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个人来这里赏花?
爹今日一早出了门,不到傍晚是不会回来的,而刘月蓉独自一人出现在这里也太奇怪了,身边竟然没有随从,向来爱出风头,出门喜欢带一群小厮丫鬟的人,未免太不寻常。
更何况她没忘记那日在后山中发生当一切。
刘月蓉神色如常,只是细看之下便能发觉,她似乎一直在留意四周,小心翼翼的模样,根本就不像是寻常的赏花,试问哪个来赏花的人却将注意力全部放在了观察人群之中?
沈漓悄然跟在身后,不多久发现她停下了脚步,站在一株开得娇艳的牡丹花前,似乎在认真赏花。
只是眼神却一直落在了别处,沈漓顺着视线看去,不远处一个男子也正在与她对望过来,手中还拿着一支大红色的牡丹花。
原来如此!
虽然那日并没有看清楚与她在后山苟合男子的面容,眼下情况,显而易见,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刘月蓉今日你自己撞上来,不要怪我对你太狠。
没一会儿的功夫刘月蓉的身影便消失不见,顶风作案,甚至还有沈玉乾这个把柄在手中,无论如何他们也是逃不掉。
沈易征本就痛恨沈玉乾不成器,若是知道竟然是别人的儿子,怕是要闹出人命,这些可不是自己能管得了。
“小姐你在找什么啊,这里人太多,奴婢差点跟你走散了。”
沈漓这才抬头看了一眼太阳,聊表无趣。
“这花儿也裳过了,好戏也看完了,我们还是尽快回府吧。”
天心表现出极其的不情愿,又不得不跟在沈漓身后,还不忘频频回头,流连美景。
“奴婢可没见到好戏,这一年才一回,小姐从前不是一直对牡丹情有独钟,每次呆到太阳下山都不肯回府。”
沈漓听后只是沉默。
不仅仅是从前,还有之后,因为她跟李君澜便是在此相遇,每年一到这样的日子,自然意义非凡。
“好了,你若是舍不得,我准你在这里看到太阳下山。”
“真的?”
沈漓并未回府,只是想办法联系了关月,让他想办法将刘月蓉与人通奸这件事情偷偷透露给沈易征知道。
他生性多疑,只要一点点蛛丝马迹,一定会想办法查个水落石出,比起自己去揭开真相,显然他亲手参与更具有说服力。
关月也没让她失望,将事情办得十分好看,怀疑的种子一旦落下,就像蒲公英,不管刘月蓉是不是做了对不起他的事情,沈易征都已经开始不待见这个女人了。
从他最近经常出入洛诗烟的院子便能看出,沈月蓉早就心存不满,这天趁着沈易征外出的机会又约了老相好到一处别院去偷情。
哼,沈易征,你不仁,休怪我不义,既然怎么样都没办法改变我在家里的地位,为何还要费尽心思的去讨好你。
刘月蓉往常与他见面都十分警惕,这一下也不知是不是被气的,有人跟在身后都无从察觉,等开了门,与张青抱在一起的时候两人一时情动,没多久就滚到了床上去。
沈易征此刻面色铁青,一动不动的站在门外,身后跟着府中的护卫与小厮,俗话说家丑不可外扬,可这一次,家丑恐怕不止要外扬,他整个沈家,都会沦为天下的笑话。
只是他没想到结果比自己预料中还要坏上许多,女儿被教坏,捉奸在床已经十分让他盛怒,没想到早有妻子带头在先,也难怪会教出那样的女儿。
沈易征气得一口血堵在胸前,直喘粗气。
“贱人。”
颤抖着指着紧闭的门,转身怒道:“给我撞开。”
缠绵中的两人只听见一声巨响,接着就是急促而凌乱的脚步声越来越近,而且听声音根本不下十人。
刘月蓉抱着张青,一脸警惕的问:“怎么回事,你不是说这里最安全不过,怎么还会有人闯进来?”
张青也是一脸狐疑,软玉在怀却被打断,满心的怒火。
“大概是误闯,这么久都没发现,你尽管放心。”
“贱人,你给我滚出来。”
熟悉的声音响起,刘月蓉吓了一跳,忙推开了身上之人。
“是沈易征。”
慌乱之中从床上摔了下来,也顾不上疼痛,对于此刻的刘月蓉来说,不要被发现才是最重要的,如果被沈易征看见自己跟张青在这里,有什么后果她不敢去想。
“快躲起来。”
“已经来不及了。”
连滚带爬的从地上站起,刘月蓉抓过衣衫胡乱的朝身上套,心中无比焦急,脚步声越来越近。
还是张青反映过来,光着膀子就跑下来半拉半拖的将刘月蓉塞到了床底下,再回头一看床上被褥凌乱不堪,又手忙脚乱的收拾一番,然后整个人利落的一趟,掀开被子将整个人都裹了起来。
心砰砰跳个不停,他敢跟刘月蓉偷情,却不代表自己有这个本事承认事情曝光之后要付出的代价,自小两人是青梅竹马没错,但刘月蓉嫁给了沈易征是不争的事实,苟且偷奸,赔上自己的前途,这么一来他还是十分害怕的。
刘月蓉躲在漆黑的床底下,大气也不敢喘一下,比起张青的害怕,她几乎是吓得魂都没了。
沈易征怒起来说不定会要了她的命,听着门发出巨响,只能咬着牙暗自祈祷不要被发现。
沈易征此刻的脸色已经不能用愤怒来形容,虽然他没看到人,可不代表相信眼前看到的一切,相反床上那个男人眼神露出的慌张,像是有意掩饰,更加刺激了内心的想法。
“贱人,你还不给我滚出来。”胸前欺负不定,他在房中四处查看,最后将目光放在了床上,脚步跟着逼近。
伸手一把掀开了被子,却只看到一个陌生的男人光着上身躺在床上,然后一下子坐了起来,夺过他手里的被子重新盖在了身上。
“你是谁,擅自闯入我家来究竟想做什么?”怒气冲冲瞪着沈易征,眼下他一定要将这场戏演到底,不能让他看出一丝一毫。
“干什么,你最好将刘月蓉给我交出来,竟然敢偷我的女人,看来是不想活了。”沈易征一双眸子散发出阴鸷的冷光,手上用力扼住张青的喉咙。
呼吸变得急促,张青伸出手想要试图摆脱这种窒息的感觉,而沈易征明显没有要放过他的意思,加重了手上力道。
“我看你还要嘴硬?”
“咳咳,我没有。”通红的脸色显出此刻他的挣扎。
沈易征眯起眼,视线在房中游走了一圈。
“你敢说这里只有你一个人?”这话同时也是说给刘月蓉听。
心砰砰直跳,躲在黑暗的床底下,虽然看不见外面发生了什么事情,但刘月蓉依旧可以听见张青发出难受的挣扎,眼泪,惊慌,绝望一下子就涌了出来。
她虽然舍不得张青,但自私的性格使得她更爱惜自己,如果这个时候出去,一定会被沈易征杀掉。
“真……的。”
手上一松,他直直掉了下来,双腿发软只能靠着床边不停喘息,内心一时又是感到凉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