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龙岛上,一座无名小山峰上,笼罩着一层火红‘色’气罩,隔绝与外面一切联系。
山巅之上,东方疾注视着宋濂,大声喊道:“怒龙推山。”
宋濂静静站立着,星眸怒视着前方,左手单臂挥出,一团火红‘色’真气球,砸向一块巨大青石。
“轰隆!”一声巨响过后,山石飞溅,尘土飞扬。
两个身影同时飘向,尘土飞扬之处。
捡起地上的几块碎石,东方疾凝神,观察了片刻,露出一脸的不满,淡淡开口。
“濂儿,你知道自己错在哪里吗?”
调息运气,逼气出拳,一气呵成,宋濂自认没有那点做的没到位。
心里怀着对娘舅的畏惧,宋濂态度极为谦卑的问道:“濂儿无知,求娘舅指点。”
“运气发力,濂儿你都做的很好,怒龙三试,之所以取名怒龙,就要激发出人体的火气,怒气,这一点你没完全没有做到,没能发挥出身体潜力,攻则狂放不羁,心中一丝怒火尚存,点燃人体潜能,务必做到一击毙敌,”东方疾耐心教导着。
“在出拳的那一瞬间,你不要把面前的山石当成死物,要把它当成杀害你父母仇人,才能激发出心中的怒火,按照娘舅所说的,你再击出一拳试试。”
“嗯!”宋濂答应一声,身体缓缓下沉,成半蹲之势,体内灵台高速运转,逼气入左臂,双目怒视着前方的大青石。
体内火气上涌,星眸中泛起一丝血丝,体内喷出来的气势,狂放,甚至有点癫狂,宋濂眼里的大青石,不再是死物,而成了一个没有面目的身影,一个没有任何表情的仇人。
左应龙臂,看似缓缓击出一拳,实则快似闪电,击出的不再是一团火球,而是一个发出夺目光彩,的白‘色’能量球。
白‘色’能量球砸在大青石之上,没有发出一丝声响,大青石纹丝不动。
一拳击出,宋濂摇摇欲坠,这一击,让他的体力严重透支,面色灰白,额头上冷汗直冒。
稍做调息,宋濂脸上有了一丝血‘色’,看着前方,一成不变的大青石,喃喃道:“怎么会这样?好像没有击中大青石”
东方疾脸带微笑,轻轻挥动衣袖,一股轻柔的袖风,扫向前方的大青石。
大青石开始龟裂,慢慢垮塌,化为一堆尘埃。
“哈哈.。!”东方疾爽朗的笑声连忙不断,稍时,东方疾用着赞许目光看着宋濂,轻轻开口。
“看似狂放不羁,实则绵里藏针,濂儿你做的很好,收放之间,滴水不漏,比起当年的娘舅强多了,第一式怒龙推山,你算是练成了。”
听着东方疾赞许言论,宋濂脸上,没有露出一丝喜悦之‘色’。
他还默记着仇恨,询问娘舅多次,父母是被杀害的,东方疾总是推脱不肯说出。
宋濂深知神秘商队的实力,娘舅自身的实力。连娘舅都很顾忌这个敌,想要报仇比登天还难。
神秘商队早就离开了神龙岛,为了指点宋濂修行,东方疾在神龙岛一呆就是半年。
怒龙三式,第一式怒龙推山,当年东方疾,用了一年时间才完全学会。外孙天资聪慧,比自己强多了,仅用半年时间,就掌握了怒龙推山式,行气,发力之诀窍,而且还悟出了独道的见解和心德,东方疾很是欣慰。
怒龙三式,招式简单易学,重在对心法的领悟,说是一种攻击技法,实则是一种运气法门。一种逼发出人体潜能的运气法门。
外孙学会了怒龙一式,自己是时候该走了,东方疾默默想着,淡淡开口。
“天下无不散之筵席,濂儿,娘舅在神龙岛,一呆就是半年,商队离不开娘舅,娘舅心里也放下商队,今日娘舅就准备走了。”
“娘舅也舍不得离开你,可是责任所在,不得不走了。”
东方家族,支系繁多,东方疾的父亲,宋濂的外公,东方长虹道侣过百,东方疾的娘亲司徒秀,在东方长虹眼中不过只是沧海一粟,在家族中颇受冷落。
东方疾与东方离是一母所生,只有他一人是宋濂至亲娘舅,其他的娘舅,不过都是同父异母所生。
家族中没有地位,东方疾,东方离才被外放到东胜神洲。
眼看着娘舅就要离去,宋濂没有表现出依依不舍的神情。
好男儿志在四方,宋濂只是握紧着东方疾的手,轻轻开口。
“娘舅一路走好,不知何日才能再与娘舅相见,再次聆听娘舅教导。”
东方疾凝视着天空,取出一枚戒指,一本发黄的书卷,交到宋濂手中。
“娘舅留点东西给你,书卷中记载着怒龙三式,第一式你已经学会了,等到你的修为进入金丹境界,才能习练第二式怒龙填海,第三式怒龙封天,你的修为必须达到元婴中期才能习练,切记,不要过早习练,否则会伤到根本。”
“这枚戒指,是小须弥戒指,内中储物空间极大,能装下山海,此戒指有一妙处,能装盛活物。”
宋濂也不言谢,只是用深情的眼神看了一眼东方疾。
宋濂猛然记起一事,开口讨要东西,“娘舅,你能给濂儿一枚破灵丹吗?”
“破灵丹,濂儿要破灵丹干嘛?你的修为已经突破了凝气巅峰,进入了两座灵台境界,再服用破灵丹效果不大,反而会给修行带来不利,破灵丹药‘性’暴虐,不能多服。”
东方疾,对宋濂耐心解释着。
“娘舅,你领会错我的意思了,破灵丹,我不是自己用来服用,拿来还人人情。”
“呵呵!”东方疾淡淡一笑,缓缓说着,“只有我家濂儿豪爽,居然用一枚破灵丹来还人情,你可知道破灵丹的价值。”
宋濂摇头道:“不知道。”
“五万块下品灵石啊!我的小祖宗,你欠了别人多大的人情,值得用一枚破灵丹去还吗?”东方疾又表露出奸商的本‘色’,斤斤计较着。
知道一枚破灵丹,值五万块下品灵石,着实让宋濂心疼一阵。细细回忆,三年中李长老对自己点点恩情,宋濂觉得应该回报他。
“不就五万块下品灵石,此人可是照顾了我三年,没有他,你的外孙可能早就不在人世了,娘舅你说该不该送他一枚破灵丹。”
东方疾二话没说,取出一个玉盒放入宋濂手中,道:“你要的破灵丹就在玉盒中,娘舅走了。”
无风自摆,东方疾扶摇直上,轻轻踏出一步,一去三五里。
站立于高空之上,东方疾远望着山峰上的宋濂,喃喃道:“娘舅本该送你几件护身法宝,可是不能送你,借助法宝之力,会让你丧失了根本,只有在血与火的战斗中,你才能够真正的成长起来。”
宋濂没听见东方疾说出的话语。他眺望着高天上,娘舅那模糊的身影,眼睛红了,心里酸酸的,在这半年中,两人无时无刻不在一起,娘舅那无私的关爱,让他犹记于心。
东方疾走了,身影完全消失了。宋濂望着空荡荡的青天,久久不愿离去。
夜深了,带着寒意的秋风拂过海面,徐徐吹向无名山峰。
娘舅东方疾走后,宋濂一直就没离开过无名山峰,他一直在静思中。
秋风吹来,让宋濂感到微微寒冷,收拢了心绪,急步走向西山,去找李长老送上破灵丹,还上这段香火情。
“滚出去,”一个壮实的身影,被李长老扔出了屋外。
宋濂刚好来房屋,随手接住了扔出来的人。借着暗淡月光,宋濂认出怀里抱着的人是谁,“镇宇,这是咋回事。”
程镇宇站起身来,显然要比宋濂高出一头。程镇宇几年不见,坚实了许多,高大了许多,俨然变成了一个小巨人,一身肌肉如铁块,可惜满头的乌发不见了,硕大的脑袋,油光瓦亮。
今时不同往昔,宋濂不是杂役,穿着名贵的绸缎衣料,一头秀发用墨玉簪子盘着,腰间挂着羊脂白玉吊坠,尽显富贵奢华。
程镇宇瞧了半天,这才认出宋濂来。
以前在杂役区,没人看的起宋濂,程镇宇,一个是废材,一个是傻大个。
可怜之人,心心相惜,二人很快就成了好朋友。
几年没见宋濂,程镇宇着实高兴,拉着宋濂问长问短。
闲聊之中,宋濂得知,程镇宇一年前养气有成,晋升为外门弟子。
刚才李长老正在气恼之中,傻大个程镇宇不知道轻重,触及了霉头,被李长老扔出了屋外。
“镇宇,你就等在屋外,不要离开,我先去面见李长老,等下再聊,”宋濂道。
程镇宇声音洪亮,大声说着,“行,我等你就是了。”
屋内传来李长老的叫骂声,“傻大个你还不滚,等着,本座就出来帮你松松筋骨。”
话音落下,屋门开了,一道黑影窜了出来,举起拳砸向程镇宇。
“住手,”宋濂喊出一声,身体飘行过去,一把抓住李长老的手臂,“李长老息怒。”
没换得破灵丹,也看着阳寿将尽,半年来李长老如吞下火炭。火爆脾气,一发不可收拾,外门弟子没人不挨他揍,时间一长,没人敢来服侍他。
这不,把傻大个程镇宇派来服侍李长老。
傻大个有一强项,皮厚肉糙抗打,不喊痛。
李长老经常打的喘粗气,傻大个还像个没事人。
此前,打人的李长老累的要死,傻大个还在一直发笑。无奈之下,李长老只得把傻大个扔出屋来。
李长回头瞧清,是宋濂在劝架,收起了火爆脾气,狠狠盯了程镇宇,“来了客人,等会儿再收拾你。”
宋濂是内门弟子,李长老在他面前,可不敢再称呼本座了。
“宋濂好久不见,快随老夫进屋坐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