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月将人拦住,吩咐天心去叫沈漓。
“大胆奴才,果然是主人教出来的东西都是这么没有礼貌的,竟然敢阻拦太后?”
太后身边的婢女见关月将人拦住,上前就要伸手打他,只是双方实力悬殊,始终没有得手。
“放肆,你们荣华殿的主人就是这么教你的吗?”太后厉声道。
如果不是怕沈漓为难,关月一定不会忍下这口恶气,势必要将他们通通从这里赶出去。
不过太后这个老妖妇可不好对付,三番两次找麻烦,追杀沈漓,对于她的印象已经是不能再坏。
“让开。”
“皇后已经歇下了,跟小皇子一起,不知太后劳师动众的,这是做什么呢?”关月的声音本就严肃,太后一听更是怒从心头起。
“你一个奴才还配质问哀家吗?跪下,信不信哀家砍了你的脑袋?”太后被人扶住,带着华丽甲套的手指指向他。
“太后,皇后已经跟小皇子歇下了,太后这是一定要硬闯吗?”他似乎也没料到竟然会有这么不讲道理的女人。
“你究竟是什么意思呢?”莫非还真是不怕掉脑袋,沈漓不知道是如何管教的下人,竟然一个个都是如此的无礼。
“哀家已经到了这里,还不去禀告你的主子。”
太后几时受过这样的气,她到皇后这里来竟然还会被拒之门外,传出去岂不是成了全天下的笑话。
一番吵闹,沈漓也隐约听见了外面动静,迷迷糊糊睁开了眼睛,披衣起身的时候门外动静已经越来越大,天心最后告知她是太后来了。
“你早该来叫醒我,否则就快要被人抓住把柄了。”匆忙这里着仪容,看看镜子中还算是寻常的模样,沈漓起身走了出去。
门刚刚被打开,就对上了一张满面怒容的脸。
“架子还真是够大呢,竟然将哀家拒之门外等你半日?这究竟是哪里的规矩?还有你的下人是怎么管教的,半点礼貌都不懂,真是不知道你是怎么母仪天下的,成何体统。”
一连串的话下来沈漓还来不及反应,只是看眼下情况,身后跟着那一群人,恐怕是来找麻烦的。
能让太后亲自上门来,也真是够厉害了,沈漓没想到姚碧莹竟然还敢跟太后说这件事,果然是没有被惩罚就不会记住痛苦。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荣华殿内也是不得安宁。
“臣妾参见母后,不知母后过来找臣妾,是为了什么呢?若是有什么事情,母后可以让人传话,何必劳师动众,让您亲自前来呢?”沈漓微微施礼,声音平淡。
“让人传话?如今这荣华殿,一般人还能靠近半步吗?比哀家的寝殿要严厉多少倍呢,哀家亲自前来还被拒之门外,架子可真不小,下人恐怕还不到门口就要被赶出去了吧?”太后怒气冲天,看着沈漓的眼中尽是厌恶。
没想到竟然胆大包天,竟然敢将她拒之门外,这样的皇后,真是开了先河,将太后都不放在眼里。
“母后恕罪,小皇子在睡觉,方才臣妾更不知道此事,请母后恕罪,不知母后今日前来,究竟所谓何事呢?”
“小皇子交给你来带的话,将来还指不定会被教成什么样子,还是放在朝阳殿吧,此事不容再议。”
“母后,孩子还小,在娘身边会比较好,再说他还要喝奶呢,若是这个视乎抱走了,一定会十分不习惯的,请母后为小皇子想想。”
“不习惯?但是有你这样的娘亲,一定会更加不习惯的吧?将来要如何君临天下?他可不单单是你的儿子那么简单,身为一国之母,你如今的行为哪里有半点样子?哀家说的话你究竟有没有放在心上呢?”
“太后今日过来若只是为了说这些的话,臣妾已经听见了,只是不知臣妾什么地方做错了?让母后如此盛怒?”
沈漓面对她的无理取闹有些觉得可笑,良妃的时候,如此端庄优雅,根本就没有半点如今模样。
太后一听,朝身后看去,姚碧莹依旧是楚楚可怜,一副看见沈漓就分外惊恐的模样。
“你自己做过什么,该不会这么快就忘记了吧?”
沈漓笑了:“母后这是要过来兴师问罪?为她讨回一个公道?”
“你觉得呢?身为皇后,竟然如此恶毒善妒,才不过是在御花园碰见你,就要将人置于死地,皇上还没宠幸她呢,只是有几分姿色而已,日后是不是要将整个后宫都清理干净呢?”想起宁侧妃的事情,她不禁开始怀疑究竟是不是她从中动了什么手脚。
毕竟沈漓是一个十分聪明的女子,若是想要跟这些女子斗,恐怕一般人都赢不过,加上皇上对她半点不疑,更是造就她的嚣张气焰。
“善妒?母后这些话都是听她说的吗?”沈漓想要大笑,刚刚警告了她,就迫不及待的去找靠山,江山有我的一半,就算你找来叶辰安,今日我也还是那句话,狠狠教训一次。
“那么多双眼睛看见了,莫非皇后还想抵赖吗?立后大典还没开始呢,你就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铲除异己,后宫之中可不会只有你一个人,不知道这个道理皇后是不是不明白呢?”
“母后还是进来坐吧, 一直站在外面风大。”沈漓不想跟她继续闹了,唯有将人请入殿内。
关月见状,转身就吩咐人去通知叶辰安,沈漓毕竟不会希望跟太后正面起冲突,如今小皇子又在这里,叶辰安来了估计这一群人也就该消停消停。
小太监闻言快步朝御书房走去,几乎跑断了气。
“哼,哀家还以为这荣华殿我们住不得呢。”
“没有的事,母后不要误会了,只是侍卫并不清楚,小皇子还在睡觉,但心他会惊醒,还望母后恕罪。”沈漓在众人落座后,吩咐天心去奉茶,端到太后跟前的时候,她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将茶盏碰倒了。
滚烫茶水飞溅,落在天心手上,顿时一片红肿,沈漓看得心头一震狂怒,只能吩咐关月将人带下去搽药。
“母后,既然奴婢不小心,还是让我来为您奉茶吧。”沈漓从新接过,端到了太后跟前。
这一次她没有再被为难,很快就喝了下去,姚碧莹坐在最末尾,时不时朝沈漓看过来,眼睛里的妒忌被很好的掩饰了过去。
“皇后还是好好的说说昨日的事情吧,哀家不希望听见什么风言风语了,身为一国之母, 就该有容纳天下的胸怀,如今不过是一个姿容稍好的女子,皇后就这么容不下了,哀家如何还能应你?”
沈漓唇边笑意僵住,有些冰冷的看了姚碧莹一眼:“母后,这一件事情为何不让她亲口说说过程呢?毕竟有时候,眼睛看见的都不一定是真的。”
姚碧莹一听,心底有几分害怕,毕竟沈漓当时不让人下水的话她就必死无疑了,如今要自己如何说出真相?
她本就是打算陷害她的,结果没想到对方竟然是这样一个人,让自己的计划落了空。
骑虎难下,说也是错,不说也是错!
“莹妃你就好好说吧,哀家会为你主持公道,不必担心,就算是皇上,也不能随便冤枉好人。”
沈漓接着道:“是啊,就算是皇上,也不会随便冤枉好人,莹妃是吧,将事实一五一十说出来吧。”
姚碧莹几乎不敢说话,心中一阵慌张。
“莹妃,哀家已经说了会为你做主,为何你还不将事实说出来呢?莫非是哀家的话还不够分量吗?”
“不是的,太后娘娘,是、是臣妾自己不小心掉到湖里的,若不是娘娘让侍卫相救,此刻、恐怕已经是……”
“莹妃。”太后冷冷的盯着她,“哀家在这里,你究竟还有什么好怕的呢?”
沈漓笑了:“母后,她不过是说了事实,有何不妥?”
“皇后你闭嘴,哀家在问话呢。”
“皇上驾到。”
叶辰安身后还跟着上气不接下气的小太监,他一到御书房,跟皇上禀告了这件事情之后,二话不说就冲了过来。
“哦?”太后冷冷一笑:“这么急着就回来了,皇上不是国事繁忙?为何哀家一到荣华殿跟皇后叙旧,你就迫不及待的过来了?”
“母后只是过来叙旧吗?那她们又是怎么回事呢?”叶辰安指着一种妃嫔,那些封号都是太后擅自做主封的,他根本就分不出谁跟谁来。
所有人都被叶辰安冰冷的脸色吓到了,他本是一脸的温和,但也仅限沈漓,对于这一些太后安排的人,自然是不会有什么好脸色了。
“皇上,她们难道不应该过来见见皇后吗?马上就是立后大典了呢。”
“母后是为了这件事而来的吗?”叶辰安不禁在心中冷笑,就是没有一刻安宁日子了。
“哀家今日来是想要问清楚皇后昨日御花园发生的事情。”
“御花园的事情朕也看见了,母后有什么好说的呢。”他愤怒的脱口问道。
姚碧莹大惊,此刻已经不敢发出任何声音。
“皇上既然看见了,为何皇后好端端的坐在这里?难道是非黑白都不清楚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