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宗,书墨甲将,好手段……”白公子冷眼一看,就要抽手收回长剑,虽然这些墨人实力不强,但纠缠起来,却是没完没了,不过事却不切切如意,他手臂手里一抽,却感觉手中长剑似是被一股巨力拽住,抬头一看,就见那赤甲将石开冲他冷厉一笑,胸口碎裂的护心镜瞬时闪出一只斑斓猛虎,只听一声虎吼,他全身铠胃不断向护心镜中心塌陷收缩,一个金色虎首瞬间变换而出,并恶狠狠的咬住他手中长剑,哪怕他如何催动,那长剑就如同固定一般怎么也无法收回。
“斑恶虎,形法真意!”
心中一惊,白公子顿时抉择,撒手彻剑,身影爆退,不过他一身修为都在那剑上,丢了剑,他的速度却慢了数倍,与之前那剑刃纵横的姿态相比,虽然依旧潇洒,但却明显可以看出一丝狼狈中的秀怒。
“桀桀,白公子不必恼怒,看我万毒千虫大法……”白公子不敌而退,却为鸠九拖延了足够的时间,那漫天毒雾在鸠九的控制下形成一个巨大的紫色蜈蚣法相,法相中加入他的本命毒虫,威力一下子暴涨数十倍之多,这法相没有正体,只要不破了法相中的本命毒虫,这由毒雾组成的东西就无法破灭。
剧毒法相掩杀袭来,三人面色一变,那陈思瞬间打出数道法印,十八具墨兵顿时组成兵阵,冲着那剧毒蜈蚣,十八把长枪同时攻袭而去。
“噗噗……”
攻击看似狠利,但刚一接触法相毒虫,那由灵气组成的墨兵就已肉眼可见的速度不断被剧毒侵蚀腐灼,这剧毒可以破灭灵元,稍稍接触,就连完全由灵气组成的墨兵都可以瞬间毒杀。
陈思一口鲜血自口中喷出,“好毒的本命法相,廖元兄,还请你出手……”
青衣儒生神色依旧不动,待陈思开口,他怅然一笑道:“邪魔外道,纵然嚣嚷一时,亦无法长久,须知天地之间有正气,杂然赋流形。下则为河岳,上则为日星。於人曰浩然,沛乎塞苍冥……”
廖元高吟长叹,声音有时高昂,有时委婉,随着吟声,一道虚像似是他在身前身后隐约浮现,圣法真言,引圣人法相降临与身,天地正气歌,浩然正气决,儒道引圣,视为天地正气之统,是一切阴邪之克星。
“儒圣至法,是嫡系传人,我日,这买卖亏大了……”鸠九怪叫一声,见那虚圣法相越加清晰,他心里是真的急不可耐,反手一招,一黑色小帆被他双手持握,狠狠一摇,口中爆喝道:“涨涨!给我毒死他们……”
“嘎嘎~!”那巨型蜈蚣法相随着他的指控瞬间发出无比刺耳的怪叫,大片毒雾自它全身扩散,不过片刻,那浓稠如同实质的紫色毒烟就死死把他们三人完全围困遮掩,就算如此,那鸠九面色仍旧没有一丝轻松,狠了狠心,他一咬舌尖,一口心头血自口中喷向手中万毒帆,血成紫黑色,刚一接触帆面,就被它瞬间吸收,作罢一切,那巨型法相中瞬间亮起一点黑芒,在众人无暇关注的瞬间,那黑芒速度几块的瞬间穿透法相并被鸠九吞入腹内,而这一切刚刚作罢,就见那被毒雾完全遮蔽之处闪出点点星芒,一道宏大浩然之紫气瞬间自其内熠熠耀升。
无数毒雾在紫光映射下飞快消尽,一看不清面容,看不清轮廓的身影自紫光中卓然毕现,明明就在眼前,却似是相隔无穷距离,明明看不清面孔,却又觉得似曾相识,这是浩然正气引下的儒圣法身,是儒道内不传嫡系之外的真正核心法门。
“圣现说法,正气降魔!”
“嘎嘎,快跑吧,小小白玉星,竟然能引得儒圣嫡传亲自来寻,小爷我惹不起,克的太厉害,收支不平衡,犯不着跟那些倔东西拼命……”
鸠九眼力不错,刚刚那一下他并未损失什么,不过他们万毒宗也真是被克制的厉害,对付这种尽得真传的儒圣宗法,除非两者实力相差过大,不然他万万不是敌手,三千灵石,犯不着他真的拼尽底牌来与对方拼命。
鸠九想要身退,却不想,进退却也由不得他的性子,廖元掀了底牌,哪能容他说走就走,冷哼一声,在圣人法相之内,廖元瞬间祭出一道竹制签符,口中大喝:“紫气正阳手!”
法相一掌推出,无穷紫光瞬间耀满整个石台,鸠九在紫光下无从遁形,一切遁术在这紫色光耀下全都失效,以正为功,只能正面硬抗!
“我…白公子救命,你再不出手,我栽了,你也不能好过……”
这时靠候喊救命来救命,那他真就傻了,喊一声不过是企图转移关注,在正阳手捏抓住他的那一刻,他身体顿时分裂成无数犹如发丝粗细的细小蜈蚣,他本命毒虫为千足蜈蚣,一足一命,修到他这种程度,那蜈蚣的腿足共有将近百之数,百只腿足化成的小蜈蚣只要逃出一只,那他小命就得以保证,虽然事后免不得受到重创以至于修为暴跌,但能躲过一劫,这招数就是好的,就是管用的。
“空自不量力,以为能逃得吗!”廖元高喝一声,那正阳之力形成的紫色手掌顿时向下一压一扫,无数毒虫在这一扫中炼化飞灰,不过事也至此,廖元总的来说也不过是一个炼气阶的入门修士,做到如此程度,也是超长发挥了,这种力量根本不是一个小小炼气修士能够彻底掌握,这一击,也耗尽他体内所有的灵元。
断足求生的鸠九总算逃过一劫,化身成细小蜈蚣的他飞快在乱石丛中穿插而过,见石台上那令人心悸的力量飞快消散,他鼓足体内残存的法力,化成声浪大吼道:“爷爷我记住你了,儒圣法门,爷爷我不死不休……”
声浪滚滚传播,听到鸠九气急败坏的声音,白公子呵呵一笑道:“圣法门下,当真嚣张无比,那一击已存杀意,要不是他果断,恐怕尸骨无存,修士争斗,又无死仇,下此杀手,不怕成为众矢之的,或者说,你当真把天下宗门当作你们圣法门下的垫脚,以为天下为你独尊……”
“白公子修的言语伤人,廖元本无此意,况且,他遁逃,不也是你心中所想之事吗?”廖元不骄不躁,缓缓摇着手中玉扇,说罢,玉扇唰的一合,他斜指高空元月,口中又道:“时辰将到,两轮元月叠合,星芒隐,白玉星现,此时真不宜亮相争斗让渔翁得利,不如我们就此罢手,各自占据东南西北四个方位,圈定范围,白玉星出现在哪,东西就归谁所有,拼运势,免得让人看到空隙从而渔翁得利。”
廖元说着,就看白公子的抉择,继续斗,他们不怕,拼运气,他们三个,白公子只有一人,不论他如何选择,优势都在他们一方。
“好算计,不愧是儒法圣家,不论我如何,你们都不吃亏,但我就如你所愿,我们划分四面,拼运势,但如此,我的剑,需现行归还。”
“哈哈,白公子做出明智之选,不过你也无需小看与我,你的剑就是你的,我可没有赖着不还的打算。”石开哈哈一笑,他爽利的解除斑斓虎首,那剑一脱离虎首束缚,在半空轻轻一颤,就划过一道银光瞬间回归白公子手中。
宝剑归身,白公子也无二话,不理对面三人,他自顾自的走向石台东侧,口道:“东方,三十丈,希望你们能够信守诺言……”
廖元呵呵一笑,拦住欲言又止的二人,他轻声说道:“罢了,不要逼迫太紧,你我好好守住余下三面,那白玉星也不定必然自东方出现,我们的几率总归比他大上许多,如果这样都能被他入手,那也证明,你我三人自不该得到此物。”
这边四人分守石台四方,在数千米外,一尖柱巨石上,一个身裹兽皮,挎着巨大骨弓的壮硕男子正冷眼紧盯,他正了正胯间背负的箭囊,口道:“没机会了……”
“这可不一定,万剑宗炼气首席白启心气何等之高,如他真的得到白玉星,或许还不会惹出什么事端,但如果那白玉星出现在其余三家之处,以他的之心,恐怕会暴起争夺,这年月,可没有什么一诺千金之人,修士与天地争命,放着机缘,他没道理不争上一争,而且有消息称,白启练习万剑宗驭剑坠星已经遇到瓶颈,虽然以他的资质,这等瓶颈不足以拦他晋升之路,但白启心气太高,他绝不会在这等炼气瓶颈处卡上数年时间而毫无寸进,白玉星对其他修士来说不过是细条心魂身脉之灵物,但对你我还有白启这等修行星相功决的修士来说,那白玉星中蕴藏的星痕天印之力就是突破炼气瓶颈的最佳灵物,筑基丹杂质太重,与日后修行不利,但白玉星印和星数天理,服用它,那可是绝无后患,而且好处多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