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每个人都很明白自己的路,所以她走了,大哥走了,爹娘毫不阻拦,是因为早就知道他们会怎么做了吧。
想到这里,熙云豁然开朗,她感激的抬头看着韩靖,却说不出话来。
收到熙云的目光,韩靖心里了然。他站了起来,什么都没有说,走到熙云的面前,将她拉起来,整个的抱入自己的怀抱。
“韩大哥明白你现在心里的慌乱,可是既然选择了自己的路,也明白了你爹和你大哥的选择,你也该学会淡然处之了。熙云,你该长大了。”他说。
熙云在韩靖的怀里拼命点头,泪水再次不由自主的滑落下来。
她就这样被他抱着,他就这样抱着她,一动不动。
直到她累的沉沉睡去,韩靖才轻轻的将她抱起来,放到床上,轻手轻脚的给熙云盖好被子,看着她安安静静的睡着了,才起身,关门离去。
青青子矜,悠悠我心,但为君故,沉吟至今。
他可以一辈子都这样守在她的身边,哪怕只能在她的心里做一个哥哥一样的存在,他也甘之如饴。
因为爱,让他沉吟至今。
只是,当关上们离去的那瞬间,韩靖随即皱起了眉头,熙云说她不是晨禹的亲妹妹,到底是什么意思?
他敏感的在这句话里嗅到了危险的气息,但是他却不敢再问。
韩靖想起晨禹看熙云的目光,心里有些惊骇。
随即他摇了摇头,压下心里的犹疑不定。不管那是真相或是熙云一时的赌气,他都该将那些给忘记。
为了熙云,为了晨禹,也为了他自己。
早上醒来,熙云发现自己躺在柔软的被窝里,房里却一个人都没有。她笑了笑,明白肯定是自己哭着哭着睡着了,是韩大哥将自己抱到了床上。
想起韩靖,熙云的脸上泛起一抹红。她知道韩靖对她的好,也明白他眼里深藏却始终不说的情。她从不点破,是因为知道自己无法回应,在她的心里,始终将韩靖视为自己的兄长,就和晨禹一样,是她最重要的亲人。
而他的情,她偿不起,所以不开口,不点破。怕点破了,他们连朋友都做不成。他是直到韩靖的,他可以为了她付出一切,但他的性子却是孤高独傲的,他不说,是因为知道她对他的感情与他的不同。
所以,他宁可什么都不说得为她付出。
熙云从床上坐了起来,梳洗过后,看了看镜子里的自己便走了出去。
算了,这些庸人自扰的事又何必去多想呢?
他们还得继续赶路才是。
离开京城的时候她便已经策划好了,一路向西,离开菏泽,去西凉。
走出房门便看到韩靖温润如玉的笑容,熙云笑了笑对韩靖道了个早,昨日种种纷扰心上的一切都被她抛到了脑后。
并不是不担心,而是不想去担心了。
难得出门,她该放下心思才是,而不是牵肠挂肚,愁肠百结。
随着韩靖下楼吃了点早饭,两人便结帐离开了旅店,继续西行。
而此时,除了贤王赵怀远及其夫人叶轻岚,还没有人知道熙云和晨禹离开之事。只是赵怀远夫妇始终不动声色,他们知道这次,让这两个孩子走的越远越好。
直到十日之后,算算日子,晨禹已经离开菏泽境内,而熙云也该到菏泽与西凉的边界了,太后柳娩眉做寿,传唤几位郡主入宫,才知道,佳人早就在了千里之外。
一时之间,众人各怀心机,贤王称自己教子无方,自请罪责,不顾当今皇上仁宗帝赵珂的一再挽留,将一身官职放弃,**在家陪着王妃叶轻岚,过起了半隐居的日子,却对自己一双儿女的行踪一句不提。
而赵珂在挽留了一阵之后也便放弃,只是将自己最信任的御前四品带刀侍卫白少礼派了出去,寻找熙云的下落。
在闻知这个消息之后,贤王赵怀远只是入宫谢恩,一句不曾多说。
就在京中一切看似平静下来之际,太后柳娩眉却下了懿旨,道仁宗帝赵珂已经成年,该立后了,言辞之间,甚是属意柴王柴荣之女柴嘉敏。
而一时之间,京中各位有女待嫁的官员们,开始喜忧参半。
而宫里,赵珂最宠爱的贵妃,太师庞籍之女庞若嫣,却传出了怀有身孕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