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几乎是被周扬半夜押着进的王府,可怜他一把老骨头了,还要遭这样的罪,权贵果然得罪不起,下辈子还是不要当什么大夫了。
“这边,大夫请吧。”周扬将手里的乌木箱交到了大夫手中,对着打开的房门做了一个手势。
此刻东方已经泛起了鱼肚白,天心从房中走了出来,看了周扬一眼:“王爷呢?”
他摇摇头,不知该从合作答。
“王妃也不知是怎的,方才清醒的时候还一直抓着我的手,不让我去告诉王爷。”
“既然如此,你便按照她的吩咐去做吧。”
“你也这样认为?周侍卫,你说王妃该不会跟王爷闹什么不高兴吧?否则这么大的事情怎么会不让王爷知道?”
“快进去看看王妃醒了没有,主子的事情不要妄加猜测。”
天心撇撇嘴,转身朝房中走去。
周扬站在门口,一直听着里头动静,直到大夫离开他仍旧没有离去的打算,若他们只是因为闹了不高兴便好,这一次,王爷恐怕是很难过关了。
“小姐,竟然是有喜了,这可是天大的喜事啊,这都两年多了,终于盼到了,若是王爷知道,一定会十分高兴, 奴婢这便让周侍卫去禀告王爷吧。”
“回来。”虚弱的力气将她叫住。
她自己也没想过孩子竟然会选择在这样的时刻到来,若不是这么一刺激,恐怕还不知要等多久以后才发现,只是你为何不早些到来,这样娘也不必陷入两难境地。
不过沈漓还是高兴多过于担忧,毕竟盼望了很久,但她不打算这么快告诉叶辰安,昨夜的事情给她的震撼太大,如今脑袋还嗡嗡疼,也没想好要如何去面对他。
要浅笑盈盈的跟以往一样,她实在做不到,李君澜的事情让她葬送了命,这一次已经从骨子里生出了恐惧,她不怕再赌了。
“此事你暂时保守秘密,不要告诉任何人。”
天心不明白的问道:“可是这是天大的喜事,王爷知道了一定会十分高兴,也能让府中那些不长眼睛的下人们好好看清楚,王妃究竟是不是正牌的。”
“天心,我已经说过了,此事暂时保密,绝不能让任何人知晓。”
“可是……”
“不要可是了,听我的话没错。”
她不希望孩子尚未出生已经成为别人要算计的对象,更会成为阻碍他前路的绊脚石。
“大夫说小姐只是刺激过度才会引发的疼痛,可是小姐分明在房中哪里也没去,谁人又能将你刺激到?”
沈漓闭上眼睛,摇了摇头:“无碍了,你去煎药了,一会天就要亮了,若有人找我,便推说身体不适,已经歇下了。”
天心只能点头应声。
随着一夜的放纵,叶辰安也渐渐清醒过里,当他看到自己怀中抱着的刘宁心时,满脸的震惊,两人身上皆不着寸缕,再联想起昨夜的一切,发生了什么事情已经不言而喻。
他记得自己是喝下了参汤之后才会变得神志不清,甚至将她当成了沈漓,无法抗拒自己的欲望,那么就一定是参汤出了问题,没想到这个女人竟然胆大包天,如此卑鄙的办法都使出来了。
刘宁心感受不到他的怒气,渐渐清醒了过来,见叶辰安满脸冰冷的看着自己,心底多了几分惧意,毕竟是自己下了****才会有昨晚的一夜,可难道王爷不应该因此对自己改观吗?为何还是如此冰冷的目光?
“下去。”
他脸色冰冷的说完这句话,一把将人推开,刘宁心一个没注意,****着从床上滚了下来。
委屈的眼泪瞬间落下,手中抓着衣衫,不甘心的问道:“王爷就是这样对待妾身的吗?我究竟有什么错?让你如此讨厌呢?”
“你昨夜究竟在参汤里做过什么你自己清楚,不需要本王提醒了吧?”
刘宁心脸色一白,没想到他这么快就察觉了,可那也只能怪他一直不肯跟自己圆房,有了这一夜,怀上了孩子,以后在府中的地位就稳了。
“王爷就这么讨厌妾身,皇上的赐婚都王爷来说是如此委屈的事情?”她咬着唇,不肯放弃最后一丝希望。
叶辰安不语,穿戴整齐之后,看也不看她一眼推门离开。
刘宁心愤恨的看着他毫不留情离去的背影,咬着牙发誓,就算你心永远在沈漓那个贱人的身上,她也无法为你产下一男半女,府中女主人的地位,永远都是自己的。
刘宁心离开之后,心中想着如何才能去沈漓面前让她知难而退,春梅却告诉她昨夜府中出事了,王妃不知出了什么事情,半夜里四处找大夫,最后大夫是被侍卫押着过来的,只是过不久后就离开了,好像并无大碍。
“大夫?你可听人说了究竟是什么病?”
春梅摇头:“奴婢不知,也无人得知,那大夫天亮时匆匆忙忙又走了,只有她身边的奴婢在熬药。”
“哼,一会儿我们过去敬茶,顺便好好探望探望王妃。”
“是,奴婢这就为娘娘梳头。”
叶辰安离开之后,直奔沈漓所在的院子,可是进门时天心却拦住了:“王爷,王妃此刻已经歇下了,说是……说……”
她吞吞吐吐,有些不敢对视。
“说什么了?”
“不让任何人打扰。”
“本王都不行?”叶辰安有些怒气,话出口才发觉语气不对,便罢手,“你下去吧,我进去看看她。”
“奴婢告退。”天心没再阻止,王爷要做的事情,她一个丫头还阻止不了。
叶辰安推门进入的时候沈漓还是清醒的,只是背对着他闭上了眼睛,有些疲惫更不愿意开口说话。
感觉到他脚步声的靠近,最后停在了床边,伸出手替她掖了被子,她依旧没有睁眼,最后他在床边坐了下来,温暖的手掌停留在她额头,沈漓有些不适,想要伸手去甩开,最后想了想,实在不希望清醒的时候去面对他,唯有继续维持着原本的姿势不动。
听见他无奈的叹息,甚至是最后落在额前的吻,都止不住落泪的冲动,直到他离开以后才睁开眼睛。
床上躺着也再没了睡意,她披衣起身,换了一套十分华贵的衣衫,略施粉黛,秀眉轻描,发饰也精心梳理过,天心推门端药过来的时候还吓了一跳。
“小姐这是要出门吗?”
“不,等人。”
她下意识的就回头朝门外看去:“王爷方才已经来过,可是小姐你打扮得这样漂亮,是要等谁呢?”
“一会儿自会有人过来,你要好好看清楚了。”
沈漓接过药,皱起眉头看着上面冒起的热气。
“良药苦口。”
她想了想,一手捏住鼻子,狠狠的灌了下去。
“这样就好了,小姐你为了小王爷好,可都要坚持下去,大夫也说了,切莫动气,操劳过度,这些话你可都记住了?”她不放心的又开始碎碎念。
沈漓没了办法,只能频频点头。
“你都不必说了,这些我自然会记在心上。”
天心端着空碗离开的时候,上门的人就到了,见状她转身就回去通报沈漓。
“宁侧妃来了,小姐你说今天太阳是打西边出来吧?”她说完才猛然想起她方才说过等人来,莫非是已经料到了今天宁侧妃会过来?不得不说,实在是有些神了。
“太阳有没有打西边出来我不知道,下去准备好茶水吧。”
“是。”
刘宁心一进门,见沈漓端坐在主位上,一身华贵衣衫,整个人都散发出无比清贵,不容侵犯的气势,心底有些不是滋味,但一想到自己此行目的,又换上了一张笑脸。
“妹妹今日特地来为姐姐奉茶,说起来也是惭愧,都过门这么长时间,都没好好给姐姐倒一杯茶,今日妹妹特意过给姐姐行个礼,还望姐姐莫要见怪。”
“呵呵,既然宁侧妃是身体不适,况且王爷已经恩准,又有何妨?”沈漓笑了笑,示意天心倒了茶上来。
“虽说是如此,可到底还是妹妹礼数不周,姐姐可莫要怪罪。”
“不敢当。”
“这杯茶,还请姐姐喝了吧。”刘宁心端着茶站在了沈漓跟前,过门已经半月有余,这还是第一次如此正式的两人交锋。
沈漓知道这是避不开,也懒得费心思与她继续周旋,爽快的接过以后抿了一口,象征性拿了一个红包给她。
“多谢姐姐。”
刘宁心接过以后又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似乎并没有打算离开,而是刻意提起了昨夜之事。
“今日听说王妃夜里传了大夫,身体可没有什么大碍吧?”
沈漓笑了笑,将手中的茶盏放了回去。
“当然无大碍,只是有些头痛,服了药便好多了,多谢妹妹关心。”
刘宁心故意露出愧疚的神色,扯着手帕,“都怪妹妹昨天缠着王爷不放,否则的话姐姐就不必独自一人承受这痛苦了。”
“呵呵!”她笑了笑不再言语。
“姐姐你说对吧,今日王爷离开的时候不知有没有来看过姐姐呢?我本想早些过来,可是昨夜被王爷折腾得狠了,身子骨险些承受不住,这才起晚了。”
沈漓面上笑意不变,却十分想将茶盏狠狠从她头顶上砸过去,这个女人不知收敛,但是叶辰安能与她圆房,实在是出乎意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