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时分,醉仙楼二楼的包间内,鲍宁和狄青、文广、怀亮三人正在饮酒。
鲍宁是个怀旧的人,上次在这里喝酒还是和许平两人逛街,路过此处,在这里二次遇到了赵颖。
那时自己刚进监栏院,现在自己已经是掌管厂卫的厂公。而现在赵颖已经成为了自己的女人,世事难料啊。历史是人书写的,今天的鲍宁就要改写大宋的历史。
四人一边饮酒聊天,一边欣赏着怀亮在酒楼里叫来的一个少女的弹唱。
少女在醉仙楼卖唱,已经有一段日子,每日都会遇到些浪荡公子的调戏,但迫于生计,少女还得每天坚持在这里卖唱,一天十个铜钱,对于家中有生病母亲,需要照顾的少女来说,是十分重要的。
少女每次进入包间,心里都很害怕,因为不知道里面会遇到什么样的客人,如果里面有女眷,客人们还能多少约束点自己,但如果全是男人,那么自己难免又要遭到一番调戏。好在醉仙楼东家的背景很大,所以客人们太过格的事情,也不敢在这里做。
但今天这四位客人,却显得与众不同,他们没有其他客人射向自己眼光里的贪婪,只是在边听自己的小曲,边聊天饮酒。
“汉臣兄,你到我都尉府,就是锦衣卫的最高长官,你在边关的手下将领,你也可以发展一些进来,不用过来赴职,做个记录、登记备案就行,具体人员你负责把关。
诸如边关敌情都要派人留意,多派些密探、细作深入到敌国去,让他们长期生活在那里。”鲍宁将大概的思路告诉给狄青……
夏竦府内,夏竦正趟在一间密室内摇椅上,眯着眼睛,听着管家的汇报。
“老爷真是英明,真乃诸葛、张良转世,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当初老爷发现崔环、肖天二人并将他们藏匿于府内,小的还为老爷担心。
现在看来老爷早有打算,刚才小的已经得到确切的消息,狄青和那个新任厂公鲍宁在一起,同时在场的还有杨家的杨文广和任怀亮。小的已经让崔环、肖天二人前去刺杀狄青。”管家低声说道。
夏竦听了管家的叙述,立刻睁开二目,问道:“你说新任的厂公鲍宁和狄青在一起?”
“没错,老爷,负责盯梢的回来就是这么说的,我已经详细问过,他们确信是厂公鲍宁和狄青在一起。”管家自信的说。
“好,既然这样,还省却了老夫的麻烦,速派人通知崔环和肖天,务必将狄青和这个爱出风头的厂公鲍宁给我解决掉,事情办完,按照约定,他们将获得应德的酬金,足够他们后半生逍遥快活了。”夏竦吩咐道。
管家答了一声是,然后转身离开了密室。
夏竦看着管家离去的背影,仿佛看到了狄青和鲍宁躺在血泊之中的样子……
崔环和肖天此时在二楼散座,找了个不引人注意的位置坐下,他们不是来饮酒的,而是接了一桩买卖,这桩买卖成功了,他们就可以找个地方隐姓埋名的过着衣食无忧的日子,但如果买卖让他们办砸了,也许就出不了汴梁城了。他们没有别的选择。
“崔兄,这次我们风险太大了,事成与否,我们姑且不轮,一会动了手,我们怎么才能全身而退呢?”肖天担忧的问道。
“那你告诉我,以我们现在的处境该怎么办?我们是被朝廷众赏的要犯,白天有禁军的严格盘查,晚上有开封府的办差官在城内四处游走,虽然我们现在受制于人,但我们一旦逃脱汴梁,就找个地方隐姓埋名,用这次任务的赏金过逍遥快活的日子。”崔环坚定的说道。
他们已经没有退路,是的,已经没有任何退路。崔环最近很郁闷,至从那天晚上和肖天出去采花,遇到那个黑影人后,自己和肖天就开始走背字。当晚巡城的禁军追了两人半宿,按照肖天的意思直接翻城墙,逃出汴梁就得了,可是崔环觉得不甘心,他要确认黑影人和救走黑影人的身份,所以他们没出城,做了一个错误的决定。
现在是整个汴梁城都在通缉他们俩人。城门口盘查的异常严格,没有路引,白天根本过不去城,晚上又有开封府的群侠协助寻城,所以现在弄的两人是即上不了天又入不了地,只能每日东躲西藏的过日子。
巧的是,两人正无处藏身之际,遇到了早年在江湖上认识的一位朋友。据这位朋友说,他现在给官老爷做护院的教头。
满大街的通缉悬赏榜文,这个教头自然是看见了,所以他先把崔环和肖天安排到自己平时租住的小屋内,然后把这事告诉了自己的东家夏竦。
这位朋友就是有案底在身的情况下,投奔夏竦的。所以他料想夏竦也会接纳崔环、肖天二人。
果然不出这位朋友所料,夏竦收留了崔环和肖天,但也是有条件的,那就是让俩人替自己除掉个对头,事后会会俩人可观的报酬。
杀人越轨,本来就是崔环和肖天赖以生存的营生。二人处在现在这个窘境,自然得答应下来。就这样两人藏身与夏竦府中,足不出户,每日有人定时送来一日三餐……
今天崔环和肖天突然接到命令去醉仙楼杀夏竦的对头,事成之后,夏竦会安排人送他们二人出城。但如果失败,那么只有他们自己想办法出城了,所以此刻崔环和肖天的命运掌握在他们自己手里。
崔环、肖天来到二楼散座,一个负责盯梢的人来到二人桌前,悄悄的告诉了狄青所在的包间位置,然后把狄青的画像偷偷塞给二人后,便离开了酒楼。
“崔兄,这画像上的可是狄青,狄将军,我们难道还真要把他杀了不成,他可是大宋的功臣啊!”肖天低声问道。
“妇人之仁,现在不杀他,我们自己有活路吗?一会动手,别犹豫,给他来个出其不意,知道吗?”崔环边说,边观察着包间的动静……
鲍宁正给狄青讲着接手锦衣卫后,大概的运作方向,突然心头有些异样的感觉,鲍宁隐隐感觉到了危险的存在。
所以鲍宁停止了讲话,起身说道:“几位慢饮,鲍某出恭,去去就来。”
然后鲍宁假意醉酒,走到包间门口,示意少女搀扶他出去解手。
少女没等表态,鲍宁已经将手臂搭在她的肩膀上,少女只得站起身来,搀扶鲍宁。
鲍宁顺势把手伸进了少女的衣领里,在少女刚要挣扎。
鲍宁开口说道:“配合一下,这里是五百两银票,拿回去,找个营生,以后别出来卖唱了。”
少女这才发觉,鲍宁的手并没有去抚摸自己的胸部。而且鲍宁的手掌和自己的胸部还隔了一张纸,应该是对方所说的银票。即使这样,少女的脸上也一片绯红。
鲍宁在少女的搀扶下,歪歪扭扭的走出包间。鲍宁凭着直觉迅速将目光锁定在崔环和肖天所在的位置,鲍宁只是目光扫了一眼,就认出了二贼。然后鲍宁让少女带他去了醉仙楼的茅房……
“外面有两个朝廷通缉的要犯,我发觉他们一直盯着我们这间包间,估计可能有所企图。他们现在已经来了,奔我们的包间而来。”鲍宁敏锐的听觉,使他感觉到了崔环和肖天的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