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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饥餐胡虏肉

“好好疗伤,天亮立即启程。”

刘军官话毕,便是回到营帐中疗伤去了。而他人也是相互帮忙清理伤口,涂抹草药,包扎伤口。一百个老兵倒是没多少伤势,两百个新兵伤势不轻。

“林猛,你没事吧?”

“我没事。你们呢?”

“我还好。”

“我也没什么大碍。”

三个人只是轻微处理一下伤口,开始帮助其他人包扎。刚开始的一盘散沙,大家都是来自各个地方,每个人都是心高气傲,谁也不服谁。刚刚经历的生死大战,很多人联手对付土匪,却是逐渐建立起团队意识。如今虽然还没有完全拧成一股绳,却也有了一点点凝聚力。

“谢谢!”

“不客气,我们是战友。”

“谢谢你们!”

“这是我们应该做的。”

渐渐地,大家也都熟识了起来,三五成群围坐在一起聊天。唯独张家少爷张亮被孤立出来,只有还活着的两个下人陪着他。怨毒的目光扫过四周,最终停留在王战的身上。对于这个从小到大都压着他的年轻人,他心中充满了羡慕嫉妒恨。

“等着瞧吧,终有一天,你会被我踩在脚下。我要你生你不能死,我要你死你绝对不能生。不仅如此,我还要在你面前活活打死你的兄弟,再用尽天下酷刑,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张亮心中恨极了王战。尤其是看到很多人和王战打招呼,逐渐熟络起来,他就更加愤恨。

“这一切本该属于我的荣誉,终有一天我要全部拿回来。而那时,你将要付出难以想象的惨痛代价。这,就是惹恼我的下场。”张亮越想越是愤怒,越想越是怨恨。

“跳梁小丑,别到时候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王战敏锐地感知到有人看他,转过头冷眼看着张亮,嘴角微微开合,留下一抹诡异的微笑。

“该死,我要杀了你。”张亮突然大吼一声,不顾一切就要冲向王战。

这一刻,所有人都在盯着张亮,看着这个愤怒的年轻人。没有人直到他要杀了谁,但是那种愤怒的表情,却做不得假。瞳孔深处冒出来的浓浓仇恨,仿佛是有人和他不共戴天。但仔细一想,在场的人都是同生共死的战友,谁会和他有生死大仇呢?难道是之前那个人?

很多人都想到了王战,想到了这个实力强横的人。但就这么一个人,敢于和土匪二当家正面对抗,一个人杀的土匪数量比他们几个人杀的都要多,还主动帮助别人治理伤痛……肯定是触及了这种人的底线,否则怎会如此。

先入为主的观念深入人心,这一刻更多的人选择相信王战,而在潜意识里认为张亮曾经做事触及了王战的底线。

“少爷,别冲动啊。”

“少爷,您不能这样啊。”

“少爷,您要是出了事,我们怎么和老爷交代!”

两个下人拼命拉住张亮,努力试图劝说张亮。作为仆人,他们不仅要跟随主人,更要保护主人的安全。如果主人都死了,他们也就没有活下去的必要了。况且这一刻,他们这三个人肯定不是王战的对手。

“放开我!放开我!”张亮大声吼叫,如同一个骂街的泼妇,哪里有半点大少爷的形象。

“这种人啊,恐怕也是恃强凌弱罢了。正好遇到狠茬子,被修理了之后恼羞成怒而已。”

“少爷?恐怕也就那些没有教养,没吃过苦头的纨绔子弟,才能作出如此愚蠢的决定,才会说出如此愚蠢地话。”

看到疯狗一样的张亮,很多人嗤之以鼻,小声议论着。他们倒不是怕,只是觉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况且惹了一条疯狗也不值得。

张亮虽然愤怒,但也没有彻底失去理智。听到众人的小声议论,那张愤怒的脸一会青一会紫,如同一个变色龙一般阴晴不定。狠狠咬了咬牙,紧握的拳头缓缓松开,原本滔天怒火也是逐渐平息下来。

张亮并不傻,只是先前被愤怒冲昏了头脑。如今冷静下来,绝对不会找王战拼命。

一桩小闹剧很快平息,众人也差不多处理好了伤口。伤势比较严重的都在休息调养,伤势比较轻的拿起手中的兵器,开始在地上挖出一个个坑。总共挖了九十九个坑,把那些牺牲的战友缓缓放进去掩埋。

这一刻,所有人的心中都有一股凄凉的感觉。兔死狐悲物伤其类,还没有上战场,就已经死了一百人,如果在战场上,这些人又能活下来几个?

“兄弟们,走好!”王战摇了摇手中的方天画戟,对着天空怒吼一声,声震天地。

“兄弟们,走好!”

“兄弟们,走好!”

随着王战的话音落下,所有人都仿佛受到了感染,齐声呐喊。声震九天,气势如渊,每个人的心中都充满豪情,斗志昂扬。就连那一百个老兵,也都受到这种气氛的感染,忍不住仰天长啸。

“好一个年轻人。好一群年轻人。”

营帐中,刘军官运功完毕,气色也是好了很多。微微睁开双眸,看着外面的新兵老兵,不由自主也想高呼。旋即微微一笑,咂吧咂吧嘴,终是没有喊出声来。

战友的尸体掩埋好,土匪的尸体却被割下头颅,放在众多牺牲的新兵的坟前祭奠。朦胧的星光之下,夜色中弥漫着浓郁的血腥气息。但这一刻,所有人都已经适应了这种气氛。即使偶尔有人微微皱眉,却也慢慢开始适应。

“生死与共!富贵在天!”

“生死与共!富贵在天!”

“生死与共!富贵在天!”

充满肃杀之气的气氛,在王战一个人的带领下弥漫方圆一公里。随着一声声怒吼,,看着一颗颗土匪的头颅,再看那些战友的坟墓,每个人都是热血沸腾。无声无息之间,一种被称作凝聚力的东西正在缓缓形成,一种被叫做团队意识的东西正在逐渐成长。

“我当年也不及他一半吧?此子,了不得。”

刘军官站在营帐门口,所有的事情都被他尽收眼底。看到如今的王战,他想起了当年的自己。但仔细想想,王战似乎做得更好。甚至有那么一刻,刘军官铁血的心境,也被王战营造的气氛感染了。

“兄弟们,打了这么一仗,大家时不时都饿了!”王战吼道。

“是。”林猛和徐峥齐声应和。

“我们都饿了。”有些人应和王战,有些人则是真的饿了。毕竟刘军官给他们断粮,很多人并没有找到食物。如今听到王战的话,众人都是满脸期待,期待能够吃到食物。而那些老兵也是有些期待,他们期待这个年轻人再创奇迹。

“对待敌人,我们应当如何!”

“吃其肉,喝其血,杀杀杀!”

“吃其肉,喝其血,杀杀杀!”

随着一声声大喝,王战也是颇为满意。他只是稍微运用了一些前世的手段,就能够让调动所有人的积极性,看来科学的力量也是伟大的。

“现在,我们就吃了敌人的肉,喝了敌人的血,为兄弟们报仇。”王战嘴角咧开,心中突然冒出一个无比疯狂的想法。

“这小子。”到了这一刻,刘军官也不再平静,觉得王战做得太过了。死者为大,如今那些土匪都死了,割下头颅也就算了,竟然还要吃人?这是人能够做出来的事吗。但是还没等他有所动作,便是陡然停了下来。

“吃了他们的肉,喝了他们的血。”

林猛和徐峥面露狰狞之色,他们跟着王战,生吃过各种动物,什么蚂蚁、蝎子、青蛙等,生的熟的都吃。如今看到人肉,虽然本能地有些畏惧和厌恶,但是骨子里的疯狂驱使他们前进。

嘶啦!

喀嚓!

骨头断裂的声音,肉体撕裂的声音。有人开始动手,其他人自然也不甘落后。短短片刻,便是五十多人冲上来,一刀一刀割下土匪的肉,放在刀尖上用火烧烤。他们都是天不怕地不怕的主,即使是人肉,吃了又何妨?

“这?”

有些人感觉一阵反胃,有些人则是静观其变,有些犹豫不定。吃了能够填饱肚子,但是这种事情,真的是人类应该做的吗?很多人都在做着复杂的心理斗争,到底是吃还是不吃,对于很多人来说都是一个巨大的问题。即便是那些冲过来正在烤肉的新兵们,也是有些忧郁了起来。

随着时间的推移,一阵阵烤肉香气扑鼻而来,诱人的香气带来源源不断的口水,尤其是那些饥饿难耐的人,更是在和肚子做激烈的抗争。然而事实往往朝着最直接的方面发展,即使心理活动再强烈,也是终究要臣服于现实。

王战好整以暇,切下一小块烤肉放在嘴里细嚼慢咽,一副很享受的样子。饥肠辘辘的人舔了舔嘴角的口水,再也忍不住诱惑,抢过那些已经烤好的肉大快朵颐……

“好一群年轻人,这还有人性吗?简直就是一群野兽。”刘军官一脸愤怒,恨不得冲过来杀了这些人。

“嗯,好吃。”

“好吃,好吃。”

很多人不顾形象大吃特吃,很快就填饱了肚子,看得人一阵恶寒。

这才是残忍,这才是无情,这才是冷血。

“壮志饥餐胡虏肉”不过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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