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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我第一次穿了连衣裙,和平时感觉不太一样,不过岑雪说很美,我也这样觉得。生日PARTY选在一个饭店的大包房中,我的出现可以说震惊全场,每个人都呆呆地看着我,有错愕,又带点惊喜,而我很享受这种感觉,心中甚是得意,等着夸赞的声音。

“你怎么穿成这个样子?”步步瞪着眼睛说。

怎么是这句话呢?我的得意顿时消失得无影无踪,死步步!“你——有意见吗?”

“我——不敢,只是……只是……”

“只是什么?”分明吊人家胃口。

“只是太漂亮了,呵呵,公主,请入场吧!”他得逞地笑着说。

入场后,才发现被惊呆的是我。墙上最显眼的位置用气球摆了个大心,中间是“真”字,心的两边写着“生日快乐!”,还有许多布置,美得眩花我的眼,步步一定很用心的为我准备着这些惊喜,我走上前给了步步一个很大的拥抱,“谢谢!”太高兴了,以至于我忘了孟乔还在一边呢!

接下来步步送上了辛爸辛妈和他自己的礼物,另两个朋友也送上了礼物,还有东旭的。总之,到场的人除了孟乔,其他人都有送我礼物,我深信他会给我个大惊喜的。

还记得我班上的厚眼镜学委罗天真吗?太让我吃惊了,这个看起来没什么姿色的女生今天居然漂亮的像个公主,摘掉眼镜这层障碍的她有着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头发在后面简单一束,我几乎认不出她,不只我,大家都这样认为。她有些不好意思,脸红红的。

我正要开开她的玩笑,岑雪忽然问:“哥,你的礼物呢?”

所有人都将目光移向我身边的孟乔(是我坚持坐他旁边的),“我?我没准备,上次不是送过了吗?”他说得理所当然。

我心中很失望,但不好表现出来,岑雪接着说:“那怎么行?上次不算。”

孟乔犹豫了一会,从兜里掏出一支很漂亮的口琴,“这个给你吧!我的礼物,你不会嫌弃吧?”

岑雪对我会心一笑,大家都知道孟乔有一个很宝贝的口琴,只是一直没见过。接过来,我宝贝地在上面吻了一下,然后放进小包里,“谢谢,我很喜欢。”

大家的心情似乎都不好,又都强装开心,这种情况最费的自然是酒。桌上的菜都没动几口,酒却喝了很多,有敬酒的,也有自己喝的。当然,以东旭和孟乔为首,东旭心情不好很正常,但是孟乔为什么呢?

步步是不喝酒的,只有他一个人喝饮料,他好象一直在想什么,忽然像做了重大决定一样站起来,倒了一杯酒。

“步步,你干什么?辛妈不是说你酒精过敏,不能喝酒嘛!”我从没见他喝过酒。

“没事,来孟乔,我敬你。以前我一直不太欣赏你,每天只会打架,但是现在我佩服你。谢谢你那天拼命救真真。”说完一饮而尽。孟乔没有说什么,只是跟着把酒喝了。

包房的墙角摆着一架钢琴,为了缓解这有些压抑的气氛,岑雪提议让孟乔为我弹首曲子。我对孟乔的了解真是太少了,没想到他还会弹钢琴。“你不知道吧?我哥从小就会弹琴,弹的特好。”说完,岑雪把孟乔推坐到钢琴旁。

“你一定也不知道,我也从小就会弹琴,也弹的很好,小时候常和步步合奏,是吧,步步?”步步点点头。“我们合奏一曲吧!”我坐到孟乔身边,看向桌旁的那些人,“送给大家哦!”

孟乔有些不自然,我起了个音,他很快进入了状态,指法如此熟练,二十只手指伴着旋律跳动着,优美的曲子带我们进入了两个人的音乐王国,我们相视而笑,只看得到彼此。

“太棒了!好默契呀!”岑雪称赞道。我们都有些不好意思,忙起身回座。

整晚,东旭没有说话,只是不停地喝酒。孟乔好象也喝多了,靠到窗边吹风,罗天真也凑了过去,不知道在和他说着什么。

步步好象不太舒服,表情很奇怪,我坐到他身边,问:“你怎么样?”

他笑着道:“没事。”用手摸摸我的头发,“真真,你今天,真美。如果可以永远看见这么美的你,多好。”

好奇怪的话!“怎么了?这么多愁善感?”

他摇摇头,“真真,你喜欢他们哪一个啊?你要幸福,知道吗?”

我笑着点点头,“你这臭步步,怎么这么怪?”

“呵呵,哪有啊!你老实告诉我,我帅不帅?”他很认真的问我,没有往日的嬉皮笑脸。

“帅,你最帅了!”真像个孩子,不会是喝醉了吧?

“那就好,我希望在你心里,我永远都这么帅,只在你一个人面前帅。呵呵,我先回去了,你们好好玩吧!生日要快乐哦!”说完,起身向外走。

“步步,我送你吧!你这样能行吗?”我追上去说。

“傻瓜,我没怎么样?自己回家还是可以的,你是今天的主角,不可以早退,快回去!”将我推回屋内,那家伙就那样走掉了。

空气中流动着不安的因子,似乎有些什么在酝酿着,直到……东旭猛地站起来,拿了两瓶酒,走到孟乔面前。“我们好久没一起喝过酒了,来,干了!”孟乔接过一瓶,率先喝了起来,罗天真在一旁劝着,“别再喝了,你们两个!”我和岑雪也跑过去。

“啪——”两瓶酒一起摔在地上。

“你干什么!”两个人一起转向我。

“该我问你们干什么?今天是我生日,你们发什么疯!”我有些生气,气他们也气自己,他们是好朋友,却因为我弄成这样,我该怎么做才能挽回以前的局面?

“对,是你的生日。我们是好朋友,只是一起喝一杯而已,没什么。”孟乔喃喃着。

“我们都是好朋友,要喝是吧?我陪你们!”我取来三瓶酒,率先喝起来,辛辣的味道在喉中、胸中、胃中不挺扩散,燃烧。他们没有阻止我,也举瓶喝起来。

出饭店时已经很晚了,罗天真他们自己打车走了,岑雪扶着东旭说:“你先送哥回家吧!我送东旭回去。”他们打了车走了。

我有点晕,孟乔更是醉的不醒人事。我用了很大力气才把他扶上车。

“梦真,梦真。”他喃喃着。

“恩?”

“梦真……”

“我在这里。”

他忽然伸手抱住了我,抱的很紧,司机向后望了一眼,我有些不好意思,“怎么了?”和醉酒的人沟通是不容易的,他睡着了,头放在我肩上,抱着我睡的像个孩子。

终于到了他家楼下,付过钱,我揉揉晕晕的头,把他叫醒,连拖带拽地从车中把他弄出来。这样回家,伯父伯母一定会担心吧!把他扶到楼下的长椅上,先醒醒酒再说吧!

“梦真……”靠着我,他身体上的温度不断传给我。

“恩?”

“你今天……真的好漂亮…….”

我得意地扬起嘴角,看着他醉了的脸,也许是酒精的缘故,我忽然产生了一股吻他的冲动。有人曾说过“你忍不住想吻的人就是你最爱的人。”呵!我想也是这样。偷偷在他的小酒窝上吻了一下,他感觉到了,睁开醉眼望向我,手扶上我的脸,他的眼中透着迷乱,还夹杂着款款深情。我闭上眼睛,这是一种暗示,你可以想象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吧,没错!他的吻轻柔地落下来,像一股电流,流至我的全身,我从来不知道接吻原来是这个样子的,感觉好奇妙,大脑一片空白。我享受着这个吻,直至快要窒息,天!如果我真的这样窒息了,明天报纸头条一定是“XX女子因接吻窒息暴死街头”!揽着去的肩,将头靠进他的怀里,听着他心跳的声音,好幸福!“梦真,千万不要有事,不可以有事。”他小声地念着。有事?我现在幸福死了,怎么会有事呢?这个傻瓜!

因为醉酒,醒来时头仍然很痛,岑雪还在睡,她回来得应该很晚吧!我竟一点都不知道。洗漱完感觉清醒了点,李伯母煮了奶茶,说可以醒酒。

“伯母,昨天岑雪什么时候回来的啊?”

“她今天早上才回来,说昨晚你们一个同学喝醉了,家里又没人照顾,所以她留下照顾了,你们怎么都喝那么多啊!孟乔到现在还没醒呢!”伯母不怀好意地笑笑,继续说:“昨天晚上要不是雪儿打电话时说你们已经回来了,我和你伯父都不会出去看,你们这两个孩子,怎么回来了不进屋,还睡在长椅上,不怕感冒?”

什么?伯母他们都看到我们两个抱在一起睡了?那不是很糗嘛!“伯母,那个……恩……那个昨天……你和伯父把我们扶进来的吗?我都没有印象了。”

“是啊,我和你伯父费了好大劲才把你们弄上来,呵呵,梦真,你和孟乔在交往吧?”

“啊?”我摸摸鼻子,不知道我们算不算是交往呢?

“妈,你弄错了,我和她是朋友,你乱说的话,该没人追她了。”孟乔靠在门口,懒懒地伸个懒腰,冷冷地说。

他怎么可以回答的这么干脆?昨天那个吻对他来说难道没有任何意义吗?怎么可以这么不副责任呢?忽然觉得心里好委屈,他到底在想什么?

喝了口奶茶,那个家伙若无其事地出去晨跑了。“伯母,我也去晨跑了。”我要去问清楚。

“梦真,你不用换运动衣吗?”伯母对我忽然要晨跑很不理解。

“不用了,这样就好了。”

在路旁等了很久,那个家伙才一头汗地跑回来,看都没看我一眼便跑过去了。

“喂!李孟乔!”我大声地喊住他,他停下来转身看向我。“我们谈谈!”

“谈?谈什么?”还是若无其事的表情。

“你为什么和伯母说我们不是在交往?”

“我说的是实话啊!难道咱们交往了吗?”

“那……那昨天……我们接吻也不算吗?”这么不好启齿的话我是作了很大思想斗争才说出来的。

“什么接吻啊?你喝多了,记错了,我怎么可能和你接吻?“他的表情很认真,难道那是我的梦吗?不可能啊,那也太真实了吧!

“你是禽兽吗?这么不负责!算了,我问你,你到底喜不喜欢我?”

“你是女孩子,不知道要矜持一点吗?你有哪一点值得我喜欢啊?”他的眼中透出了不屑,冷冷的。即使我不愿意相信这是真的,但心却像放入冰箱中了一样,彻底冷却了。

“禽兽!”应该没有什么话可以让我用来反驳他,而且我也没有力气去反驳。不想再去看他,我向相反的方向走去,去哪里我也不知道,只是想背对着那句让我毫无尊严的话吧!

家,一个充满温暖的地方,即使一个人都没有,仍然可以让饿感到安全。妈妈快回来了吧?姐姐呢?也快了吧?忽然好想念她们。

“铃——”电话响了,但我并不想接,仍然在响,三分钟……五分钟……十分钟,我终于忍不住接了起来。“喂?”

“真真,你怎么了?怎么不接电话?”步步焦急的声音传出来,他总是这样关心我。

“步步……”我的委屈在瞬间泛滥,泪随之决堤,“呜……”

“你在哪儿?发生什么事了?”

“我在家。”

“我马上到。你怎么了?谁欺负你了吗?”

“我……呜……我难过…….”

“生病了?”

五分钟后

“真真,我到了,给我开门!”

我挂掉一直通着的电话,打开门,看到门外他那张焦急的脸,我“哇”的一声扑到他怀里,他轻轻拍着我的背,“没事了,不要哭了。”

大哭一顿后,心情好了很多,这时步步才问我原因。“我和孟乔表白,被拒绝了,他还说我不矜持。”我很少和步步说谎的。

“孟乔?不是尹东旭吗?”他显然有些糊涂。

“孟乔!”我强调。

“李孟乔?他还不错,比尹东旭强,可是……你不会是被他救你给感动了,才要以身相许吧?”

“当然不是,我你还不了解嘛!我就是喜欢他。”连步步都怀疑我的诚意,真失败!

“那没道理呀?看的出他挺喜欢你的。”

“真的吗?”步步真的认为孟乔喜欢我?

“真的,你不是最勇敢的柳梦真吗?这样就退缩啦?”

“谁说的?我才不会退缩呢!”

“那就好了,你没吃饭吧?走!我带你吃饭去。”

妈妈、姐姐都回来了,给我带回了很多礼物。我也搬出了岑雪家,不退缩只是说说,天天面对他冷冷的很不屑的面孔,谁都会退缩。李伯父、伯母、岑雪都很不舍得我走,伯母不停地让我一定常回来玩,弄的我本就不怎么美丽的心情又下起了雨。那之兽不知道哪潇洒去了,压根就没出现,步步开了辛爸的车接我回家,并和伯母约定,以后没事一定常押我回来。

妈妈对我展示了她更加魔鬼的身材,问我:“怎么样?比你姐姐都棒吧?”我马上拍马屁道:“你不是我姐吗?”把妈妈乐得嘴都合不上来了。

玩笑之后,妈妈开始和我谈正事,“你想好报哪所大学没有?”

“还没有,我的成绩不太好,不知道能不能进大学呢!”

“没关系,你姐先留在这儿的公司,回家时就可以给你补习,我听一个朋友说,J大财经系很不错,就报那儿吧!”老妈难得如此一本正经,我自然也要认真对待。

“我不是很想学财经,一定要学吗?”我比较想做全职太太,学财经做什么?

“不行,一定要学,难道你希望以后公司的财政经他人的手吗?”因为两个公司,哥哥姐姐都学习了经管、企管,我以为可以逃掉,难道我的一生一定要如此悲惨地面对着数字过生活?呜……

“妈,我再考虑考虑吧!”也许妈妈的决定是对的,孟乔呢?他会考那里呢?考J大是很难的,以我的成绩加上姐姐的恶补,也许还有希望,但孟乔成绩那么差,要考上简直是痴人说梦,他一定不会读太好的大学,我是不是该为他降低标准呢?

我最爱最爱的假期就这样结束了,所有学子都又开始忙碌起来,东旭依然是趴在桌上与周公聊天,步步一早便来鼓动我和岑雪换座位,这个提议不错,可以让他们两个增进感情,我和东旭也多多少少有一点尴尬。岑雪有些不好意思,但还是答应了,那天她送东旭回家后,不知道是不是有发生什么,他们之间的眼神总是怪怪的,之后发生了很多事,我也一直没有机会问她。

孟乔一直没来,一周没见了,不知道他究竟在忙什么,好想他。步步很高兴,忙来忙去的,从幼儿园到现在,我们不知道做了多少次同桌了,真不明白他高兴什么。

“又打架了!”一声高呼,班里马上沸腾起来,“刚来就打?好早啊!”“又打呀?”“一定又是他了,每次都这样!”“……”议论频频,不用说,又是孟乔!“走!去看看!”步步拉着我向仓库跑去,路上看到那两根钢筋,依然立在那里,我想也不想地拿起来冲到仓库。

“我来了!孟乔!”一顿乱打,甚至还没看清里面的状况。一根棍子飞快地撞上我的头,“好痛!”手一松,钢筋“当”地掉到地上,眼前一黑,便什么也不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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