宜吗?

看看天色还早,青岩又带着大家去采干果和蘑菇,这一段时间,他们拼命地给冬天攒食物。

干果都长在高高的树上,我不会爬树,又不认识哪些蘑菇是没毒的,只好坐在树下看他们采。

他们爬树非常敏捷,说不定没有彻底进化,还保留着一点猴性。

我帮不上什么忙,就在树下转悠,忽然看到一截枯树枝长着黑乎乎的不知是什么,走过去仔细一看,原来是木耳!

我惊喜万分,往周围一看,好多枯树上都长着软软的木耳,能采好多,又找到一种能吃的东西了!

我大声喊着:“大家快过来看呀,我找到木耳了!”

青岩不知发生了什么事,以为我遇到了危险,带人飞奔过来。

我兴奋地捧着一把木耳:“你们看,我找到木耳了!”

青岩一幅惊魂未定的样子:“你可吓死我们了,以为遇到了什么危险。这不是树耳吗?它有什么用?”

哦,他们把木耳叫做树耳,只是可能还不知道这也能吃吧。

“它也能吃呀?难道你们不知道?我们叫它木耳,可好吃了,还能晒干留着冬天吃!”

说完我摘了一片比较干净的,喂进青岩嘴里,他咯吱咯吱嚼了一会点点头:“阿旦说的没错,真的很好吃!”

这些经常吃不饱肚子的原始人纷纷摘了一点品尝,看样子显然对木耳的味道很满意。

又发现了一种可以吃的东西,大家兴奋极了,一起动手采木耳,直到满载而归。

下山的路上,天边一片火红的云霞,山腰已经飘起了薄雾,因为今天的收获很大,所有人都开心极了。

我采了一大把五颜六色的野花,插得头发和全身都是,自我感觉象一只森林小妖,边走边舞边唱着小调。

这些单纯可爱的蛮荒男子也齐声合唱着他们自编的歌谣:

阿旦阿旦真美丽,

就象那只花狐狸

阿旦阿旦真可爱,

就象花儿枝头开。

阿旦阿旦我爱你……

还没等他们唱出最后一句,我大喊一声:“就象老鼠爱大米!”

我以为他们会哄堂大笑,谁知他们却全停了下来,一个个惊讶地围着我看。

我不解地问:“怎么了?没听过这句歌词吗?”

随及想起,他们不是现代人,怎么会知道老鼠爱大米这句歌词?恐怕连大米是什么都没有听说过。

青岩不解地问:“大米是什么?是老鼠吃的吗?我们能不能吃呢?”

提到大米,一下子想起了可爱的米饭,吃够了烤肉和鱼的我,眼泪哗哗地掉下来:“大米当然能吃,而且很好很好吃,不但老鼠喜欢吃,人更喜欢吃,谁知你们这个鬼地方,连大米也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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