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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章

刘备及麾下将士士卒望着一艘艘庞大的战船速度不减地破冰冲来,宛如凶猛异常威不可挡的洪荒巨兽,战斗的勇气,悄然消散了。

孙乾对刘备无奈地说道:“主公,看来我们只能撤退了。”

刘备反应过来,说:“对,撤退!撤到江北岸去啊!”话没说完也不管其他人什么反应拔腿就向江北跑去,孙乾反应过来时,刘备的身影已经被一团团士卒挡住了。

孙乾叹叹气,在徐州时就是这样,曹操大军只是攻来,两军还没开打,刘备就跑得无影无踪了;善战者,即使的撤退,也会无懈可击,全身而退,向刘备这样还没开打起身就跑,他大概是想全军将士都能跑得跟他一样跑得这么快吧!这才是真正的全身而退,还毫无风险可言。

孙乾要身旁的武将喊道:

“撤退!到庐江汇合!”

主将一跑,刘备大军就只有逃窜溃散的份了。不过还未解封的冰面阻止了一艘艘艨艟斗舰的追击,黄盖在战场上干看着将中央冰面上的敌军一哄而散,向后奔逃,而船还没靠近冰面,愣是没用办法。终于靠岸,大喝一声下船率军冲向江北,刘备大军敌军已经望尘莫及了。

当然,更多的刘备士卒是被困在一座座冰岛上,无一逃亡,不是被俘投降就是与世长辞。

刘备大军撤到长江北岸,跟上的还有两三万人。****着脚的或穿着布鞋的士卒从冰面踏回土地上,顿时觉得温暖弥漫全身,就像是春天,就像是家的温暖和煦令人想睡的感觉。

刘备向东边随便找了个山谷跑进去,身后的士卒也跟着他跑,一拥而上,当然跑到一半的士卒突然发现,前面的人分别去了两个不同的峡谷,他们瞥见旁边还有一个峡谷,便一头扎了进去。

黄盖等江东将领率军追到南岸,脚踩在冰面上的刺骨酷寒还心有余悸,跑上岸,终于舒了一口气。在冰面上只看到刘备众人向东跑去,现在看这里一座座山峰凸起,被冰霜掩饰,一弯弯峡谷隐藏在冰原中,数万人踩的脚印杂乱无章,根本不不知道刘备跑哪去了。

众人正在迟疑,鲁肃气喘吁吁地跑来,对黄盖程普等将士们说道:“都督号令,不要追击了,等来年冰融,再率水军一举攻破庐江。”

众将士听完,决定就地砍柴生火取暖,数万人拾取柴薪加火,中央一团大火好歹也有四五米高,众人又打来各种飞禽走兽,又在江面上插几条鱼,烘烤着吃,刚打了胜仗的士卒们心情舒畅,言谈甚欢。

却说刘备率军退到一峡谷深处狭窄地段,缓缓停下来观望四周,也没在意跟着他的只有不到一万人了,只注意到后面没有追兵,前面冰霜斑驳的丛林悄寂幽深,就像是没有伏兵的样子。

刘备恢复了乱世枭雄的本色,渐渐笑起来。身旁的孙乾以为刘备兵败心情极度失落,傻了,关心地问道:“主公,你笑什么?不用着急,我们马上就到庐江城了。”

刘备回答道:“不要说我们马上要打庐江城了,就算是敌军追上来,此处地段狭窄,不宜交战,我们也不会有很大损失。我笑的是,周瑜失才,孙仲谋失智,既然已经计定我军兵败,却不知道在此地埋伏一军,定杀得我弃甲而逃。现在看来,是天不绝我大汉皇室啊!”刘备的声响回荡在两旁山峦间,雄壮异常,颇有王者之气。

“吾乃锦帆贼甘兴霸,谁人敢比我更猖狂!”然而语音未落,一声强盗土匪的怒喝声传到,甘宁率军从峡谷尽头处出现,向阵型不整的刘备军冲杀过来。

刘备众将士瞬间心凉了。刘备军中的民兵,不怕兵,就怕贼,听说敌将自称贼寇,惶恐不安,怯弱弥漫在心头。

原来在江夏的甘宁得知刘备南下攻采桑,想到自己手中的几千兵马正面抵挡刘备军也没什么用,就趁刘备在长江上跟周瑜打时出兵顺长江而下,去偷袭庐江,没想到行到一半听到隐约听到一段豪放的话语,回头一看,正是败退的刘备军,当即摔掩杀过去。

“全军突击!后面是死路,只有前面是生路!将士们,冲啊!”生活是美好的,对刘备来说,他还没享受完,一颗求生的心燃烧起来,也点燃了将士们的斗志。

却不说刘备衰兵残将在峡谷中遭遇甘宁,是兵败被俘还是顺利逃亡,我们把视野拉回北方。

北国风光,千里冰封,万里雪飘。看长城内外,惟余莽莽,大河上下,顿失滔滔。山舞银蛇,原驰蜡象,欲与天公试比高。须晴日,看红妆素裹,分外妖娆。

我站在长安城上,望着广袤的黄土高原披上一缕缕冰棱,万里无人,只有一缕缕炊烟飘起,渐渐消散;仍然浑浊不堪的黄河静静地流淌,停息了破涛汹涌,缓缓流淌,散发着母亲河的温情;依稀可见的潼关、崤山在冬日变成苍凉的白色土色,屹立在天地间,更显雄伟壮观。

穿越前的十几年里,我都蜗居在长江流域,这是我在北方过的第一个冬天,只是觉得,温暖啊。

从西伯利亚刮来的冷空气笼罩整片中华大地,但是北方特别是黄河上游,缺水干燥,冬天时在屋内放几盆火,就可以让舞女们穿上纱裙跳舞了,所谓“舞殿暖响,春光融融”就是这样;哪像南方冬天,湿润的水汽都藏在被子里,每天晚上上床是最冷的一件事。

我住在长安城宏伟壮观的城主府里,毕竟是长安,西汉唐朝的都城,怎么都带有皇气,虽然名曰城主府,看起来更像是一座宫殿,但我可没召集舞女在府内跳舞,此刻天下还有众多人士饥寒交迫,在冰雪中活活冻死,又怎么会有闲心淫逸享乐呢。

我在长安城墙上望着广袤的中华大地,目光一时飘向天边一时又瞥回眼前,有的山峰风姿绰约,有的山峦绵延千里,黄河从青藏高原上缓缓流下又慢慢偏流如海,广袤的中华大地,又怎么看得厌呢。

“孟起,望着这高山,这大河,这广袤的孕育着无穷生机的黄土高原,感觉如何?”我望着远处不转头对身边的马超说道,马超在上庸被庞统活捉,此刻还没有追随我。

“哼,有什么感觉,山川林土,不过是死物罢了,不值得重视。”马超不屑说道,这张泉击破他的六万西凉铁骑,继而席卷整个凉州,由兵袭曹操的长安,也算是有几分本事,但从占领长安到现在也快半年了,却不继续出兵,不是怕了中原的曹操还有河北的袁尚还有什么么原因,马超因此对张泉不屑。

“好,对,孟起你说的不错,这山川林土,虽然壮观,虽然广袤,虽然灵秀,但终归不过是死物罢了,不值得太过重视,那你说,我们追求的是什么?”我说道。

“这还用问,当然是征战沙场,建功立业!”马超说道。

“你要这么说我也没办法。”我刚才还以为马超会说出什么惊天动地的话,我本以为马超说山川林土是死物,生活在其间的人才是真正值得重视的,看来想在这个年代想推广以人为本的思想还是有难度的。我话题一转:“那孟起你觉得当今天下诸侯怎么样?”

“天下诸侯,先说刘备,虽然威名在外,但势力越大越小,实在不怎么让人信服。孙策袁绍死后,江东孙权和河北袁尚袁谭,不过是守家之犬罢了。曹操被评价为治世之能臣乱世之奸雄,倾权窃命,离经叛道之人,虽然炙手可热,我也不买他的账。至于尊上张绣和你,”马超嘲讽笑了笑,知道我说起天下诸侯就是想招揽他,“不过是欺软怕硬的货色罢了。”

听马超说完,我喉结上下波动,被口水呛住了,缓过来我喊道:

“来人,上酒!”汉朝时的黄酒,喝了撑住也不醉,反正长安的政事也主要有法正把持,现在荆州益州凉州停止出兵修生养息,我没天就是吃喝玩乐,把酒当饮料喝御寒用了。

我倒两大碗酒,一碗推到马超身前,马超绰起大碗一口干了,看着我端着碗慢慢喝。我喝了半碗,放下,对他说道:

“凉州南方是益州东方是雍州中原,不知道你是否知道凉州北方和西方是什么?”

“从此处越过黄河,也就是凉州东北方,不就是并州吗。再有的凉州北方和西方,就只有匈奴蛮夷居住的沙漠了,我可不屑跟蛮夷之人争夺寸草不生的沙漠。”马超说道。

“凉州西方确实一整片广袤无垠的沙漠,绵延千万里,但其中也有很多繁荣的小国,并不是寸草不生,其中生长了很多奇异瓜果,比如西瓜哈密瓜,西汉时归顺我华夏正统,现在却被匈奴人占了,我早晚夺回来。”说着眼眸冒着英气,“至于凉州北部,确实也是一片沙漠,但是越过沙漠就是匈奴人繁衍生息的广袤的富饶的大草原,草原连天接地,一眼望不到尽头,不知孟起你去过没有?”我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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