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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两年后

在间人声鼎沸的客栈里挤满了食客,个个高声论谈,简直比几百个三八的女人同时破口大骂之时还吵上几倍,几乎快把屋顶给掀掉。店小二慌忙的在其中快速穿梭,上菜,怕怠慢了客人,但不管在哪种情况下总会有另类的人出现。在这吵杂的环境,有个穿着显眼的白衣男子,身边跟着只白鹰,默默的做在靠窗边的桌子。对这些吵杂的声音似乎置于不顾,其实他却是专心聆听店里的所有动静。

为寻找她还在世的证据,他浪迹天涯,四海为家。他料想依她的能耐一定会在江湖上闯出名号来,只端看她愿不愿。这两年,他得到许多类似她的消息,却每每希望落空,全部都是些言过其实的人,要不就是空穴来风。两年了,这两年她到底在哪里。他所寻找的方向错了吗?还是她真的已早不在人世,不!不会的!

可是……她也没回“林中小屋”,她又能上哪去呢?恍然发觉,他真的对她一无所知。当时他去“回魂崖”时,她留给她姥姥的字条依旧还压在原位,还蒙上一层灰。两年来他也断断续续回去几次,但情形都一样。

“雪鹰,”白衣男子轻抚着浑身雪白的那只鹰,“我好想她,我真的好想见她。”

主人……

白衣男子握了握胸前垂挂的那半边紫玉蝴蝶,悲伤气息又加深几分。

他还记得当初他们在争论的情景。

“我还是觉得‘雪鹰’这名字好听,还叫什么‘白鹰’啊,土都土死了。”她搂着白鹰不可思议地盯着他。

“白鹰就是‘白鹰‘有什么好土的?”他反问,“而且白鹰从出生到现在都叫‘白鹰’,现在改不会太迟?”他尽力想打消她的想法。

对啊,救命恩人,我也觉得这个名字也没什么不好的。

“说这什么话?”她轻敲它的小小鸟头,“这个名字没有什么不好?你猪头啊?白,白,白,单调的白,那多没艺术感!还是‘雪’比较好,雪它既纯白洁净,又是件美的艺术品,多好啊!而且你看看,你老婆‘蓝心’的名字多有诗意,冰清玉洁的蓝,配你‘白鹰’哦,唉~,配不起来,看来我还是劝蓝心离开你,另找个帅气郎君改嫁!”她对它讲着大道理“利诱”外加威胁。

救命恩人~~,怎么可以这样,为了个名字就要拆散我们,哪有人这样的啦。白鹰泪眼婆娑的说。

“你还真是歪理一堆。”他看着被唬得一楞一楞的白鹰,无奈的摇摇头。二比一,他输了。

“这哪是歪理啊,是真理才对!明明就‘雪鹰’这个名字比较好听嘛,还这样。要不然你也问问它的意见嘛。你要改名对不对?”她对白鹰非常非常“灿烂”的笑着。

白鹰忙不迭的点头,惟恐再不答应,它老婆哪天真的会被她劝走。

对不起啦,主人……

“好吧,既然你们两那么坚持,只好就这么办咯!”

呵呵,作战成功!她得意的暗笑。

她的欢声笑语才晃如昨日之事,但如今却已人事全非。

沉浸在回忆的奕飞惊觉手上的触感,回过神。看见眼前雪鹰一脸担心的神色,他轻拍它的头。

“放心,我没事。”

此时,临桌的两个江湖中人的谈话引起他的注意。

“你听说了吗?”一个身材微胖的男子问他对面的中年男子。

“什么?”中年男子漫不经心的应话。

“听说‘紫笛仙子’又出现了,这次她取走那个盐商叫做徒森的命,我听当时在场的人说,那个‘紫笛仙子’是用她手上的笛子杀人,难怪她有这种名号,而且好象她每次都以紫纱遮住脸,从不露出真实容貌,不过,象她这种用音律都能杀人的人,现在还真找不到几个,被她盯上的人还真可怜。”那名微胖的男子停下来喝口茶。

“盐商徒森?还有两个月前的王宇,江南的土霸……等等,怎么我觉得被她杀的人都是跟‘飞鹰堡’有过节的人?你们想,那个‘紫笛仙子’会不会跟‘飞鹰堡’有关系。”那中年男子不惊讶于她的杀人手法,冷静的分析。

“会吗?”微胖的男子一点都不觉得,,“我还据闻见过她的人说,那人生得一副曼妙之姿,出口的言语有如天籁之音,凌波微步使得出神入化,有如天上神仙下凡似的,虽然不晓得她面貌的真正模样,我想这也是她被成为‘仙子’的原因。真想见见她,一睹芳容啊。”

“别想了,那个人不是每次都来无影去无踪的吗?怎么可能让你那么轻易见到。”中年男子继续喝茶。

“也对,她每次得到她想要的人命,总是在众人还没回神之际,她就已经消失无踪,真可惜。”

紫笛?奕飞手一震,他记得紫晶也有一把紫色的玉笛,而且紫晶一向喜欢穿着紫色的服饰,这真的是她吗?

“喂,你看门口那里。微胖的男子有了新发现。”

奕飞也跟着看想门口。

门口正站着一个身着紫衣的女子及两个十一二岁的一男一女的孩子。

那个身影是……

“紫儿姐姐,我们在这吃饭好不好,我肚子好饿!”小莲轻拉着紫晶,指向一家热闹的客栈。恩,生意那么好,事物应该也会很好吃才对。小莲心里口水已经开始滴滴答答……

这一举动却引起通行另一孩童小浩的极度不满,“拜托,猪头莲,你是猪啊,整天吃吃吃,吃不死你啊?”

“谁是猪啊,而且我哪有整天吃吃吃啊!你每天还不是照三顿吃。”

“你可不要忘了刚才沿路过来时你是怎样的。沿路被你吃过来你还不满足吗?小心变成一有真正的,哎呀!”小浩痛叫一声,闪到旁边去,“暴力女!”

“死杨浩!你不要以为你是我‘哥’,你就可以七管八管的哦,紫儿姐姐都还没有意见,你怎么那么罗嗦!”小莲一副穷凶恶极之状,“我警告你。杨浩!要是你以后再多管闲事,我就打得你满地找牙,哼哼!”

“凶婆娘,以后谁娶到你准会倒八辈子霉。”杨浩丝毫没被吓到,对这种事早已司空见惯,这种话他也听得耳朵长茧,可哪一次她有真正实行过的啊?正所谓‘会叫的狗是不会咬人的’,再说她是猪又不是狗。

“死杨浩!我要杀了你!”小莲卷起袖子准备和他大干一架。

“好了,你们都别吵了。小莲,你不是肚子饿了吗?正好我也有点累了,去里面休息一下再走吧!”紫晶的话适时冲消小莲的怒气。

小莲回头连声应好,不再跟杨浩计较。

“紫儿姐,你这样会宠坏她的,”杨浩向紫晶抱怨,“真是奇怪,她整天吃得没完没了的,怎么不会出问题?”

紫晶故作思考状,“也不知道是某人每的那碗药发挥的效用哦,对吧,小浩。”

“那,那不不关我的事。”杨浩别扭的把头别到一边去。

“你以后会很辛苦的哦!”依照小莲那种神经超级大条的样子,小浩的路真的会很不好走。

“我知道拉!”杨浩赌气的回话。他怎么会这么不幸去……唉!

“紫儿姐姐,你说我们吃完再回去,师父他老人家会不会生气啊。”破天荒的,小莲在美食面前还会想到与吃无关的话题。她快速且“优雅”的啃着咸酥鸡。

“不气才怪!”杨浩不满的戳着他面前的清蒸鱼。

“我又没问你,你答什么?鸡婆!”小莲直瞪着他,还有他的手,双眼放射出死光,可惜一点效用都没,她狠狠的把那盘清蒸鱼从他的手中抢过来,“还有,你不吃就算了,干吗还那样戳它摧残它?你好残忍!”

摧残?有那么夸张?再说她自己明明还吃它吃得津津有味的说,到底是谁比较残忍?

紫晶隔着面纱,环视周围,她总觉得从他们一进门时,所有人都往他们这边注意着。

出了什么事吗?

“紫儿姐姐。”小莲动动发呆的紫晶,“你说师父会不会生气啊?”

“啊……呃,没关系,我跟易叔说一声就可以了。”

“我就知道紫儿姐姐对我最好了!”小莲感谢之余仍不忘继续啃着鸡块。

“紫儿姐,怎么你和师父都这样偏袒她?再这样下去她会变得无法无天,真的会变成肥猪!”杨浩不满的发出异议。

“才不会咧!”

说话的同时,小莲的脚从桌下踹过去。正中目标!

“……你……你这个凶婆……”

紫晶微笑的看着这一幕,虽是每天都会上演这种戏码,总觉得看不腻。

可,这一平静的画面却被两个粗鲁的男声给断。

“哟!你看这小姑娘,出门还蒙着面纱,你说她是不是丑八怪,还是什么麻子脸的?”一个身着短布衫的粗壮大汉对着他的同伴说。

想来他是太闲想找麻烦!

也对!在这客栈里,就只有紫晶和小莲是这里的“唯二”女性。

眼见有这么好欺负的弱女子,他怎么可能放过?那可真是太对不起他的本性!

“把面纱拿下来不就可以看清楚了吗?”他的同伴跟那粗壮大汉想来是同一货色,反正闲着无聊不玩白不玩!

“说得倒也是。”如是麻子脸似的丑八怪就大大的给她羞辱一番,这曼妙的身材,勉强吃吃也不错,若他幸运,当真给他遇到个绝色之姿,那……看她这那么弱不禁风的,嘿……

说着说着,他一把咸猪手就往人家姑娘脸上摸去。

途中,忽然出现一跟被啃得干干净净的鸡骨头与他抗衡。

“收回你的咸猪手,她可不是你能碰的人!”小莲用鸡骨头敲打那只长满恶心毛发的猪手外加口出狂言。

她的一番话惹恼那粗壮大汉,她那一敲对他来说不过有如蚊子叮一下,可是,面子问题面子问题啊!

“闪边去!否则小心老子砍了你。”这种小屁孩他没兴趣。

“闪屁啊!该闪的是你,全身长毛的熊大叔!”小莲面对他仍无丝毫的惧色。想她小莲凶人的工夫一把罩,怎么可能怕这区区的一只狗熊呢!

客栈中的大大小小莫不为她捏一把冷汗,那人可是这地方出名的恶霸,这小孩儿怕是凶多吉少……

“好!你敢坏老子好事,看老子一掌劈死你!”

在那兄长将要袭上小莲的头之际……

“啊——!”一声惨绝人寰的惨叫声响起。

熊大叔停住了攻击,熊掌上插着一根筷子,血顺着贯穿手掌的一端淌下。

“啊——人家的烤鸭!”小莲忙不迭的回收美食,完全没被影响到。

“幸好没滴到!”她沾沾自喜对杨浩炫耀,“小浩,我很厉害吧!”

杨浩淡淡的瞄了熊大叔一眼,再抽一根筷子给紫晶。眼底闪过一丝阴霾。

要不是紫儿姐先出手,哼!敢动我的宝贝,当场就要了你的命。

“你这臭婆娘!兄弟们,给我上!”熊大叔吆喝着客栈里的手下。

风声鹤唳,一场血腥之战即将开始。

谁知,这才是熊大叔们真正灾难的开始。

一声悦耳的笛声传出,旋绕于整间客栈之中,悠扬,悦耳却充满杀机的音律在短短的瞬间使得一干大汉全部不支倒地,抱着头使劲的哀号,笛声犹如千万支针刺向他们脑门,但在场的其他人却安然无恙,这一奇景惊诧了在场的所有人。

“嘿嘿,看你还拽不拽!”小莲嘲笑地踢早趴在地上的熊大叔。

“活该!谁让你来惹我们!”以为我们这女人和小孩就好欺负?哼哼,吃到苦头了吧!

笛声停息,看来处罚已经够了。

紫晶利落的把紫玉笛收回腰间,冷淡的盯着那群抱头鼠窜的人。

一群莽夫。

店内的人遇此情景开始议论纷纷。

在奕飞临桌的人又开始谈话。

“你说,她会不会就是那个传说的‘紫笛仙子’?”微胖的男子问,“我看她都符合那些传言,要不要去看看。”

“恩!看来传言不假,此人功力不浅,单一把笛子就能做到这种地步,是个不容小觑的角色。”中年男子再次分析,“还是少惹麻烦为好。”

他可不想步上那群熊的后尘。

啊,是救命恩人。听到笛声,雪鹰终于发现紫晶的存在,飞奔而去。

奕飞也释然,他终于找到了,犁镜那么久的时间,他终于找到她。

救命恩人!

紫晶被飞到她面前的雪鹰吓到,“你……你是……”

您怎么忘了呢?我是雪鹰啊!我和主人找你找了好久,原来你在这里!雪鹰兴奋的说着。天真的以为紫晶一直在这里。

杨浩问同样一脸疑惑的紫晶,“紫儿姐,它是谁?”

好漂亮的鹰!

“我……我好象不认识它!”紫晶皱起眉头,在她的印象中好象没有这个“鹰”物,可是又感觉很熟悉。

怎么可以这样,我是雪鹰啊,你真的不认识我吗?不然……我主人你一定认识!雪鹰飞去把奕飞拉了过来。

救命恩人,他,你总该认识吧!雪鹰站在奕飞的肩膀上,满怀期待的问。

“他?他是谁?”这下紫晶更加迷惘。这一人一鹰,她是真的没印象,怎么这只叫雪鹰的鹰会说他们认识?

雪鹰一听,一时脚软,从奕飞的肩膀上摔下。

怎么会这样?雪鹰的眼眶蓄满泪水,救命恩人,你真把我们忘了?

“唉,你没事吧?”紫晶慌张的把雪鹰从地上抱起。

怎么会忘记?

“你口口声声说我们认识,可我真的不记得我见过你们!”紫晶可是动物至上的“动物主义者”,看雪鹰这般伤心难过,她也很不舍,可事实上她的确不认识他们嘛。

“晶儿……”奕飞出声唤她。

紫晶惊愕万分,不由得瞪大眼睛,“……你……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好熟悉的呼唤声,她好象有在哪里听过,梦里?还是……

呃……心好痛伤口处好象有火在烧。

“晶儿,你真的忘了我吗?”历经千帆的他,此时又多添了几许哀伤。

他不怪她,或许她只是因为气他伤她,故意不忆起他这个人,那次的误会……伤她太深,也让他尝到了煎熬的痛苦。

紫晶心下更慌,眼前这个陌生男子她明明不认识,可总有种很熟悉的感觉。为什么?

“你……到底是谁?……呜……”她背上的伤口有如烈火在烧,豆大的汗珠自她额际滑落。

“紫儿姐姐,你怎么了?”小莲扔下美食,扶住紫晶的身他,转头向杨浩求救,“小浩,怎么办?”

“看来一定是紫儿姐的伤口又在痛了!”

“伤口?什么伤?她是怎么受伤的?”奕飞慌张的问。

紫晶扯住他的衣服,有气无力的说,“告诉我……你……究竟是谁?”

“乖,你先睡一下,等你醒来会有你要的答案。”奕飞出手点她的睡穴,抱住她软绵绵的身体。

“哎!你干嘛!”小莲惊叫,却被杨浩当头敲了一记。

“你笨哦!不然你是要紫儿姐痛晕过去啊。笨蛋!”

“也对!”她也曾几次见到紫儿姐姐旧疾发作的情景,简直要人命嘛。

杨浩面向奕飞,“既然紫儿姐已经这样,那就麻烦你帮我们送回去。”

“乐意之至!”奕飞轻巧的抱起紫晶,扔下锭银子随杨浩和小莲出去。

留下一干错愕之人。

“怎么可以让他抱紫儿姐姐呢?”小莲对着杨浩小声的发出抗议。

“不然是要你背还是我扛?”杨浩斜着眼瞪她。

“哦,好吧,暂时让他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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