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连那份感情,都只能埋藏。
到底谁才是那个最无辜的人,说不清,也道不明。
只是,谁也没有再提,刚才的一切,都被他们刻意的放在了脑后,让下人端上茶来,退下之后,韩靖才开始缓缓道来。
“这次的变故要从宫里说起。”韩靖开口道。
“宫里,是若嫣吗?”熙云皱了皱眉,抬头问道。
韩靖点了点头,却没有看熙云,只是徐徐的讲了下去,“我回京之前柴郡主便以入宫了,被封为德妃,居慧明宫,而庞妃娘娘则已经般入中宫,成了皇后娘娘,母仪天下。太后对此万分震怒,但是皇上坚持外加皇后有了身孕,这些年庞妃娘娘又不曾有过半点不是,太后也无可奈何。”
“既然这样,怎么会出事?”白少礼皱眉道,有些不解。
韩靖但笑不语,而熙云却已经明白了。
“自然是因为德妃娘娘了,太后无奈,可不等于德妃娘娘便能放弃了。”熙云抿嘴轻叹道,“韩大哥,德妃娘娘到底做了什么?”她抬头,眼里一片清明,竟是没有一丝怀疑。
韩靖点了点头,眼里有些赞许,他微微颔首道,“没人知道德妃做了什么,只是那日德妃进宫一个多月,太后身子不适,德妃去向太后问安之时遇到了庞娘娘,太后吃了娘娘递过去的参汤竟然昏倒过去,还口吐鲜血,德妃娘娘只是尝了下参汤,试试是否烫口,却当场晕阙,事后太医查出参汤中有毒,德妃娘娘甚至影响了身子,说是日后难以有身孕了。于是太后震怒,要皇上严查……”
听着韩靖的叙述,熙云心下已经明了,当下叹了口气点点头道,“于是,若嫣便是有口难言了。”
“如今分不清楚谁真谁假,宫中的事到底如何,液汁有当事人自个儿清楚,不过皇后娘娘暂时不会有危险,一来她身怀有孕,二来毕竟她是庞家人,皇上也不会轻易便去动了太师的**子。”韩靖道。
“可是如今庞将军入狱,这不是雪上加霜吗?”白少礼却不觉得竟然如此。
熙云苦笑着摇了摇头,“少礼,就算庞将军入狱,也不等于这军队肯听别人的话行事。庞将军带兵多少年了,军中上上下下提起庭威将军,谁不是言听计从?若是皇上真的动了庞将军,那些士兵会怎么做?没人敢想象,就算是皇上,在兵权并不完全卸下之时也是不会轻举妄动的,否则何必只是羁押呢?早该斩首了!可是韩大哥,我却不懂,庞将军到底哪里惹到了皇上?皇上竟然会如此震怒,在这多事之秋这么鲁莽的行事?”熙云有些难解的看着韩靖,却还是有些想不通。
韩靖看着熙云,没有立刻回答,眼中些微有些波动,熙云有些奇怪,“韩大哥?”
“是为了你。”旱井淡淡的道。
“为我?”这次,轮到熙云吃惊了。
若说是皇上,她信,自小一起长大,她知道皇上对她的心;可是若说是庞勋统,她不信,也不愿意信。
那是她心里最深的伤,也是最无奈的爱。
她低下头,不语,等待一个答案。
“皇上一意孤行,意欲册封郡主为贵妃,旨意下达当日,却适逢庞将军上门提亲……”韩靖淡淡的道,“皇上怒极,所以……”
“…………”闻言,熙云蓦然瞪大了眼睛看着韩靖,眼里有着不可思议。庞勋统上门提亲?皇上因此怪罪爹爹和庞勋统?
这是……怎样的一出闹剧?
“怎么会……”显然,白少礼所受的刺激不比熙云少。此刻的他双眼圆睁,不敢置信的看着韩靖道,“皇上他脑子烧坏了吗?”
这句话,让原本一头雾水的熙云和正待解释的韩靖都忍不住噗哧一声笑了起来。
可是,韩靖还来不及解释,便见刚才那小厮慌慌张张冲进了书房,他来不及训斥便见那小厮跪了下来,气喘吁吁的开口道,“大人,宫里来人了,说是……说是奉皇上之命接熙云郡主即可进宫的。”
此言一出,熙云和白少礼、韩靖三人脸色立刻变了,可是还来不及商量对策,便见当今仁宗皇上赵珂身边的大太监李末一连倨傲的走了进来,而在看见熙云的时候瞬间咧开了一张笑脸,谄媚的靠了过来。
“哟,郡主您可回来了,你不知道您这一走可把皇上急坏了,这不,一听说郡主回来了,皇上立刻吩咐小人前来接郡主入宫,郡主,这,跟咱家走吧?”李末走上来,套着近乎道。
熙云抿了抿嘴,对着韩靖和白少礼使了个颜色,转而朝着李末浅浅笑了笑,“这个自然,这些日子多谢公公费心了,熙云这便跟公公前去,只是刚刚到京,有些事情容我处理一下,公公稍作休息,云儿这就好。”说着,手中银票塞了过去。
李末满脸堆笑的接过手中的银票,当下揣进了袖口,笑道,“郡主请便,不过皇上还等着咱家回去复旨呢,郡主可要快些。”
熙云连连点头,“云儿明白,公公费心了。”说着,见那太监走了出去,才回头对白少礼道,“少礼,当**是奉旨保护我,如今,你别的就不要多管多问,去见皇上复旨,现在便走,要赶在我入宫之前。这一路上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不用我教你,你自然是明白的。”说完,见白少礼点头离去,熙云才转头看着韩靖。
韩靖从刚才开始便不曾说话,而一时,气氛开始沉默起来。
熙云叹了口气,慢慢靠近了韩靖。
一时间,书房的气氛,诡异的沉默,却又奇异的暧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