馆长亲切地问我:“为什么想来这里实习?师大不是也有图书馆吗?”我坦诚相告:“因为您这里急需用人,我也想通过实习,为明年求职铺路。”她笑了,翻着我的简历,频频点头:“嗯,发表的几篇论文倒还不错!这样吧,想在这里实习,还需要身份证和学生证复印件,学校的介绍信,专家推荐信……”
走出图书馆,我兴奋得手舞足蹈!
两天后,我如愿以偿,来到馆里实习,对扫描后的文献图像进行数据处理。
元旦那天,图书馆举办联欢会,我也自告奋勇,上台表演。架子鼓敲得铿锵有力,但歌唱得不好,惹来哄堂大笑。有的老师笑问:“你的《好汉歌》跑调跑到梁山了,还敢上台?”“不就是图个热闹嘛!大家开心就好!”那次,图书馆的老师都记住了我,见我就笑眯眯的,说我胆大。
全心全意地实习一个月后,领导沉吟着说:“你的工作还有些不足……。我的心猛地一沉。“但是,大家比较认可你,胆大心细,为人诚实。我们先签个意向,2006年度的用人指标下来后再签正式协议!”焦虑的日日夜夜终于画上句号。我想大笑,鼻子却开始发酸。下楼后,我走到大厅,抬头看看那个黑体的“静”字,心底充满感激。
是的,青春,一定要争取,而且是大胆争取,决不脸红。
不可阻挡
汤姆·多兰译/涵西
我吸了口气,登上出发台。这是一场至关重要的比赛,我整个运动生涯的目的所在——1996年亚特兰大奥运会400米个人混合泳决赛。我将挑战世界最优秀的7名个人混合泳选手,其中包括我的劲敌,埃里克·纳米斯尼克。要夺得金牌,我必须游出最好成绩。
我作了一次长长的深呼吸,把看台上成千上万的观众抛诸脑后。氧气进得那么慢,仿佛我在通过吸管吮吸一样。我患有哮喘,严重的哮喘,而且还有一支异常狭窄的气管。医生说我的肺仅能发挥10%的功能。换言之,我吸入的氧气量只有对手的1/10。1/10!想像一下吧,一辆油箱小10倍的赛车要和一大群赛车比拼,还要跑得最快!“拼搏的时刻到了,”我对自己说,“现在,为了最后400米而战!”
从5岁起我就为这一刻而努力了。最初跳进游泳池只是要证明我能比姐姐游得快。到了7岁,我一年四季都离不开游泳池了。父母总是教导我:“你对生活投入多少,才能向它索取多少。”这也正是我喜欢游泳的地方。如果我努力,我就会赢;如果松懈,就会输。一切就这么简单。
12岁那年一个寒冷的冬日,我正在户外跑着玩,猛然间,我感到胸口发紧,一点儿空气也吸不进来。伙伴们围了过来:“汤姆,你还好吗?”我把手放在膝盖上,休息一会儿似乎好多了。“嗯,我没事。”我喘着气说。但是那天我没力气再跑了。
我以为自己只是得了重感冒,就没对父母说。但不久,同样的情况又发生了,这次我不得不告诉了他们。我们立刻去看家庭医生。
症状表明,我患了哮喘。医生给我做了过敏试验,因为哮喘也许是过敏引发的。结果我有一大堆过敏物:花粉、灰尘、真菌孢子。更糟的是,我对氯气也过敏。“有些孩子长大后哮喘会自行痊愈,”医生说着递给我一个急救用的普通喷雾器,“要是你感觉透不过气来就用这个,要是还不行就来找我。”
哮喘并没有妨碍我的训练,这真是万幸。我的训练日程相当紧张。早上4:30起床;5:00至7:00在华盛顿的美国大学游泳;随后去弗吉尼亚州阿灵顿的中学上学;下午3:30再赶回美国大学训练,直至下午6:00。个人混合泳运动员必须精通各种泳式。头一天,蛙泳;第二天,自由泳;第三天,蝶泳;第四天,仰泳,这样周而复始,每周训练7天,每天平均游15000码。
我接连在体育比赛中获奖,渐渐崭露头角。15岁时,在全美青少年游泳锦标赛上,我赢得了400米个人混合泳的金牌。我意识到,自己有可能取得非同寻常的成绩。
对于在密歇根大学开始的校园生活,我兴奋不已。教练约翰·厄本切克以培养世界顶级混合泳运动员而闻名。他的游泳队中有3位跻身世界前5名的个人混合泳选手,埃里克是其中之一。
但是入学伊始,我的训练就不在状态。我总是生病,体重不断下降。那年秋天,由于宿舍在一楼,每当我打开窗子,灰尘和碎叶都会随风而入。我的过敏症从未如此严重过,但是我始终坚持训练。最后,教练带我去看一位治疗哮喘和过敏症的专家。
我们听到的是坏消息。
“你不仅有过敏性哮喘,还伴有运动引发的哮喘,”专家说,“你的训练越紧张,病情会越严重。”
于是我找到另一位专家,他发现我的气管比常人窄得多,是先天的。他给我使用了一系列药物喷雾器,制定了全面的治疗方案。
即便如此,药物也无法支持我的高强度训练。如果我减少训练量,就不可能保持顶尖选手的水平。有时我也不得不困惑:难道一名国际顶尖的游泳选手会如此不幸,被哮喘断送了运动生涯?
大二那年,游泳队离开寒冷的密歇根,飞往夏威夷做两周的强化训练。在一个私立学校的游泳池里,我正在与队友们比赛。赛到一半时,我的胸部骤然紧缩,仿佛被人用一根皮带死死勒住一样。我想吸气,空气却进不来。继续游,这种事我经历过。只是这一次来势过于凶猛。
我挣扎出水面。教练伏在池边,递过喷雾器。我喷了一下,又一下。太晚了,我的肺张不开。我头晕目眩,气喘吁吁地对教练说:“我看到黑点。”那是我记得的最后一件事。我恢复知觉时,发现自己躺在急救室里,戴着吸入药物的面罩。医生说:“你的哮喘这么严重,类似的情况肯定会再发生。你必须更仔细地监测自己的病情,假如你想继续游泳的话。”我没法忽略他强调“假如”时那怀疑的语气。
他在暗示我作出选择——抗击或是放弃。事实上,我别无选择。如果我活着总是担心什么事会变糟而放弃尝试与努力,这辈子我将一事无成。每个人都有缺陷,也都有长处,我们要做的就是尽力不辜负我们的(上帝赋予的)生命。
第二天,我重返游泳池,满腔斗志地投入新的训练,同时比任何时候都更留心自己病情的变化。这就是取胜的关键——要像重视游泳比赛一样重视哮喘。在向1996年奥运会挺进的前一年,我保持着400米个人混合泳的世界纪录。
此时此刻,我站在亚特兰大的出发台上,准备向金牌冲击。
我感到信心十足。一个念头一闪而过:如果我没有被迫与病魔作战,可能我的竞争力连现在的一半都不如。他们这些人想像不到我有多么坚定,在这一点上,我已经占据了真正的优势。
出发的笛声响了。8个人跃入水中。我的家人和朋友在看台上大声尖叫。埃里克和我并驾齐驱,一路领先。还有50米时,埃里克比我快0.03秒——仅一个指尖之差。距离最后的胜利,只有50米。没人能打败我,我告诉自己。
我奋力向终点游去。一触到池壁,我就抬头看电子记分牌。我领先埃里克0.35秒!我夺得了金牌!
后来,一位记者曾经问我:“假如你没得哮喘病,你会多赢多少块奖牌?”
“也许我一枚也得不到,”我回答他,“因为如果没有疾病,我就不会懂得怎样战胜困难,征服厄运。”我不会挖掘出自身巨大的潜力——潜力就是(那是上帝赋予我们每个人的)克服弱点、转弱为强的力量。
一个人如果没有任何阻碍,即将永远保持其满足和平庸的状态,那么他将既愚蠢又糊涂,像母牛一样地怡然自得。
绝境里的机会
感动
智利北部有一个叫丘恩贡果的小村子,这里西临太平洋,北靠阿塔卡玛沙漠。特殊的地理环境,形成了多雾的气候。可浓雾也丝毫无益于这片干涸的土地,因为白天强烈的日晒会使浓雾很快蒸发殆尽。
一直以来,在这片干旱的土地上,看不到绿色。
加拿大一位名叫罗伯特的物理学家来到这里。除了村子里的人,他没有发现多少生命迹象。但他有一个重要发现,那就是这里处处蛛网密布。
为什么只有蜘蛛能在如此干旱的环境里生存下来呢?罗伯特把目光锁定在这些蜘蛛网上。借助电子显微镜,他发现这些蜘蛛丝具有很强的亲水性,极易吸收雾气中的水分。而这些水分,正是蜘蛛能在这里生生不息的源泉。
人类为什么不能像蜘蛛织网那样截雾取水呢?罗伯特研制出一种人造纤维网,选择当地雾气最浓的地段排成网阵。这样,穿行其间的雾气被反复拦截,形成大的水滴,这些水滴滴到网下的流槽里,就成了新的水源。
如今,罗伯特的人造蜘蛛网平均每天可截水10580升,而在浓雾季节,每天可截水131000升,不仅满足了当地居民生活之需,而且还可以灌溉土地,这里已长出了百年不见的鲜花和青绿的蔬菜。
世界上,从来没有真正的绝境,有的只是绝望的思维。
打不赢的战争
蓝石
他是篮球教练,虽然算不上名人,却有长年督军养出的一分威严,当我告诉他他患了白血病的时候,他的表情是少有的镇定。
我喜欢镇定的患者,不过接下来的话颇令我不解:
“所以,这是一场打不赢的战争了。”
从某个角度来看,或长或短,人总要结束生命,所以,和疾病作战,本身就是一场打不赢的战争。但作为医师,我却不能以此面对我的人生和我的患者。我向他解释,白血病虽是重症,却非不治之症,对他这个年纪的人来说,化疗是一个好方法,况且他是运动员,身体本钱雄厚……
他不知道有没有听到我的话,只自顾自地说:
“明知打不赢,也要打一打。”
这句话是金庸《天龙八部》中的名言,用在运动精神的诠释,十分贴切。幸好如此,他努力配合着治疗,一切似乎也很顺利,直到这一次,在抽血中,再次发现了白血病的芽细胞。
他知道后若有所思,我检查完他的身体,他抬起头来说:
“你认识周悦然吗?”
周悦然是篮球明星,我对他的认识仅止于此。近年来,也许我也长了年纪,渐渐和运动赛事陌生起来。
“他是我的学生。”
我偷偷看了表,有些老师回忆起自己学生来没完没了,希望今天他会适可而止。
“带他打球是一种享受,他可以完美地执行教练的任何战术,和他相处三天,我就知道,他一定会当选最佳选手,至于他会一直进步到什么程度,我也很想知道。”
“那一届决赛遇上大安高中,大安是所有人心目中的冠军,队中有好几人是亚青杯优秀选手,包括我在内,所有的人都不认为我们有机会晋级。”
“我让孩子们放手自由发挥,要他们打一场快乐的球,结果在上半场结束的时候,比数是四十比三十七。”
“一个三分球就能改变落后地位,作为一个教练,哪有不带求胜野心的,何况这次战胜的还是大安,不过,我没有把这个心情告诉球员,还是让他们带着平常心作战。剩下五分钟的时候,居然只落后一分,不用我说,大家都想到赢的可能了,这时我换下周悦然,在场边问他:“你觉得这一场能不能赢?”
他的回答相当干脆:就算不会赢,也要打一打。
最后他上去,内线外线加篮板,冲杀了一阵之后,我们赢了三分。
他的谈话到这里结束,在我听来,这件事似乎给他的教训是,球是圆的,时时全力以赴,谁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
他的病情也是如此,那一天发现了芽细胞后,我们什么治疗也没追加,只有输血、给抗生素而已,但说也奇怪,那是他最后一次在血中发现芽细胞,到今天,他已结束治疗超过半年,上次见到他时,我还看到周悦然高大的身影来探望他的教练哩!
对一个人来说,所期望的不是别的,而仅仅是他能全力以赴和献身于一种美好事业。
浓密的恩赐
谢胜瑜
几年前,在电视上乍一见到“中国第一毛孩”于震环的时候,我被吓了一跳:电视上的他,脸上、脖子上、手臂、腿部、背部的毛发长而浓密。主持人还介绍,一直以来,他的耳道也被毛发堵塞,分泌物因无法排出而堵塞耳道,导致他的听力每况愈下,听力参数比常人高出了20分贝,严重时他甚至完全听不到声音,为此,他不得不到上海接受外耳道手术。除此以外,他的鼻子很大,嘴唇宽厚,牙齿却稀疏排列不齐,迎面看去,形同“怪物”。原来,由于遗传基因缺陷,于震环不幸“返祖”,他一生下来就遍体披毛,全身的毛发覆盖率达96%,每平方厘米就有毛发41根之多,被世界健力士纪录认定为“全身毛发面积最多”的人。
因为这副奇异长相,于震环每天都要面对周围人们好奇的目光,遭受一些无聊的人的戏弄和侮辱。曾经,无数次的伤害让他十分讨厌自己,他不愿意和同龄人一起玩,不愿意和任何人说话。他在心底里憎恨父母,憎恨社会,憎恨给自己带来无数心灵创伤的满身的毛发——少不更事的他心里想得最多的是:如果有一天,我走在路上不再引人注目就好了!
可是,长大以后他渐渐明白:人们的好奇心有什么错呢?自己引人注目又有什么不好?自己一出生就被拍成纪录片,6岁就主演了一部电影,靠的不就是自己身上那一身毛发吗?
觉醒的“毛孩”于震环决定进军演艺界。生活的经验告诉他,凭借自己的特殊长相,自己往台上一站,那就是“人气”,“毛孩”就是自己的商业招牌。他先是在人多的地方当街“卖唱”,然后又被许多歌舞厅请去唱歌。17岁的时候,他被推荐到沈阳音乐学院深造。毕业后,他先是在南方发展,后又到香港、马来西亚登台表演。每次演出,他都赤裸着上身,激情而又自信的他总是一边演唱,一边走下台来坦然地和人们握手,让他们摸他身上的毛发,给他们签名,和他们合影。这样一二十分钟的演出,每次都可以为他带来几千元的出场费,宛若明星。他用挣来的钱买了房子,2003年,他还处了一个令旁人羡慕的漂亮女朋友。
2006年9月22日,已告别歌厅加入“北漂”的于震环走进了央视《新闻会客厅》,在节目里,他向观众讲了一段经历:有一次坐长途客车,半路上来了一个孕妇,这个时候车里只有他座位的旁边有一个位子是空着的,因为没人敢坐。因为她是孕妇,于震环就很善意让她到他旁边坐下来,但是她没有回应他,也没有挪身子。他知道她害怕,就跟旁边双人座位上的一男一女提出调换一下位置,他和那个男的坐在一起,让那个女孩坐在他一边,那个孕妇这才敢过来坐。
提起这一段,于震环的内心可以说是感慨万千:“我很喜欢《金刚》这部电影,我觉得我从小到大的遭遇当中,我面对的社会人群是一个白白净净的人群,是跟我完全不一样的人群,在世界上我成为独一无二的人种,可能我的境地,我自己的感受就像金刚那样,他遭遇了很多东西,比如说那个人群当中的机枪扫射,别人都抓他,拿枪扫射他,打他,其实他对人类没有任何威胁,他只是为了爱而来。”
尽管如此,于震环还是在他的博客里写道:“我的人生字典里没有妥协,没有认输,人们的排斥只会使我更加充满斗志,人们的目光不会使我受到影响,我把人生比做战场,我一定要赢得最后的胜利,然后带着我深爱的女人和孩子一起去看夕阳。”