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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血的洗礼

王战的话如同一道惊雷响彻耳畔,林猛和徐峥眼神有些古怪,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同情、怜悯,才是最致命的武器。”两个人反复咀嚼,却只能无奈摇头。

杀杀杀!

方圆两公里都已经化为战场,土匪和新兵肆无忌惮杀戮,谁的拳头大,谁才能活下去。这不是一场龙争虎斗,但对于每个参战的人来说都是生死攸关。

“小心!”

看到一道冰冷地刀锋呼啸而来,刺骨的寒气让人头皮发麻。这一刀直指林猛的后腰,一刀下去就算林猛不死,恐怕也是去了半条命。就在这一刻,王战动了,修长霸气的方天画戟咆哮着,在空气中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一股霸道的气息翻涌沸腾。

咣当!

只听得一声闷响,一柄闪烁寒光的长刀跌落在地上,原本持刀的人虎口开裂,一丝丝血水汩汩而流。这个土匪痛呼一声,一个翻滚捡起自己的兵器,迅速远离王战等人。作为土匪,他只喜欢欺负弱者,而不会傻乎乎去挑衅强者。

“嗯哼!”

王战闷哼一声,手握方天画戟的右臂猛烈抽搐一下,一口鲜艳的血水顺着嘴角流下来。傍晚被张亮的手下打伤还没有彻底痊愈,如今与人硬碰硬之下,伤势再度爆发。

“你没事吧!”徐峥看了王战一眼,关切地问道。而林猛更是无限担忧,毕竟王战是为了救他才受伤。

“没事。”王战强忍着痛楚,咬着牙开口。

虽然王战比他们两个还要小一岁,但是三个人从来都是以王战为主。无论是王战成熟的心智,或者说那些让人难以理解的各种技能,还有那异于常人的毅力,都让他们两个心服口服。因此王战心中十分清楚,无论是为了自己还是为了兄弟,都不能倒下,更不能出事。

“杀!”

兄弟三个围成三角形,一个人负责一个方向,开始游走在土匪和新兵之间展开屠杀。同时,他们还会兼顾自己的左右,避免身边的两个人突然遭到袭击。

“这三个小家伙不错,值得培养。”

虽然站在远处观战,但是对于战场上的一切,刘军官都是了若指掌。土匪的一举一动,或者是新兵们的生生死死,尽皆逃不出他的双眼。王战三人的精彩表现,自然也被刘军官尽收眼底。只是三个战士不知道罢了。

“大人,要不要属下暗中保住他们三个?”一个士兵开口询问。

“不必,虽然不错,但这一关他们必须自己度过。”刘军官微微摇了摇头。

厮杀了一个多时辰,土匪还剩下六十多人,而三百新兵已经死亡六十多人。差不多死三个新兵,才能换来一个土匪的死亡,这足以说明土匪的战斗力远高于这些初出茅庐的青少年。如果是刘军官那些士兵出手,恐怕八十六个土匪早已经死绝,但是到目前为止,那些士兵只是在帐篷内外,并没有出手的意思。

“杀了这帮狗崽子,为兄弟们报仇!”土匪们一个个大声叫嚣。他们倒不是真的要报仇,而是为了能够活命,能够得到足够挥霍的财物。

“兄弟们,杀光这些没有人性的土匪。”

“杀光这些丧尽天良的匪徒。”

“杀杀杀!!!”

到了这一刻,也是激起很多人的血性,厮杀起来不管不顾,再不像最初的束手束脚。都是一群年轻人,但并不代表年轻人就不如那些生活在刀口上的土匪。是人都有血性,更何况是一群热血青年。看到即将共赴沙场的同伴身首异处,很多人也都是杀红了眼。杀一个够本,杀两个就赚了。

嗤啦!

一道金属刺入肉体的声音响起,只见徐峥手握一根黝黑的长矛,直挺挺刺入一个土匪的心脏,长矛从后心戳出来,冒着热气的鲜血缓缓滴落。随后徐峥猛地搅动长矛,瞬间破碎土匪的五脏六腑。那个土匪尚未来得及惨叫,便是两眼一瞪与世长辞。

喀嚓!

清亮的响声,伴随着一阵骨碌碌的翻滚声,只见林猛握着一把宽阔的大砍刀,狠狠斩下一颗硕大头颅。碗口大的伤口血流不止,森森白骨茬慑人心魄。林猛只是眼神冰冷,轻轻舔了一口刀刃上的血液,冷笑着向前走。

“少爷小心!”

只见一并锋利的长刀斩向张亮的后背,而张亮却正在与人苦战无力分身。眼看刀锋已经接近后背,冰冷地刀锋寒芒绽放,吓得张亮浑身发抖。但他不敢回头,否则眼前的敌人定会狠辣出手,斩断他的透露。

“少爷,我老娘就托付于您了。”

说时迟,那时快。就在刀锋即将接触到张亮的后背的刹那,一道年轻的身影横冲直撞,猛地把张亮撞出五六步远。张亮逃过一劫,而那个人的腰上出现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鲜血横流,混着白花花的肠子,令人欲呕。

“二蛋,本少爷一定会帮你报仇,一定会照顾好你的家人。”张亮狠狠地吼了一声,抓起长剑再度与人拼杀。

“小心!”

王战大喝一声,忽然间伸出左手,一点寒芒闪烁,只见一个土匪脖梗上出现一道鲜艳的红线。土匪手中的刀正在半空中准备斩下,这一刻却是时间定格,刀随着土匪一同倒下。

“多谢。”

林山心有余悸地看了王战一眼,露出一抹感激的神色。刚才被一个土匪突然偷袭,如果不是王战,此时的林山已经成了一具尸体。见王战没有多说什么,林山苦笑一声,继续加入战场。

“大人,还不够吗?”营帐中,一个士兵试探性地开口询问。

“不够,远远不够。战场的残酷,你们应该有所感触,如今的他们已经成长了很多,但是到了战场上依旧是活靶子,只能任人宰割。想要成为精兵良将,还差得远。”刘军官面容冷酷,没有丝毫情绪波动。但有谁知道,刘军官的心中那无声的哀叹。

“老大,刘军官他们怎么还不出来,真的不管我们了吗?”

“不,恰恰相反,就是因为关心我们,所以他们彩迟迟没有出现。”

“这???”

“别问那么多,杀吧。以后,你们就明白了。”

王战心里很清楚,说再多也是没用,只有亲身经历之后,才能有更深刻地体会。不经历风雨如何能够见到彩虹;不经历血与火的洗礼如何能够纵横沙场,不经历尸山血海如何能够成为将军。

一将功成万骨枯!从来都是踏着尸骨上位的将军,才是最可怕的将领,也是最威武勇猛的将领。即使是一个小小的士兵,如果不尝尝血腥味,恐怕上了战场不是去杀敌,而是直接吓尿裤子吧。

杀!杀!杀!

一道道冰冷地喊杀声响彻天地,两百多个新兵在血光的洗礼中逐渐成长。尽管他们没有上过战场,尽管他们这只是第一次杀人,尽管他们可能会做恶梦。但是从此以后,至少他们不会再惧怕鲜血的味道,不会惧怕杀人。

剩下的两百多新兵三五成群,围着那些散落的土匪开始杀戮。初出茅庐的少年们,此时脸上的稚嫩逐渐褪去,一股杀气和成熟正在缓缓浮现。他们单打独斗或许不是土匪的对手,但是三个人、四个人、五个人打一个土匪,却能够让土匪节节败退,一个接着一个死亡。

冰冷的血腥气逐渐弥漫,每个人都陷入了疯狂的杀戮。这一刻,他们已经忘记自己在战斗,已经忘记自己在杀人。他们的心中,甚至已经不知道眼前这些就是自己的同类……

唯有战!唯有杀!

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兵器,这是他们上战场之前家里早已经准备好的,甚至有些是祖祖辈辈相传,只为让后代上战场杀敌,建功立业的兵器。

刀、剑、钩、锏、戟、矛、枪、棍、棒……

各种各样的兵器,在这片缩小版的战场上收割生命。几乎每一件兵器有所动作,都必然会伴随着流血和死亡。到了这一刻,已经没有人心慈手软,没有人妇人之仁,更没有人会怯懦后退。

一道道嗜杀的气息在星空下凝形,刀光剑影下,白骨茬森森,血肉横飞,短兵相接。饶是王战的勇猛,也是受了轻伤。林猛和徐峥也是不好过,身上一道道血痕触目惊心。甚至,张家那位人级一阶武者的身上也出现一道血痕……

吼吼!

“去死吧!”

王战怒吼一声,冰冷地方天画戟闪烁寒芒,一道道鲜艳的血液在方天画戟的动作下肆意挥洒。王战每一次出手,都会伴随着流血,哪怕杀不了人,也会让对手不好过。

“本少爷要你们死!”

张家少爷张亮面色惨白,显然累得不轻,但是手中长剑却没有停止,和几个手下一同围攻一个土匪。那个土匪面对多人围剿,也是体力不支,节节败退。

“杀了我兄弟,我要用你们的头颅祭奠他。”

又是一声怒吼,一个脸上沾满鲜血的新兵挥动一双铁锤,狠狠砸向一个落单的土匪。土匪想要用刀挡住,却发现刀已经被击飞,猛烈的冲击力让他喷出一口鲜血。与此同时,大锤气势凶猛,狠狠砸在土匪的头上,顿时脑浆迸溅,惨不忍睹……

杀!杀!杀!

战斗不息,杀戮不止。一道道嫣红的血水染红大地,染红山丘。

打了将近两个时辰,所有人都显得十分疲惫,战斗也是逐渐停止。原本八十多个土匪,如今还活着的只有二十多个,其中还有十来个身受重伤。

新兵们也不好受,三百人的队伍,如今只剩下两百人左右,其中重伤者过半,伤亡之大可见一斑。而这还是死亡激起他们的血性的结果,不然伤亡会更惨重。

“哈哈哈!打完了?看来马爷我来的正是时候啊。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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