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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外星少年很平凡

他叫吴凡,是外星人。

有人肯定会说,你这不是很扯吗,外星人,那长啥样?能和地球人一样吗?大脑没问题吧?明明是个人,为什么要说是外星人?是不是想找点存在感,是不是脑残,是不是得了神经病,是不是药吃多了,是不是科幻片看多了..

要这么说实属正常,大家都没见过外星人,不相信也很理解嘛。不过别说是你不信了,就连吴凡在读高三以前也并不相信自己是外星人。

他有着和正常人一样的五官,不过组合起来要显得匀称些。不要以为这句话的意思是说他长得帅,好吧,确实有一点点这种意思,但长得帅并没给他带来多少桃花运,至少目前为止是这样。

他的身体结构和正常人一样,头顶长了头发,不过头发不算很长,刚好到眼睛上面,额头也长了眉毛,而且四肢健全,每只手也有五个指头,行动自如,请不要怀疑他的脚指头也是不是一样多。

他的内脏结构也和正常人一样,有心、肝、脾、肺、肾,所以不要以为他每餐吃的是蚂蚱、蟑螂之类的东西,额,好恶心,顺便说一句,他也很怕蟑螂。他有心跳,一分钟跳72下。他也要呼吸,曾经试过不呼吸,不过差点被憋死。当然,他也排泄,这个就不做说明了。

和正常人一样,他在不谙世事的日子里念完幼儿园,在春心萌动的漫长岁月里念完小学,在情犊初开的叛逆年代里念完初中,在匆匆那年的日子里念完高中。说到这不要以为他还是高中生,没错,他现在是大一的新生了。

他的大学是W市里面数一数二的名牌大学,可他并未因此感到特别高兴,因为高三的那件事后对他的打击很大,直接导致上课时注意力不集中,做作业一个字都写不进去,老师点名起来回答问题东扯西拉,最后考试的时候竟然把题号都做错了,所以也就考这个样。算了,过去的事也就过去了,好汉不提当年勇。

不提就不提,呃,这个嘛,还是说说为好:高三的那件事每次回想起来除了让他伤心难过之外更多的还是让他感到迷茫,不知所措,让他每每总有这样的感叹‘我到底是什么人?我来自哪里..?’

高中是一个能尽情舒展才华的年代,在这里无数无敌学霸拼命的学习,无数混世魔王拼命玩耍,当然还有无数的平方的两者皆不是的普通学生摇摆于两者之间。无敌学霸总会拼命学习,除了上厕所很少去外面溜达,混世魔王则刚好相反,除了无聊很少去教室闲逛。摇摆于两者之间的人他们身在教室,心在外。不过不管是哪种人,无一例外,他们都渴望窗外的自由。

当然还有第四种人,这种人既能和天之骄子一起学习上进,成为亲密无间的战友,也能和混世魔王一起玩耍,成为称兄道弟的哥们,这种人百人里面难得一见,千人里面不可多得,他们不仅善于学习,而且聪明过人。不错,每个学校都有这样的人,但不是吴凡。因为他还要打点零工挣生活费,没工夫和那些天之骄子一起学习,和混世魔王一起玩耍。

讲到这就得讲讲他的父亲了。因为他的生活遭遇都是拜父亲所赐。

他喊父亲叫老爹,老爹是一个工地上的工人,很忙,经常回来得很晚。他和老爹关系其实很一般,因为老爹每次从工地回来以后就仰头大睡,根本就顾不上和他说几句话,而且睡着之后鼾声如雷,连真的雷都打不醒。每次他都把饭做好叫他起来吃,结果得等到饭凉了,再热上三遍他们才一起吃冷饭。老爹每次都会责怪他为什么不先吃,对于这种责怪他也不知道是为什么,每次还是等老爹一起。

老爹是一个邋遢的人,严重不注意形象,还是一个酒鬼。自从他上初中以后老爹以前的酗酒毛病就范了,一发完薪水就去喝酒,没几天钱就用没。有段时间实在是拮据,于是他就出去打点零工,自己挣钱养活自己。可能有人会问不是未成年吗?童工呢,对于提这个问题的人你压根就没混过社会。自从能自己挣钱养活自己他就不再依赖老爹了,之后他上了高中,老爹的酗酒毛病从此一发不可收拾,整天没日没夜的喝酒,喝得海枯石烂,喝得地老天荒。不过老爹的酒品还行,每次喝醉酒从来不打人,也很少发酒疯。

他很讨厌醉成烂泥一样的老爹,听到污秽不堪的酒话简直想堵住两个耳朵。有时老爹醉倒在半路上,害的他半夜三更还得出去寻他。不过这些他都不在意,他担心的是老爹的身体。

老爹年轻时经历过一次不怎么成功的恋爱,之后直到去世之前都没再处了。他曾经问过老爹为什么,老爹说有了他,老了有个依靠,不需要再找了。老爹说这话的时候他正处在叛逆期,当然也不会给老爹什么好态度。所以他每每想想来挺后悔的,因为他知道,父亲爱他。

有一天,那是一个很烦闷的下午,天空压下黑蒙蒙的云,空气潮湿得就像是被汗水侵过,气压正在降低。他当时在上课,但心不在焉,胸口闷得慌,总感觉有什么事要发生一样。这时班主任来到教室门口突然把他叫了出来,她表情严肃,带着一丝感伤的神色跟他说:“小凡,我跟你说件事。你听完后不要伤心,要冷静。”

听完这话他当时就一阵心慌,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这么敏感。强制平复内心紧张的心情,他用几乎颤抖的声音对班主任道:“老师,是什么事啊?”

“工地上打来电话,说你的父亲出事了,现在被紧急送往市区医院,你先别急,老师和你一块去..”

后面的话他几乎听不清楚了,这时肾上腺素冲刺着他的脑袋,他的情绪瞬间就被莫名的东西填满。

以前的记忆在他的脑海里快速闪溯了一遍,和老爹在平凡和平淡生活中的争吵、大笑.还没待老师说完他就冲下了楼梯。老师在他后面拼命的追喊着,他听不清楚她在说这么,声音渐渐离他远去,整个世界仿佛就剩他一人。就这样的一个老爹,他不知道自己竟然会这么在乎他,他想马上到他的身边去看他,他的思想很乱,一团糟。他冲出了校园,这时天空已经有豆大的雨滴落下,没一会就打湿了他的头发,雨水顺着发丝流到脸颊,最后滑到他的嘴角,那是涩苦的味道。他就这么样沿着大路跑着,不知道跑了多远,但很奇怪的是他知道要走哪条路,他的感觉告诉了自己一切。前面是一个红绿灯,他看也没看的就冲了出去,结果有一辆大货车刚好撞了上来..

他的记忆出现了一些空白,当他醒来的时候他发现自己躺在手术车上,手术车跨啦跨啦的滚动着,护士还给他带了呼吸罩。他听见一个雌性的声音说:“先让司机进去,快,司机的情况比较紧急。”

随后他也被推了进去,然后主刀医生表情一脸严肃的看着他,还翻了翻他的眼睛,接着医生拿着手术刀划开了他的衣服,然后他又划开了几处,当时他不知道医生这是在干嘛。因为他没有动手术的经历,甚至连进医院的经历都不曾有过。正当他不知道是怎么回事的时候主刀医生把旁边的护士叫过来狠狠的诉斥了一顿:“你们这是在搞什么,浪费我救人的宝贵时间呐,竟然送错了病人,他根本就啥毛病都冇得嘛。”

护士顿时眼泪就旺出来了,心里难受,反驳医生道:“我根本就没送错啊,这人是直接从救护车上抬下来的,怎么可能会错。”

“做错事情还顶嘴呐,信不信我投诉你们的护士长呐。别个救护车直接是从现场抬回来的病危伤者,你的意思是别个抬错了?”

护士顿时就哭出声了,她像是对自己说话一样道:“我根本就没弄错,根本就不是我的错。”

主刀医生看这么可爱的女孩哭得泪人一般,也只好作罢,道:“好了,好了。你把他推出去换新的病人过来,下次可得注意点咯。”

护士马上改大声哭泣为小声啜泣,怏怏的把他推出手术室了。

刚出手术室他就记起了老爹的事,他来不及思考自己身上发生的事,跳下手术床飞奔出走廊,他听到身后有人吃惊的说:“我靠,牛X。刚做完手术就能跑了。”他并不知道别人的意思,也不在乎他们说什么,他直接跑到一个楼梯口,接着冲下楼梯,大概下了两、三层左右,他推开了一道门,转了几个弯之后他看到一条走廊,走廊四周都没有窗户,而且灯光昏暗。他沿着走廊慢慢走到尽头,左边有一个铁门,没有上锁。推开门,他看到老爹安静的躺在一张床上,他全身被白色布单盖着,脸色和布单一样白。老爹微闭着眼睛,像是还没看够这个世界,还想再多看一眼什么人。他把手盖在老爹的额头上,这是他第一次用手触碰老爹的额头,可竟让他感觉不到一丝温度。他知道老爹就这样去了,永远离开了,他的眼泪稀里哗啦的就这么留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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