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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就这样,紫藤、晓玫、还有宋擎天三人来到了那家房地产投资公司。

所得到的结果与锦宇的说辞大同小异,他们也坚持说那天发现问题后,本是打算请两家事务所的人当面对质,但是由于一些原因‘藤晓’的人不能来,然后锦宇那边看过白晓玫的设计之后就走了。至于后来提出起诉的事,他们也不甚清楚。

这趟房产公司之行唯一的收获就是,在他们的请求下,他们的负责人拿出了锦宇那边的设计给他们看。这一看,让他们简直是大吃一惊!因为,这两份设计何止是相似,简直是一模一样!

可惜,他们不让把锦宇的原件带出,不过还好,晓玫自己的设计预先留好了底稿。

走出那家房产公司,紫藤说:“这件事肯定是被人陷害了,毫无疑问,晓玫,你的设计曾经被拷贝了。只是你不知情而已。”

宋擎天接道:“我也持相同看法。这件事到目前看来,是不可能庭外和解或者其它的解决办法了,锦宇那边坚持,我们只能法庭见了。”

“学长,你说我们的胜算有多少?”

“在其它线索还没有找到之前,应该是一半一半。但我想,既然锦宇那边敢首先提出起诉,绝对有一定的信心。我会再想看看能不能有别的破绽。”宋擎天想了一下,谨慎地说。

“哦。。”紫藤也陷入了思考,突然,她像是想到了什么,“学长!都中午了!你今天不是有事要忙吗?真是不好意思,耽误你这么久!”

只见宋擎天淡淡的笑了笑,说:“我刚刚已经同我的助手经过了,他会去帮我followup这个事情。放心”

“那我们一起中午吃个饭吧。”

“好啊!”白晓玫首先说道。“谢谢宋先生,应该的。”

终于,这件业界瞩目的抄袭案正式立案,大家都很好奇到底谁才是最后的赢家,或者说,持观望态度的人,许多都甚至希望两败俱伤,最后再从中渔利。

在搜集证据的过程中,宋擎天发现了一个疑点,便找来了紫藤和晓玫一起商量。

“我发现,锦宇的负责人朱锦宇虽然视藤晓为竞争对手,但一直以来,都不曾采取任何过激的手段,而且,这次,他们如此笃定地提出起诉,我认为,一定有人从中作梗,或者说是他们的靠山。”说完,他看了看屋内的另两人,说:“你们能不能想想,平时在处理一些事情的过程当中有没有得罪过其它的什么人,或者不是因为公事,而是因为私人的问题?”

白晓玫想了想,肯定地说道:“我平时除了几个很好的朋友,几乎很少有社交活动,所以说私人的恩怨,应该是不大可能。但如果说是工作上的恩怨的话,我觉得应该比较多。”

“那,紫藤呢?”好像,这还是他第一次直呼名字,宋擎天竟觉得有点拘谨起来,如果仔细看的话,竟发现他的脸也有些微红。

“这个。。我想,我应该同晓玫的情况一样吧。”紫藤有些迟疑地说道,但不知为何,总有些不肯定。

“但是,你家...。。”宋擎天象是想到了什么。“你说会不会有这种情况,有人同你们家有生意上的龃龉,然后在不能动褚氏分毫的情况下就把目光投向了你的事务所,毕竟知道你是褚氏千金的人不在少数。”

“这个...”褚紫藤陷入了深思。

她真的不知道...。。忽然,她好像想起了某个片断,“难道?。。”她喃喃自语着。

“是不是想到什么?”

“哦!没有。。”随即,她笑了笑,为她刚刚刹那的念头感到可笑。

在这几天之内,这件案子,出现了明显的转折点,那就是-----锦宇提出了一个令人信服的证据,竟然藤晓和锦宇的交出的设计稿上一个不起眼的地方都出现了名字,而且是锦宇设计师的专署签名!

此时,所有证据都已上呈法庭,在晓玫的辨认下,她发现,在她原本署名的地方此时却变成了另一个签名。这让她感到很疑惑,但无能为力。

在这之间,宋擎天曾建议说,让白晓玫承认说他们藤晓交出去的设计不是那一份,而对于为什么那一份同锦宇一样的设计会出现则完全不知情。这样的话,至少不会败诉。基本上来说,他是不容许案子在自己的手上失败的,而这样的案子也不会是他会接的类型。但是,因为一个人,他破例了。而且,他也从来就不会使用‘求和’的方法,对,为了那个人,他还是提议了。至少,这样可以保全‘藤晓’的声誉。

可是这个建议却遭到了紫藤和晓玫的强烈反对,理由是:做设计师的要对自己的设计保持认真、坚持的态度。设计就好比自己的亲生入肉,要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说不是自己的儿子或女儿,不是一个母亲能做得出来的事情。

于是,宋擎天只好说:“那只好当庭让两方的负责人各自陈述自己的设计,以对这件设计的熟悉度来评判到底谁才是最初的原作者了。”

终于,这件案子如期开庭。

因为在之前与锦宇的交涉仍无任何结果。所以,紫藤和晓玫的心情有些担忧,即使他们很清楚的知道宋擎天的能耐,但这种明显对被告不利的案子,相信人谁也不会心里有底。

“我方陈述完毕,综上所述,我方当事人认为,对于被告藤晓事务所纯粹抄袭的行为,被告应给予精神上的赔偿和公开道歉。”

“请被告辩护律师陈述”主席台上法官庄严的声音。

“对于原告的陈述,我方存在以下疑点:第一,这两件设计案确实在外行人开来几乎是如出一辙,但这并不能说明就是我方当事人抄袭原告的设计,此其一;第二,对于原告律师提出的署名的真实性,我表示质疑但这要等到检查结果出来才能做评论,我方持保留意见;最后,我的当事人要求,以对这件设计的熟悉程度来评判

“反对!”锦宇的辩护律师站起来。“对一个案子的熟悉程度就代表是案子的原设计者的话,那能背完一首诗的小学生不就成大诗人了?”说完,还以一种蔑视的眼光看着宋擎天。毕竟,对于一个律师来说,能够在法庭上、宋擎天面前占上风,使一件自豪的事情。

这一席话惹得旁听席上的人们一阵哄笑。

“可是,对于一个设计者的设计,请法庭考虑到一个设计者对自己设计的执着态度,我方当事人坚持,希望能够对自己的设计负责!”宋擎天铿锵有力道。

“反对无效,请原告与被告设计师各自上席陈述。”在两方的简短陈述之后,大家都发现,双方几乎对这件方案的设计都有自己的见解与构思,并不能辨别出任何的结果。

被告一度陷入僵局。原告打算趁胜追击,但就在大家都认为法官要做出最后判决的时候,宋擎天想到了一个缓兵之计,说:“请法官容许我的当事人上呈一项重要的证据,但由于时间原因,今天不能呈上法庭。所以,我方当事人申请延期开庭,择日再审。”

“反对!”又是原告律师,可见他的求胜心切。“现在一切证据确凿,如果仅因为被告律师的一句话就要择日再审的话,那我们法庭的效率就要被人质疑了!”一句话砸下来,满庭哗然。

“请法官相信,我方当事人确实有更加重要的证据,相信法庭的效率不是体现在轻易结案上的。”宋擎天不卑不亢的回到得到了在座许多人的赞赏。

“经过陪审团的商议,本席宣布,由于证据不足,此案择日再审。”

席上法官的锤子刚落,席下的褚紫藤和白晓玫松了一口气。

可,看见从律师席上退下来的宋擎天,她们的心又提到了嗓子眼。因为,她们对宋擎天提出的所谓的‘证据’毫不知情...

一走出法院的大门,迎面而来的记者数量之多是谁都没有想到的。

因为记者被阻拦在大门之外,所以对于案件审理的结果并不知情。但他们最擅长的一点就是根据一点点小线索胡乱猜测。所以,一看到原告律师得意地神情,他们被自动的认为,是被告败诉。

“宋律师,请问这次是不是你进入台北律师界以来第一次败北?你认为这是你承接案件的眼光问题?还是你的专业问题?抑或说你原本创造的神话不过是因为运气或者其它因素?”果然,人就是不能输,一旦输了,大家对你以前的成绩都会有所怀疑。

对于这些,宋擎天只是笑了笑,并没有表示什么。只因为,他习惯了。他明白,在这一行,有许多东西是他自己要承受的。

倒是旁边的褚紫藤对他投来了一个‘对不起’的眼神。

他回给了她一个微笑,表示着自己的不介意。她们三人都选择沉默。

“褚小姐,白小姐,请问你们事务所仍打算上诉吗?你们抄袭的动机是什么?”不知是人群中的谁问了这么一句。

褚紫藤镇定下来,终于开口:“首先,我们要说的是,我们并没有败诉。而且,我要郑重声名的是,我们藤晓从来就没有抄袭任何人的设计。过去不会,今天不会,将来也不可能会!”

大家似乎从她的话中听出了不耐烦地语气,于是气势也便软了下来。

一时之间,竟再也没人继续发问。

趁这个空档,他们三个挤出了人群。

就在他们准备上车的时候,记者们终于反应过来,急急地追了过来。

“褚小姐,请问,这件抄袭的案子是不是有人在幕后操纵呢?”有人问了这么一句。

“是不是因为你们褚氏的原因,或者是家族内部的纷争呢?听说,褚家的主事者现在是你的父亲和你的同父异母的弟弟,对吗?”这句话更象一颗炸弹拔人群引爆。

“那请问,是否你早已知道了幕后的黑手,而碍于各方面的原因没有说出口呢?”这句话更加尖锐。

“无可奉告!”一句话说完,三个人开车离开了这是非之地...。

回到事务所,三个人马上走进了褚紫藤的办公室。

紫藤马上问道:“学长,你刚刚说的有一项重要的证据,是什么啊?怎么我和晓玫从来都不知道?”说着,她好像突然明白了什么似的说:“没有对不对?学长,你没必要只为了给我们争取时间而这样做啊!我们事务所受损没关系,可是不能连累你啊!”

只见宋擎天仍是无所谓的笑了笑,说:“这个你先不用担心,刚刚记者的一句话倒是有点提醒了我。如果不介意的话,我...”还没说完,他看着褚紫藤,停顿了一下。

“我知道你要问什么了。”紫藤何其聪慧,一下子就读出了他的心思。“可能大家都会想大家庭总是会有很多勾心斗角的事情。可是,我们家其它的孩子,大哥因为一些原因去了东南亚负责拓展那边的生意;二哥一直在国外念书还没回来,还有,就是小弟柏杨了,刚从大学毕业,由于表现出众和我大哥离开的原因,我爸正打算培养他接任...。”

“那你妈呢?你会放心让你爸二老婆的儿子完全接手你们褚家的事业吗?”在紫藤面前一直都是心直口快的白晓玫忍不住分析道。

“至于我妈和凌阿姨,你们放心她们一直相处的很好,你可能会不相信,以前,我妈有的时候还会邀凌阿姨一起逛街呢!”说到这里,紫藤突然想到前些日子林秀珍来公司所说的那些话,似乎有些不肯定起来......

注意到紫藤脸色的细微变化,宋擎天于是说:“那紫藤你还是回去好好想想吧。至于那个证据,我现在还不能告诉你们,现在就等结果出来了。”

“嗯。。”紫藤似乎走了神,在想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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